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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石峰中有条小路,蜿蜒曲折,如羊肠盘旋。东转西折,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迷路,更何况这地方似乎还摆了阵法,隐含生克变化之理。
让我惊疑不定的是,这人对这地方实在是太熟悉的模样了,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一样。我早已怀疑这就是石观音的老巢。若果真如此,那这人是谁?莫不是石观音的弟子不成?可石观音的弟子不是都被柳无眉给杀了吗?这人到底是好是坏?
我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眼。
原本应是白色,却已洗得发黄的斗篷显得她的身影愈发的瘦小,似乎我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将眼前这人的性命给取去。只是想起这人刚刚的好意,我还是更愿意相信这是个好人,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黄沙弥漫,本应是干涩的,风中却传来一种残留的烧毁物体的味道,隐隐还有些甜蜜的花香。
我不由得皱眉。这是什么味道?有些呛人啊……刚刚才被水滋润过的喉咙不免有些不舒服起来,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她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满的疑惑,还有些关心。
我冲她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她犹豫地转过了头,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走过一个转弯,山谷突然豁然开朗。
我惊异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这里明明是大沙漠,这万峰合抱间却是一片花海。放眼望去,但见天地间仿佛已被鲜花充满,无比的鲜艳,无比的美丽。只是有一片似乎是烧焦的花的尸体,快要腐烂成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混合着花香说不出来是如何酥爽的滋味。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味道,便掩住了鼻。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的,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这花……味道不对!我皱眉,挣开那人的手,跑到花前,捂着鼻子仔细看着那花。
这——是罂粟花?!!我的眉皱的越发深了,心中暗思:看来这地方是的确是石观音老巢没错了。除了她,还有谁能想到种植罂粟这种害人的东西为自己所用?只是当初楚留香他们没把这罂粟完全烧毁吗?怎么又长出来了不成?但据我所知,罂粟应该是娇贵的很的一种植物啊……何时有了野草般“春风吹又生”的韧性?
她冲过来拉起我,嘶哑地焦急说道:“别靠近这花,这花有毒!”
有毒?我不禁有些好笑。
看来她是不懂得这花的真正毒害所在了。那么就算她是石观音的人,也应该不是石观音身边的红人。只是她又怎会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难道是石观音干的?
她强硬地拉我起来,快步地往前走。
不得不感叹这位虽看着瘦弱,但力气妥实是大得吓人。起码我被她拖着走就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绕过花海,她领着我往小路继续走。小路实在是蜿蜒曲折,险些把我给绕晕了。不久,一座精美的竹屋出现在我们眼前。
她就像是是久行的的游子回到了家中般欢欣,拉着我的手就往竹屋里跑。
竹屋挺大的,从外面看给人十分精致的感觉。只是进去后却发现,这竹屋虽大,却是有些空旷,只零零星星地摆了几件常见的家具——一张竹床,一张竹椅,一个石头圆桌,四个石头凳子。除此之外,还有个两个大缸,也不知是装什么的。
她拉着我在石凳上坐下,转身去给我倒了杯水。又吩咐我先别到处跑,转身进了里间。
我喝了几口水,放下水杯,环视了一周这房间。
凄清。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适合这个竹屋的形容词。
到底是太过空旷了,在这茫茫的大沙漠中更是让我觉得凄清。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会孤身呆在这种地方?
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是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高兴地指了指地上放着的竹制担架,说道:“你,可以,拿这个!”说着指了指外面。
拿这个去拖冬云进来?确实是个好主意。我先下也没多大力气去背她了,用担架倒是刚好。
用担架和她合力将冬云带回了竹屋里,我又出去先给那半死不活的骆驼先喂了点水和干草,将它牵了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的冬云安详的睡容,我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算是活过来了……只是接下来又要怎么办才好呢?我不禁又发起愁来。
“对了,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我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连忙转身问她。
“我……”她似乎是有些害羞,低下头不停地揉搓着衣角,“我叫阿墩……”
“阿敦?”我反问了一句。“是敦厚的敦吗?”
“不是……”她诺诺地回了句,“是木头墩子的墩……”
“墩?平地有堆的‘墩’字么?”我问道。
“啊?我,我不知道……”她傻呆呆地应道。
我扑哧笑了一声。她傻呆呆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她有些恼怒地看着我。
我连忙止了笑,正色道:“阿墩,你知道怎么出去这大沙漠么?”
“出去?”她的眼神里有些迷茫,“为什么要出去?”
呃……为什么要出去大沙漠?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沙漠里没有水啊!”
“可是,我这里,有水啊!”她无辜地看着我。
“……大沙漠里没有吃的。”
“我这里,有吃的!”她气鼓鼓地看着我,眼神里却有些得意。
……天!我还有什么理由?!!
我想静静。
别问我静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