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过火（1 / 1）
再次集合便是最紧张的时刻，台上的评委公布名次，三等奖设三人，二等奖两人，一等奖一人。
同来的女同学三等奖，沈粲鼓掌给她最真切的祝福，同时心中忐忑不安，三等奖没有自己，只剩下三个名额，会有自己吗？从小沈粲就对拿奖的名次格外在意，因为家里有季钧旭，他想把他比下去，想让父母的目光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想获得更多的称赞。
“巧合的是二等的两位获得者同样来自G市，一位是来自G大附中的郁卫恒，另一位是来自G中的沈粲......”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粲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二等奖，不算差也不算好，只是季钧旭知道后会失望吗？会看低自己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吗？
奖杯拿在手上，沈粲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如果不是前面浪费太多的时间，如果能把想法全都写出来的话，是不是就能得第一？那样他见到季钧旭就可以趾高气昂地将奖杯扔给他：看，我得的奖杯，小意思。那样季钧旭会怎么样？会开心？会嫉妒？还是会像之前那样抱住自己亲吻？
颁奖结束后同来的辅导老师说想逛逛再回去，便将回程的日期又推迟一天定的第三天夜的飞机票，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圣诞节节彻底没戏，沈粲望着手中机票的时间恨不能自己一个人改签飞回去。
飞机晚点，敲过圣诞夜彻底结束的钟声后才姗姗来迟，回到G市已是凌晨三点。
沈粲没什么行礼也没买东西，背着双肩包萎靡不振地从飞机上下来。
凌晨接机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人一眼就能看尽。沈粲远远地就看见站在大厅的季钧旭，那刻的表情如果沈粲自己看见一定会吃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仿佛阴雨连绵的天突然放晴，天亮了！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眼中只剩下那一个人。
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最后跑了过去，抱住他：“你怎么来的？”
后面出来的女同学和辅导老师面面相觑，他们什么时候感情变这么好？没听说过。
“咳......我开车送他来的。”沈康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话说看在我这么辛苦开车的份儿上，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拥抱？”
沈粲讪讪地松开季钧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激动，尴尬地去抱沈康远：“爸，我好想你。”说话时却看着季钧旭。
“我也想你。”沈康远拍拍沈粲，“走，回家去。”
跟老师和女同学打过招呼后，沈康远带着沈粲和季钧旭先行离开。
沈康远亲自开的车，没让吴叔过来，季钧旭依旧坐在后座，沈粲习惯性地打开后座另一侧的门，看见转过头来的沈康远又关上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比赛结果我听你们老师说了，二等奖，非常不错。”沈康远夸赞道。
“本来可以更好的，时间来不及，想好的一段都没写。”二等奖不是沈粲期望的名次。
“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的小说？”
“过段时间吧，下期校刊应该会登。你都不知道那题目有多变态，三个小时内再续写一段两千字左右的内容，让故事的结局变得跟之前完全相反，还要保证故事的逻辑性和完整性。”
“是吗，有点意思，你怎么写的？”
“我......”
沈家父子坐在前排聊了一路，这可能是自母亲去世后沈粲跟沈康远聊得最开心最轻松也是时间最长的一次。季钧旭坐在后座静静地看着两人，看沈粲脸上映到眼底的笑容，听他的欢声笑语，觉得如果能一辈子这样下去真好。
“到家了，赶紧洗洗上床休息，今天的课就别去上了，晚上等我回去给你接风洗尘，庆祝你得奖。”沈康远打着哈欠进屋睡回笼觉。
沈粲洗完澡出来本以为房间里多出一个人，结果却空荡荡的，故意慢慢地擦着头发，注意听有没有人来开门。头发快被擦秃门都不见动静，沈粲气得扔下毛巾下楼。
季钧旭的房门一向不锁，推开门他正靠在床头看文摘。
“这么用功，凌晨不睡觉还看书？”沈粲走到床边坐下，眼前的书越看越碍眼，看书看书，以后跟书过一辈子去吧。
季钧旭放下文摘下床找出吹风机替他吹头发：“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醒来头疼。”
满腹的怒火终于被吹熄一点，沈粲仰头享受着季钧旭的服务。
“睡不着？”头发吹干，季钧旭摸摸他的头发，手感好得想替他顺毛。
“你一点都不想我？”沈粲拉住季钧旭的衣摆抬头看他。
刚洗完澡出来还带着雾气的眼睛看得季钧旭心头一颤，捧住他的脸低头吻上。
舌头在嘴里搅动，吮-吸着口中甘甜的-津-液，怎么都不够，想要更多。
沈粲拉住季钧旭衣摆的手渐渐向上，环住他的脖颈，侧头加深这个吻，舌头不再躲避，随着季钧旭-交-缠，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沿嘴角流下，滑落脖颈。
沈粲的主动无疑火上浇油，季钧旭将他压-倒-在床-上，吻-舔过嘴角，沿落下的-津-液-舔舐干净。
胸-口-的浴袍散落开来，季钧旭的手从衣领出探进去，摸上柔软的-乳-尖。
“别......”肆意游走的手掌被按住，季钧旭这才发现-身-下-人的神情有多恐惧。
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季钧旭亲亲他的嘴唇，躺到一旁。
沈粲慌乱地系上散开的浴袍，他只是想让季钧旭亲口承认喜欢自己，并没有想过假戏真做，连-身-子都搭进去。刚刚已经超出单纯亲吻的范围，他想来真的，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制止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沈粲想逃离但直觉如果此刻离开会让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让季钧旭像之前那样躲避自己，更加不可能开口。
仿佛看穿沈粲要离开的举动，季钧旭侧身将他锁进怀里：“圣诞快乐。”
“早就过了，现在才说不嫌晚？”沈粲心慌怕他进一步动作。
但季钧旭只是抱着他：“天还没亮不算。”
沈粲乐了：“你这是过的哪国的时间？”
“美国。”
“不管有没有效礼物我可没有。”
“礼物我已经抱在怀里了。”季钧旭蹭蹭沈粲的脖颈，弄得沈粲酥麻不堪，心跳加速，这人太会说话，如果自己是女生怕是早已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转身面向季钧旭看着他的眼睛，“你喜欢我吗？”
心砰砰砰急剧跳动，沈粲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季钧旭的，望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你知道的。”季钧旭微笑将沈粲搂紧，“我困了，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他总是打太极不愿正面承认，说一句你喜欢我会死吗？下次，下次一定让你说出喜欢我。眼皮越来越重......
当沈粲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房间内不同于往常的摆设让他疑惑了几秒才想起还在季钧旭的房间，居然在被他抱着就睡着了......房间早已没有季钧旭的身影，上学去了吧。
悄悄打开门从房间探出头来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溜出来。
“小粲。”
上楼的沈粲被祥嫂叫住：“这么早就起床？也不多睡会儿？”
沈粲不得不转身改为下楼：“睡不着，下来看看。”
“还有早饭，我去给你热一下，吃完饭再睡会儿。”
“好。”
吃完早餐仅存的那点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沈粲干脆收拾东西去学校。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的。”荀友看见沈粲表示惊奇。
“好几天没来上课怕赶不上进度。”
“怕什么，你们家有名师私教。”
“什么名师？”
“季钧旭啊，前段时间他们班不是组织什么一对一补差活动吗？上次周练他辅导的那女孩突飞猛进从倒数直接冲到中等水平，全校都炸开了锅，不管男生女生一个个都梦想让季钧旭给他（她）补课。”
前段时间沈粲一直忙着备赛，根本没听说这件事，现在听来竟有股自豪感，想有什么用，我们家的我随便怎么补都行。
课间沈粲去找季钧旭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来上学，晚上放学一起回去。走到教室的玻璃窗前，看见室内季钧旭指着试卷上的题目给一女生讲题，两人头挨着头，说不出的亲密。沈粲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敲敲窗指指季钧旭，让人把他叫了出来。
“在讲题？”
“嗯，我们班女生说有道题没听明白。”
“季教授现在是比老师还繁忙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传道授业解惑了。”沈粲扭头就走，季钧旭忙追上去拉住他：“怎么了？生气了？”
“我......你行情好我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季钧旭凑上前。
“你疯了？这是在学校！”沈粲忙推开过于靠近的季钧旭，四处张望，好在没人注意。
“不生气了？迫不及待来上学是舍不得我吗？”
“与你何干，我是怕功课落下太多。”
“那么晚上回去就让季教授帮你好好补补。”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