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其实只恋长安雪 > 第九章:等一场执念化雪

第九章:等一场执念化雪(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相遇告别 刺痛的心灵 腹黑总裁很高调 异世成长 重生之毒女世子妃 [古穿今]娘子说的是 重生之福星高照 真爱糯又甜 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 冥王岛

九°等一场执念化雪

火光接天。

忘川河寂静地流淌着,贯穿了阴阳两界。

弧度优雅的石桥跨立在河水的下游,桥上的老妇双瞳漠然,面容冷淡。

“可是见到那丫头了?”老妇开口,问桥上另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道,“婆婆果然已经知道了啊。”

老妇沉声道,“我早告诉过你,执念太重会伤人。”

男子眸光漾开一丝悠远,“是呢,那些亡灵也都已过了奈何桥呢。”

“她们岂能是没有执念!”老妇道,“只是死得着实可惜,不如早日轮回再享人间繁华。”

“所以婆婆是责怪我呢。”男子轻笑道。

老妇看了他一眼,眼神却仿佛空洞,“你素来残忍薄情,我又岂会责怪你?”

男子仍是笑着,“婆婆自己都知道自己说出的话站不住脚呢。”

“这倒是真话!冥界虽掌管六道轮回,但你也应知,纵是如此,你我亦无权干涉人间生死。命数注定呵,你却多次救下将亡之人,还……唉,必成天劫呵!”老妇摇头。

“婆婆无须担心呢,”男子抬手拂上散发,“我自有打算呢。”

“打算?”老妇双眸中揉进了一丝悲悯,“那丫头迟早会知道这一切。以你的性格,不知又要怎样伤害彼此。”

“所以婆婆这是心疼我了呢。”

老妇转了身去侍弄那些红花,“心疼又有何用,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

“竟是我的错呢,”男子笑得月光无华,“多谢婆婆疼爱呢。”

——如月般的哀凉。

老妇叹口气,目光再次漠然起来,“那孩子心结难解。”

男子坐上桥栏,指尖开出一朵红花来,“是呢,他竟问我当日为何不救他母妃呢。”

“孝顺的孩子,”老妇仍是漠然着,“只是不该造这样的杀戮。”

“婆婆看透因果轮回,”男子唇角悲伤地上扬,“又何须在意呢。”

“也是了,”老妇平静道,“我在这奈何桥上守了亿万年,世间因果,自有注定呵,那孩子,只怕是要受点苦难了。”

“对了呢,”男子眼眸流转,“就来布一场风月局罢。”

孟婆摇头,“你总是这样,上万年来,未曾变过呵。”

“上万年呢,”男子望着远处的火红,眸中打入了悲伤的笑意,“原来她流离世间也已经上万年了呢。”

“她太悲伤,”孟婆有一丝的动容,“执念太重,积了亿万年的烟尘,也是委屈了你,降生起便要背负亿万年前的事。”

“冥界之主,”男子悲伤地微笑,“不正是如此么,一场又一场的轮回呢。”

“珠沙是你的执念,而花葬,是你的劫。”

“是呢,”男子的眸中笑意层染,晕着深深浅浅的哀伤,“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又或许,是那年初见时一瞥?”

孟婆微微点头,带着一丝迟疑,“这也是谜呵,明明隔了亿万年,跨越了凤魂和神靥,她的执念竟然会选择再次流离,也是忘川考虑不周罢!”

男子目光依然风情旖旎,“忘川呢,他竟然也会选择由我来渡珠沙的执念呢,只是,她太悲伤了呢。”

“珠沙素来温婉,执念重也并非难以预料,这样的悲伤,对你和那丫头,是没有好处的。”孟婆眼里流露出不多见的惋惜。

“婆婆不必如此呢,”男子凤眸眯起,笑道,“我自不会令那丫头继续沉溺呢。”

孟婆深深看着他,良久,叹道,“但愿如此。”

男子不再说话,优雅地翻身跃下奈何桥,白衣胜雪。

“那小孩已经逃脱了三生石。”孟婆漠然地看着男子背影,缓缓开口道。

“是呢,”男子笑得江山失色,“其实婆婆已经知道那小孩的下场了呢。”

“无论如何,她也是那丫头的亡魂。”

“从前是呢,”男子眸中揉进了一丝残忍,“至少二十年前是那样呢。”

“你啊,何时才能看透呢!”孟婆忽然重重叹气。

“从珠沙的执念散入未央街那刻起,就注定要造一场看不透的局呢。”男子的回眸悲伤,惊艳。

孟婆折下了一朵红花,双眸再次漠然起来,“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为了亿万年前的遗留,罪孽已经太多了,太多了。”

“也是呢,”男子抬步,“不过——薄情素来不会有所忧惧呢。”

“薄情无心啊,”孟婆漠然摇头,“又岂是无心。”

男子连脚步都未曾停歇,只是那双风情流转的双眸掩不住悲伤,他微微笑道,“我也想要无心呢。”

红花如火,花火尽头,弱水茫茫。

掩映着青灯点点。

铜铃声响起,亡魂的哭泣淹没了前世的记忆,轮回门再启,又是一世的流离。

长安。

花葬从梦中醒来,才惊觉眼角冰冷,急急用手去拭时,却被眼前景象镇住了刹那心神。

飞雪,和着长风起,像温柔的决绝,还在半空摇曳。最终不过要坠落罢,此刻却依然美得如此凛冽。

落雪夜空,有点点暖黄漂浮,又是一年中元,莲灯承载着明亮温暖的火焰随着流水,缓缓地飘向彼岸,飘向那个有残月皓雪的地方。

花葬躺在雪地上,思绪稍稍有些模糊,这是何地,她又为何会躺倒于雪中。

正是七月,偏起素雪。

没有人怀疑这雪的真实,没有人将这雪与那个白衣黑发的男子联系起来,没有人想要记起今日那场大火中那个宛如天人的男子,他们只是感叹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要早了许多。

——竟让他们想到是神灵的谕示。

花葬没有起来,她的后背紧紧贴在雪上,那些雪并没有融化,软软地托着她。

竟不寒冷。

花葬忽然征了一征,她发现她在这种环境下,竟然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有别于她思慕那人时的那种悲凉,这悲伤,带了一种绝望,一种坚定,一种甘愿,一种温婉,一种誓死的执迷不悟。

她忽然轻轻唤出两个陌生的字眼,“忘川。”

语出,她被自己吓了一跳,那还是她么,她微微有些困惑,更多的,则是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自心底苏醒。

她想起了那个小孩的话来,那个小孩,果真是二十年前的她自己么,她有些动摇,那些奇怪的话语,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个小孩呢?

“是那人么?”她想起了清醒的最后一秒时看到的男子,“二十年了,你终于肯来长安了。”

她闭了眸子。

“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人踩了雪渐渐靠近,那人停步在花葬身旁,微微俯下身去,男子身上奇异的清香萦绕开来。

“你果然在这里。”

花葬睁开眼,一个眼角斜飞,修眉入鬓,眸若青玉的男子映入眼帘。

很熟悉的感觉,但她无从捕捉这种感觉的来源。

“你是谁?”

男子笑了,眸中的墨色晕染开来,仿佛漫天的飞雪都落入了他深邃如井的眸中,“丫头,你不记得我。啊,我竟忘了,那人在你身上加了封印呢。”

花葬蹙眉,“什么封印?”

男子笑着伸出手来,“起来。”

花葬心底轻轻一颤,似乎有什么人的容颜浮现,她记得他清冷的眸光无波无漾,仿佛还有白梅花的清香侵袭,但她无从记起那人的姓名。

“熟悉么?”男子眉目如画,低沉的声音中略带了几分喑哑。

花葬努力摇了摇头,也许愈是熟悉,便愈是难以想起。

“无心。”男子见她皱眉的样子,不由唇角又上扬了几分。

无心,无心。

她的心忽然一阵抽搐,薄情无心呵。

无心保持着俯身的优雅姿势,声音无丝毫不悦,“丫头,你是想要我永远这样弯着腰下去么,嗯?”

花葬抽痛的心缓了缓,她试着尽量风轻云淡地将手递到无心掌中,——这样,便不会触碰到曾经的记忆罢。

无心优雅地笑了笑,仿佛一支白花在和风的吹拂下慢慢舒展开来,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花葬的手,发力间花葬已被拽进他臂中。

花葬脸色瞬间苍白,她呆滞地盯着无心的眸子,那双眸,风情流转,笑意绵绵,只是少了些许或浅或深的悲伤。

——无比的熟悉,却又无比的陌生。

“告诉我,丫头,”无心笑着看进花葬眼中去,“你想起了什么,嗯?”

“什么也没有。”花葬轻轻摇头。

“没有呢,”无心松开了她,略带慵懒的笑意溢满了长安,“丫头,那么,你想要记起些什么来呢。”

花葬后退了几步,轻轻说道,“并不。”

“二十年了呢,”无心似乎并不介意花葬的疏离,仍是淡淡笑着,“你还是如此执着呢。”

白雪忽然下得更为凛冽。

花葬抬眸,她看到无心轻启了薄唇,说了一句什么。

可惜她没有听清。

飞雪疯狂,渐渐迷离了她的眼。

一如当年。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无心,你知道薄情么。”花葬轻轻问道。

对面的男子没有应答。

花葬固执地问着,“你知道薄情么?”

雪中的男子淡淡转了身,凤眸流离了身旁大片大片的红雪。

透骨的哀伤。

花葬浅浅一笑,“无心,这雪真大,真好。”

男子仍是沉默着,悲伤爬上他胜雪的白衣,折煞了长安的盛世繁华。

“无心,你其实从未背对过我,是吧。无心,你看,这雪真的是太大了,我竟都看不清你了。”花葬垂眸,轻浅的语气中带了深深的哀凉。

男子沉静地听完,抬步,渐渐走远,没有人看到,飞雪掩映下,他眸中的风情是如何流转了红花肆燃。

悲伤的微笑蔓上他薄凉的唇角。

紫衣冷漠地伫立在雪中,眼眸无波。

一条小青蛇慢慢爬了过来,显然受伤让它显得很吃力。

“无心呢?”紫衣冷冷开口。

小青蛇真想泪奔了,“无、无心,他去了长安找花葬。”

紫衣转身,弯下腰来捞起小青蛇,“找到了么?”

小青蛇不满地扭了扭冰凉的身躯,“找到了。”

“继续。”

“他说他是无心。”小青蛇幽怨地开口。

紫衣仍是冷淡地看着小青蛇,小青蛇打了个寒颤,“无心只是扶起了花葬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哦?”紫衣冷声道,“青青,你是不想再回到无心身边了么。”

小青蛇滚下两行泪,它委屈巴巴地说道,“嗯,并、并不只是如此,那雪下得太大,我、我没有看清……最、最后……”

“最后到底是谁么,”紫衣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乖。”

小青蛇莫名心塞起来,“他可不是这样说我乖的。”

紫衣唇角微微有了一丝弧度,“青青,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呢。”

小青蛇有些委屈的愤然,“其实紫衣你都已经知道了呢,我从未背叛过他呢,这一次,我却背离了他,哼,无心要责怪我了!”

紫衣盈盈一笑,冷漠的女子的笑颜,竟然仿佛冰雪埋藏下的花朵,透着微凉的惊艳,“青青,你越发大胆了。”

青青被那很少见到的笑颜摄住了片刻心神,半晌,它弱弱道,“是我不对嘛,我不该偷偷跟着无心出去,幸好薄情没有发现我。”

“你以为那人果真没有发现你么,”紫衣恢复了冷漠,“这世间,除了无心,别的任何人或事,他都能够即刻了知。”

小青蛇听完又情不自禁地憋着两汪泪水,“都说了我错了,无心这次要打我了!”

是它不对,它就不该跟着无心,否则那人也不会察觉到无心的踪迹,它错了,它真的错了,呜呜呜以后还犯么?果断再犯!

紫衣眼眸里漾起了一丝笑意,“打你么,我可不知道无心那样优雅的男子可还是会如此暴戾的呢。”

咦,也是哦,小青蛇摇摇头,甩掉眼眶中的晶莹,“可是,我还是很内疚。”

“你无须内疚,”紫衣放下它,“这只是,不背叛那人罢了。”

“可是,可是无心……”

“这样呢,”紫衣冷目看着奈何谷的大雪,“无心也不会背叛那人罢。”

她垂眸,低低道,“他们是这六界之间,最亲密的自己。”

奈何谷的雪疯狂地落下,仿佛永远也不会停,就这样一直一直下着,誓将埋葬那些如火的红花。

青衣如玉的男子慵懒地看着这场永远化不开的雪,如若看着一场生生世世也化不开的劫。

男子笑着看向那块青苔丛生的石头,浅淡的悲伤蜿蜒附上他的唇角,“三生石上旧精魂,二十年了呢,你竟也还是没有洗清对尘世的眷念呢。”

他笑得悲伤肆意,“只可惜纵使你逃离了三生石的束缚,也丝毫无用呢。”

“是我疏忽了呢,”男子优雅地转身,凤眸中波光潋滟,“小鬼,二十年前我就应该永远地诛灭你呢。”

——不过,这也无甚大碍,只是一缕遗留在三生石上的残破精魂,他倒也不会赶尽杀绝。

只是打散那小孩的魂魄,留下一缕残破再次植入三生石,勾起它对人间的无限眷念,却,令它求而不得。

亡魂令人为之叹惋,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逃脱,再追去长安找寻?

那人残忍,又岂会放任它对花葬肆意乱言,怨不得那人要将它打散了,只是可惜了那声清亮的童音,姐姐。

你想要逃么?

——它自己却,甫一出逃,便俱散。

花葬又梦到了那个小孩消失那瞬有人优雅地站在一片红花从中。

漫天飞雪。

十里的荒凉。

世间情字最是深沉,它在人的心里潜滋蔓长,于灵魂的彼岸常开不败,为缘生,为执念妖艳,光阴无扰,日月无休。

孟婆这样问过那人,既然除去她心中二十年后他二人重逢的记忆,那为何不直接除去所有的情意,又何必饮尽别离。

那人是笑着回答的,他说,是他不愿意如此呢。

他不愿意,是因为他还想和她再看一场长安飞雪素银,等一场执念化雪,望一场半生安然罢。

岁月无荒,经年无伤,心湖无漾。

这也是他想要的罢。

他的回答,孟婆是懂的,也是意料之中的。

在一场风月局中,静静地走完一场疼痛,回忆一场雪中的初见懵懂,叹一声流年匆匆,一个人,守另一个人的执念重重。

------题外话------

华丽分割线,越来越喜欢薄情了,也心疼这样的男子,何必如此执着!

目 录
新书推荐: 一觉醒来七年后,娶了校花有了娃 堂哥带我去淘金 征信与诚信 嫌我不孕?另嫁京圈首富一胎又一胎 假千金摆摊卖药,成全国首富了? 都帝国第一纨绔了,还要被诬陷? 文娱: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人在现实,我能进入镜中世界 用九千万亿警用金在缅北开派出所 渣夫眼瞎我选离,二嫁大佬又跪求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