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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炽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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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木彦从堆积如山的工作中腾出手来时,距她从那个遥远的山村归来,已经半个月了。木彦泊好车,围上一条围巾,向马路对面的咖啡厅走去。落叶铺在人行路上,S城已是深秋。

人经历过一些事情就会长大。木彦走上二楼,看着坐在窗边那个男人依旧漫不经心束在脑后的卷发,终于发觉在提出那个提议后,自己从此一觉到天亮,深眠,无梦。

重柏正在低头看着手里一卷彩色铜版纸的设计图,一手轻轻按住胃部,眉头皱着,显然胃不舒服,对面照例是冷掉的半杯咖啡,浓浓黑色。她从包里翻出一袋普洱茶珍,用开水充好,轻轻放在他的面前,坐到对面。

重柏抬头看着她点了一杯美式然后往里面打了一个冰激凌,眉头皱的似乎更厉害了:“只有中学生才在这么冷的早晨吃冷饮。”

木彦很痛快地答道:“对,中学时我们几个最好的朋友就常来这家店里这么吃。”她用勺子大口挖着浮在上面尚未融化的冰激凌,“其中也有一个朋友,不能吃冷饮,我也总是从家里带茶,给他冲一杯热的。”

重柏端起茶喝了一口,眉头渐渐松开一点:“你想说自己从小就会照顾人”

木彦沉默了一下:“我们没有照顾好他。他去世了。”她抬起脸看着重柏,眼中一片坦然。“我们待会儿去疗养院见的,就是他的养母,我的高中班主任,余老师。”

重柏不动声色的握紧手中的茶杯:“你一直在照顾朋友的养母吗?”

木彦答非所问:“她的丈夫几年前去世后,她就开始陷入回忆,现实和过去总是分不清。医生说她的虚弱是从心里发出的哀伤,非药石之力可以挽回。而你的眼睛非常像她的养子,我那位早逝的朋友,这次回来,我明白人生不应该放弃任何机会,所以想试一次。我非常感谢你并不忌讳这些。”

重柏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恐怕要感谢的还有我今天苍白得恰到好处的脸色。”

木彦笑笑:“所以我对待会儿的造型,还是充满期待的。”

重柏不解的挑眉,木彦笑着拉起他的手臂:“我们逛街去吧,老同学。”

木彦很少逛男装店,最多陪老陈挑过一次面试的正装,所以在男装搭配这个方面她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店员小姐的热情弥补了这一缺憾,每一款衣服的设计、面料、配饰,都一一解释给眼前这两位听,女士很显然听得投入,一次次往男士怀里塞各种风格的衣服去尝试并拍着胸脯说自己买单,但这不妨碍男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这整个上午其余的时间她都坐在沙发上一边跟店员小姐对男士的造型评头论足,一边分享一盒蘑菇力。

直到最后,重柏穿着一身全店造型最简单的浅色水洗牛仔裤+白色纯棉衬衣+浅色板鞋+大地色夹棉外套,一身清爽地站在她面前时,她干脆利落地将嘴里含着的薄荷糖嚼碎咽了下去。

那股透爽的凉意从胃口直冲喉咙,迅速向五官蔓延,她需要深呼吸才能抵抗。

木彦拿过一条原色细麻围巾,走到重柏面前,将它围在他的颈上,那束抢眼的卷发被仔细的藏进围巾里,每一个褶皱都被她妥善打理。最后,她给他戴上一枚原木色方框眼镜,然后退后两步。她重新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一笑:“照照镜子吧。”

重柏慢慢走到镜子前,木彦随在他的身侧,将他照例挽起露出小臂的袖子轻轻拉下抻平:“和你不一样,他是个十分温柔羞涩的人。身体虚弱让他十分怕冷,也总是喜欢躲在大大的眼镜框后看着别人。”

重柏看着镜子里那个低头给自己整理衣服的身影,心里某个刻意忽略的地方,终于再也不能抑制的跳动。他重新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仿佛看到那个少年在日记中记录的点点滴滴。一阵忽如其来的情绪咬噬着他的心,他用尽全力让自己从这种恍惚中抽离出来,问道:“哦,那在你心中我是怎样一个人?”

“是他一直想成为的那个人。”木彦最后束起一个马尾,对镜中故友笑笑,“我们出发吧。”

秋风起来的下午,疗养院的广场上四下无人,落叶在她们脚下碎掉,细细的声音显得这里愈发萧瑟。木彦和常见的冯医师打过招呼,上了三楼,推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下重柏,这个看起来完全陌生的男子对她点了点头。

屋子陈设没有什么变化,木彦心里盘算着。当然,这指的是各种治疗仪器和桌子上的药瓶。床上也是空的,这让她的心略放下了一些。冯医师压低声音跟她说:“”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在阳台上。多冷的天也不行,只能随时记得给加衣服。”

阳台的一张轮椅上,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倚坐在上边,身上搭着厚厚的毯子。落地窗敞开着,她的头微微侧着,仿佛在倾听什么声音。

“余老师还不到六十岁。”木彦轻声说。冯医师正要走过去,木彦抬手拦下,“再等一下。”

一室寂静中,远远传来一阵学校的铃声,然后是一阵隐约的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秋风送来这阵摇曳的天籁,他们分明看见那张带着哀伤的脸上,扬起一丝笑意。

木彦轻轻走过去,把手搭在那个瘦弱的肩膀上,轻声唤道:“余老师,这里冷,进屋去吧。”

“是彦彦啊,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啊?”女人拍拍木彦的手,慈爱又略带严厉地问她。

木彦看了一眼医师身后的重柏,一边低下头回答:“我去接元浅回家啦。”

余老师的脸上露出欣喜却又略带困惑的笑:“小浅…他留学回来啦?怎么没有跟我打招呼啊?”便探身去看。

那个年轻的男子从医师的身后走了出来。浅色衣服和黑色头发的映衬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秋日的艳阳一样温暖怡人--木彦第一次见他的那种松风一般的萧肃踪影全无。他缓步走到这个时间线早已混乱的女人面前,蹲下纤长的身形,露出一个曾经只属于元浅的笑:

“我回来了,妈妈。”

他的眼中渐渐有水光闪烁。轮椅上的女人有点不敢相信地用手松松捧着他的脸,从眉眼到唇角,嘴里喃喃地发出颤抖的声音:“小浅,我的小浅,妈妈盼你好久啊,我的浅浅!”

女人终于哭出声音,重柏把脸埋进女人的手臂,紧紧搂住了她。

医师拍了拍身边的木彦,木彦对他笑笑,却哽咽得用手卡在自己的喉咙处,只能竭力不哭出声来。

医师默立许久,终于还是示意木彦。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抚着女人的背:“余阿姨,元浅已经回来了,这是件高兴地事,不要哭了,不然待会儿冯医师又该叫您吃药了。元浅,和余阿姨坐过来,说说话吧。”

女人终于止住了眼泪,可是剧烈的情绪让她依然颤抖不已,重柏便把她扶到床上,拍松枕头,让她倚在床头。女人一直握着他的手,抚摸着他的顶心;重柏也真的仿佛一个流浪在外很久终于回到母亲怀抱的孩子,带着最纯净和依恋的眼神,同这个女人慢慢讲着自己在外面的一些经历。重柏讲的很熟练,即便余老师现在思路不清,他的讲述也没有大的漏洞,木彦推测他应该早就打好了腹稿。医师悄悄退出了房间,木彦也踱步到阳台,靠在窗边,静静听着。

十年的光阴被一个个虚无的故事慢慢填满。那些话语仿佛一个印象派画家用画笔在空白的画架上一笔笔涂好色块。你无法分清它的轮廓,却不可控制地陷入那片光影。她平静地听着这份真假掺半的履历,看着那个变装后忽然分不清是哪个灵魂的男人。最后她扭头看向窗外。

时至黄昏,已是万家灯火。

室内一片安静,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扭头看去,那双眼眸带着她从没见过的宁静:“她睡着了。”

木彦点点头:“我们去找冯医师。”

楼下的会谈室里,冯医师将近半年病情最严重时的记录给他们仔细地过了一遍,最后表示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但是务必要保持病人目前平和满足的状态,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刺激。

走出疗养院的大门,木彦转过身来,望着重柏:“今天圆满的超出我的想象。大恩不言谢,我请你吃饭。”

重柏靠着车身依旧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好,那跟我回家,给我煮一碗紫苏水。”

木彦一惊:“紫苏?”

重柏却不回答,直接钻进车里坐上副驾:“我要休息一下,你来开车。”

木彦从未见过重柏这么虚弱的样子,看着他依旧苍白不褪的脸色,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一片火烫。“你发烧了!”她惊呼,积极发动车子飚上高速,“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送我回家。”他依旧紧紧闭着眼。木彦急的大喊:“你都烫成这个样子,不去打点滴怎么行!”

重柏直接抓住她的手臂,扭头看着她:“我从不去医院。我看见药水一滴滴流进人的身体里就难受。它从来没有救活过...送我回家。”那股属于夜空的寒冷毫无防备地回到他的眼中,她紧紧咬住牙关:“好,我带你回家。松开手吧,你弄疼我了。”

车子一路飞驰。他们不再有对话,车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

几个月后再次见到这个院子,木彦心内唏嘘,满院子的白色玫瑰早已凋谢,只剩突兀支楞的花枝。她抚着面色潮红的重柏进屋,不再去想当时初遇时那种种让她犹如再死一次的猜测。

木彦把自己的大衣挂在玄关衣架上,重柏却没有动作。她也没有催他,而是借着头顶柔和的灯光把眼前这个男人看了一遍,从头到脚,再到那双眼睛,最后伸出双手,为他摘下那副眼镜:“辛苦你了,把衣服换下来吧。”转身想要去厨房。

重柏头脑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他不愿细想的原因,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扭到自己面前:“所以,不做个告别吗?”

语毕,便重重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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