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此岸的194X】

次日清晨，白玉堂一醒来，就看到身着蓝衫的侠客版展昭坐在阳台上。

虽然这几天他也一直梳着一头惹眼的马尾，但换回这副样子，无疑整个人都和屋子格格不入起来。

“怎么？衣服不合身？”白玉堂纳闷地问道，打断了展昭的眺望。

展昭摇摇头：“展某只是快走了。”

“哦？”白玉堂一愣，上下打量道，“你怎么知道？你消失一半了？”

展昭淡淡一笑：“展某原本就打算今天走的。”

白玉堂望着他，不由得皱起了眉——这家伙今天微笑的样子跟之前没大脑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看白玉堂不说话，展昭拿起地上的酒瓶：“怎么样？玉堂你要不要听故事？”

虽然一定是个非常荒唐的故事，但听听也不坏。

“别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只有一件事情没说，就是展某比你大了好几十岁。”展昭一面笨拙地开着酒瓶盖，一面露出得意的神色。

白玉堂立刻翻了个白眼：“不可能，除非你长生不老。”

“当然不是，展某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算是寿终正寝，是以讲起来也简单，但讲到死后，不仅白玉堂怀疑，连展昭自己的语气也开始犹豫起来。

不过白玉堂还是大致明白了：“你说你死后，看到你的记忆倒退而去，到了正在击退一帮盗匪的画面，忽然就来了我们这里？”

“是。”展昭点头，“还隐约看到了展超兄跌进草丛里。”

“那也不对。”白玉堂皱起了眉，“你穿越时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那次把劫匪抓回开封府，是展某最后一次见到玉堂，后来他三探冲霄楼，自此就失踪了……大概是死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展昭喝了一口红酒，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皱着眉低下了头。

“你觉得我也可能会失踪？”白玉堂问着，忽然一下子反应过来，“所以，今……昨天，就是他失踪的那一天？”

“是。”展昭再次点点头。

“……”白玉堂不禁思考着整件事的合理性，却听展昭轻叹，“要是当年展某在他身边，在冲霄楼也能跟他说‘不然我们回去吧’，就好了。”

“好歹你救了我……”白玉堂下意识安慰道，“说不定展超那家伙也会救了他？”

“但愿……”展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明灭的光辉。

白玉堂不由得补充道：“展超那家伙虽然笨得不得了，但他还是挺厉害的。”

“是啊。”展昭居然点点头，“这周围的好多树上都留有鞋印，和我的脚一样大，还有一个吻合的手印，一定是他，身手不错。”

“他爬过树？”白玉堂环顾着夜色中的仙空岛，“你该不会说他是个偷窥狂，有时候会来监视我吧？”

“什么？”展昭一愣。

“没什么。”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来这几天的事情，又困惑起来，“你为什么粘着我我明白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装傻？”

展昭满眼无奈而又了然的表情：“要是说出来，玉堂你会老老实实让我跟着？”

“……”白玉堂尴尬地耸耸肩，“这也是另一个玉堂的脾气？”

“嗯。”展昭露出宠溺的微笑，“玉堂他虽然很厉害，但倔强过了头，总是不懂再厉害也不会天下无敌啊。”

“你很了解他嘛。”白玉堂跟着一笑。

“玉堂失踪之后，我到他去过的许多地方都走了一圈，听了不少他的事迹。”展昭声音转低，“他生前我们相聚不多，出去转了一圈，才发现我们去过很多一样的地方。”

“相聚不多？”

“是啊，我们认识得晚，不久就相继在开封府供职。”展昭扳着指头用现在早已不甚明白的古代历法数着日子，“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院子里喝酒比剑，要是早些遇到玉堂就好了，一起去游历山水，去陪他一起胡闹也好啊。”

白玉堂在另一边自顾自地倒着酒，不想打断展昭的回忆。

然而可数的内容的确不多，展昭很快就感慨着抬起头来：“若是当年不去面圣，不得到御猫这个称号，也许我们在松江相遇，还能一起学学游泳。”

想起游泳，他不由得噗嗤一笑，“不过游泳玉堂是一定不肯的，你也不肯。”

“谁说的。”白玉堂忽然□□话来，吓了展昭一跳。

“嗯？”

“如果你明天不走的话，咱就一起去游泳。”白玉堂露出得意的笑容，“反正你说的走也不是回去吧？不妨多玩两天如何？”

“玉堂不嫌我妨碍你了？”展昭不由得一笑。

白玉堂碰着展昭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仙空岛还从来没有让人玩不尽兴就回家的时候。”

“是吗……”展昭喝着酒，忽然羞涩地挠挠头，“展某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和玉堂一样的脸。”

“放心吧，等你回去了，还能再见到。”白玉堂露出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得意笑容，“我相信展超那家伙一定能把事情搅得让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