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四章（1 / 1）

奥菲利亚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以及莉莉•伊万斯，还有一个不知名生物坐在一条船上，慢慢驶向不远处黑色的城堡。按理说海格那壮伟的身躯应该如灯塔一样巍然屹立在他们的前方，为他们指明方向，但奈何他的脸本就黑，还被那脸大胡子挡住一半，在这漫漫黑夜中无法射出如灯塔一样明亮的光彩——况且今夜也没有月光可供他的脸反射——所以要不是海格的一声大喊“低头！”，奥菲利亚还真没发现他的存在——他提着的那盏灯的灯光显然被他的身躯所阻挡了——但是当奥菲利亚反射性地低头后，却听到耳边西弗勒斯•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那峭壁的确很低——但明显不是对非巨人们来说。”

“西弗勒斯！”莉莉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别这样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本来张开的嘴于是又合上。

奥菲利亚回头看了看峭壁——实际上或许她真的没有碰到头的可能，但在这样的压迫下，她还是因为害怕而低下了头。但——

奥菲利亚低头看了看西弗勒斯•斯内普发育中的身材——这个时候女生一般都比男生高了起码有一个头——

“那只是因为你太矮了。”

“咳……”莉莉猛然咳嗽起来。

于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气得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说实话，在晚上，在这样没有月色的晚上，霍格沃茨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子很像水怪的说……嗯，城堡就是水怪露出水面的部分……

心情颇好的奥菲利亚摸着下巴愉快地想。

奥菲利亚一直以为，当她来到霍格沃茨时，会被它雄伟庄严的建筑和奇妙莫测的魔法所震撼，会产生一种赞叹、讶异的崇敬之情。毕竟不论是从小说还是电影来看，霍格沃茨都当得起她这样。

实际上她的确被震撼了，但并没有崇敬。千年的古堡中有很多故事，但并不都是美好的。她复杂地想。或许自己以后也会成为这其中故事的一部分。希望不要是以悲剧结尾。

旁边的莉莉•伊万斯完全没有奥菲利亚的心情——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其中的一个杯具——她紧张地扯着奥菲利亚的袖子：“奥菲利亚，你知道刚刚那个麦格教授说的分院仪式是怎样进行的吗？是要我们自己选择吗？”

“不过是通过一顶破帽子罢了。”奥菲利亚面上淡淡地道，然而她的心却跳得比谁都快。

不单单是为了要分到斯莱特林去，更主要的是——她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

正如西里斯•布莱克所说，历代奥利凡德们没有一个人来霍格沃茨上过学。

不论是魔咒、变形术、魔药、黑魔法防御术还是别的什么，对奥利凡德们来说都是不重要的。唯一重要的只有魔杖。而霍格沃茨不教。

其实就算霍格沃茨教魔杖学，恐怕教的内容也没有奥利凡德们自学来的高深。

所以她十岁以前根本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来到霍格沃茨，当然也就不认为自己会和邓布利多或者是伏地魔对上，所以就算她知道这两者都是摄神取念的高手，也没有一丝想要学习大脑封闭术的想法。

然而意外总在发生。

奥菲利亚深吸一口气。现在只能希望格兰芬多比他的帽子要高明一些，或者说希望那顶帽子能认出格兰芬多的魔法，看在他的份上不要轻易去触碰她脑中关于哈利波特的所有剧情。

该死的能看到小巫师思想的帽子！

她一边这样诅咒着，一边随着新生们向门厅内走去，竭力压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念头。

——大概族人们之所以推出她，不仅仅是为了保全奥利凡德的唯一继承人，更重要的是，反正她也没有继承权，就算荒废了对魔杖的学习也没什么要紧的。就算有朝一日她活着归来，只要把她打发去和伯父一起看魔杖店就好了……

奥菲利亚感到浑身的汗毛在一瞬间绷紧，就算是手里紧紧地握着自己的魔杖，也不能给她带来丝毫暖意。

是不是，他们真的有过这样想？

她兔死狐悲地想。说不定啊。原本那么惊才绝艳的伯父在成为哑炮后，也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她，奥菲利亚，又算得了什么呢？说不定她的地位甚至不如自己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父亲。只因为那个父亲能生养，生了两个孩子，在子嗣艰难的奥利凡德家族就成了珍宝，不管他是不是无所事事，是不是性情凉薄——只要他能为奥利凡德家族带来传承的希望。

想到襁褓中的萨姆——塞缪尔•奥利凡德——她的弟弟，奥菲利亚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格兰芬多！”

随着分院帽的高喊，大厅中突然一阵诡异的安静。

奥菲利亚一个战栗，猛然抬起头来。

是西里斯•布莱克。他分到了格兰芬多。

奥菲利亚怔了片刻，意识到这和她没什么关系，于是又低下头，开始平复自己的呼吸。

不，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很快就会轮到她，就算不会大脑封闭术，现在也要努力清空思想，把所有关于奥利凡德家族和哈利•波特的一切都埋到脑海最深处！只要想火车上发生的一切！想着我要去斯莱特林……

“莉莉•伊万斯。”

随着麦格教授念出这个名字，奥菲利亚不由握紧了拳，又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急忙松开。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一定要是格兰芬多……

尽管知道原著中莉莉就是去了格兰芬多，但奥菲利亚还是免不了紧张。如果莉莉•伊万斯不能去格兰芬多的话……

“格兰芬多！

分院帽接触莉莉不到一秒钟，已经很快做出了抉择。

奥菲利亚的手迅速地握紧，又马上松开。

莉莉回头对着他们两个——奥菲利亚在火车上也表示了要去斯莱特林的意愿——歉然一笑，还是走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奥菲利亚顺着莉莉的目光微微侧了侧头，恰好听到斯内普发出的一声无奈的叹息。

大概他也是明白，莉莉的性格绝对去不了斯莱特林的吧。但之前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却全然断绝了。

奥菲利亚咬住下唇。那她的希望呢？

“奥菲利亚•奥利凡德！”

奥菲利亚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她放松了身体，慢慢走上前去。

分院帽的声音听起来小小的有些滑稽，细声细气的，不男不女——它其实本来也没有性别——“哦，奥利凡德家的孩子。我从没见过你的先辈中的任何一人，显然也无所谓传统，是吗？”

奥菲利亚没心情去和这个格兰芬多的帽子交谈。勉力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已经让她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它了。

不过显然十一岁的小巫师们都很拘谨——或者说紧张，本来能够自如地和分院帽交谈得愉快的人就不多，所以分院帽似乎并不以为意，自言自语得很快乐。

“哦，让我看看——对格兰芬多很讨厌，嗯？我亲爱的孩子，你不能以偏概全，事实上，我就是格兰芬多的帽子。虽然格兰芬多的孩子是稍稍活泼了一些，但你也不能说他们聒噪……哦，詹姆•波特……好吧，他的确是活泼过头了……这是霍格沃茨特快上发生的事？……莉莉•伊万斯？哦，对，是的，一个纯粹的格兰芬多，热情开朗……西弗勒斯•斯内普？好像还没轮到他分院……自私……哦不，孩子，你太小看自己了……但是我想你是对的，你不适合格兰芬多……你很聪明，拉文克劳怎么样？……哦，斯莱特林？可以，当然可以……但是我同样看到了你的忠诚，其实赫奇帕奇也不错……你坚持？好吧，斯莱特林——既然你愿意的话。”

“斯莱特林！”

右边第二章长桌上发出欢呼声，奥菲利亚感到自己的心也一下子从万丈高空落回了实处。

开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的。下面你可以稍稍安心了，以后七年大概可以放松一下。奥菲利亚心想。只要跟紧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步伐，除了考试之外应当就没什么要注意的了。

毕竟伏地魔现在还没有毁掉自己的容貌，切片也不多，理智还存在，对自己也有着强大的信心——因此他对老魔杖的传言，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到非得到不可的地步——因为他现在对自己实在是太自信了，大概他认为就算自己没有老魔杖，对付已经年老了的邓布利多也是很有把握的。

奥菲利亚轻快地想。这样也好，起码她可以度过一个虽然不那么愉快，但也还可以的学生生涯了。关键的是她毕业以后。

快要走到位子上时，她的脚步微微一滞。原著告诉她，当西弗勒斯•斯内普分到斯莱特林时，是坐在卢修斯•马尔福身边的。但他不是个混血吗？在血统论如此风行的斯莱特林，他不是应该只捞到一个末座吗？为什么却能坐在级长旁边？还是说，其实斯莱特林并不像同人文里写的那样等级严格分明？

卢修斯•马尔福身边有一个座位上已经有人了。起码奥菲利亚不需要再去考虑斯内普当时是坐在卢修斯的哪一边。她犹豫了片刻，最后隔着卢修斯一个座位坐下来。

奥菲利亚注意到斯莱特林的长桌是四个学院的长桌中最安静的。即使是拉文克劳们都免不了喧嚷声，就更不要说是分院帽口中“活泼”的格兰芬多们了。

奥菲利亚在心里撇撇嘴——她不能表现在表情上，因为她感觉到有很多人在悄悄打量着她。光是斯莱特林就有不少，其中包括了与她隔着一个座位之遥的卢修斯•铂金级长•马尔福大人。

分院还没结束，金盘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奥菲利亚找不到什么可以掩饰自己的局促，只好装作一脸感兴趣的样子抬头巡视着大厅。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此刻显示出的是漫天星空和苍蓝色的苍穹，十分雄奇。半空中漂浮着数以千计的蜡烛，照得大厅明亮非凡——但奥菲利亚疑心这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属于那些闪闪发光的金盘子，不知道等会儿它们被食物装满后，这个大厅会不会一下子暗淡下来？

她又看向四个长桌。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长桌分别在斯莱特林长桌的两侧，但这两个学院里都没有她认识的人，于是她的目光越过拉文克劳向格兰芬多看去——她怀疑之所以把拉文克劳的长桌放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是防止他们会在分院时打起来吧？——莉莉•伊万斯的一头红头发还是很显眼的——如果不算格兰芬多里还有一个红头发，大概是亚瑟•韦斯莱——她正和旁边一个女孩愉快地聊着天。如果莉莉和那个女孩不是旧识的话，那么奥菲利亚真是很佩服她交朋友的能力。

西里斯•布莱克就坐在莉莉的另一边，但他们之间显然气氛很僵硬，互相以背部冲着对方。布莱克正和波特说着话的功夫，彼得•佩迪鲁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真令人疑惑他那矮胖的身子里的勇气到底是和他身体的横向长度相适应还是纵向长度，不论哪个看起来都不算多——因为这两者长度显然差不多……

奥菲利亚又抬头去打量高台上的主宾席——之所以最后看向这里是因为主宾席上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很不舒服——邓布利多银闪闪的胡子和甜腻腻的笑容立刻晃了她的眼。她一边后悔着在还没有清水让她消除腻味时就看向邓布利多，一边庆幸着还好没有什么色彩诡异的蝴蝶结来增加她的腻味感。

奥菲利亚没敢多和邓布利多对视，因为她不会大脑封闭术——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就此多和斯内普交流——尽管她其实很想用自己遗传的、分不出瞳孔和眼白的眼睛和邓布利多清澈的蓝眼睛对视一下，看谁先受不了来着——不过说不定邓布利多早在前几年就对此免疫了呢？毕竟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当过未成年小巫师们的领路人，每年都要带他们去奥利凡德好几次的。

这样想着奥菲利亚对自己不能反恶心邓布利多的不平也就稍稍消去了一些。

麦格教授还没有回到席上去，因此邓布利多旁边有一个座位空着，他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几乎和彼得•佩迪鲁身材差不多的人——只是大了那么几号——应该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除了海格和小个子弗立维以外，其余几人很难分辨，因为就算是书里描述过他们的样貌特征，也得奥菲利亚知道在第几部的第几章才行。

于是奥菲利亚收回了目光，专注地关注着分院——现在麦格教授已经念到了以“S”开头的姓氏。不一会儿——

“西弗勒斯•斯内普！”

几乎和莉莉一样快，不到一秒钟分院帽就把他分到了斯莱特林。奥菲利亚不由怀疑为什么只有自己分得那么慢。或许可以安慰自己说，因为自己拥有太多美好品质以致分院帽无法抉择割舍？——口胡！

现在奥菲利亚有些明白为什么斯内普会坐到卢修斯•马尔福身边了——要知道就算没有等级制度，大概小西弗那敏感的自尊心也不会让他主动走到级长身边，以免被当成攀附权贵——但总共只有卢修斯•马尔福身边那么一个座位了。

西弗勒斯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卢修斯和奥菲利亚中间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分院终于结束了，邓布利多站起来发表了一会儿短暂的发言，食物终于出现了。奥菲利亚感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毕竟因为太紧张，早晨没吃多少，火车上她也没有买东西吃。

西弗勒斯听到她对终于到来的食物发出的一阵满足的吁叹，不由哼了一声，但没说什么。

奥菲利亚对此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现在应该说出长长的一段别扭的话来反击她才对啊，难道是因为级长在旁边所以不敢？但是联想到在火车上时他拙于言辞的表现……总不会是他的语言风格现在还没成型吧？

那倒也好。奥菲利亚吃着烤牛肉和约克夏布丁，心想，毕竟她可没有那么强悍的防毒能力，能够少受几年毒液喷射无论如何也是件好事。

说起来，奥菲利亚皱着眉头看着满桌子的肉食，皱起眉。虽然她前世应该是个中国人——从那同人文的语言上判断——但她对英国食物并不排斥，毕竟前世记忆都没了，她的口味都是从今世开始培养的，但这一桌子肉食也太过分了吧？除了肉食就是油炸食品，蔬菜就只有豌豆苗和胡萝卜！还是一整根一整根的……奥菲利亚恨恨地啃着布丁，难道她这七年就只能以馅饼和布丁来填饱肚子了吗？更可恨的是，就算她想要去厨房改善伙食，也根本不会做饭！

好在很快甜点就上来了，而且家养小精灵们的口味并没有被邓布利多所带坏，甜而不腻，好歹让奥菲利亚吃了个七成饱，不过考虑到睡前不宜吃太多，她也就慢慢停了口。

奥菲利亚注意到西弗勒斯也没有吃太多东西——尽管奥菲利亚感觉他看上去挺饿的——对那些甜点更是大皱眉头，大概他不喜欢吃甜？

尽管想借此和西弗勒斯套套近乎，不过奥菲利亚觉得她无能为力。因为这些甜点的确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