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1 / 1)
原来朗台在康王那里安插了亲王官,后来又俱撤出来。
元纯帝的种就没有一个不精明的,可惜康王的年纪小了些,不过既然朗台决定和小亲王暗中来往就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亲王官和她明面上有联系的她都将人撤出来撒出去外放,其中一个就有李洵。虽说亲王官是撤除了但是钉子还是深深的扎进其里没有丝毫的破绽。
朗台不信任白家,将李洵调过去浙江做官,将安静调过去暗中协助,她们俩个人一个黑一个白。李洵与安静自然是一股绳子的,到了浙江开始查手浙江的事物,白家是不愿意的,毕竟他与他们家的亲家是在叛乱中趟出来的一家独大,地头蛇的位置。来了个小丫头焉能服气。俩方底气都足,明争暗斗自不必说,雷恶的事一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
安静本来在京城也是横着走的,正是往通天大路上奔的时候被人故意打折了腿脚,不能继续做官。本身心里有不怎么舒服,锦衣卫里有几个心慈手软的,尤其是北镇抚司的人都是行刑折磨人的行家,剥皮这种惩罚自古有之,手段各有不同,但是统一都只是叫做剥皮,安静却琢磨出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破茧。浙江的人欺负李洵年纪小,她母亲是有爵位的,大周是正一品官正五品用,朗台直接点她做浙江布政使司参议,正四品。
雷恶的药方下来,药材什么的都是钱,多少人眼睛盯着呢。
朗台是知道他们那出了什么事的,状子告到刑部来,自有她在上面顶着。
安静出的人,动的手,将辰溪府的知府小叔子来了个破茧,那小叔子门下有个左右手,是个俊朗的郎君,头发据说乌黑柔顺,如今正连带着皮囊安安静静的躺在安静的太师椅上。
这年节的休一直到年十六才开始上常朝。
这时候各地正闹着,朗台安安稳稳的在家应酬,正如她所说没有事找上来她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去给别人做扣。
苏祁盏撸着袖子满脸的面粉,就和个小花猫似得。手里正在摆弄饺子皮,头一次做这事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饺子报完放那不到一会就咧嘴笑开了“这些开嘴笑的拿来放屉上蒸上,老子就不信了。”
朗台见他们玩的热闹,没有让蜀锦报,见有个小男厮咧着嘴笑看向朗台脸色就坏了,朗台见苏祁盏正玩的高兴,冲他嘘了一下,那新来的男厮自然将嘴巴闭住不去出声,其他人感觉出来不对,俱是退在一旁,让朗台走到苏祁盏跟前看他和饺子皮较劲。
饺子里没有什么馅,口合的特别厚,苏祁盏满意的放在手心道“瞧瞧。。。夫主?”他使劲的擦擦自己的脸颊,面皮微红很是可爱。如今过年,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得少年郎,个头还有的长呢。
“怎么自己想着包饺子了?”
“我想着,亲自包好饺子给夫主吃。”
“哦,那今儿夕食我就在你这吃了,接着包吧。”
苏祁盏面色越加通红“您在这我不好意思包。”
“没事,我也没玩过,咱俩一起。”说着还真就撸起袖子拿着饺子皮开始比划起来,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平时挺沉稳的一个人,包起饺子来感觉再给她俩只手方能够用,比苏祁盏还惨不忍睹。大肚子一团,好几个口半开不开,苏祁盏忍不住笑话她。
“你还好意思笑话我,好歹这是我第一个饺子,你瞧瞧你的那头多少虾兵蟹将了啊?”
“哪里有,再是虾兵蟹将那也是海鲜哪!您这呢?霸王乌贼吗?”
主子们玩得乐呵,下人也跟着起哄,霸王乌贼这词一出笑的众人前仰后合。
嘻嘻闹闹的最后还是男厮将馅料面皮拿下去,让厨房的人来做。俩个人半斤八俩,谁的饺子都下不去锅,均是上了蒸笼。歪瓜裂枣的什么怪状都有,朗台不是必要的时候是不吃的,人类食物吃了也无法克化,到最后从哪进来的还得从哪里吐出去。故此,很多应酬得时候她都是喝水解决,也没有人敢不长眼的灌酒给她。
苏祁盏吃得香着呢,戈明外面有事,他是男子可以出入朗台的后院。朗台看苏祁盏吃得香,心里也跟着觉得舒坦,径直叫戈明回屋里说话。
“大人,浙江那头来的加急。”
朗台目光这才从苏祁盏的身上挪过去“你们几个出去听伺候。”
苏祁盏屋子里的男厮出去,只剩下朗台,苏祁盏与戈明。
“在浙江雷恶的药材被辰溪府的老字号药材世家带头垄断了去,和李洵李大人与安静起了冲突。安静进得药材被人放火烧了,查到辰溪府知府小叔子的身上,那人身边有个谋士,这主意就是他出的,安静大人将他整个人皮剥下来做了毯子铺在太师椅上。辰溪府知府的小叔子不干,又带着人闹施药的棚子,李洵大人以犯上与妨碍公务的罪状也把他的皮剥了,不过没有全剥下来,就是把后背掀开了。”
“就是把后背掀开了?全弄下来最多一个时辰就死了,她们只剥后背还不得撑个俩三日呀?”她面色一沉“这是李洵的主意?”
“是安静手下人做的,李洵大人手下没有这号子人。”
“做到这份上,想必也是有原由的,这案子不用扣,让他们往上报。”
京畿这里出了什么官司案子的,有顺天府管着,只有大案要案难案才会报到刑部来,再厉害些的皇帝那里挂了号就是三司会审。
“工部右侍郎有人揭帖称其私德不立,行磨镜之实,豢养了好些良家女子,好些个都是以公谋私强压百姓虏来的。”他说话得时候朗台就已经知道这丫是谁了,她自己找来的女人发现有个和朗台挺像,四下一打听就出了昏招。
“朝廷命官天子脚下,竟然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先摘了她的官帽接着查。”
工部右侍郎这把柄就是安暖阳与戈明携手做的,有道是斩草除根,即便没有朗台这公报私仇他们二人也绝不会手软。
“工部尚书那里来人与安暖阳打了招呼,安大人让问问您的意思。”
工部右侍郎好歹也是她手下的人,用了好几年了。
“右侍郎跟着尚书这么久,这工部尚书难道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吗?保不全也是蛇鼠一窝。她若是再找路子,就这么说。”
“是,大人。”戈明得了定心丸,兴冲冲的出去做事。
回过头来见苏祁盏已经没了胃口,朗台道“恶心着了?”
“有些。”苏祁盏叫人把东西全都撤了下去。
“夫主,我想参军。”他声音放的比较低。
朗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的什么?”
“夫主!”苏祁盏站起身来跪在地上,声音放大了些“我想去参军。”
“参军?”朗台一手卡住他的下巴,左右摇晃了下道“府里盛不下你了是吧?谁给你出的主意!”
“没人给我出主意,我看了驿报,女真蠢蠢欲动又开始骚扰边关。听说他们出了个人物已经将散落的各部拧在一起,我觉得战事将起,夫主我想建功立业。您说过让我去书院读书,可我不是读书的料,相比笔杆子我更喜欢刀剑!”
“我看你是疯了!居然还想着去边关!好呀,不是我这郎府盛不下你,而是北平都盛不下你了。是谁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一个个闲的没有事做撺掇主子上天是不是!”
朗台正要发作,却听苏祁盏笑出声来“夫主,我头一次看见您这么有人气!”
往常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样的热情,她都是不咸不淡的,看不出情绪。就是他再卖力,也搅不动她的春水,如今看她这么大发雷霆的模样,一向惧怕的苏祁盏就是觉得喜感开心。
“过了年怎么这般淘气,还敢打趣你夫主?起来吧。”朗台将手伸过去道。
不成想苏祁盏摇摇头“夫主,我想参军。不是闹着玩让您开心的。”
“若是闷着了,以后大可出去玩,我会和苏祁玉说一声。”朗台收回手,淡漠的道“至于参军你就别想了。”说完站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