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1）
白向晚洗完澡出来，对莫阳说“你洗吧，洗好了就早点休息吧，我还有点工作。”
莫阳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纱布，暗红色层层溢出然后停滞，还有腿上的固定板还带着一整天的污迹“我睡沙发吧，别弄脏你的东西。”
莫阳难得有这样的好心。
“沙发？本来就已经被你睡脏了，你以为我还会躺得上去？这个星期阿姨已经来过了，下个星期才会再来。”
“沙发还是算了吧！”白向晚上下打量莫阳，顺着莫阳的眼神看到莫阳受伤的手，“需要我帮忙吗？”
莫阳刻意避开白向晚的目光，“不用了，既然已经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免得为难你。”
“那好吧。”白向晚走进卧室拿着几件自己以前穿过的睡衣“衣服！”
莫阳随便擦擦就从浴室出来了，不过是做做样子，让白向晚闭嘴而已，莫阳一整天都在空调房里，怎么可能脏，可在白向晚眼里莫阳是怎么洗都不会干净的存在吧。
白向晚已经开始工作，莫阳就径直走回卧室，互不干扰，自然也不关心白向晚工作到了什么时候。
为了就着受伤的腿，莫阳几乎是保持一个姿势睡了一夜，半边身体都是麻的，莫阳小心翼翼地挪动，调整着姿势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一个打扮时尚的妇女撑着门，眼神与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莫阳的刚好对上，大婶的眼神由惊讶慢慢变成惊恐，莫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可这大婶是谁啊？她怎么会一大早出现在白向晚的家，莫阳大概也能猜到了，正在莫阳打算开口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时，白向晚的声音响起“妈，你怎么这么早。”语气平淡。
大婶听到白向晚的声音后，惊恐的表情慢慢缓和了，对莫阳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地把门关上。极其好的修养。
“房间里的男孩是谁啊？”
“一个案子的当事人，遇到了点麻烦”
“当事人？遇到麻烦？睡你房间？好理由！可在你身上不成立，驳回，你前科累累可不要忘了。”
白向晚眼底目光一暗，紧接着又是一副扑克脸，比和莫阳一起的时候还要冷漠。
“如果是案子里的重要证人，非他不可呢，没有他的证词必输无疑呢。”白向晚看着白夫人刚做好的早饭，很随意地说着。
“OK，成立。”白夫人摆了摆手“赶紧洗漱出来吃早饭，当然还要请出你的当事人。”
对于白夫人这种不定时的上门‘检查’，白向晚已经由反抗的阶段到了麻木，也无所谓哪一天早上床边会多出一个人来，看似很和善地看着自己。
在外人面前，白夫人慈爱而有修养，是上流社会名媛中的名媛，白向晚身上不少本事也是从她身上学来的，现在却用来面对她。
……
“你好，我是白向晚的母亲，你可以叫我白夫人。”
“白夫人，我是……”
“我知道，白向晚已经跟我提过，你放心在这住，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大方跟白向晚说。”
“谢谢！”虽然白向晚的母亲和莫阳说话的时候都是和气的样子，可莫阳却能感受到一种冷场，莫名其妙的压迫，让莫阳有点喘不过气，这种感觉和白向晚给的感觉有几分相似可也不尽相同。
在白向晚和他母亲发射出来的双重压迫下莫阳终于结束了早饭，在白向晚和他的母亲走后，莫阳才松了一口气，莫阳已经开始受不了了，其实自己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回到出租屋他才能真正静心地养伤吧，这个地方不属于他，他也受不了这里，莫阳开始想念房东的骨头汤了，还有和小杰一起的轻松。
这一天也没什么不一样。
门开了，不用猜，是白向晚回来。
“我想走了。钱我会还给你的。”
白向晚想不到一回来就听到这句话，留不住的人也不要再去挽留，“好，先吃饭。”
“不了，我只是想走之前跟你说一声，还有我衣服都破了，如果这身衣服可以的话我可能要穿走。”
“好，走吧。”白向晚走在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莫阳前面，却被莫阳挡下要开门的手。
“不用了，我身上还有一些钱，我可以坐车回去。”
等着莫阳说完，白向晚转身走到莫阳旁边“不？不？不？你知道在这个社会没几个人会给你这样的好意。”
来着白向晚的好意，真的不是所有人都消受得起的，可他却对莫阳表现出来好意，然而并没有被人接受。
“是一个富人对一个穷人的好意？还是高贵的人对贫贱的人的好意？确实是没几个人会对我有这样的好意，我是要对你感恩戴德？还真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的白眼狼，不知好歹，不知进退，您要是无聊极了，大可以在大街上带几个乞丐回来养养，说不定，他们会对你感激涕零……”
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大律师，即使是被莫阳这样子说着，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不过是，浅浅地拉扯一下嘴角。
“走吧，你不是要走吗？”白向晚侧身让莫阳过去。
莫阳舔了一下嘴唇，“钱我会还的！”
刚下车正碰上小杰晚自习回来。
“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也没说受伤了呀，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天你都在你同事那里？”
“就不能先让我进去？都快饿死了，不能一边吃饭一边说吗？”
“你还没吃饭？我把家里的饭热一下给你拿过来，等一下。”说完，小杰就迅速跑回房东家，莫阳继续一跛一跛地走回自己的出租房。
莫阳狼吞虎咽地吃着，还是房东的手艺好，就连白向晚他妈的手艺也比不上，终于可以好好地吃饱了。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哥怎么会伤成这样？”
“还是那群混混呗，还有谁，打击报复，以后我不管闲事就没事了，你也别担心。”莫阳并不希望小杰也卷进这无穷的是非中，也不想再提起这些事情，只好打着马虎眼。
“哥！”
莫阳听着小杰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扭过头一看，小杰已经哭起来了，“你又干嘛呢，又不是你被打了，哭什么，我看着心烦。”
“哥，我情愿被打的是我，那我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嘿嘿嘿，要是你这小身板挨了这身揍，你半条命都交代在那了，哥不是没死呢吗，哭什么哭，哭丧？要是哪天我再也回不来这里了，那时候你再哭，赶紧擦了那马尿，烦！”莫阳伸手把挂在小杰脸上的泪珠给擦掉，扭过头来继续吃饭。
“我知道了，我要以后谁也欺负不了咱们”小杰从背后抱住了莫阳，莫阳心里还是有点暖洋洋，这样的话也就莫诚对着自己说过。
这个世界上肯对着自己温柔的人也没几个，白向晚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莫阳也不会说些暖心的话，那样会让气氛变得太奇怪，只好继续吃饭“好好好，再给我盛碗汤……”
回到自己的狗窝，没有了白向晚，没有了工作，莫阳狠狠地睡了一觉，本不想起床的，可被不争气的肚子给饿醒，莫阳只好不情愿地爬起来，看外面的阳光刺眼，打在地上照亮了整个房间，恐怕已经很晚了。
桌上有几个包子和豆浆，想必是小杰上学前给自己买的，包子和豆浆都已经凉了，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吃就好了，莫阳很快就解决了包子，可还是没有填满自己的无底洞，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也就找出之前吃到吐的面，没办法也只能煮面了，就在莫阳耐心等水开的时候，门被敲响。
“谁啊？”
“你的好同事来看你了！”
白向晚的声音？莫阳脑子里只有一个词，阴魂不散！
莫阳单脚跳到门前开了门，“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在楼下一问就知道了，很难吗？”
“你是来取钱的？”莫阳想不到其他理由。
白向晚迟疑了一下，很快接话，“知道债务人的详尽信息很重要，也是债务顺利被讨回的重要保证，这是我的权利，你的义务。”
白向晚看着莫阳的出租屋，地方不大，摆设很简单，一张折叠床，一张桌子，一个电磁炉，还有床上的背包，几乎不能说是摆设，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真的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地方，可莫阳却那么着急地回到这个地方来。
“等一下我给你拿。”没想到白向晚就为了伙食费跑到这里来，果然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不过这样更好，既然钱能还就不必欠他太多。
莫阳把手上的面丢进锅里，背过身去，拿到床头的背包，莫阳在背包里翻了几下，打开一个隔层，拿出一个袋子，在在袋子里掏出一卷钱来，莫阳拉出五张，想了想又拉出三张“给，我的伙食费，还有医疗费，再多我也没有了。”
白向晚看了一眼莫阳手里卷在一起的钱，又抬头看了看莫阳，接过钱，他不想话题一直停在钱上面“你上次说你来上海是因为我是怎么回事？”
莫阳放好背包，拿来双筷子拌了拌锅里的面，不过屋里除了面就没其他了，锅里的面看起来有些惨淡“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随口一说？你看起来是十七八而已，不是应该在读书，或者应该在上大学。”
莫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向晚。
“难道您是要每一个人的所有事都要剖根究底吗？对所有人的事都好奇？”莫阳带着玩味的笑看着白向晚，不想被他与生俱来的优势压到。
“那倒不是，我想如果是因为我，那我有理由负责。”
“负责？你是说要对我负责？哈哈哈，真他妈好笑，你过来是要对我负责？你能负得了责吗？不要那么高高在上地看着我，我和你还真不是一种人，也走不到一条道上，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
“你觉得我可以在你这里得到什么？”
莫阳感觉自己喉咙被堵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确自己什么也没有，就算这样，莫阳也不信白向晚这样的的人会做无用功。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来弄明白我想得到什么？”
“什么？你是需要玩具？一个被你玩得团团转还要对你感恩戴德的玩具，你是看老子是那种可以任你揉捏的玩具吗？还是要驯服我？像驯服一条狗那样？享受征服？”
“我对你做过什么吗，我记忆中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只不过是救了你，可你总是觉得我不怀好意！”
“难道你需要我对你怀好意吗？真他妈的不好意思，做不到~”
“吃饭？就吃这个吗？”白向晚看着锅里已经煮坨的没有任何形状的面。
“难道不行吗？这已经是我家，没他妈什么破规矩！”
“你现在是病人，你不需要别人对你负责，难道你也不要对自己负责吗？”白向晚深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门口，忽然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又继续走了出去。
白向晚坐在车里感觉自己好像即无聊又白痴，手重重甩在方向盘上。
他莫阳是什么东西，简直不知好歹，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在他面前失控，白向晚也感觉自己今天也是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明明事务所有大堆工作，刘军的离婚案也没有解决。
莫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没有，对啊没有，为什么自己像是和他有杀父之仇一样，他怎么看都看自己不顺眼……
“叮叮叮”白向晚拿起手机，是秘书。
“喂？”
“白律，刘军已经在律师楼了。”
“嗯，给我订个外卖……”
“外卖？是要订位吗？常吃的那家餐厅？”
“外卖！地址是？？？你随便点一些菜……一人份，清淡点。”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