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3 别有用心的小魔女(1 / 1)
车子驶向的并不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区,反而更像是某处与世隔绝的别墅区。
开车的人顶着一头卷曲的短发:“自己出钱聘请未来的嫂子做朋友学校的拉拉队,小葵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的很简单呀,”道明寺葵眨了眨眼,“不给他们俩约会的时间就对了。”
“所以你连自己也牺牲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对着后视镜涂了个妖娆的口红,“更何况如果我不跟她一起,怎么说服我母亲大人相信?”
“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帮谁。”开车的人连连摇头。
“帮我应该帮的人,”唇上的鲜红色让她瞬间魅力四射,“说起来这次还要多谢你了,难波南学长一出马,隔壁女校的云雀四人组就乖乖听话把名额留给了我们。”
“还好吧,”开车的难波南挺着胸膛骄傲地说,“我就说是我的两个表妹要来,她们就乖乖放行了,正好她们内部也差点KO掉不少人……”
“窝里斗还真有他们的风格,”她满头黑线地从皮包里摸出了支票,“这是支付拉拉队员酬劳的钱,毕竟话都放出去了,要是不守承诺可就丢你们樱咲学园的脸了。”
难波南吹了个口哨:“真是大手笔,可是你跟秀一关系那么好都不告诉他真的没问题吗?”
“拜托了,学长,你看看秀一那样子,我要是把实话告诉他,指不定他立马就原封不动告诉给我哥他们了,到时候我还怎么监视牧野杉菜?”
“你的意思是,我倒是个靠得住的?”
“难波学长的嘴不紧,怎么可能跟五六个女朋友同时交往呢?”
“所以我该谢谢你的表扬啰?啧啧,真不知道芦屋同学为什么会跟你这样的魔女走这么近,要知道你可是连自己亲哥哥和未来嫂子都要算计的女人呐。”
车子已经开到静僻的独栋住宅区,车速也渐渐降了下来。
“没办法呀,”道明寺葵吐了吐舌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母亲大人好歹养育我十几年,而且我又得了她的包庇,怎么可以不知恩图报呢?”
“说实话,你们这样的家庭,还真够累的,”难波南毫不留情吐槽,“可是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把柄落在你母亲手上了,你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呀?”
“难波学长这就不懂了吧,我这不是乖乖听话,我是摆正立场明察各方势力,说穿了就是见风使舵。”
“好矛盾的逻辑,”车子已经慢慢挺稳,“不过幸好我什么都不用管,好了,前方是窄道,我车子上不去,学长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好的,谢谢难波学长,”道明寺葵说着就拉开车门下了车,“虽然你家就住在这个小区的另一头,但我还是要特别感谢你因为我的一通短信就在校门口等我。”
把一个劲扶额的难波南甩在身后,道明寺葵按响了一户别墅的门铃。
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大叔打开了别墅大门,冲着她友好亲切地微笑:“道明寺小姐吗?你好,我是管家服部,小姐请进,古美门律师正在等您。”
“有劳服部叔。”道明寺葵脱下繁重的大衣交到服部管家手里,淡定地走进了屋。
屋里的饭厅已经有有一男一女正在喝茶,她微笑着走进去:“抱歉让二位久等。”
坐在正中的男人顶着一头油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道明寺小姐是贵客,怎么会抱歉呢。”
同桌的女生也站起来跟她握手:“你好,我是古美门律师的助手黛真知子。”
“黛律师你好,”与黛真知子握了手,她又把手伸向了古美门,“古美门研介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
古美门笑眯眯地点点头:“既然道明寺小姐时间有限,我们就长话短说。”
黛真知子和道明寺葵不约而同点头。
“请问道明寺小姐这次要给出多少的律师费呢?”
古美门的话一问完,黛真知子就是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先生,我们还没有问她要打的是什么官司呢?”
古美门研介对助手的劝告视若无睹,犀利的语速就好似此处就是需要他口若悬河的战场:“堂堂道明寺家的幼女来拜托我古美门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或者不能了的官司,她应该早早就听到了我的光荣战绩,这桩官司是别人打不了或者不能交给别人打的,所以不论是什么官司,要么我们接,要么就不打了,我说得对吗,道明寺小姐?”
“我当然知道古美门律师是有名的独孤求败,”葵镇定地喝了一口茶,“可是我并不想看见你在我的案子上失败。”
“如你所知,我打赢的官司有杀人、抢劫、强拆、离婚、遗产、知识产权、校园欺凌……在古美门手下就没有不能赢的类型。”
“那么,如果我是想包庇罪犯呢?”道明寺葵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如果这是作为委托人的委托,”古美门喝了一口热茶,烫得他夸张地跳了起来,“那我就能办到。”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道明寺葵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只是当初那桩杀人案的目击证人原本是我,但我却成了嫌疑犯,而我目击到的那个可能是凶手的人,我却觉得不是凶手,所以我没在问讯时没把他说出来。”
古美门了然:“所以现在的嫌疑犯只有道明寺小姐一人!”
“请问道明寺小姐是凭什么认为那个人不是凶手的?”一旁的黛真知子着急地问。
“因为他不可能杀人,”说完这句逗弄人的话,道明寺葵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走的时候死者还好好的。”
“那么、难道说后来是道明寺小姐走上去给死者补了几刀吗?”古美门斜眼问她。
“当然不,”她摊了摊手,“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上去补刀呢?”
古美门研介竖起了五根手指头:“五千万暂定,中途产生的调查费、差旅费到时候会提前向道明寺小姐索要。据我所知,这件案子发生在美国,所以如果为了调查和出庭不得不远赴美国,那么额外的费用我们会另外向你报销。”
“成交!”道明寺葵毫不扭捏地答应了这个费用并开出了一张定金支票,“那就有劳古美门律师了。”
管家服部接过支票之后愣了一下:“咦?这落款……”
“这是我的私人账户,”道明寺葵解释说,“先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我并不希望传到我母亲或是哥哥那里。”
“当然,”古美门幸灾乐祸地吃着茶点,“如果道明寺小姐的母亲知道她在替你安排了一个替罪羔羊将案件摆平之后,你还要主动再往火坑里推,一定不会开心的,她不开心就会造成道明寺财团的动荡,道明寺财团一动荡,日本的经济也就会受到影响。虽然我只是一个赚自己钱的律师,但我并不希望看到日本经济的重要支撑发生动荡。”
道明寺葵心满意足点了点头,古美门研介拿着支票笑得合不拢嘴。
稍微理智一点的黛真知子已经拉过道明寺葵在一旁了解案情。
“道明寺小姐,请问你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你还记得案发时间和地点吗?”
“时间大约是在半年前的某个晚上,在我家附近的某个加油站,”道明寺葵看了看认真做笔记的黛真知子,无奈摇头,“具体时间我真记不得了,也许你们直接去美国的警署翻记录都比我记得靠谱。”
“你能形容一下当时你目击的情况吗?”黛真知子真是一丝不苟,“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打架?”
“有一个白人加了油不给钱,黑人打工仔跑去拦他的车却被打了,随后进来加油的一个日本男人加入战斗帮那个黑人。”
“你怎么知道后来那个是日本人?”
“因为他说了一句日语。”
“说了一句日语并不代表他一定是日本人,”黛真知子还在认真记录,“请问还有别的更充足的证据吗?”
“因为他听不懂那个黑人的英语。”
黛真知子扶额:“用这样黑自己国家的方式来作证真的好吗?”
于是她换了一个说法:“因为他就是一个日本人。”
黛真知子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断定他就是日本人的。”
道明寺葵目光闪烁:“因为他长得就是日本人。”
“你看清楚了他的长相?”黛真知子抓住了重点,“可以形容一下吗?”
“他……”道明寺葵微微眯着眼,陷入回忆的表情带着几分纠结,“个子很高、腿很长、肩膀很宽,很瘦,很像……”
“很像什么?”
“黛律师,我认为这个并不是重点。”她希望尽快回避这个问题,所以不自觉抬高了声音。
“那么你见到他们打架的情况是怎样的?”
“那个日本人很能打,将白人按在地上揍了好几拳他终于肯给钱了,然后那个黑人就让他放人,他听不懂英语,黑人比划了好久他才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那个白人死了吗?”
道明寺葵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为什么你会以为是白人死了?”
“难道不是吗?”黛真知子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道明寺葵惊呼,“死的是那个在加油站打工的黑人小伙子!”
“哦?”另外一边似乎只沉迷在金钱之中的古美门也感到十分有趣,“这件案子这么有趣,我认为五千万似乎少了。”
道明寺葵展颜一笑:“如果古美门先生能打赢这场官司让我母亲也无话可说,那我相信这个绝对是区区五千万的金钱无法满足你的荣誉感。”
“道明寺小姐说得对,”古美门点头,“但是荣誉感与金钱相比,我更想今年夏天重新买一条游艇。”
“哇哦,”道明寺葵耸肩,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并穿上了大衣,服部管家在前头替她开门,“祝先生你心想事成。”
随着她的背影消失,黛真知子悄悄地说:“先生,我觉得她一定隐瞒了什么。”
“罗圈腿,”古美门研介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来数一数这张支票后面有多少个零,你就不会在意她到底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