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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立身正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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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侯家的娇娇女是个金贵性子,见不得底下人半点忤逆,这点临光早在听了顺芳楼院子里那喊打喊杀的动静之后便知晓。

可偏偏这姑娘生得一副柔弱模样,风一吹就能折断了的腰身,怕是窄窄一条腰带都能将这人压弯了腰。又配上窄的肩小的脸,描一对胭脂色的唇,画两条青黛色的远山眉,这样一看,可真是个美人。

是以美人蛇蝎,可真是名副其实。

临光见过了妖魔鬼怪,大到宫里头争宠夺爱不知死的妃嫔,小至后头笑面虎一样的谨惠、呆头鹅一样的开云,可今次逢上魏压芳这样一个人,只剩下慨叹的份儿。

叹这人转变毫无压力,也叹自己真是没见识。

她起身,随着高嬷嬷向魏压芳行礼,“见过姑娘,”末了还要违心说上一句假话,“不迟不迟。”

魏侯家虽是落魄王孙,可余威犹存,闺女儿子的教养上也是自成一派。魏压芳不慌不忙,由着身边琢玉扶着她的手入了看书堂,走上两步,这才抬眼,瞧着临光二人作惊诧面色道,“女官同嬷嬷这是做什么,好大的礼,”眼风一扫,又去盯大气不敢出的挽风一眼,“还不请两位起来——”

琢玉同挽风心有灵犀,自家这姑娘是个什么性子大抵也摸了个七八分,闻听这话自然只有从命上前的份。

可哪会真的叫她扶,少不得要扭扭捏捏起身,再推拒上一刻片刻,最终只有一句话,“多谢姑娘了。”

临光随着高嬷嬷行事,万事万物自有这老油子顶着,实则也不必叫她费什么心,只管扯线木偶一样跟着起来便是。

倒是三人各自在这看书堂成鼎立之势,魏艳芳始松快些,支使底下人,“去罢,不用在这伺候,”这人真是天大的忧愁都都有人不必放在心上,自小叫家里人娇养着的女儿,眉一舒展就是清高劲儿,“都往外守着去。”

琢玉同挽风是个听话的,这话音落了也不停留,脚下半个磕绊都没打,乖乖巧巧就往外头去。

反叠蕾正奉茶来,莲纹青花盏平平放于案上,这才低眉顺目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好大的看书堂只剩三个人,除却门旁三根木头桩子,守门神一样立在角落里,落下一个晦暗的影,真是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动上一动。

临光耳听得隔壁顺芳楼喧闹声已经止歇,有人正在呜呜咽咽地哭,声音算不得尖利,可她自来都是耳聪目明,那话音叫这东风一荡,哪里还有听不清楚的道理。

“哪里能将这话说得出口,没脸!每日里鸡飞狗跳好大一个院子,人人争财夺利挤破了头,便是长了翅膀飞到高枝上变作那金凤凰,骨子里头什么样子自己还能不知?真欺负旁人是个眼瞎的不成?”

旋即又有个小姑娘低声地劝,“婆子这话不讲究,仔细姑娘听了……”说话留三分余地,到底还是自己理亏。

那声音一低,只剩下压抑的哭,似是嗓子眼里卡住一团鸡毛,上下不得,真是恼人又愁人。

大宅子里龌龊腌臜事情不少,临光虽没住上几日,可宫里头耳濡目染听多了,目下竟也不奇怪。她垂下眼皮子,脑内却止不住将那争财的夺利的全都想过一遍,一时脑子里像是养了一圈乌眼鸡,嘈嘈杂杂乱成一片。

好不容易挣脱神回过味来,再抬眉看,高嬷嬷同魏压芳都是一副笑脸孔,恍似是没听见,也只好将这心思压了下去。装聋作哑她是一把好手,况这是旁人府邸,又关着她什么事。

那边高嬷嬷正同魏压芳说话,一板一眼倒是很有宫里头老嬷嬷的威严,“姑娘这府里头人人调*教得当,便是宫里头也没见着几人能有这样听话乖巧的,到底是侯爷府里出来的,不凡……真是不凡……”只唇边一点意味不明的笑,要生生将她一张容长脸上的严厉破坏光光。

魏压芳手边一盏莲纹盏,碧绿的叶梗在热汤里头打着转,她低头看上一眼,瞧不出神色如何,“嬷嬷这话真是抬举了,小小一个家臣,哪里敢同主子比?”

四两拨千斤再将话扔回去,倒是打的好机锋。

高嬷嬷面不改色,讪笑全都隐藏在一对翘得勾出褶的唇边,“姑娘这话说的是,是奴婢考较不周……”

“嬷嬷可别往心里去,”魏压芳一抬手,显见是没将这事放在心里,想一想,要问起正经事,“头几日家里头得了宫里命,说是不日宫里头就有那教习嬷嬷来,说是同远王殿下婚事……”

少女的容貌是顶顶尖的好,少女的嗓音又是绝妙的婉转清扬,所有没脸没皮的话全都在唇边打一个转,自然有那等着出头的来替她说下去。

“姑娘说的是,司礼监彭提督也是这般说,远王殿下不日便要迎娶姑娘入府,是以这两家府邸的事断断不能落下,这才将奴婢同姜女官差遣过来……”说是教习,可主人家在家中镇着,她又哪里敢对人家心尖肉做什么严厉之事,不过是做做样子,当不得真。

明面上的话全都说得敞亮,那难关自然也就过了。魏压芳一双眉拧了又拧,终究还是平展下来,瞧着高嬷嬷,“如此倒是有赖嬷嬷同女官了——”

微一福身,自然忙不迭换来旁人以礼相待,不知要说几遍不敢,又道几回多礼。

可到底多礼不多礼还难说,这一日只是开了个头,余下时辰少不得要同魏家这娇娇女打交道。你说一回规矩方圆,我又讲一遍女戒烈传,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人家本先就会的,这个搁到一遍不谈。

平时闲散成习惯倒是不觉着,一等到忙起来,时日真是过得快,一个眨眼就能天暗。连太阳也开始躲迷藏,扯过一片红彤彤晚霞当遮羞布,只露一双眼将这京都瞧着。

临光倒是没做什么大事件,只在天暗时同高嬷嬷回宫里那小方格子去。车马走起来转过千个百个弯,人一抬头那金镶玉造的绣楼就变作了红瓦朱门的内廷宫闱。

好像变戏法一样,这一日终究过去。

第二日第三日倒是不必往魏侯府里跑,万幸魏侯家娇娇女虽金贵,可不必同她时时日日纠缠相对,这总是好的。

可这闲散还没持续到一天,临光第三天起来时便觉着不大对。

这一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春风未到,寒风料峭,恰是个冬日的尾巴,临光于这一日,又见着韩功予。

说来这两人真是好几日都未曾见过,虽则两人一在立身馆,一在正仪堂,是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境地,可老天好似要同这两人开玩笑,自上年冬节宴之后,除却那鲜少的两面,竟是再也没打过交道。

闲话说得远,且还是说回第三日这一天,临光一大早晨起便觉着不大对,眼皮子跳得欢快,哪里还能有心思去想旁的事。

山茶仍旧木着一张脸伺候她用饭,饭罢临光出门便往正仪堂里去,前后不过半刻钟。

往正仪堂去的路早烂熟于心,穿过一道小小门再走过一片长而幽深的廊,最后脚下一转,绕过一壁灰墙,便是正仪堂。

本是预备的往正仪堂里一坐就揣着手躲懒,可临光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一人。不过走到正仪堂前廊下,那边堂内便转出个人来,皂色的衫子穿得妥帖,一瞧见她就露出个叫人猜不透的笑,“临光。”

她直觉没好事,不过她面上却不显,端着一张脸懒怠理他,绕过他就将欲行。

可架不住这人是个脸皮厚的,瞧见她不理,厚着一张脸就要贴过来,径直便问,“魏侯家里那小姐可难缠?”

临光一时叫他问住,直言回答也不是,拐弯抹角不言不语又不是回事情,索性斟字酌句,“什么难缠不难缠,这宫里头光天化日你就这般说,真是胆子大——”说到底还是给他一张好脸,要气要恼全都塞回脑子里,不与他计较。

博金不大在意,蓦地停在她身前,挡住她去路,“左右这话我不说,还有那胆大的说,旁人说得,我便说不得,这是什么道理?”真真歪理。

临光一噎,只觉博金实则比魏压芳还是难缠,可她不点破也不说破,单单捡着道理说,“那虽是个落魄王孙,可三百年根基到底不是说假的,祖上承父荫走到目下,历了多少风雨飘摇——”百足之虫至死不僵,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这话原不是临光自己说的,实则那日自魏侯府回宫中,那一时得意的高嬷嬷嘴长,同她唠叨了几耳朵,谁知竟用到,这事只能说奇妙。

博金拧眉瞧她,临光一默,将那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谁说这时局动荡不安,真是脑袋顶的时日长了。

她摇摇头,提足绕过博金便行,闷着头真是恨不得把脑袋缩回去。

可谁知偏偏有人不叫她安生,那边站在廊下还要说一句话来给她添堵,“今日立身馆授课,你这时辰还往正仪堂里钻做什么?”

她突然有些懵。如何拐得过这个弯来,真是要在脑内煮开一锅子浆糊,糊涂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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