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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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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仔细检查尸体,这赵郎君七孔流血而死,拒闻是当着都督面前瞬间惨死,没有哀嚎没有前兆骤然倒地。看起来是中毒而死的,可是他又用其他方法检验没有检验出任何□□痕迹。

“银针。”仵作对徒弟说道,徒弟刚拿出银针递给师傅便噗通一声倒地,仵作吓了一跳骂道“兔崽子干嘛呢?”

那学徒一声不吭,师傅心里一紧低下身躯翻过来徒弟,只见少年七孔流血,没了气息。仵作大叫一声徒弟的名字,第一时间检验尸体,却依然一无所获。

……

十二月二十一,大朝。

如今大朝改在每月初一,二十一,每当这俩天够资格上朝的官员寅时就要聚在大殿等候皇帝,有的人家离得选,丑时就起床赶路上朝,郎台的府邸在内城没有那么早的必要。

在大周,文,左为尊右为卑,南为尊北为卑,东为尊西为卑。武则与文相反。所以早朝的时候文左武右为序。这种大朝许多时候不过一种仪式,彰显帝王龙威,真要商量什么事并不是在这种早朝上。进宫上朝分的不是品级,而是职能。像是都察院的官员,品级不高却能在大殿站着,六部里除了几位尚书都有资格在大殿上,有的员外郎就能在内,有的侍郎却要殿外。郎台的位置在殿内天子座左,排在吏部尚书的后面。除了殿内,殿外也是这么排的,朝服都很鲜艳,殿内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可是到了殿外俊男美女整齐的排列好,都低垂着头看着地面,安静肃穆。

郎台虽然是吏部左侍郎,不过兵部那一块不是她们管的,军士的任命比较其他王朝复杂,不是专门管这一块的,谁都看不明白。

今天早朝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年号的更改,钦天监说了很多,这个艮那个坤,其他人有的不知道神游何方,有的心里盘算家里的公帐私账没有人去仔细听钦天监的话,改年号这样的事情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钦天监的人说了一柱香的时间,最后建议皇帝改成祈景。再过九天,便是祈景元年。

皇帝准奏,讨论下一件事。

大殿之上,都是四十以上的官员,唯独郎台面嫩,看起来很是养眼。

皇帝眼睛扫过自己的女儿,很是满意。他这女儿年纪虽然轻,办事却很牢靠。刚开始都有微言郎台做官升的特快,像是穿天猴一样嗖的就上了天,不过半年的时间,谁还会敢看轻她三分。

不需要皇帝动手脚,郎台自己就能让她们闭嘴。

文臣中有个女人站出来提议亲王上朝,参与朝政。郎台纹丝不动的神情这才被打破,不仅是郎台,其他魂游太虚的官员全都回到大殿内,有的人动了动耳朵,有的人斜眼看说话的人是谁。郎台就是斜眼的那一个,她眯着眼睛打量那个女人,是都察院的人。她收回目光继续像是木头一样站的笔直。

这件事还没有结果,就有人提议立太子太女,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说话争吵。

有的官员偷眼去看自己的老大,郎台。见她一副魂游太虚的模样,抿紧嘴巴,一个个安静的看着另外几派争的面红耳赤。

郎台还在这琢磨着上官安的事皇帝陛下究竟怎么个意思,她下一步是赎他出来还是怎么地,就听嗷呜一声。

卧槽!

郎台后退几步,乌洋洋的文武百官一片混战。

真是壮观纳。

皇帝坐在龙椅上,也不说话,脸色阴沉的吓人。

侍卫护在皇帝前,至尊不说话也没人拉架。只管保证不会有人打红了眼误伤至尊便是,自开国以来,朝臣打架都是群架,也就是说俩派的人硌牙没硌明白,动手打架的结果通常是群殴。

最开始的时候,开国功臣打架,皇帝也不好说什么,都是一起打江山的哥们。最是雷厉风行的开国祖宗对于朝臣打架都没有说什么,后来女帝继位,女儿家以前都是裹着小脚,几步一歇的娇滴滴美人,没成想,这些饱受以夫为天摧残的女儿家得了权势立刻显露出她们本来将会隐藏一辈子的一面。打起架来没有男人们凶猛,却也壮观,抓挠咬扒尽显泼辣。

郎台愣了好半天,侧头问身边的人“为何要动手?”

吏部员外郎纠结着,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位大人精明的很,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她张了几下嘴才说到“大约是男疾又到了爆发的季节,大人们心里忐忑吧。”

郎台哦了一声。

“都愣着做什么!叫人把他们拉开!”皇帝砸了下茶杯,阴沉沉的说。

皇帝身边的锦衣卫都是生面孔,总指挥使是个娃娃脸,长得很是可爱。最近朝堂官员任命就是这样,交替快,刚熟悉的面孔没准哪天就没了。

侍卫拿着刀刃冲上来,还没等他们动手,群架的中心点忽然倒塌,一层层的跌倒。外层的人动作快的连忙后退避开,侍卫将摔倒的大人扶起来,此时有侍卫发现,有一位大人七孔流血,断了生机。他其实也挺年轻的,三十一岁,不过蓄养满脸的大胡子,显老些,看着像五十一的。

“怎么回事!”皇帝本来不是很激动的情绪猛地被吊起来。就如同潮水一般,外面的官员也有忽然倒地不起,七孔流血的。不管是药童还是什么的,都被调出来。

最后由一位资质最老的御医宣布,这是另一种比男疾更凶猛的病,后称雷恶。

没有预兆,当时发作立时死亡,依然只是男子发病。

不同的是,这次的雷恶发作的以十五岁到三十岁为主,三十以上的依然只是温吞杀人的男疾。

当场发作雷恶的官员尸体已经被宫卫送回他们的宅邸。

早朝散的时候,皇帝留了些人,换到养心殿接着议事。

等他们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又开始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大学从天而降落在人的面颊上,让人的眉目都挂着白色的雪。天气骤然冷得不像话。

天此时已经黑了。

这个时候顾不得亲王与皇储,雷恶才是重点。

出来宫门不远,郎府的马车等候在那里。

“夫主!”那车夫见到郎台的马车告诉主子一声,苏祈盏跳下马车边走边喊。郎台撩开帘子,苏祈盏近在眼前,跳上马车钻进去,紧紧抱住郎台吻上她的唇。

他被吓到了。

放眼天下,男子谁不害怕?刚刚还和自己说笑的少年突然倒地七窍流血而死,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郎台她们的小会议定下的几件事里就有女官不再丁忧一事。刚发起的男子突破四品的风潮忽然就这么熄灭。

好在,四品以上的男官只是武将居多。这个时候天下太平,重文轻武,倒下的男人没有对朝堂有太大的影响。

今日的苏祁盏格外生猛,简直像是服用了阿芙蓉一般。郎台的朝服还没有褪下去“绕着外城走一圈。”她本中性的声音此时甜的发腻。

车夫是个男子,他看起来不起眼,却是个杀人的行家。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朗台得用的人每一个皆是心狠手辣之辈,看着不怎样,一旦得令动起手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嗜血亡命之徒。

马车走的很是缓慢,这样缓慢的速度车身颤抖的厉害,好在,马是陪着主人杀人的马,它有些不满的晃了下头,继续一步步慢悠悠的走着。

马车里男人的眼泪润湿了郎台的胸。郎台抱着他,也不说话,等他哭的差不多才道“快宵禁了,我们回去再说。”

苏祁玉与苏祈盏发生冲突的时候,苏祁盏的贴身男厮忽然倒地死亡,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外一回事,血流的不多,可是那样的鲜艳。

苏祁玉也一直等着,听说郎台回来也迎出来。

“夫主~。”他看见苏祈盏跟在郎台身边,俩个人的模样他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郎台朝服腰腹处皱皱巴巴的。他恨不得立时将苏祈盏打死,双眼恨得通红。

“我知道了,进去说吧。”

说什么呢?不过是男子面对随时会要他们命的疾病恐怖不已,想要得到夫主的关怀。

苏祈盏并不是特例,今天的男子面对夫主都格外的生猛,他们都很怕这一次过后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他们想发泄什么,留下什么,如果夫主能立时怀上自己的孩子多好。

京城气氛很是紧绷,在比男疾更恐怖的疾病发生后,过年前的气氛霎时被严正以待取代。鬼知道,有些男子在得知随时会死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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