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1）

两人沉默了会，梅长苏问道，“如果侯爷心中有豫津，为何不早日回头？”

“刀已出鞘，箭已上弦，如何回头？”言阙静静看着他道，“先生今日前来，难道不是置我于死地吗？”

“我若要置侯爷于死地，此身早已在悬镜司中，为何要来此与你密谈呢？”梅长苏道。

“我的把柄在你手中，你却要对我网开一面，需要我如何回报啊？”

“侯爷只管求仙访道，朝堂之事，请你静观其变。”

“先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你今天放过我，却又不图回报，我想知道先生是何用意？”言阙请着梅长苏在一边的火炉边坐下。

梅长苏点头，和他慢慢落座，“侯爷不忘宸妃是为情，不忘林帅是为义，如今有情有义的人已经不多了，我能救一个是一个，侯爷只需要记得我今日相助，不在轻举妄动，祭台上的黑火，我自会处置。”

言阙看了梅长苏一眼，然后慢慢给自己斟茶，他道，“恐怕......这不是誉王的意思。”

“誉王并不知道此事。”梅长苏笑道。

“恐怕以后这天下就是他的了。誉王何德何能啊，竟有先生这般人才。”言阙道。

“侯爷与皇后是兄妹，难道誉王得了天下，有何不好吗？”梅长苏问道。

“先生慧眼，难道看不出来吗，誉王是所有皇子中最像陛下的，他和当年没登基的陛下是一样的，别看他现在一副贤德的模样，可是他内心是一样的狠毒。”言阙道。

梅长苏默默的低了会头，然后又偏头看着他，“侯爷知道我是誉王的人，这么说，不怕有什么不妥吗？”

“怕是躲不过去的。”言阙指着他，“如今先生坐在这里，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先生若想毁我很容易，可是，先生是想驾驭我......”

梅长苏连忙抬头，“侯爷不必多心，我只是随便问问，只要侯爷日后没有异动，这件事情苏某绝对不会再提起。”

言阙点头，慢慢道，“日后若是祸起萧墙，苏先生可否念在小儿与你结为好友的份上，救他一命？”

梅长苏拱手，“自当相救。”

梅长苏告别言阙，离开了言侯府。

此时再说另一边，吏部尚书何敬中的儿子何文新在青楼杀了文远伯的儿子，把人关进刑部大牢后，未料到，刑部尚书齐敏与吏部私交甚密，竟然偷偷找了个与何文新相像的人关进了刑部大牢，来了个偷龙转凤。此事被宁国侯府谢玉带着文远伯转了个正着，此事一时闹得满城风雨。

第二日，言豫津拜访苏宅，因为昨夜守岁，言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外面此时正下着大雪，走过了曲曲折折的小道，甄平带着言豫津来到了厅内。

言豫津一见到梅长苏就弯腰拱手对着他拘了个礼。

“哎，我们是平辈的朋友，这可不是拜年的礼数啊！。”梅长苏扶着他道。

“苏兄当知此礼不是为了拜年。”

“怎么了？”梅长苏问道。

“昨夜和父亲一同守岁，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言豫津道。

梅长苏笑着点头，“那就好，你们父子终于坦诚互谅了，这是好事。”

“苏兄救我言氏一族，豫津定当谨记。”言豫津说完再行一礼。

“此话严重了。”梅长苏抬手。“近年朝局多变，动荡的太过厉害了，我只是不想再添枝节，另添变数罢了。”

“说实话，家父倒现在也不后悔谋划了这次行动，但是他还是感激你阻止了他。”言豫津道，“这话是有矛盾的，但是想必苏兄你明白其中意思。”

“是啊，人心往往就是这般复杂，并不是简单的是非黑白，可以一分为二。”梅长苏道。

“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要牢牢记住苏兄的恩情，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又与我何干呢？”

“豫津，你真是聪明透彻！”梅长苏笑着点头。

言豫津一笑，“朝局难测，我们大家的命运又会如何，都难以预料，但是唯有把我，此心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以茶代酒互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