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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意料外的剧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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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外的戏台子上,一个涂满白/粉的正旦披枷带锁,咿咿呀呀跪着唱:“……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堂下一片喝彩,喻承从桌上抓起一串珠子,丢到门边小厮手里:“赏了他!”

小厮点头哈腰跑开,跑了一半又折回来:“二爷,有客来拜。”

喻承问:“什么人?”

竹帘外,有一个爽利的声音笑哈哈走近,一名锦衣男子手握折扇,朝喻承拱了拱:“钟二爷好阔的手气!小子京弘深特来拜见则个!”

喻承忙从软垫儿上起身,依样打躬,笑说:“莫不是‘京字缎庄’的京哥哥吧!哥哥家的铺子开到苏州,我爹爹方才叫我,要我到庄上拜见,不曾想赶巧儿了就!”

京弘深抬起笑眼,让喻承心口一停。耳边似有人在唱曲儿,唱的是:“他是个矫帽轻衫小小郎,我是个绣帔香车楚楚娘,恰才貌正相当……”

京弘深也端端看他似有半柱香,问:“二爷青天白日不顾柜面生意,倒来梨园楼听戏?”

喻承吓了一跳:“哥哥可莫要跟我爹爹讲!他吊起来打死我不要紧,就怕气坏了爹爹身子骨……”

一行人笑起来,小厮腆脸接嘴儿道:“我家二爷是个甩手掌柜,苏州十八个米铺,都让钟大姐一人照顾全了!”

喻承抬手就轻轻给了小厮一耳刮子:“要你多嘴!快唤小二来看茶!哎我说,怎么这珠子还你擎着?皮痒了?”小厮嬉皮笑脸捂着脸颊,飞跑走了。喻承用袖子作势擦了擦包厢软椅,笑道,“京哥哥快坐!”

京弘深也不客气,坐了就让他的跟班儿去叫些薄皮瓜子儿,盐水花生,金丝蜜枣,白霜海棠上来。眼睛望着台子上,折扇随铙儿罄儿一下一下轻轻敲打桌沿。

喻承察言观色,说:“哥哥也喜欢吃茶听戏?”

京弘深笑道:“茶戏都是江南的好!台上这倡儿,明明是个男人,身段、模样,每一样不比女子差!”他停了停,转过脸笑道,“但其实我今日来,是恰好路过。本来是要到你们总铺,去见钟大姐。”

喻承好奇:“见她作甚?”

京弘深欲言又止,一旁他的家丁见状却接了茬,说:“我家老爷吩咐,让少爷到了苏州就上门拜会钟老爷,跟府上小姐合个八字儿,结亲家!”

喻承眼睛一瞪,视线凝聚,看见天花板上照进朝阳的一线金光。可他胸口还堵着,草,什么倒灶梦!老子大姐要抢我男人?!

最近梦也做得不顺,伐开心!还有那首“他是小小郎,我是楚楚娘……才貌正相当,高筑一堵云雨墙”,这是什么淫词艳曲?!谁娘了?!

喻承醒过来就跟自己做的梦发脾气,可清醒和梦之间的距离,却如黑夜不懂昼的白,搭不上话。他只好反省道,哎,我果然是吃素太久,只能在梦里消遣。

四月第一周,清明节三天放假。公司搬家在即,新址是集团买地自己建的,在滨江建了个园区,总共六栋楼。建的时候,计划集团下所有公司的员工都搬进去,大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谁知这一年多的建筑过程中,集团急剧扩张,现在只能十二怒汉一家子公司搬,搭一些诸如“怒汉学院”、“怒汉小额贷款”之类的小体型子公司。寻宝、付钱爽等个头较大的子公司,依旧在城西租写字楼。

老总杨雨笃信老黄历,必须择吉日搬,七八千个工位一次性搬不完,分批次来,最后一批截止日到四月底。

喻承和大象同一批,都在四月十一号。两人合计了一下,他俩住的地儿到公司十八公里,公司搬到滨江后,他们离公司新址还有六公里。滨江这时候的公共交通并不发达,路上出租车都没几辆,更别提公交车了。上班比去市区难度更大,不如直接到公司附近租个房子。

全公司绝大部分年轻人,都是租房一族。公司搬,意味着大批人马也会跟着迁徙。这么大的事,难得销售部高抬贵手,大象周末加班免了。

他俩吃过早饭,打车到公司新址查看地形,再花了半天时间逛了一下周围的房子。

可以徒步上班的一公里以内,只有农民房。但由于十二怒汉要搬迁的消息在半年前报纸上就宣传得沸沸扬扬,本来外界就以为十二怒汉个个是千万富翁,新闻又预估,说至少有两千套房子要卖给十二怒汉的员工,租的,就更不计其数。

于是,滨江本来鸟不拉屎一空地儿,附近楼盘的售价直接从原先两千八一平米,陡升到一万三;租金天知道原来多少,说不定以前根本就没有“租房”这种概念。现在好了,每接近公司搬家的截止日期一天,房租就变一个样。农民房一层楼一百来平,硬是隔出三四个棺材大的小套房,每套租金七百到一千,美其名曰:“日式单身公寓”。

不再种地的农民伯伯婶婶们坐在路边,笑呵呵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打工仔们,眼里都是金色的“¥”标在猛闪。

喻承和大象勉强看了三户房子,实在忍不了了。

第一,小,还要跟一群陌生人杂居,隔音隐私不用想,出个门碰见个人,侧着身都难走;第二,哪有房间卧室客厅合二为一,还能隔出个半平方不到、密不透光的厕所?他们是鸡啊?!这种格局,不但应了风水学里的“臭风煞”,何况还真有一波一波的臭风,感觉住在里面就要倒霉了;第三,所有的农民房,一律四层楼高,但不论住哪一层,只有一个门进出。一楼房东全家住在里面,但凡出去回来,都要从别人家里过。

这真是哥可忍嫂不可忍!

出了农民回迁小区,喻承就想死了。他觉得自己拧巴,没几分钱还要挑这挑那。农民房环境再差,大象那些销售部的同事不都住进去了吗?

可他们是gay啊!gay不就是讲究个人隐私,以及和异样的目光拉开距离的吗?

如果他俩也住进这种房子,今后怎么带男人回来?就算不带男人,上班天天对着那些脸,下班还要近距离对着看,痛不痛、苦不苦啊!

两人站在春风中,纠结对望。喻承脑中忽然闪出一个楼盘名,“钱塘水晶都”。对了!他办公室那群有钱人,好像好多都买房子买在水晶都里,据说那个楼盘是某知名房地产商建的,环境应该不错,地儿也该不远。

花了半个小时眼观四路搜罗出租车,上车后没想到一分钟就到了钱塘水晶都,在一个大菜场对面。小区门口有一个超市,一家沙县,几家房产中介。

两人随便进一家中介,喻承说了下二室一厅的要求。一个穿黑西装黑西裤白棉袜配黑中跟鞋的妹子扫了他们一眼,说:“只有一套了,房东不肯给钥匙,等会儿自己来,要不你们一起去?”

说话间,一个五十多岁的谢顶胖老头骑电瓶车到,白棉袜高跟鞋妹说:“这是房东。”

老头问:“你们是十二怒汉的?”

喻承和大象一起说,不是不是,我们是美院的学生。

老头眯起眼笑了笑:“美院学生?你们不住学校,干嘛跑那么远租房子?”

大象说:“艺术家,图个清静。”

老头:“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喻承:“是贵还是太贵?”

妹子笑:“水晶都的房子,前两年八百一千精装没人租,今年你们听说过十二怒汉吗?他们一搬过来,这边租金,去年十二月就涨到两千四,最近租出去的不管好坏都是三千起。”

喻承:“卧靠,这家公司太特么可恶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头:“我的三千二。”

喻承猛抽一口冷气,你以为你这儿是武林广场啊?!大象眼神示意他:撤!

两人正要走,老头手机滴滴滴响起来,他接,说来看吧,我正好在。完了又是一个,他还是老说辞。

两人等他讲电话的一分钟之内,又有几个年轻人找过来,说旁边几家中介都说这小区没出租房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妹子说两室一厅的就一间,等房东带。

喻承眉头一皱,这么香?他眼神回视大象:看看再说。

于是,一老头带着棉袜妹,还有他们一帮漂泊打工仔,浩浩荡荡往小区里挺进。

老头一路走一路打量来看房的人,说得他那房子就跟宝贝似的,是给儿子买的婚房,精装修,你们住进去之后,不要把这里搞成鸡窝鸭窝。

大象冷笑道:“嘿你这老伯,说话真好听!鸡窝鸭窝嘞……”

几个年轻人朝他笑,喻承用眼神示意他打住。毕竟此刻是卖方市场,他们要为老头子这点破嘴吵起来,没什么必要。

再说万一条件很好呢?租金可以再磨,反正农民房那边,喻承是宁愿死也不愿住的。

小区绿化很好,老头那栋楼,走两步就到了。

房子在十四楼,房门除了门把是亮的,四周都是灰。打开进去一看,偌大一间客厅,大概有五六十平米。落地窗没窗帘,地上就铺了块破破烂烂的木纹胶垫,假装自己是木地板;厨房水泥地,有窗,但是窗户外面是杂物通道;两间卧室各自约二十平米大,末了就是全封闭的洗手间。

配套的电器,洗衣机是二十年前的双筒旧机器,卧室里倒是各有一台蒙灰的空调,此外总共家具是一张大床,一张生锈的钢丝折叠床,一台彩电,一个热水器、一台油烟机,一套多余的卡拉OK音箱。

没了,一张凳子都没有,不用说农民房里都有的廉价衣柜和电脑桌。

喻承难以置信:“请问说好的精装修呢?你床都不全!你这是毛坯啊亲!”

老头眯眼笑笑:“你爱要不要吧!”

喻承想,三千二,谁要谁傻逼!另外几个看房的,在小妹带领下,也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尽力在维持表情平静。小妹为了一个月的中介费,赔笑硬诌说:“那,户型朝南,阳光还是好的……”

喻承反正也不想要了,加上老头先前说“鸭窝”,他看完房子更不爽。这老头出口成脏,谎话连篇,一点诚信都没有,什么素质!

他冷笑着痛快说:“爱要不要?这种烂房子,你白送我都不要!”

老头儿盯着他:“哎你这个年轻人,你说话要讲道理呀!”

喻承:“我给你讲道理。你看你家这客厅,格局这副样子,占地面积比其他地方加起来还大!落地窗没窗帘,外面周围没遮没挡,对面劈头盖脸一幢扁扁的高楼!风水上这叫‘刀煞’!要有血光之灾好吗?十四楼风这么大,光这么强,你房子四面又刷白/粉,关门夫妻吵架家庭不和,开门就破财!你还三千二!还儿子婚房!”

他说完,大象给他点了赞,两人对视一眼,想趁老头发飙前开溜。

没料到老头却盯着他,说:“哟,你还懂风水!你再讲两句。”

喻承豁出去了,指指点点说:“首先你房子在十四楼,十四楼房地产里什么价位?最低的吧?最低还最后才被买吧?为什么?不吉利嘛!你阳台上堆那么多死了的花,是‘垃圾煞’!房子外面菜市场,菜市场什么地方?古时候砍头的地儿!戾气重啊!”

一群看房的人连同白袜妹、老头统统被他唬住,喻承干脆风水先生上身:“菜市场里,天天杀鸡宰鱼,都是畜生道轮回的冤魂!你再看看你这屋里,厨房通风不好,采光不够……那,那是……”

老头:“是什么啊?”

喻承:“灶火……就是人气!采光不够么人气不旺咯!还有那个厕所,通风口啊没一个的,”他说溜了,把杭普都顺嘴带了出来,“厕所是凶位,没有通风就是‘阴煞’!厕所口么还对着个主卧!这住主卧的人,久了不是膝盖不好就是头痛!唉,算了,这个,你们谁租谁自求多福吧!”

大象已经眼睛藏笑挪到房门口了,喻承边说边往门口退。谁知老头眼神一弱,说:“你等一下!”

喻承:“干啥?”

老头见中介妹子正被人拉着问有没有其他小区的房子,他一把抓过喻承的手机,输下一串号码打给自己,完了就递回手机,不理他们了。

喻承和大象溜出门,在小区门口买了瓶水,大笑。

大象:“牛逼啊,一套一套的,哪儿学的呀!”

喻承抢过水喝一口:“我小开叔叔造楼的嘛~谁让他那么破一房子敢租三千二,卧槽,还说我们是鸭!”

大象摇摇头:“他说我是鸭,你是鸡!”

喻承:“你丫才是鸡!”

大象:“那好吧,你是鸭。”

喻承:“……”

两人欢乐互殴,没看见一个身影暗搓搓靠近,接口说:“两个小伙子!我这个人么就是嘴巴坏了点,你们不要听进去不就好了嘛!”

喻承一窘:“哦,房东啊,你干啥拿我手机号?”

老头嘿嘿笑,说:“那几个租房子的,都被你吓走了咯!我只好找你了么!”

喻承:“他们是被你的租金和你的‘精装修’吓走的!你房子挂出去多久了?为什么没租出去?你除了空调和油烟机是房产商送的,还有什么?像你这么租房子,还不如出去抢!”

老头:“哎你这个小伙子,说话么比我还坏!”

喻承:“你别听进去不就好了嘛!”

老头:“嘿,我一句话,你还得还挺快!那风水,你真当是懂的咯?”

喻承察言观色:“准不准?”

老头犹豫了一下,说:“那房子,其实我亲家跟她老公闹矛盾,过来住过两个礼拜。住的是厕所对的主卧,回去就说腿不好了……以前好端端一个人,没病没灾的,我恐怕就是你说的那个问题。”

喻承和大象对视一眼,心想,这也行!他讪笑:“那你还想把它租给我啊?”

老头嘿嘿两声:“你们懂风水么,知道问题,肯定也有解法嘛!这样,我租金降你点,三千,行不行?”

喻承噗地一声:“叔叔,毛坯!我们做鸭的钱也都是辛苦钱!”

“哎你看你,让你不要听进去嘛!”老头沉吟片刻,“床给你配个新的,客厅窗帘给你装装上去嘛,再给你们搬个饭桌过来,好伐?客厅卡拉OK好用的,你们年轻人高兴了还可以唱的嘛!”

大象狂笑:“家里唱K啊,唱两句就抓派出所去了!”

喻承也笑:“床、窗帘和饭桌都要,其他的,别人家里那种是真的精装!你这儿别的,沙发衣柜电脑桌,我都不要了,两千二!”

老头:“你怎么不去抢咯?!”

喻承:“你这是零六年的房子呀,你买的时候才几个钱!空了那么多年,婚房,我们给你添人气,改风水,你儿子结婚进来就是吉宅啊!”

老头:“你怎么知道我房子空几年?”

喻承笑:“地垫上灰都结成水泥了,要打扫,指不定得擦几十遍呢!”

老头:“添两百!只要不找那个中介,你们省点么我也省点。”

大象和喻承又对视一眼,这老头忒狠了,利用完人中介,就搞这一套。可他们也没钱去高尚,大象点点头,喻承就说行,那再来谈谈签合同的事儿。老头说你们网上下载一个随便签一下就好了,两人说我们十一号才搬,到时候再来把合同和钱一块给你。老头答应。

两人心情愉悦回家,喻承算了一下,两千四一个月,他和大象均摊,那么接下去每个月光房租就要一千二,另外还有两百物业费。付三押一,他要准备五千二。可他之前的薪水,每个月省吃俭用还不够,这下哪儿来那么一笔钱?

绝望中,手机响。点开一看,招行发的:“根据您的用卡情况,我行为您调升信用额度到两万一。”

喻承感激涕零。自打独立起,每逢患难时刻,救他一命的都是信用卡!信用卡真是他的再生父母啊!

就是不知道哪一年才能把“恩情”用高额利息还完。

新一周上班,团队里新添了两个BD经理,男的叫老贾,女的叫小王。听说背景都很厉害,但现下两人都一副新人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不出本事。

先前戴维说要顶起怒汉学院,不是蒙他们,也不是害他们。

除了他们部门被高看一眼调过来“顶”以外,还调了几个在集团里赫赫有名的业务开拓型悍将。学院新的总经理Gary,就是特地从付钱爽子公司抽调过来的。他到岗第一天,专门找BD团队去了趟乌龟潭喝茶。究其目的,一来Gary作为陈骁炜的新老板,想表达一番对这个牛逼团队的重视,二来,喻承想,大家同是学院新人,Gary兴许也有“结盟”之意。

Gary也是公司元老。本人大约四十七八岁,浓眉大眼,五官很立体,说话也是言辞持重,但气质却像在猪油缸里泡太久的抹布。

喻承在心里打完分,意识到一个点。自他进这家公司起,见过的所有所谓的中高层管理,似乎从气质风度上来看,除了戴维外,只有陈骁炜和谷天骄是好的。其他人,要不就是气质浑浊,丢清水里就能泡出黑汤来;要不就是外在正常,但一开口就不像样。

这究竟是咋回事儿?他想不明白。反观他之前待过的那家工厂,虽然人事关系复杂,社交模式传统,但每个人,包括老板和老板娘那种压榨工人到底的资本家在内,气场上反而还比Gary之类的清透得多。

不知道陈骁炜是怎么出淤泥而不染的。

山清水秀的乌龟潭里,陈骁炜在Gary面前一一介绍团队成员,介绍到他时,说了句:“年纪最小,却非常专业,也非常敬业。”

喻承受宠若惊。

自从上次跌那一跤之后,他果然夹着尾巴妥妥地做起了全职文案。陈骁炜对他的工作只剩点头,饶海珍也没再设计过他。但不知她后来怎么在接待中表现,几次下来,竟有杜强和龙老师等人挺她,说她绝对是个BD人才。饶海珍当然热切笑着,大方默认了。

她颇有势如破竹一路向上窜的阵仗。

这事喻承无所谓,但他有一个隐痛。就是他明显感受到,陈骁炜对他的笑容变了。所谓失去后才知道珍贵。早先他刚进公司,到他被连环套牢之前,陈骁炜每次看到他都笑眯眯地,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喻承回回能见,还以为陈骁炜对谁都那样。

如今他感受到了区别。陈骁炜对谁都一副笑脸,没错,包括现在对他。但现在的笑容,眼里的光点没有了。喻承不再是他的“儿子”,远远退到了他“普通同事”的位置。

失去后才懂得珍贵,懂得后也就感到落寞。不过喻承想,日久见人心,他会拼了老命为陈骁炜所带的团队效力。时间会让陈骁炜认清,他是个好孩子,不是个心机婊养的。

转眼就到了四月十一号。

公司搬家,听起来麻烦,其实员工不用怎么费力。把办公物品装到推柜里,柜子锁好,钥匙带走。从行政部领标签,写上工号、工位、名字、手机,贴柜子上、电脑上完事儿。他们团队还有一些送政府领导的小礼品,全部装纸箱里,依样贴好标签。一个小时不到,早上十点,全团队提前走人。

喻承协同大象,两人打车赶回家。前一天打包完出租屋里的东西,约好了搬家公司,在老房东相送、新房东的迎接下,从此告别楼下的《一个人》和楼上的摇床声,搬进了钱塘水晶都。

房子灰重,两人忙活了一下午。四点时接到饶海珍电话,说陈骁炜通知,紧急到公司新办公区开会。

从水晶都坐黑车到公司新址,也只要一分钟。

喻承赶到后,只见新办公区绿意盎然,宽阔明亮。环境配色鲜活,简洁时尚,比原来租来的大楼要好上好几倍。新生活就要展开,喻承感到斗志爆棚,一阵雀跃。

团队其他人陆续赶到,Gary也来了,陈骁炜笑眯眯招呼他们到工位旁边的会议室里坐下。

会议主题不明确,Gary好像说了一堆什么话开场。这位高管说话也有一种魔力,就是让人往死里听,都听不到重点。所有人围着会议桌静默,只有陈骁炜一脸笑容,目光一一看过所有人的脸,氛围有点怪异。

终于陈骁炜开口了,喻承漂泊四处的神思凝聚起来,听到第一句竟然是:“明天交接工作完成后,我就在寻宝上班了。以后我在城西,你们在滨江,可能碰面机会不多,但大家还是好朋友。”

喻承一惊!

团队那一刻静得就像时空停止。

陈骁炜接下去从他左手边起,一一评价并感谢那个人以往的工作。男人们脸色都绷得很紧,红一蕾和新来的小王一脸迷茫,似难过又似好奇。

突然饶海珍失声痛哭起来,陈骁炜顿了一下,动容笑了笑,用眼神安抚她,接着对他说话的对象继续赞扬、感谢和祝福。

喻承望着饶海珍失神,心想,你哭啥?你把小哥我推到坑里,陈骁炜突然要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翻身呢!你现在形象大好,给陈骁炜留下的也是好回忆,哥可是一张烂脸,我还没哭呢!……哦,对了,你是哭之前的心机都白费了啊……

“喻承,”喻承坐直,望着他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好老板,陈骁炜接着笑道,“你是我带过的最灵活、也最聪明的人。积极上进肯吃苦,任何事情,只要跟你说一遍,你立马就能改,这个品质很难得。今后新岗位,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喻承苦笑了一下,说:“谢谢Will,我最荣幸的事,就是跟过你。”

陈骁炜目光没有停留,移向下一个人。部门变动的通知会,搞得就像遗体告别式。末了陈骁炜请Gary宣布,如今除陈骁炜外,扩展到九个人的BD团队,今后组织架构的新分配。

一般情况下,一个团队的头儿如果要走,首先会提前一个月通知,再派一个新的领导来接任。

可陈骁炜走,保密工作做得实在太好。喻承回想起来,恐怕是戴维在请客吃饭,说起董事会新局那番话时,陈骁炜就已经在打算。加上他们部门并入怒汉学院后,一直没有摸索出靠谱的业务模式,陈骁炜又得知寻宝即将大放异彩,看出寻宝公司对于他这个工种的潜在需求,便迅速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他走得太突然,连Gary都不知道,前两天还在为他推荐新人扩充团队。如今要另找领导来接替他,一来找不到,二来新的业务模式定不下来,找来新领导也没有什么意义。原来的团队无法再继续以一个大团队存活。于是,陈骁炜建议按照P级,从现有的人里拔出三个leader,各带两个人,形成三个小团队,分别服务于怒汉学院、十二怒汉国际站和中文站。

Gary同意,三个leader分别是P8的龙老师,P7的杜强和P7的苏凯。

陈骁炜说,其余人的分配,以及各自今后究竟接哪个组织体系,还要再跟新的三位leader商量。接着就散了会,让大家回家休息,生活还要继续。

喻承临到离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和陈骁炜拥抱了一下,便走出公司。

从公司大门徒步回水晶都,有一条穿过农民菜地的泥巴小路,慢慢走只要十五分钟。

他大脑凌乱进门,见大象已经把地面的胶垫擦出颜色了,便笑笑招呼大象出去吃晚饭。两人往沙县慢慢踱,忽然各收到一条短信,内容一模一样,来自谷天骄。

“原定于4月12日,谷天骄与汪清在凯悦酒店举行的婚礼因故取消,请您提前做其他安排。为您带来的麻烦,万分抱歉,请原谅。”

大象回望喻承,愣了一会儿,说:“地震了。”

喻承纠结起眉头,这一天,好像生活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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