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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八十 同室操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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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兰知道,师兄善用短兵器,这样约定,其实也是为了增加师兄的胜算,毕竟他也不知道左贤王到底是要搞什么鬼。林仪拿到短刀时抬头远远看了狄兰一眼,狄兰冲他笑了笑,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见。

当林仪看见他这一次要对付的人时,不禁愣住了。人群中,被推搡着走出来的,是一个十分瘦小的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而让林仪惊讶的是,他穿着汉人的衣裳。

天一天冷似一天,狄兰也命人给林仪加了衣裳,他穿着高车人中常见的左衽短打和宽跨裤,而汉人常穿的右衽长衣,却是许久没见过了。那人被推得一跤摔倒在地,有人将一柄短刀扔到他手边,他吓得往旁边一缩,抬头看了看林仪,又连忙将短刀拾起来,举在胸前,瞪着林仪。

他两手抖得厉害,林仪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那人立即开始惨叫:“不要过来!”

林仪站定脚步,道:“我不会杀你,不要怕。”

那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会说、会说汉话?”

林仪点点头。“我是汉人。”

那个男人看着林仪,下一刻,居然一扁嘴,哭了出来。

从狄兰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师兄在和他的对手说话,也看得见那人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他看向左贤王:“你这次也弄了个汉人来?”

“是啊,”左贤王笑得意味深长,“大乌依,你猜如果我让他和汉人自相残杀,会是什么结果呢?”

狄兰瞟了左贤王一眼,视线重新落到师兄身上。

“谁知道呢。”

“他们说、说让我和、和人打架,打不赢就、就杀了我……”那人抱着脑袋,哭得满脸眼泪:“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围观的人们有些不耐烦了,一些人开始喊叫着什么。这段时间,林仪总在这斗场上,他们的有些话他也能约摸着听懂了,现在这些人喊的,意思就是让他赶紧上,赶紧打。林仪皱着眉站在原地没有动,而那人惊恐地看着周围沸腾的人群,又看着林仪。

“壮士!”那人跪了起来,向林仪膝行两步,然后冲着林仪就磕头:“求壮士千万救救我!”

“唉!”林仪连忙扶起他,“别这样!”

那人不肯起来,他抓着林仪的胳膊,一边哭,一边道:“求壮士千万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林仪扶着他,道:“不要害怕,你让我想想。他们说,你打不赢就杀了你,是不是?”

“是、是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假装输给你,你就不会死了。”林仪回头看着高处的王座,“只是我们一定要装得像一点,不然——”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觉得腹上一凉。林仪回过头看向那瘦小的男人,只见他眯着眼,一脸得意:“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壮士。”

林仪后退数步,那人仍攥着刀柄,在他的伤口中用力一转。血立即喷涌而出,林仪闷哼一声,扯住那人的手,连刀子一起扯了出来,然后使劲按住伤口,后退了数步。那人又举着刀子冲了上来,林仪侧身躲开,一脚将他踹开,然而使的劲太大,牵动了伤口,他忍了忍,还是弯下腰,吐了一小口血。他擦了擦嘴,抬起头,发现那人被踢飞后,居然躲到了自己够不着的地方,站在远处冲着自己虎视眈眈。

林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那人那一刀刺中了他的胃,胃液会腐蚀伤口和内脏,就算放着不管,不出一刻钟,他也就没命了。林仪转头看了看那边的王座,狄兰仍然坐在最高处,无动于衷。

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如果自己向狄兰求助,狄兰会不会救自己?林仪说不准,狄兰太恨他了,如果他死了,可能他只会抱怨,说便宜了他,居然是这么轻松的死法。

居然这样就要死了吗?刺骨的疼痛在腹中漫延,烧灼着五脏六腑。林仪站不住了,蹲了下去,他抬头看向前方,看着那个瘦小的男子,忽然觉得异常悲哀。

没想到,他在高车打来打去这些日子,最后居然被一个汉人算计了性命。

其实狄兰坐得太远,他看到那人举起了刀子,却根本不知道师兄受的伤有多重。等师兄倒向地面的时候,听到左贤王得意的笑声,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被算计了。

周围一片惊叫声。师兄在高车草原的这段日子,已经是闻名遐迩的勇士,不等狄兰下令,好几个人已经冲了上去扶起他,在狄兰这个距离都能听见有人喊:“快,快拿伤药来!他不行了!”

狄兰木然站起来,半天都没有动。左贤王在他身边得意洋洋地说:“大乌依,大乌依可也要愿赌服输啊!”他都置若罔闻。师兄被人团团围了起来,他看不见,可他也不敢去看。

如果……如果师兄真的就这么死了,他该怎么办?

难道他就真的这样,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再也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牵挂了吗?

不过林仪终究是没有死。虽然伤到了内脏,险些就丢了性命,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这样一来,他暂时无法作为狄兰赌斗的工具了,不过那次和左贤王的豪赌过后,狄兰确实是输得太惨,也没有兴趣再赌了。

天气越来越寒冷,又下了几场雪,于伤口的愈合不利,草原上也没有什么好一些的伤药,林仪的伤情反复了几次,好不容易愈合了,却又化脓了。原本狄兰还是将他锁在笼子里,后来看着情形不妙,连忙命令将他送进帐篷中疗伤,还派了个奴仆去照顾他。

照顾林仪的,是狄兰的一个女奴,名叫肆月。所谓“肆月”,并不是汉话中的“四月”,而是她的名字在高车语中的发音,近似汉话中的“肆月”,所以林仪便这么叫她,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没人告诉他,他也无从知晓。

林仪中间昏迷了几次,自己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竟然能活下来,还能住进帐篷,而狄兰看自己的眼神,虽然仍然不算善意,但总算没有以前那种恨不能剜心刮骨的恨意了,虽然林仪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会把这人当作师弟,可看他态度转变,林仪还是安心了不少。

狄兰并不经常管他,外面天气太糟,这个高车的王似乎很忙。他们已经在这定居的地方住了十几天,就在伤口快愈合的时候,大雪暴来了。这一天,白天就下了整整一天的雪,到了晚上,狂风嘶吼,肆月吓得一直睡不着,林仪倒是不以为意。这段时间除了肆月,林仪就没见过其他人,而肆月不会汉话,大部分时间,她和林仪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夜深了,林仪昏昏沉沉就要睡去时,忽然觉得原本就如怪兽咆哮般的风声又变大了,他倏然睁开眼睛,就看见帐篷顶像纸一样被飓风撕成两半,飞向空中。

哗啦啦一阵乱响,偌大的帐篷被连根拔起,女奴肆月惊叫了一声,林仪从床上翻身下来,将她裹进怀里。伴随着巨响,帐篷裹挟着帐篷里的东西,和他们两个人一起在地上翻滚着前进,狂风下帐篷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和帐篷里的东西撞来撞去,晕头转向。再这么下去,万一撞到什么,肯定是必死无疑,林仪当机立断,断喝一声,伸手向身下一拍,穿过帐篷,将手指扎进身下冻得生硬的土地,硬生生停下了帐篷的速度。

肆月抓着林仪的衣襟不停地尖叫,林仪只能用他仅会的那么一句高车语反复安慰她“没事”,“没事”,手指似乎被冰冻的土地磨破了,也顾不上管。

雪暴刮了整整一夜,凌晨时分,才逐渐减弱。高车人损失惨重,死伤数百人,冻死走失的牛羊更是数以千计。狄兰的王帐最是坚固,这才完好无损,连带着住在他附近的一些牧民过来躲避,也都幸免于难,第二天一早,狄兰下令集结部队救灾,他踩着过膝的积雪急匆匆赶到师兄的帐篷处,却只看到一片平地。

“完了,那个汉人就算没被刮跑,这一整夜,也要冻死了。”左鹿蠡王在他身后嘟囔着:“他就算本事再大,也抵不住昆仑神的愤怒啊。”

狄兰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他的目光在附近扫来扫去,很快看见了不远处高耸的雪堆。草原地势平坦,哪里来的这么突出的雪堆?他冲过去,果然发现,那是一个帐篷的残骸。

狄兰想也不想,上前开始挖雪堆,左鹿蠡王见状,连忙大吼:“都还愣着干什么?!快挖啊!”

很快,他们刨出了师兄和肆月。二人紧紧相拥着,窝在已经碎成破布的帐篷角落里,师兄的脸上全是亮晶晶的雪粒,双目紧闭,浑身冻得僵硬,如同一只人形的冰雕。

“快……快救人!”

他们将二人分开时,好半天都掰不开林仪的手,他的手指已经冻僵了,粘在肆月的衣裳上。狄兰冷冷地看着手下的人将他们二人抬进帐篷,好半天,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肆月被师兄搂在怀中护着,并没有被冻着,很快便醒了过来,而师兄原本就有伤在身,遭受了这一夜酷寒,又昏迷了好几天。因为雪夜相护的缘故,肆月对师兄十分感激,刚醒来不久,便请求要去照顾师兄。狄兰其实根本不情愿,但是他找不出理由拒绝肆月,事实上,他都找不出理由告诉自己,为什么看见师兄搂着肆月时自己会那么难受。雪灾的善后还在继续,金朗台却也抵不过严寒的天气,一病不起,狄兰便更忙,师兄醒来的时候,他也不在身边,当时他正督促着人修建帐篷,手下人来禀报,说那个汉人俘虏醒了。

林仪醒过来时,一睁眼,便看见肆月跪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草原上的女儿肌肤都偏黑,但是肆月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特别招人怜。可是不知为什么,林仪看见这样的肆月,却想起那年黄河大水,他中了蛇毒,清醒过来时,顾思义也是这样跪在他身边,苦苦地等着他醒来。他忽然觉得心中苦涩,而肆月见他睁开眼睛,立马露出了笑脸:“你醒啦!”

不等林仪回来,她已经起身,从旁边的篝火边取过一只陶罐,倒出一碗热腾腾的奶茶,然后扶起林仪,喂他喝下。奶茶的温度正好可以喝,看来这姑娘是一直把陶罐坐在火边,等着他醒来。肆月对他一直都是照顾有加,林仪很是感激,所以之前,才会尽力保护她。喂他喝完,肆月放下碗,问他:“怎么样?”

林仪点点头。肆月伸手,轻轻按着他的腹部,问:“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你。”

肆月的手仍然放在林仪腹部,她看着林仪,道:“那天晚上,多亏你救了我,不然,我现在就要和我的阿爸阿妈见面了。”

林仪其实没有听懂。他在高车只呆了几个月,除了能听懂“是”、“不是”、“吃饭”、“睡觉”之类的话,其他的只能靠比划。他听见肆月说“那天晚上”,便猜想她是在说雪暴的事情,便笑了笑,道:“你也没事吧?”

肆月点点头:“嗯。我没事。”

林仪不是多话的人,问完了这句,便不知还能说什么了。而肆月仍然跪在他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林仪只能看着她。肆月低着头,林仪看得见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像是下了很久的决心,终于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林仪。

“我爱慕你。”

“嗯?”

肆月坚定地看着林仪的眼睛,道:“我爱慕你。从看你在斗场上打败所有的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英雄。虽然你只是个俘虏,却比高车最勇猛的斗士都要强大。而你又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你愿意接受我吗?”

“嗯……”

她这一番大胆的告白,林仪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懂。他只是看肆月的表情不同以往,便嗯嗯啊啊的应承着,肆月看出他听不懂,干脆又凑近了一点,伏到他胸前。没等林仪看懂她想干什么,她已经捧住了他的脸,羞怯地、又十分勇敢地,吻上了林仪的嘴唇。

“!!!”

林仪瞪大了眼,他连忙躲开肆月的嘴唇,这一躲扯动了伤口,他嘶的吸了一口气,按着自己的腹部,看着肆月明亮的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碰过女人,可像这样单纯又大胆的女孩子,他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不知要如何应对,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会说的高车语实在太少,根本没法交流,正尴尬间,忽然听到帘子响,抬头一看,便见狄兰走了进来,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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