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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三个人的家长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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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凛凛耷拉着脑袋,听着广播里年级主任的絮絮叨叨。

家长会这种事,她向来是做苦力的那个。

几分钟前她才分发完茶水,然而落座的时候还要顾忌于面前一众家长的眼神,姿态端得十分端庄,脊背挺直,八颗齿的微笑。

周恣阳就在一干老师里面,面无表情地低头玩着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闪过。

端了半响,赵凛凛还是很累,忍不住松弛了片刻,靠着椅背无声地舒了口气。

“随意坐就是了。”

玩着黑白钢琴块的男人突然转过头,对赵凛凛说了句。

他们两的位置紧挨着前门,差不多是任课教师这一排的最角落了,所以周恣阳才保持着一贯的懒散作风。

“不行,气质。”

赵凛凛从牙齿里挤了几个字,看到窗外的几个在自由活动的同班女生在朝她勾着手指。

看吧,这就是身为班长的悲哀。

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赵凛凛移开了视线,却看到了玻璃窗的边沿,有个低头踌躇的人影。

那是个很高大的男孩子。

剃着寸头,眉眼很煞。

是赵凛凛班上有名的不学无术的逃课积极分子,覃一骁。

这次家长会对他来说,大约是场板上钉钉的罪恶判定。

上周,他和外班的两名男生在学校不远处的网吧打架斗殴,造成了5000元的经济损失。

真正促使学校做出处分决定的,还是因为他不堪挑衅在走廊上再度对本就挂彩的两人挥拳相向。

赵凛凛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虽然小本子上逃课的次数可以凑个不小的整了,他却热衷于做历史试卷。

哪怕通宵上网后也要瞪着通红的眼给赶出来,真是个怪人。

很快,广播教育结束。

老班头走上讲台,开始强调高三时期要注意的事。

覃一骁干脆直勾勾凑到了窗前,盯着自己的位置,那里坐了位看上去就很凌厉的女士,烫着每丝每缕都散发着不好沟通的气息的狮子卷。

那是他妈妈吧。

赵凛凛默默收回了视线,看着掌心用水笔写上的字,是等会上台发言的时候需要的。

身边的人却笑了,似乎对她这种小学生式的提纲挈领很不理解。

耳朵红了红,赵凛凛往旁边缩了下,继续冥想着分列的点。

周恣阳的办公室里不大,覃一骁在空凳上坐下后,已没有位置留给赵凛凛,她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周恣阳的身后,微微审视着面前这个很少说过话的同学。

想到几分钟前在教室里的尴尬境况,她竟然有点不忍和这个看上去人高马大的男生开口。他也就顺从地任由自己的妈妈提到班主任面前,在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尽的人群面前接受着斥责。

不敢猜测那个嗓门奇大语言丝毫不替亲人遮掩分毫的中年女人是经历过什么,赵凛凛此刻无比怀念自己那个和言细语的母亲。

周恣阳慢条斯理地把茶包搁到杯里,拍了拍赵凛凛搭在椅背上的手,“麻烦班长帮我接下水。”

目测了下他的座位到饮水机之间的距离,赵凛凛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终究还是没忍住,嘀咕,“以您的大长腿,迈过去就两步的事啊。”

顺着看了过去,包裹在卡其色长裤下的腿的确很长,脚踝处骨头的形状明显而突出,又默然戳中赵凛凛的萌点。

“嗯?腰痛。”指了指自己的背,周恣阳似笑非笑的,轻推了把赵凛凛,“还有事要问,别耽误了。”

瞥了眼自始至终对他们的打情骂俏,哦不,你来我往视若无睹的覃一骁,赵凛凛的心情也随着他的眉毛拧成了复杂的一团。

老班头交代给他们两人的任务。

用代表着一班同学和老师的关爱感化这位煞气满身的同学。

赵凛凛顺手也给覃一骁接了一杯温水,一直沉思着的男生终于舍得给她一个古井无波的眼神,然后开口道谢。

真酷。

她缩到周恣阳身后,却看到他的手探在背部,在某个地方揉捏着。

“覃一骁,为什么回了学校还打架?”

被问话的人抿着嘴,坚硬得像块石头。

“这个答案不是我要听的,是你妈妈要听的,如果你不回答什么,也就是默认了我们随意编写版本?”

周恣阳意外地坐得很直,如风中秀竹,说话的口气却不太友好,皱眉的样子很有逼供的意味。

“我跟你们那些老师不太一样,处理事情只会选择对自己花费时间最少的方式,你根本不需要多想。想多了,反而不利。”

咋舌,赵凛凛这个角度只看得到周恣阳的头顶,有一块小小的漩。她突然很想把手指伸进去戳一戳。

“他们在走廊上逼我叫爸爸。”

……

赵凛凛无言地望着很认真说出这句话的男生,面容竟是被这句幼稚的言语给激怒的样子。她忍不住搭了句话,很路人式也很优生式的无知,“你不理会不就好了。”

覃一骁也知道赵凛凛这类人肯定对这种行为不能理解,盯着她,解释,“不,我们打了父子局,愿赌服输。”

赵凛凛几乎和周恣阳同时悟了。

这个年纪成绩不好的男生基本都喜欢在网吧流连,爱打的游戏也大同小异,遇到什么恩怨吵闹,喜欢叫上一大票人在网吧围观,用恩怨局来解决事情。

但,既然输了,就必须得执行。

覃一骁看来是输掉的那个。

“既然输了,就履行承诺,理不在你。”

周恣阳审视着覃一骁,说的话是真的,却也很冷然。

“不,上次是我们的第二局,第一局是解散局,他们输了。不服气才提出再比一次,但是……”

覃一骁觉得面前这两人也许根本无法理解用游戏来定义恩怨的行为,摇摇头,不知道继续从哪里说起。

“对方是找了枪手还是用了MH?”

赵凛凛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早年的电竞圈,职业选手大多年纪不大,心智不太成熟,为了金钱和义气去代打恩怨局的事比比皆是,她大概也听了不少角料。

周恣阳侧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

覃一骁的惊讶就显得十分突兀了,他昼伏夜出的生活和这位班长并没什么太多交集,然而此刻她侃侃而谈的样子,像是对男生们才感兴趣的游戏颇有研究。

“是。”

承认,他惘然地看着周恣阳,“周老师,如您所说,理在我,对吧?”

周恣阳点点头,喝了口茶。

“如果您按照对自己花费时间最少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肯定会告诉老班头我就是因为普通口角和他们打架斗殴的,是吗?”

思考了片刻,周恣阳摇摇头,敲了下桌,“比起拳头暴力,用键盘鼠标解决问题,我更认可一点。”

“只是,你以后想当职业选手吗?”

指了指自己,覃一骁认真思索着,眼里清晰渗出渴望的光,却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暗淡,“我做不到的。”

“你身为高三的学生,舍弃学业贪玩游戏的做法,是极不负责和幼稚的。先不提你的家事,真正的职业选手都是沉浸游戏但不沉迷,他们有足够的自制力和坚持,不是你以为用几个恩怨局解决了看不惯的人就能沾沾自喜的。”

“这样的做法,也是现在普遍大众对电竞误解深刻的主要原因。”

烟瘾犯了,喉咙有些痒,周恣阳右手摸着裤兜里的烟盒,狠狠喝了一大口茶,继续哑着声音说教。

覃一骁虽然是在点头,是否接受全在他自己。

最后周恣阳手一挥放人走了。

也许自己是经历过最短的一次办公室谈话,覃一骁还很犹疑地频频回头,却看到一直懒散示人却在刚才教育了自己一通的那个男人,在低头摩挲着杯口,若有所思。

而班长大人也直勾勾地盯着他,毫不掩饰眼里亮晶晶的光芒,大概就是周老师好帅说教真酷之类的意味。

覃一骁竟然有种虎口脱险而忍不住想笑的感觉。

这个男人,还真是神奇。

“你不回教室?”

覃一骁才走,周恣阳立刻恢复了慵懒的做派,瞥了眼赵凛凛。

那无形的放松之意竟给了赵凛凛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意思。有些开心地捂脸点头,她自来熟地坐到了覃一骁焐热的地方,好奇地问,“周老师,是不是对每个犯错的学生都这么有耐心?”

得到一个干脆的摇头。

“为什么?我看你刚才对覃一骁说的话,都比上节口语课说的还多。”

“班主任拜托的。”

言下之意,他是在解决一个不得不接收的难题。

赵凛凛有些失望,“还有呢?”

“关于游戏。”

“游戏?这不是你们老师该关心的问题吧?”

“只是提醒他,做什么事都需要自制力,何况是这种让人普遍对电竞产生恶意的堕落行为。”

似懂非懂,赵凛凛点头,只是望着对面的人,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有人训起话来都这么好看的。

“所以,你再贪跟我说一句话,晚自习就赶不上了。”

哄的一声,赵凛凛从座位上跳起,看了眼周恣阳,急刨刨朝门外跑去,轻轻带上门。

三秒后,窗口就出现了她微喘着气的脸孔,两颊嫣红,“周老师,学校禁烟的。”

周恣阳放在桌下的手微动,食指上的烟滑落在大腿上,他捡在手心,煞有其事地说了句知道了。

赵凛凛的马尾画了条漂亮的弧线,就消失在了玻璃外的一窗绿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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