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1 / 1)
“你保证你会告诉我。”湘圆看着杜骜,可是他跟本就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你一定知道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湘圆有些肯求的语气说道。
“什么事?”杜骜头也没抬的回道。
“我妈妈在哪里,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好不容易看到杜骜心情好些,湘圆还是不忘记打听自己最重要的事。
杜骜看了湘圆一眼,继续保持沉默,空气好像静止一般,让人不知所措。
“我妈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预料即使不会有什么好事,湘圆还是急切的想要知道些蛛丝马迹。
“你妈死了。”冷冷的声音从眼前人的嘴里发出,好像根本就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妈到底怎么死的?”湘圆有些激动,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杜骜冷冷的笑了起来,“就如当年和我妈咪一样被火活活烧死的。”眼睛里充满深深仇恨厌恶。
湘圆红着眼睛眼睛便啪嗒的掉了下来,不可至信的看着眼前人嘴里吐露出来的话。这些天来心里最不安的事从杜骜的嘴里验证了,可自己怎么也不能接受,也不想相信自己的妈妈没有了。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妈妈?是你害死我妈妈的?”湘圆悲伤地瘫靠在椅背质问道。
“你一定是骗人的,是骗人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跳起来跳到杜敖面前抓着他的衣领。
“哼,大小姐,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感受失去妈妈的感觉。”杜骜抓起湘圆的手,眼里带着一丝忧伤又狠心地将她甩在地上。
湘圆仰起头,双眼满是泪水,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人性的混蛋。眼神开始空洞起来,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杜骜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回想起,18年前,自己也有一个幸福的家。那时妈妈己经是怀有5个月身孕的大肚子,牵着杜骜在后院的葡萄架下的秋千长椅上。讲述着后院唯一一株血滴葡萄树的来历。
在很多年前,战乱不断,富贾一方的祖先们为了避免灾难,举家隐世在这片世外桃源中。他们的行李中就带了这一株看似奇怪而稀有的血滴葡萄树。
若能收集到这些成熟的血滴将它们在非常严苛的条件下酿制成一种特殊的酒,传言它有着能将受重伤将要死去的人救活过来的奇效,更能让没有了呼吸心跳三个时辰内的人起死回生。
因为这神奇的功效,血滴在那些年代,列强们强取豪夺下,早己所剩无己,再加上血滴生长的条件也非常特殊,能活下来的就更加没有多少。
传闻这世上的血滴己经绝种了,而唯一一株不被世人所知的那株就种在这个后院里。
而他的父亲经过多年提酿血滴,却一直失败,找不到方法。
早些年一个酿酒为生的钟叔无意从家里翻出了一本古书,凭借着多年酿酒的感知和敏锐终于和父亲将血滴酿成功了。
钟叔之所以与父亲尽心酿成血滴,也是为了救他那青梅竹马受了重伤昏迷己有近两年的妻子。妻子为钟叔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愁丈夫忙里忙外太过操劳。便出门采些野菜,蘑菇什么的,不小心从崖边摔了下去。钟叔发现妻子时,妻子己经倒在血泊里不醒人事了。钟叔一直不舍得自己的妻子就那么离开自己,医生们尽最大抢救了。可最终还是落下个植物人的诊断,钟叔就背回自己的妻子,照顾着女儿,一直没让妻子断气。
直到一次在家修整地面,发现了埋在地下的木箱,打开看到那本关于血滴的书。
血滴成酒,一角量饮,一日可愈肌理;二角可复筯骨;三角年长者重焕驻容密术。欲起死回生法,需酌情,量复递之。欲长生,以年为周,五年复饮方知其效。
那本书的说的那株植物正是他无意间看到的杜敖家后院的那株,急急跑来找杜骜的父母,将这本古书给杜敖父母,跪求他们救自己的妻子。并承诺只要救活自己的妻子,甘愿在杜家做牛做马直到老死。
杜家被这痴心老汉打动,反正血滴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酿成功,倒不如让他也一起试试。必竟救人一命,也算一桩善事。
杜家应允了钟叔,只是做牛做马就不必了。
血滴酿成了,瓶里鲜红滚动的液体,好像是有了生命复活了一般。那天,妈咪带着杜骜在家等钟叔来取。
爸爸出门给钟叔传信,顺道买些好酒好菜,见证这重生的一刻。当年钟叔知道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带着女儿出门,顺道去下的陷井里取猎到的野味答谢恩人。没想到远远看到恩人家的房子着火起来了,而且火势已经很大了。急忙赶去恩人家的方向,慌乱中忘记将自己的女儿放在田梗边了。而父亲将血滴酿好的消息告诉钟叔就去集市买了好些酒菜,坐车提前到的家里,看到家中失火的一幕,不顾一切去救自己的妻儿,葬身火海。
钟叔赶到杜家时,只看到杜骜跪在一片火光前,哭喊得快要昏死过去了。而前面的炽热也完全阻挡钟叔想要前去救人的去路了。
钟叔将杜骜拉到一边找来人救火,一片灰烬里,除了烧得焦黑紧紧缠抱在一起的杜家夫妇,什么也不剩下。那两具死死的抱着的身体,像是在用最后一点点力气保护里腹中的胎儿,而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一场大火烧尽了杜家所有的欢乐,烧毁了仅有的血滴葡萄树,烧走了钟叔所有的希望。
钟叔急着救火,料理杜家后事,快到家时想起女儿还被忘记在田梗上。找来所有能帮忙的人去找,却怎么也找不见女儿的身影。
那可是钟叔唯一的心头肉啊,钟叔几天没合眼地找,女儿还是没找到,回到家时,妻子也咽了气。
一时间钟叔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但没救活自己的妻子,血滴的风声还害得恩人惨遭烧死,连妻子唯一给自己留下的女儿也不见了。便疯疯颠颠了起来,一直念叨着自己的罪过,再后来,钟叔便在妻子出事的山崖前跳崖自杀了。
而杜骜永远不会忘记18年前的那天下午突然造访的那对夫妇,这一定跟那两个人逃脱不了干系。
那天下午,听了妈妈讲的故事,杜骜觉得有点困了,就跟妈妈说想睡觉。妈咪牵着杜骜安顿他在小床上睡觉,就关门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杜骜隐隐听到敲门声,揉了揉眼睛起床。打开门缝,看到是一对陌生的叔叔阿姨在跟妈妈说话。
妈咪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小声一些,自己还有个孩子在睡觉。
“有什么事去楼上谈吧!”妈妈便带着他们去到楼上的书房。
杜骜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隐约听到他们在谈论血滴。
“尊夫人,听闻您这有一瓶酿制好的血滴,我们愿意出高价购买,不知您意下如何?”中年男人开口说着将一个皮箱打开,里面放满了整齐一沓沓的钞票。
“我不清楚任何关于血滴的事,请问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什么事,我家不方便接待客人。”妈咪连看也没看一眼,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尊夫人,既然血滴能被你们酿制出来,我相信您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机会拥有。我们家族酒庄多年一直经营高端酒类,想收购一支血滴作为镇庄之宝。”看着这些市侩的人,妈咪不动声色的下着逐客令。
血滴现在可是维系着一条人命,更何况没什么金钱会比许下的承诺更重要。妈咪半点没有为这些金钱所动,只盼着爸爸和钟叔早点来。
两人又继续游说着妈咪,杜骜也懒得听下去,继续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睡觉去了。
那两人的造访,以及突如其来的大火,消失的血滴……种种情况都说明这一切跟这对夫妇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而他的父母的死一定是那两人造成的,至少血滴的重现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