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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二十 虚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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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济的心中,有一段奇妙的非分之想。

从何时起,为何而起早已忘却,然而即使遗失了因果之链的“因”,心中的“果”却仍在平静的外表下如熔岩般缓缓鼓动着,炙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无法用正常的眼光看待那个骄傲的家伙。兄弟,不行;君臣,更不行。

想把他关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一辈子只守着他。即使用强迫的手段,也要让他的眼中只看到自己。自私,独断,都无所谓,从很久以前起,他就决定要不择手段了。

因为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变。

他开心,绝对与自己无关。

他生气,会毫不留情地挥剑对着自己。

而刘济,甚至连兵刃相见时,那人冷眼直视自己的短短瞬间,都心动不已。

昏暗光线中,一长者负手而立。

室内陈设奢华,一般的珍奇玩物数不胜数,摆满了多宝格不算,甚至还有一台西洋自鸣钟靠墙而立,在安静的空气里可以听得到它铮铮作响。若不是这架自鸣钟,这里的凝重几乎让人以为时间已经静止。

“父王。”

门外有人声,长者依然一动不动,只微启嘴唇,胡须也随之震颤。

“进来。”

刘济推开门走了进来,也不管长者背对着自己,自顾自行过礼后道,“禀父王,一切均已准备妥当,孩儿这两天就出发了。”

长者不作声,安静的室内只听得见自鸣钟的声音。见父王不说话,刘济便也沉默地等着。

“济儿,”刘弦如今已年近五十,看起来,还要比实际年龄更苍老些,“这趟去京城,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刘济笑笑,“孩儿自会谨遵父王之前的教诲,将一切安排妥当的。”

事实上所有的计划都是出自刘济之手,刘弦对于自己的儿子,早已没有教诲可言。刘弦转过头来看着刘济,眼角深深的皱纹让他的眼神更显严肃,而刘济脸上如同面具一般的笑容毫无破绽。从什么时候起,他便看不透自己的独子了?

“济儿,”刘弦缓缓地开口,“你可想好了?”

“想好什么?”刘济微笑,他对父亲与别人也并无甚差别,“孩儿的想法从未变过啊,父王。”

“你真的觉得,这么做行得通?”

“行不行,总是要试一试的。”

“济儿,”刘弦试图看清刘济真正的想法,然而始终不得要领,“为父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毕竟……”

“父王尽可放心。”刘济笑意更浓,脸上神色明亮得仿佛可以照亮一切角落。

“天下是父王的,那个人是我的,不早就说好的么。”

夜阑人静,月过中天。刘济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听着正屋里的动静。直到一切归于寂静,他才低下头,缓缓吐了一口气。

有两个人站在穿堂外,看见刘济出来,刚要说话时看到了刘济的伤,都大吃一惊。

“世子受伤了?!”

“不要紧。”刘济摆摆手,示意让他们安静,回身关了这边的门,问:“何铭人呢?”

“还未回来。他呀,大约想着趁此机会必定要治死皇帝,找不着不会死心的。”

“是啊,”刘济眼神冰冷,“父王让他跟来,我就知道没好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弄死皇帝有用吗?蠢才一个。”

“那如今怎么办?”

“让钱正看好了,何铭一回来立即告诉我,其他人也小心,绝对不许走漏消息。”

“里面……怎么处理?”

“我自有打算,到明日再说。”

“那世子请先歇息,属下去找些药来!”

“伤口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也去歇息吧。”

那二人相视一眼,无可奈何地向刘济行礼后走了,刘济看着他们出了二门,低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院子。

正屋里仍然黑黢黢,静悄悄。刘济看着房门,用手指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脖颈。伤口的血液已开始凝结,触碰之下微微作痛,火烧火燎的感觉在夜晚冰凉的空气中更为明显。

真下得去手啊……

这个人的性格,真是一点都不适合当皇帝。

陈习在偏厅里焦虑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许多圈,连他自己都有点晕了,才不得不停下来,转头问门口的人。

“所以呢?李陵人呢?”

“是,李大人还在外城找。”

“……行,你出去吧。”

待进来报信的人行礼退出去,陈习的整张脸便垮了下来。早知如此,他是死也不会让皇上出去的!

这次偷溜出去,是皇上临时提出来的。也不知为了何事,出宫时也没看出端倪,可在武威王府赴宴到最后,皇上忽然就唤他进去,说要微服私访。说什么微服私访,陈习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皇上是要跑去找顾大人,但任凭他怎么劝,皇上也不肯改变主意。

“不一定非要赶这个时间啊,皇上您愿意去,等王爷们回封地后奴才悄悄带您出去也可以啊,明日皇上出宫,内外城虽然戒严但肯定无法阻拦百姓出来看热闹,满街是人,就算派几十人跟着,也难免……”

陈习说着就知道肯定没戏了,因为皇上根本看都不看他,早就不知在脑内谋算什么了。皇上向来如此,用乡野间的话说简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一旦决定了的事,不去试一试谁也无法让他改主意,这次也是同以往一般。

结果果然还是悲剧了!

此时已是皇上出宫的第二日清晨。若不是身边有人,陈习真想抱着脑袋去撞墙了。

“出去告诉李陵,千万不要走漏了消息,若让太后知道了,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您就让我安生几天吧,这提心吊胆要到哪天才是完?陈习无声地向苍天哀叹。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外面忽然报:“越王求见!”

陈习心中一寒,头发差点竖起来,四王爷早不来晚不来,为何赶这个时间来?他连忙赶出去迎接。

“奴才叩见四王爷!”

刘濯微笑看着单膝跪地的陈习,道:“无须多礼。”待陈习起身,才笑道:“陈大人,石崇托我转告,说走之前定来拜会陈大人。”

石崇与陈习,还有武威王手下的张方白,梁王手下的赵洛川,小时候都是在一起训练,后来才分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兄弟几个。四个少年年岁都差不多,那时也学说书里的那些英雄好汉,结拜做了异姓兄弟。说来也是许久没见了,这事要是早说一天,陈习必然会高兴得不得了,只可惜现在他满脑子只有“皇上不见了”一事,竟也高兴不起来,只能勉强挤出笑脸:“拜会可经不起,奴才与石大人一样,都是伺候皇上和王爷们的,果真如四王爷刚才所说,那真是折杀奴才了。”

“哪里的话。石崇初时虽与陈大人是一起来的,但他天生愚笨,我虽有心提拔,然他终不过只能当个小小侍卫。不像陈大人,处处体察上意,深得皇上器重,在宫里也颇有声望呢。”

“呵呵呵,四王爷过奖了……”陈习干笑。

“于是呢?”

“……什么?”

“陈大人给不给他赏这个脸?”

“这个……改日一定……”

“我们也在京城留不了几天了,依我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日就叫上赵洛川,你们几个好好聚聚吧。”

“今日?”陈习汗涔涔,“今日恐怕……”

“你怕什么?怕皇上不放你走?”刘濯笑道,“没事,本王去替你求假。”

说罢便向里走去,同时道,“皇上在哪?”

我也不知道皇上在哪!陈习在心中哀嚎,连忙赶上去道:“四王爷,皇上昨日玩得开心,回来又看书到很晚才睡,这会儿还没起来呢,不如……”

“这会儿还不起?你去禀报一声,就说四弟有要事相商,即刻就要面圣。”

“这……”陈习都快为难死了,去哪里禀报,皇上明明就不在啊!

“怎么?你怕皇上怪罪?也罢,那我自己去。”刘濯说着便继续往后走,陈习想到每次都直接撞门进去的三王爷,脸上的汗几乎就要滴下来,三步两步冲到刘濯身前跪下道:“四王爷!其实……其实皇上昨日喝了酒,回来不小心冲了风,有些头疼脑热,御医嘱咐了应该多休息。平日里四王爷是最能体贴皇上的,今日——”

“今日本王胡搅蛮缠?”

陈习愣一下,连忙辩解,“奴才不敢。”

“呵。”刘濯突然冷笑了一声。

陈习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好脾气的温柔四王爷居然会冷笑?可待他偷眼一看,几乎当时就被冻住了。

三九最寒冷的天气时,若是脚下沾了水在河上走,有时会被粘在冰面上。很多人就用这个方法捕鸟,在河面放上小酒盅,里面装小米。冬日里饿得可怜的啊小鸟便会飞来吃米,等到吃完,便发现自己再也飞不起来了。

陈习不饿,但是他被四王爷寒冷的眼神直接冻在了地面上。

“陈大人,”刘濯缓缓道,“到底要本王再说什么,你才会老实说实话呢?”

什么——

“皇上现在在何处,恐怕你也不知道吧?”

陈习浑身一个寒战。

“皇上出宫不回,此事说大不大不大,说小不小,重在不该隐瞒。陈大人自己说说看,”刘濯的声音又温和起来,说的话却让陈习心渐渐凉到了底。

“到底是早些说出来好,还是本王亲自去懿安宫禀报一下更好?”

“王爷!”陈习汗如雨下,连连磕头,“王爷可千万不能这么做,私自送皇上出去是奴才的不对,但若是太后知道了,这事就毫无转寰余地,奴才的脑袋也要不保了!”

“你的脑袋又与我何干?”刘濯道,“你欺上瞒下,本就死不足惜。昨日一出王府我便看得真切,步辇里已经没有人了。你胆子实在太肥!仗着皇上器重,瞒骗我们兄弟几个,也倒罢了,如今事已至此,还不说实话,真当我们都是傻瓜,不长眼睛?”

“奴才……不……”

“你不用说这些。要我说,你也实在藏不住事,仁政殿是皇上日常居所,如若皇上在里面,你作为贴身内侍,向我行常礼即可,而你见了我就行大礼,我想看不出来都难了。我且问你,现下你派了多少人去找?”

“不,不下百人……”

“京城虽大,皇上的人却不是吃干饭的,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皇上的踪迹?”

为什么四王爷什么都知道!……但是所说的也都是事实,他急昏了头,居然一直没想到。李陵也是宫禁内出生入死的老手,丢了皇上非同小可,他自然是想法设法寻找,怎么就能找不到?

有人把皇上藏起来了。

“什么人能做如此大胆的事,你居然也没个头绪?”

陈习摇摇头。

刘濯叹了口气,道:“这么下去,早晚要出事。我先回去查查,至午间还找不到,你就自己提着脑袋去见太后吧。”

说完刚要转身,外面又报:“江淮王世子刘济求见!”

刘濯的脸沉了下来。“刘济来京?什么时候的事?”

“奴,奴才……不知……”

刘濯停下脚步想想,冷笑:“看来我们可以知道皇上的下落了。”

为人要坦荡。刘深足够坦荡。

说来他实在是被昨天刘济的话气了个够呛。什么为了荣华富贵,为了稳坐万人之上,自己这般处心积虑,还不是被他父子二人逼的?!

但火气一过去,反而觉得十分疲倦。帝王之家,看起来荣耀万分,实则反而不如殷实的小家小户,纵然也会吵架闹矛盾,但也不至于伤及感情,更别提性命之忧。何其讽刺啊,想要更幸福,却与幸福南辕北辙。

外加昨夜刘济莫名其妙的态度,刘深越想越觉没意思,心里念了几遍“再来招惹朕绝对砍下你的脑袋”,就钻进被子睡了过去。等再睁开眼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他倏地坐起,跳下床走出去。“唰”拉开门,外面的人应声拜倒。

“臣刘济叩问圣安。”

刘深连免礼也不说,只管自己往外走。刘济在他身后跪着道:“现在已近辰时,臣恭请皇上圣驾回宫。”

刘深已经走下了台阶,听了这话又转头回来站到刘济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头,衣衫下摆几乎蹭到了对方的脸。

“怎么,这是要逐客?”

“不敢。臣弟这里破败不堪,久留下去,只怕委屈了皇上。”

刘济的脖颈包扎着白布,在他朴素的衣裳上十分扎眼。刘深看着,心中有几丝“你活该”的感觉。“好啊,那你要怎么‘请’走朕?”

“这个皇上不必担心,臣弟请了一个很妥当的人来。”

“皇上!!!”陈习眼含泪花扑了过来,“可算是找着您了!”

“停!停停停停停!”刘深差点没伸脚去踹这个鼻涕都要滴出来的家伙,“你怎么这么恶心!朕又没死!”

“皇上是没事,”陈习被刘深挡了下,吸吸鼻子跪拜下去,“奴才可是快要死了……”

“什么?你快死了?”刘深气不得笑不得,“不就一晚上的功夫吗!你为什么总就这么点出息!你怎么就快死了?”

“……”

不、不敢说……

刘济进宫之后,他们自然就知道了皇上的下落,连忙赶来迎驾,出宫之前,四王爷如“春风抚面”般“嘱咐”了他几句,不许他将两人的对话泄露,也不许告诉皇上四王爷来过。陈习被他一顿软硬兼施早已吓破了胆,这会儿自然一个字也不敢提。

刘深白了他一眼,道:“行了,走!”回头看看身后的刘济,后者仍然似笑非笑,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刘深转身出门,上了陈习带来的马车。

如今皇上出宫的消息还没有传开,所以陈习想着,只自己带着马车将皇上悄悄接回去最好。他这个想法是对的,而且这事说起来也应该就算完了,然而陈习驾起马车,心还没落回肚子里,刘深在车内敲敲车门。

“给朕去铁狮子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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