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得知真相的尤言修(1 / 1)
第二天,余志恒回了A市。余语和余妈妈不知该不该告诉余爸爸这个事实,怕他承受不了。余爸爸每天就吃药、看电视、散步。他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她们都尽量满足他。
这晚,余语接到了尤言修电话。
“小鱿鱼,你还没下班吗?我在你楼下等你好久都没见你。”这几天打电话给她都说不到几句,他觉得说不上来的怪,放心不下,今晚想直接见她。
“我没在A市了。”
“什么?你在哪?怎么不跟我讲?”
“我在老家。”
“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会突然回去?”又不是假期。
“没,休年假,就回家陪陪父母而已。”
“那你什么时候回A市?”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还不清楚,再说吧,我先挂了。”
“记得跟我讲。”才说完就被挂了电话,他觉得很不对劲。
尤言修看了眼她的窗户,准备上车离开,却瞄到楼道口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定睛看了一会,才想起是余语的朋友——冯阳阳,她怎么会在这里?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来不及多想,他大声叫了出来,“冯阳阳!”
冯阳阳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转身,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向她走来,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越看越熟悉,等他走到跟前,才脱口而出:“尤言修?”
“是我。你怎么会在这?你跟余语住附近?”
“没有呀,我是来看下余语收拾的东西有多少。”
“收拾什么东西?”
“她回家了,这里要退租。”
“什么?!”尤言修听闻这个信息惊愕失色,大觉不可思议,她怎么没跟他说,“为什么要退租?她不是休个假而已么?”还会回来的不是。
“她工作都辞了,唔,也算休假。”很长一个假。
“什么?!”上一个信息还没消化掉,又被扔下一个地雷,炸得他不知所措,“她为什么要辞职?”她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讲啊,如果不是忽然遇到冯阳阳,那他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她当他是可有可无的吗?
“家里有点事。”
“到底什么事?”如果不是大事,不会如此。
“我不能说。”余语说了保密的。
“我是她男朋友。”不管什么约法三章什么地下情了,情势都这么险峻了!
“什么?!”现在轮到冯阳阳吃惊了,“她怎么没告诉我?”该不会骗她的吧?
尤言修好说歹说连发誓都用上了,冯阳阳才姑且相信了他,余语居然连她这个好友都瞒着。事到如今,她看尤言修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像作伪,虽然她对尤言修不了解,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对余语是真心的,她也希望余语现在能有一个可靠的男人依靠。于是,她抱着对余语内疚的心告诉了尤言修真相。
尤言修听了真相后,既心疼又愤怒,心疼余语要面临这样残忍的事实,愤怒余语瞒着他,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发生这样的大事都不愿意告诉他让他跟她分担?是觉得他不可靠吗?是怕他会看低她吗?是不相信他吗?归根到底,余语就是没把他当自己人!他很想立刻飞到余语身边质问她,不,应该爱护她,告诉她她还有他可以依靠,她不用害怕。
但现在开车去太晚了,等他冷静一晚,第二天再过去。
“你刚说余语收拾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噢,余语说要么帮忙寄回她家,要么寄存到我那里。不过我觉得还是寄存在我那里吧,如果之后她再来A市工作,也方便。”
“放到我那里吧,空间大。你现在陪我上去,我把她的东西直接搬下车里运回去,更方便。”
于是,冯阳阳就彻底把余语出卖了。
临睡前,尤言修没再打电话给余语,只想快点到天亮,快点见到余语。
翌日,尤言修起了早,开车赶往余语老家。今天也正好是周六,不用上班。
等到了余语家楼下,拨通了余语电话。
“我在你家楼下。”
“我不是说了我不在A市吗?”
“我也不在A市,我在你老家楼下。”
“什么?你来干什么?”
“见你,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别,我下去,你到上次那个地方等我。”现在大白天的,在家门口,很容易被邻居或者家人发现。
余语在镇政府附近找到了尤言修的车,打开副驾坐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尤言修终于看到了余语,短短几天,她已经憔悴不少,双眼不再闪耀着活泼的流光,整个人透着股死气沉沉,让他心疼不已。
“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在你住处楼下遇到了冯阳阳。”
冯阳阳那个叛徒!“所以你就来了?”
“是啊,我担心你。”尤言修探过身子,抱住了她。
一片静谧中,余语开了口:“我不知何时会回A市,也许永远都不回了。尤言修,我们分手吧。”此时不分,在长久的别离中也会分吧,她的心有点隐隐作痛,但长痛不如短痛,她怕时间越长她的感情越深,到时割舍起来更难。
“你说什么?”尤言修紧握住她的肩膀,张大眼瞪着她。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干涉对方,如果我回了A市,那个时候我们还单身还想再在一起的话,再复合吧。”这只是个委婉的说辞。
“我不同意!”什么先分开,再复合,变数这么多,他不变,她变了怎么办,更何况她并不爱他,分开了就真的分开了,他一点也受不了跟她分开,“我会等你。”
“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还有第三条没有说吗?第三条就是无论任何一方提出分手,我们都要好聚好散。”她别开眼,不忍看向他。
“去他妈的约法三章!你休想!”他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
尤言修一向和颜悦色,余语被他吓到了,想打开车门下车。尤言修眼疾手快地按了中控锁住车门,把她拉了回来抱住吻上她的唇,余语拼命挣扎,双手又被他制住,只好咬他,咬得血腥味漫延开来,尤言修都不放开她。
许久,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嘴唇都红肿了,尤言修更惨,还破了皮。
“不要再轻易说那两个字了,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信我好不好?”尤言修贴着她的额头恳求道。
余语沉默,她实在很乱。
“我带你爸去找医院看?总有办法的,钱不是问题。”
“没办法了,太迟了,两个中西权威医生都说不行了。现在只是熬日子而已,奇迹哪有这么容易。”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说,我有空就来看你。”
“别麻烦了,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太累了,而且我不能出来太久。”她在这里没朋友,出来太久她妈会怀疑的。
“我去你家探望下你父母?”反正他先斩后奏,到了后再告诉她,累的话可以叫司机送他。
“别!”太快了,而且他也只是客气地问一下而已吧。
“那你答应我别再说那两个字。”
“哎,如果你有了别的打算,别怕告诉我,我不想被瞒着。”
“你也知道被人瞒着不好受,你还瞒我。”他才不会有别的打算呢,“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坚强些,有事找我商量,我是你男朋友,难道不能让你依靠吗?”
“我现在不是依靠着你吗?”让她多抱一会吧。
“嗯,想哭就哭,别憋着。”尤言修把她抱得更紧些。
“你才想哭呢。”她才不会轻易哭呢。
倔强的小妞,肯定背地里一个人偷偷地哭过,就是不会在他面前示弱,尤言修又无奈又怜惜,终有一天她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的,他会安慰她陪伴她,而不是她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
“嘴唇还痛不痛?”余语看着他破皮的嘴唇,“骗别人说你吃东西不小心咬的。”
“不用骗呀,我直说吃鱿鱼咬到的。”
余语忍不住笑了,“讨厌!臭YOYO。”
看到余语这一笑,尤言修的心也像雨过天晴了,懂得笑就好。他忍不住又吻上日思夜想的唇。
“不嫌痛啊?还亲。”
“口水有疗伤作用。”
“噗嗤!那你自己舔不就好了。”
“不行,你咬的你的口水才有效,快舔。”他微嘟着嘴看向她。
“你好恶心。”可是看到他一幅索吻不吻不罢休的样子,心就软了,凑了上去,先是嘴唇摩挲几下,然后伸出舌头细细舔着那伤口。
尤言修等了又等,她都只是过门不入,终究忍不住出门迎接她。
一吻方休,两人都气喘吁吁。
“我该回去了,出来挺久了,我妈会怀疑的,我在这边没朋友。”
“嗯。”尤言修仍旧抱着她不放手。
“乖,你回去开车小心些,累了就先歇会再开。”
“嗯,我下次叫司机开。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讲。”
“你经常不在我身边啊,难道我还不会照顾自己了?”
“哼,那是你不给我机会。”
“好啦,我看着你走。”
“不要,我送你回去我再回。”
“不行,会让人看到的。”这里只是个小地方,街坊邻里都很八卦的,不小心传到她妈耳里怎么办。
尤言修纳闷地开车走了,什么时候他才能见光啊!
余语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心里叹了口气,走一步是一步吧,现在也不是想儿女私情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