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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的那个人,他有一头漂亮的蓝发,五官端正俊逸的实在不像一个男子。他也不过比我长不了多少,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傲气。肩头的白羽饰品洁白如雪,意外的干净。
我眯起眼打量完此人,啧啧称奇。这原来就是个看脸的世界,更何况我是在妃雪阁长大的人!眼光自然比别人好很多,我从未见过有如此俊美的人!相貌胜于女子却又含于男子的阳刚之气,融合的恰到好处,多一分也少不上一分。
他凝视我蹙眉,不紧不慢地问我话:“你是谁?”
我下巴一仰,自然不屈,嘴里被并没有骂他的意思:“大活人!”
他的脸色异常精彩,令我想起了万花筒。不知道他是哪里变出一把亮闪闪的白刃,落在离我脑袋下不远处,只有一纸之隔。我的心虽然现在有些动荡,但还故作镇定:“我并不介意,你的刀刃可以随时落下。”
我又开始愉快的作死了。
只因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杀我。我抬头打量他,发现他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我是在哪里见过他。
他果真没舍得杀我,他放开我看着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人。
“我怎么看你像极了一个人?”我张了张口,还来不及说话他便说去了。他凝视我微蹙着眉心,我念起他是流沙的杀手,是墨家的敌人。我依旧不变神色:“或许,在梦里。”
又是一番可以拿来忽悠人的话,我都不知道接下来我需不需要说‘在梦里梦里见过你’。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还在那里吐槽,容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他趁我没有防备的时候,抓起我的手臂目光定在我的手上。我咬牙看他抓住我纤细的手臂不放,我意识到自己被人家轻薄了。平日里脸皮极厚的我现在脸立即烫起来,两坨红霞浮起。他根本没有在意,只是看着我手腕上的铃铛说:“你怎么会有它?”
那铃铛老早已经被时间磨损,若不是我那天晚上熬夜上了漆,没人会看出那是一个铃铛。这铃铛是他送给我的,说是将来相遇识别之物。
他的五官渐渐扭曲,有点愠色。他没有来得及问下去,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絮!这穿白衣的家伙是谁!”
是盗跖,我一回头。那个白衣人就在我眼前凭空消失,只是觉得悬崖边的风刮得极烈,一回神有一种大梦初醒已千年的感觉,还以为刚才的一切是一场虚梦。
盗跖问我:“刚刚那个人是谁?他干嘛抓着你不放!”
我摇摇头,一片白羽从我眼前缓缓落下。我伸出手将它接下,才知刚才的梦是真的而不是幻觉。一切,不可预料。
他说过会来找我。果不其然,那天夜里,他踏风而来。
“我是来找回我的答案的。”
那个人说出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强词夺理。我想,这就是傲娇吧。
“哪有人半夜闯入女子闺房的!”我脱口而出,几乎欲裂。我见他默然,拾起已经准备好的白羽,将白羽举在他面前问:“一天到晚就知道丢三落四,你是来找回它的?”
那个人摇摇头,抬眼对我说:“答错了。”
“……”现在换作我沉默了,我与他素不相识哪里来的答案!
“你我从未谋面,你又是墨家的敌人!你怎么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我欲哭无泪,真的好想把羽毛扔到他头上。
他的手忽然再次抓住我举着羽毛的手臂,我身体一僵不知所措。我又见他的脸在我眼前渐渐放大,一直躲避。我的老脸再一次升温。
“你,你干嘛!”
连说话都结巴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知道你是谁,别装蒜了。”他将我手腕上的铃铛取下,那铃铛被他扯得发出声响。我焦急,那可是我视为比我贞洁还要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他轻易取下?
等等,取下!
“这个结是我亲自系上去的。只有才可以解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大抵是这个意思吧。”
他不会是!
“小白!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