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1)
姬冰雁是谁?
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
一句话,三个人——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
如今蝴蝶到处飞舞,花香四处飘散,大雁扎根兰州,三人已分离许久,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
我只能说,楚留香确实是楚留香,他的每个朋友都不简单,更何况是他最要好的两个生死之交。
据说姬冰雁是个很厉害的人。由何可知?在兰州,他并没有做什么固定生意,但只要是赚钱的生意,他都插上一脚。兰州城里的各种生意,每天若能赚过十两银子,就有一两是他的。
胡铁花说他是毒蛇,倒也真的不为过。
我看着眼前这个双眼锐利如鸷鹰的男人,暗想道。
本来像我们这种不过是他的商队在沙漠里好心救下的旅人,是没什么资格见他的面的。不过大抵是姬冰雁习惯了做投资生意,竟然亲自接待我们。
我其实是有点忐忑的。
新月的身份委实特殊。朝廷亲封的玉剑公主,与海上一霸史天王和亲却在婚礼当晚就杀死新郎的巾帼英雄,玉剑山庄主人的亲身女儿。如果还要数上我和楚留香的那段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还有一个楚留香的众多红颜知己之一的身份。
只祈祷居住兰州的姬冰雁不认识我。
冬云跟在我身后,一副听话小丫鬟模样。阿墩倒是神色平静得仿佛这就是她家一样,眼前那个眼神里带着深究的危险男人不过是她家大侄子一般。
“不知几位如何称呼?”他终于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神色平淡地问道。
“在下唐琦,”我微笑着开口答道,指了指冬云,“这是我的丫头,冬云。”
“哦?原来是唐姑娘。”他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阿墩身上,问道,“不知这位又是?”
“老奴阿墩,是我家小姐的奶娘。”阿墩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她原本满脸的烧伤疤痕早已经被她自己易容掩了去,现在她只是普通老人家的模样。
我诧异地看了着阿墩,不懂她为何自称是我的仆人。
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也懂得了阿墩这个人的高傲。虽然她对我很好,但是骨子里带着的那种高人一等却是难以忽视的。即使她有时候卖蠢卖到我哭笑不得。
“那不知唐姑娘主仆三人又为何去沙漠里头呢?”姬冰雁似乎是相信了我们几人的话,转头看向我这个所谓的主人问道。
“这……”提起这个,我真是难为启齿得很。说来这世上有几个二百五和我一样,吃饱了没事跑去挑战大沙漠?
“唐姑娘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不必说,也是无妨的。”姬冰雁笑道。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不解释一下是我的不对了,只得僵着一张脸笑道:“也没什么为难的……其实……不过是在下突发异想想去沙漠里走一遭罢了……”
“……”姬冰雁大概也是被我的回答噎着了,一口茶水似乎快要喷了出来。
姬老板到底是做商人的,忍功一级。他很快地将那口茶水咽了下去,放下茶杯对我笑道:“唐姑娘想法……果然是独树一帜啊!”
……我知道我很蠢你不用再说了我想去静静。
大概是看出来我的脸色很不好,姬冰雁聪明地转移话题道:“那不知唐姑娘接下来又要往哪去呢?”
“还未曾考虑好,不过是到处走走罢了。”我讪笑道。
姬冰雁点了点头,道:“唐姑娘若不嫌弃,倒是可以先在我府中住下。”
……如此热情,不太对劲。印象里,古龙笔下的姬冰雁并非是如此热情待客的人啊!所以他是有所图么?我胡乱想道,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回答。
“如此老奴便代我家小姐多谢姬先生的好意了。”阿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
“不必客气。”姬冰雁笑道,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凑在姬冰雁的耳边对他低声细语了几句。
姬冰雁眉毛抽动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低声问了那人几句后,起身对我说道:“实在是对不住。唐姑娘,我先下有些事急需处理,不能招待了。这便让家奴带你们下去休息。”
“姬先生客气了。您有事尽管处理区便是,无需管我们。”我讪讪地笑道。
姬冰雁转头对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说了几句,朝我们作了个揖便急匆匆地走了,那管家模样的人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姬冰雁这般着急的模样?我心中好奇。
侍女乖巧地走上前来,道:“唐姑娘,这边请。”
我们跟了上去。
到了安排好的客房,将东西放下,胡乱安置好,那侍女说道:“唐姑娘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婢便先退下了。”
“并无其他事,烦扰了。”冬云上前微笑道,说着塞了个东西给她。
那侍女慌忙退回,道:“不烦扰不烦扰!姑娘,这东西奴婢可不敢收。”说完,连忙跑了出去,活像这偌大的客房里有什么吃人的妖怪似的。
“看来姬先生家中管教甚严。”我叹道,转头对冬云说道,“你收起来罢。虽说是在他人家里,却也不是同在客栈中般。”
“是。”冬云乖乖地将那东西收起来了。
其实也不过是冬云备好的一点碎银子罢了。出门在外,少不得打点下那些小二什么的。只是姬冰雁到底是姬冰雁,家教甚严,大概这府里是没人敢逞奸耍滑的。
阿墩嘶哑着声音说道:“冬云,你先出去,我有事和姑娘说。”
冬云虽然平日里看阿墩不是很爽快,估摸着是觉着我和阿墩太亲密了?但是看阿墩一脸严肃倒也乖乖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我奇怪地问道,“话说你方才为何自称是我奶娘?”
“左右不过是些敷衍人的话罢了,又有什么关系?也省的你费脑再给我编个身份了。”阿墩坐了下来,神色平静。“我是有些话要和你说,你坐下。”
我依言坐了下来。
阿墩满意地喝了口茶,问道:“你可曾趁我不注意时打开过我给你的那个包裹?”
我哭笑不得:“这些日子我每天有什么时候不在你身边的?哪来的空闲去看那包裹?况且你之前吩咐了还不能打开那包裹,我也答应了。我像是不守诺言的人吗?”说着,我隐隐有些怒意。我这人虽然毛病一大堆,但是总归还是个守信的人,答应了人的又怎会出尔反尔?
“我并不是这意思。”阿墩第一次见我发怒,有些慌乱,“我只是随口问问。”
我偏过头去不想看她。
“好了,是我的错。”她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对我说道,“我现在是真的有正事和你说。”
“什么正事?”我不看她,挑眉问道。
“你去把那包裹取来打开看了便知。”她幽幽地说道。
我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恼怒,但到底是好奇更重些,便依言起身从行李中找出那黑色包裹,放在桌面上。
“打开罢。”她一脸神秘。
我慢慢地打开了那包裹。
是本书。
行书写的《兰亭序》三字倒是分外显眼。
兰亭序?王羲之的?我困惑地看了眼阿墩。
阿墩示意我翻开那书。
我轻轻翻开书页,却发现这书写的并非是我所知道的《兰亭序》,而是一些看上去应该是内功心法的东西。
“这是?”我皱眉问道。
阿墩点了点书的一角,示意我看那。
我定睛一看,却险些将那书扔了出去!
天!这书角署名的“李琦”是什么情况?!别以为我不知道石观音的真名就是李琦啊!!
“阿墩……你这是……”我结巴了起来。
阿墩嘴角挂上了一抹奇异的笑。“没错,是石观音的东西。”
我顿时觉得这书无比烫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