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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于正阳那个表情，甭管谁这个节骨眼儿打过来，准都得不着好儿。

看了眼号码，是人在外地的一个项目经理。于正阳面色一敛，接听之后没有废话：“是不是出什么事问题了？”

再之后于正阳基本没出过声，只是在听，但看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也一定不是好事。

“不接受私了，我坐最早一班飞机，不，高铁过去。”

陈昕早就到了于正阳身边，一挂电话马上问道：“怎么了？”

原来是一个正在进行中的模特大赛项目，借用了一家酒吧拍宣传照和微视频，结果中途来了几个号称是老板朋友的醉汉。酒吧经理表示这几块料连他们老板都惹不起，所以也没敢拦着。哪儿想这几个人过去就拽了俩选手往包房走。项目经理阻止被打了，俩姑娘也被打了。报警之后那群人嘻嘻哈哈说闹着玩儿呢，给点儿钱私了。

“这种你去有用吗？”陈昕虽不像于正阳专业学法律的，但这几年人可没少见，恶有恶报还真见得少。

“应该用处不大，但先把人按住，我过去才能想办法。”

“强龙难压地头蛇。”陈昕有惩恶扬善的心，但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所以更实际的考虑是于正阳的安全问题。人要真是当地一霸，于正阳这么让人家下不来台，人家准就有办法让于正阳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放心吧，地头蛇也分三六九等，不认识俩有分量的我怎么接那边的项目？”

陈昕哪儿可能只听这么一句就放心？但他也不能说太多影响于正阳的判断：“行，那赶紧回去吧，早睡早起尽量赶头班高铁。”

路上于正阳觉得好笑：“哎，这条路咱俩今天来回多少趟了？”

“以后闭着眼也走不错了。”

“陈昕，你还是搬回我那吧，咱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行。”陈昕这回可痛快了，老这么折腾他也受不了。

看着陈昕侧脸，于正阳啧了一声，陈昕纳闷：“干嘛？”

“吗都不能干。”

陈昕用三秒钟参悟了这句话：“我都不至于，你至于吗？”

“至于！”

“那别去了，让项目经理自己处理呗。”

“我要这么干你不得把我扔半路上？”

“不会，我有职业道德。”陈昕冲着后视镜白了于正阳一眼。

“我觉得你这话还有后半句。”于正阳直接扭头看正住儿。

“你觉得我后半句会说什么？”顺着别人的话茬儿聊天那是陈昕强项。

“比如——客客气气的叫声于总，提醒你我只是雇佣关系什么的。”于正阳嘴角微微上翘，前些日子陈昕可没少这么干。

“于总。”陈昕从善如流，让叫就叫呗。

于正阳刚要瞪眼，车停住了。

“咱到家了。”

有这四个字，这眼睛哪儿还瞪得起来？

第二天一早于正阳就笨了车站，只不过这会儿他怎么也没预料到那边的破事儿一下就涮了他一个多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