83 只想见她(1 / 1)
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娉诚从夏国下了重金聘请经验最丰富的两位大夫施行溶血术。
其中一位杨大夫乃主诊大夫,他打开一份图谱,指点着其中的关键几处:“殿下,老夫会施行溶血术,因为献血者不懂武功,因此,全程需有一名武功高强之人助殿下渡气,待完全过血后,你需按照图谱的指引运行血气,每次三个小周天,每隔三个时辰运行一次,到明日,只需每六个时辰运行一遍,到后日午时再运行一遍即完成溶血。”
气功疗法本就是赵梓安的强项,按照图谱顺畅地运行了一遍,确认无碍,便开始溶血术。
溶血前,冬棠手捧着一个有着血滴的清水碗进来作术前后确认,待赵梓安与那血一碰而融,溶血术马上开始。
赵梓安眼脸半掩,似是闭门养神,但却在不经意间就把房里扫了一圈,除了两位大夫和冬棠,便只有天部的暗卫首领,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也是,如此血腥的场合,女子是不便在场,回避也应该。但,那个女人不是大胆横蛮得狠吗,还怕了不成,真真无用。赵梓安越想越觉心情矛盾,最后干脆彻底闭上双眼,懒得再心烦。
待冬棠拿着两大碗血缓缓走来,赵梓安莫名地一阵眩晕,如此大量,估计那献血之人放完这些血估计有段时间下不了床,怪不得没有在场。
两位大夫的确了得,整个过程很顺利,溶入新血后,除了一开始有少许不适,但运气后,明显感觉好了许多。只是正如娉诚之前所言,丹田处空荡荡,内力全失。怪不得冬棠要把天字卫叫来,如今的身子实在不堪一击。
“如何?”床上女子淡淡地问道,虚弱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过程很顺利,除了真的武功全失,暂时没有任何不适之症。”回话的女子看着床上面色苍白之人,心中暗暗感动,喜欢自家主子的女子千千万,但莫过于贪恋容颜,觊觎权力。
完全不似眼前这位,在此女子眼中,主子的身份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值得让她倾尽所有相助的男人。当初相仇相恶的两人,仿佛自她中毒那晚开始,截然改变,虽然不清楚其中原因,但这些日子以来,二人间的默契与相惜却是真真切切。
“那就好,若你主子问起,就说有个大买卖要亲自面谈,几日后再回。”女子显得很疲惫,说了几句就有点眩晕,“这个鬼样子,真的不能让他看见。”昏昏欲睡的女子卷着被子喃喃自语。
“夫人,先别睡,趁热喝了这碗炖汤,身体才痊愈得快。”大出血后,女子的身体都会很虚弱,如果不好好调理,身子会亏损得厉害,冬棠哪会由得她性子乱来。
冬棠把女子扶好靠在床边,慢慢一口一口地喂汤,浓烈的当归味让本来昏昏欲睡的女子清醒起来,极不情愿地捏着鼻子皱着眉把汤咽下去,所谓补药真的不懂得欣赏。
“天目,你可见过娉诚夫人呢?”溶血之后,赵梓安也休息了些时候,待醒来后,却发觉一整天都见不到那人。这些血定是她千辛万苦才寻来,本想着今天她定然会在身边陪伴,但由始至终,连人影也看不见,隐隐的失落冲淡性命延续多一个月的喜悦。
“殿下,冬棠说有个很重要的生意要娉诚夫人亲自去面谈,几天后才回。”天目是天字暗部的首领,也是暗卫中武功最强的,所以才留他这里保护赵梓安。
赵梓安听后,心中一窒,暗暗苦笑,原来一直自作多情的竟是自己。那天她去而复返,而后又大张旗鼓,劳心费力地寻找溶血人,便以为她待自己总有几分情义。
赵梓安这段时间想得最多的并非如何解了这毒,更非如何对付那几位狼子野心的兄弟,而是如何才能把留在身边与己并肩,同时又能绕过那些人的耳目避免伤害。
但仿佛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或者她留下只为了不欠自己人情罢了,在湖边等了她三天三夜的小眼泪,对于她来说终究只是过客而已。
许是溶血耗费的精气过多,加上赵梓安心中忧思过重,在床上辗转几番敌不过疲惫也睡了过去。
次日,赵梓安醒来后,丫鬟进来梳洗,却不见冬棠。皱了皱眉,隐约觉得近几天,冬棠的行踪有些怪,似是有些什么事瞒着自己。
“冬棠呢?”直到穿好衣裳,梳头时仍不见冬棠,赵梓安开口问。
“冬棠姐姐清晨就出去了,安排奴婢过来伺候殿下。“虽然都是梳洗丫鬟,但平日多是冬棠打理起居,往日甚少与殿下接触,殿下身上散发的莫名寒气,着实令人紧张。
“可知去哪儿? ”一早就不见人,赵梓安心中疑惑更深。
“冬棠姐姐没有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见到姐姐走的时候神色匆匆,似是很焦急。”好不容易等到能贴身伺候皇子,本以为是美差,却不想吓得够呛。
见问不出什么,赵梓安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待那丫鬟走后,却是对着房外叫吹了个响哨。
一个褐色锦衣卫来到赵梓安房间,挺直腰身,跪拜房中。
“去查一查近日冬棠行踪,尽快回我。”赵梓安有种预感,冬棠有事瞒着自己!
“诺”锦衣暗卫领命后便马上离去。冬棠乃家生子,本应是最令赵梓安放心的人,若不是行动反常,也犯不着调派暗卫去跟踪。
午膳时,冬棠已回府,有她来摆台布菜侍候午饭,只是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听说你一大早就跑出府外。”饭后,赵梓安接过递来的茶,看向冬棠,因而,没有忽略到被询问后,冬棠脸色闪过的慌张。
“回禀殿下,奴婢早上见不适,便出去医馆看病,开了个方子回来煎药,发了汗,已见好。”冬棠虽然保持冷静,面上看着如常,但手心却是紧握地捏出一把汗。
“既然身体不适就好好歇息,今天就不用你伺候了,就让浅青来替你。”赵梓安似是心情很好,没有继续追问早上的事,不但放了冬棠假,还特意派人送药材和补品过去。
入夜,赵梓安扶手而后立于窗前,一褐衣身影飞入,单膝跪地于身前。
“如何?”赵梓安脸上冷冷,心中却是不希望冬棠会是背叛自己的人。门房回报冬棠下午外出,至今仍未归来。
“回禀主上,是娉诚夫人病了,这几天,冬棠出去乃是照顾她。”对于此事,褐衣卫也充满疑惑,娉诚夫人与自家主子关系匪浅,为何如今病重却连同冬棠刻意隐瞒,密而不发。
“地渊,你带路,走!”话未说完,赵梓安人已走出房间,冷峻的面上依旧不喜不悲,只是眼角透着的隐隐焦虑和急促慌张的脚步声已渗漏心中所想。
而追上了的地渊与一直隐在暗处的天目对视一眼,二人一左一右跟到赵梓安身旁。
冬棠安置娉诚休养的府邸紧贴着王府,以方便行事,天目和地渊一人提着一边,翻过围墙便到了娉诚居住的潇园。
“大夫,已烧了整晚,药也服了,但高热仍未退,如今人也似是醒不过来,如何是好”
本来取血后,娉诚的身体和精神一直都不好,在床上休养着。但前夜突然起烧,如今烧得人也迷迷糊糊了,昨日一直昏睡着,米粥也咽不下。
“这位姑娘气血两亏,热邪入体,若继续高热不退的话,怕且熬不了几天。”老大夫看着床上一昏迷得连药都无法服下的女子,边说边皱着眉摇头。
“若不是白大夫留下的灵药都给了你们家主子服下,夫人哪会病得如此厉害,若是若是夫人,呸呸呸,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好转。冬棠姐姐,夜国最厉害的大夫在哪里,你快带我去寻,诊金无论多贵我们都付得起。”,听了大夫的那番话后,香螺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瞬间崩塌。
月前,香螺收到夫人的信后,带齐夫人所需的物件赶来夜国,谁料才过来几天,夫人便在死门关徘徊,看着床上苍白憔悴的女子,心慌得六神无主。
“这。。。”冬棠也被这可怕的意外吓呆了,这事本就是瞒着主子进行,如今,或者只能禀明主子请得御医才能救下她一命。正当思量之际,砰的一声巨响,一个急促的身影闯了进来,快步走到娉诚夫人床前。
“殿下!”冬棠看清来人,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