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1）

撤去了桌椅的霍格沃茨大礼堂，让这里更显空旷。斯内普站在正中间校长的位置，身后是食死徒卡罗兄妹。他的手却始终放在口袋里，手心里攥着的是一张刚收到不久的字条，而上面的内容和这里气氛、他的表情完全不符。

“亲爱的先生”字条的开头这么称呼，“您的药剂已初见效果，虽知您目前诸事较多，但仍万分期望您能前来亲自实施下一阶段的药剂工作。否则，能否顺利实施都将成为问题。”内容毫无争议，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工作的便条，一个药剂使用者或者购买者与魔药大师往来书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这字条的落款却始终让斯内普的手指停驻：

“您的一个药剂使用者。”其中的“一个”用了字母的大写“A”（your's A）。所以即使没有旁边那只斯内普见过无数次的小甲虫，他也知道这是安娜贝尔。

这普通的字条却不普通的远渡重洋，如此危险的时期任何人的信件猫头鹰都面临被监控、截获的危险，但上面以最简单的信息传递了尽可能多的内容，而且丝毫不会威胁到斯内普的间谍身份。

斯内普猜到必定是卡尔·乔伊想办法传过来的消息，那只猫头鹰是圣芒戈的公用猫头鹰。而聪明的安娜贝尔以一半真实的情况掩盖着另一半真实的情况，甚至还敢在最后威胁他：

他走时丝毫没有暴露自己在安娜贝尔治疗中的作用，这样从始至终只有卡尔一个人，他可以替自己守着安娜贝尔到最后，无论手术成功与否也不会对他有所牵挂，这样即使他回不去也能够安心。可显然这字条里的内容尤其是最后一句安娜贝尔显然的对他“恐吓”，让他抽不开身了。

学生们按学院站成的队伍被带了进来，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绪。各个学院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学生们低着头没有任何人敢交头接耳，斯内普不怒而威的扫视着下面，气氛压抑，连上方的的魔法天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他突然如手中的纸条写的那样产生了“万分期望”能够“亲自”回去的愿望，他讨厌眼前的所有人，讨厌起他对这里的责任感。

“你们一定都很疑惑，为何我此刻把你们集合在这里。”斯内普缓缓的开口，尾音上调，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情绪却如耳语又响彻礼堂里的每个人。

“我已经注意到，在今晚的早些时候，”他停顿，因为下一刻说出的名字会引来小部分的躁动，“哈利·波特，在霍格莫德出现了。”

果然如意料之中的窃窃私语。“那么，”他骤然让下面的第一个单词提高了声音，得到安静后继续面无表现的说：“若有哪个学生或者教员在协助波特先生，这些人将按照严重程度有不同的处罚方式。而任何知晓这类行为却没有上报的人也将视作同罪。”

他环顾四周，接着说：“任何知晓波特先生今晚行踪的人，请出列。”

斯内普在心里对自己翻白眼，为自己问的这句废话，他当然没指望有人站出来，大部分人不知道波特在这里，而知道的人大部分都是格兰芬多和凤凰社的。哦自然还有他自己，通过阿布福斯的密道。

他散开自己的斗篷走向台阶，优雅的在学生队伍的中间滑行，让语气显得颇具威胁性。“请，立刻，站出来。”

斯内普知道波特回城堡必定是要完成邓布利多的任务，因此他把学生都召集在礼堂里让波特能够在城堡里行动自如而不会担心被更多的人发现。他此刻的“废话”不过是做作样子，甚至为波特拖延一会时间，他更担心的是波特行踪已经暴露，那么黑魔王必定在今晚要来霍格沃茨，他甚至都还没有时间布置城堡，更别提多想要回复手中这转折多次刚送来的字条。

“没有人吗？”他问。

突然在格兰芬多学院队伍的最末端出现了今晚集合内容的主角，波特一边出来一边高声的挖苦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如果想坚持你这专横的防守策略，你可有些安全问题需要解决，校长大人。”

斯内普对他的出现有点意料之外，他怒目而视却不敢透露过多的情绪，简直是个自大的白痴狂，还有后面从正门进来的那些波特的“支持者们”，不知道抓紧完成自己的行动还有空在这里和他对峙。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他们怎么可能进城堡来，瞧瞧他的口出狂言：

“你怎么敢站在他曾经站过的地方？告诉大家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告诉大家你是如何狠心的杀死了那个完全信赖你的人！说啊！”

白痴，你也永远也不会知道很多事不能光看表面。看来今晚的计划有变了，斯内普在心里叹了口气，抽出了魔杖，最后看了一眼波特和他身后的人们，希望你们准备好了，他默默的想到。

在麦格对他吼叫“懦夫”时候，他旋转袍子从身后的窗户飞了出去，身后爆发出的欢呼伴随着照亮天花板的火光，预示着他在这里的黑暗反派身份结束了。他不会对那句懦夫在意的，贴在他口袋里的纸条诉说着他是被人理解的，被人期待着的。

当伏地魔用魔压穿透着城堡，穿透着每个人的脑袋，叫嚣着要他们放弃反抗，交出波特的时候，斯内普还希望能够做一次尝试，“主人，请让我再尝试一次把那男孩带出来。我能...”

伏地魔打断了斯内普，显然他刚从城堡空手而出让伏地魔有些不悦。

“他们永远学不乖，真是可惜啊。”伏地魔站在黑压压的食死徒队伍最前面，他已经召集了所有属下，包括巨人和摄魂怪。斯内普悄然隐退到队伍的最末端，看着城堡上空升起的一层防护咒。

蓝色的透明防护咒发出的冷光映在伏地魔的蛇脸上，细长的鼻孔下面，嘴唇扭曲着露出嘲讽的表情，他的手指搭上魔杖，“开始吧”，他说，如同宣告开始一场舞台表演的上演。

食死徒们纷纷高举魔杖像城堡抛出咒语，如同雨点般紧密的咒语落在防护罩上，击打的不停爆发出激烈的亮光，照亮了整个黑色的夜空，勾画出了城堡的轮廓，整个防护咒变得岌岌可危。尤其随着伏地魔发出的一个强大的破坏咒，刺眼的强光散去防护罩如同被烧灼了一般一片一片的被剥落，天空中下起了烧焦的碎片。

斯内普混在食死徒中间带着面具和兜帽，他挥动魔杖但没有发出任何咒语。混合着巨人猛烈的攻击他们向着城堡进发，没有了防护罩，只有学生和教授的城堡不堪一击，碎裂的砖块满地都是。顾不上那些受伤的学生和满地的尸体，斯内普还有最后一项传递信息的任务，还有那条蛇，他需要在黑魔王找到波特之前先见到他。

“大人，”卢修斯声音嘶哑，华丽的袍子沾满灰尘，不仅铂金色的头发枯燥如草，连眼睛周围也散发着不健康的青紫色，被伏地魔夺走魔杖的他早已变得一无是处。身份更是一落千丈，但他早已经不关心伏地魔的成败，他现在更担心自己还在城堡里的儿子，那里已经死伤无数，他只求他们一家能够在这恐怖的战争中存活下去。

“大人，我建议还是停止这次攻击吧，”他鼓起勇气沙哑的说，“只要找到那个男孩就好了，您可以，可以亲自去。”

“我没必要亲自去找那个男孩，在黎明之前，他会自己来找我的，你明白吗？”

伏地魔语气尖锐，背对着跟随在他身边的马尔福。他开始愤怒和不满，注意到刚才他发出的咒语没能完整的击破城堡的防御，显然手中这传说中的长老魔杖并没有让他的魔力更强反而有些对他的魔法隐隐的抗拒，这让他变的急切，也让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去找西弗勒斯，让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