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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塞下曲(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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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一刻,林殊穿过了几近空城的辕州城,依约来到了辕州都督府衙。

一路畅通无阻,即便进了府门后也是如此。

他径直来到主厅,厅门大开着,那个传信的玄甲男子就立在厅中央。

见到林殊,那男子盔甲下的嘴角露出一点笑意,道:“林少帅,果然准时。”

林殊戒备着,冷声道:“徐恺正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那男子道:“我以为,林少帅要比现在聪明一点。”

林殊挑了挑眉,吐了一口气,道:“他已经死了。”

那男子坐在椅子上,甚是随意道:“不能为我大渝所用的人,留他下来也是没用。林少帅觉得呢?”

林殊道:“我已经如约前来,那二十三个百姓你们可以放了。”

那男子笑声低哑,道:“林少帅放心,那二十几个人对我没什么要紧的,既然林少帅都已经来了,看在他们都曾是我大渝子民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他们——你看,说了这么多,还未请林少帅入座,太失礼了。林少帅,请。”说着微微抬手。

林殊面无惧色,竟也从容走过去坐下了。

那男子大笑,道:“好!林少帅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胆识气魄,我哈哲已近不惑,却仍然佩服有加。”

哈哲?

林殊的心猛的一跳,他不动声色地打量那玄甲男子:方才盔甲掩映下看不真切,如今细细看去才发现他右眼下方有一道新月状的疤痕。林殊轻轻挑眉,道:“琅琊高手榜上排在第八位的,笑面月哈哲?”

哈哲点头道:“不错。”

这次却换林殊大笑起来,道:“一直听闻笑面月哈哲是个侠匪,劫富济贫嫉恶如仇,今日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同大渝朝廷勾结,屠戮无辜百姓!这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笑话,不仅可笑,更是可悲!”

哈哲眯了眯眼,道:“你我各事其主,彼此在对方眼里都是个笑话,不说也罢。事以至此,我就开门见山了——林少帅,我大渝皇上爱才,不忍看你今日折损在这里,遂在此招安于你——”

他话未说完,林殊便又仰天大笑起来,道:“我今日方知,阁下笑面月这个称号原来是这样来的。想必阁下改行去做俳优也是极合适的。”

哈哲嘴角抽动了一下,表情却是不变,道:“林少帅这个习惯却不好,不肯听人把话讲完——我一片好心,不想林少帅一介少年英豪走的时候那么痛苦,所以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林少帅却只拿好心当作驴肝肺。既然如此,便也不需废话了!”

说时迟那时快,哈哲话音甫落,由屋外和内室闪出七八道人影,身形飘忽,仿若鬼魅。

林殊早已跳起身拔出佩剑,那七八道人影遂将他围了起来。

林殊沉声道:“早就听说大渝皇室有训练暗卫的传统,今天总算得见了。”

哈哲此刻仍是坐着,笑意淡淡,没有说话。

林殊道:“听说暗卫向来只听命皇帝行刺暗杀,今天因我林殊竟涉了这烽火硝烟的战事。大渝皇帝此番竟是冲着我来的吗?”

哈哲此刻已将林殊当作将死之人,遂也不加隐瞒,道:“本来不是。但在得知林少帅前来平乱的消息后,若是不做点什么,就实在太可惜了。”

哈哲站起身来,道:“林少帅确是少年英才,小小年纪便已战功累累。只是终究年轻气盛,太过天真,”他似笑非笑瞅着林殊,道:“想来哪个热血男儿年轻时不想做英雄,但又有几个不是在逞英雄?即便如此,林少帅,我哈哲仍敬你的胆识,会给你个痛快。”而后侧身冰冷道:“杀了他。”

几个暗卫得令,遂森森然展开了攻势。

林殊心中有数,以守代攻,飘逸的身法拖着敌人在屋中游走,手中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同时瞅准敌人的破绽,冷不防直击要害,生生刺穿了一个暗卫的咽喉。

林殊虽以将才闻名,但身手并未上琅琊高手榜,今日他这三十招之内展露的身手却让哈哲一惊!

一个暗卫倒地,其他几个更是红了眼,更加凌厉地逼向林殊。而他一个不防,左臂已然挂了彩。

以少对多,而敌人的身法又快的莫测,林殊只好招招剑走偏锋,希望以奇制胜。

又重伤了三个暗卫之后,林殊的身形也因疲惫缓了下来,一个不防,背上又中了一剑。

林殊忍痛咬牙,抖擞精神以更凌厉的剑锋回过去。

这时,忽闻屋外两声响动,似乎是炮仗的声音。

林殊心中一喜,招数陡转,边拆招边向门边移步。

看出他要逃,哈哲大喝一声:“哪里走!”便纵身要加入战局。

然而他却并没有机会,因为下一秒,他的左腿右腿便各中了一箭,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哈哲挣扎着去看来箭的方向,却是房顶!

本应被瓦片覆盖着的天窗此刻竟架了一支劲弩,而他再转头去看时,已从屋外飞身进来五六个明甲将士,同林殊并肩,利落解决了剩下的几个暗卫。

哈哲喃喃道:“怎么可能?以我的功力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林殊浑身挂了几处彩,脸上也沾了几道血痕,他提着尚在滴血的银剑,冷冷一笑,眸中无限霸气张狂,悄然散开。

他道:“怎么,哈将军,只有你们大渝有暗卫,难道我赤羽营中就不可以有影翼吗?”

两个赤影翼的士兵迅速过去缴了哈哲的械,擒住了他。

这时,萧景琰已带着卫峥和列战英赶来。

萧景琰上下打量林殊,见他受伤登时皱眉,林殊不待他问,便道:“没事。”

卫峥上来道:“回少帅,二十三个人质已安全释放。我军已控制了辕州城。”

哈哲似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有些发怔。

林殊伸手卸去头上的盔甲,扔给卫峥,而后抹去嘴角沾的一滴血,走到哈哲面前,俯着身似笑非笑道:“哈将军,从我踏进这都督府开始你就觉得我不可能活着出去。确实,你的功夫在我之上,再加上几个暗卫助手,我应该是插翅难飞的。只是你有一点不知,那就是我林殊从不认命服输,别说是你这小小督军府,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我想出去,我也能给它捅出个窟窿来!——你太专注于自己的想法了,暗卫同我一交上手你便放松了对外界的警惕,全副精力都聚在我身上,若非如此,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得手。”

“哈将军,行军打仗第一条讲的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然而你既不知我林殊,也不知我赤焰军。果然你不该放弃原来的营生,分明是半路出家却还这样自信满满,天真却又要逞英雄的人可不是我林殊。”

卫峥道:“少帅,此人如何处置?”

林殊直起身,道:“看管好他。待我请示陛下后再行发落。”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那哈哲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发狂般大叫着,一瞬间挣脱了两个钳制着他的士兵。他腿不能动,却伸手到马靴中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又准又稳地投向林殊的后脑。

萧景琰惊叫着:“小殊!”

卫峥等人也惊叫:“少帅!”

然而哈哲同林殊离得太近,没人来得及阻止。

林殊只来得及转了一半的头,便听到利器划破空气刺来的声响。

他甚至没有看清过来的是什么兵器,只是本能地向右偏了一下头,仿佛一个痉挛一般。

下一秒,他感到脖颈一丝刺痛,而那个袭来的利器,那把匕首,穿过了大半个厅,仍是“咚”地一声楔进了墙中,入墙三分。

萧景琰大怒,喝道:“杀了他!”

他话音甫落,卫峥便提剑飞身上去结果了哈哲。

是月上弦。

林殊坐在离赤羽营驻扎地不远处的一块缓坡草地上,胳膊担在膝盖上,手里搓着一根揪下来的狗尾巴草。他静静坐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官道和暗影摇曳的树林,若有所思。

萧景琰走过来坐在他身旁,道:“伤怎么样了?”

林殊撇撇嘴,道:“几处小伤口,没事。”

萧景琰看看他脖颈处的划伤,心仍是一紧,道:“你不该那么早把盔甲取下来。”

林殊看看他,道:“好了景琰,这一句你都念叨了不下十遍了。”

萧景琰有点急,道:“若是念叨十遍你能听进去一遍我就要谢天谢地了。今天那匕首只要再偏半寸,你恐怕就——”

林殊抛掉手里的狗尾巴草,信手又揪了一根牛筋草在手里,道:“我知道。再偏半寸我这条命就没了。”

萧景琰看着林殊,没说话。

林殊摸摸自己的脖颈,道:“说来也是好笑,战场上厮杀,哪一个瞬间不是踩在生死边缘上的,可是今天这次我自己也觉得后怕极了。现在想想那把匕首擦着我的脖子飞过去的感觉,我还有点发颤——大概是来的太突兀了,或者又是……”他伸手抚住自己的心口,没再说下去。

有微凉的夜风穿过树林,掠过草地,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

萧景琰仍等着林殊的下文,只听他道:“景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下一秒就死了,那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萧景琰“啊?”了一声,道:“你别咒我。”

林殊道:“我今天就在想,要是我没能躲过那柄匕首,倒地死了,那我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萧景琰揪了几根草在手里,道:“是什么?”

“其实看到那柄匕首钉进墙里的时候,我懵懂了一刻,不知我是死了还是活着,然后我眼前闪过了我娘的脸,她正在府门口等我回家;再然后,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萧景琰瞅着他看了半晌,有些意会了他话中所指,登时有些促狭地笑起来。

林殊瞪着他,一拳打在他肩上,萧景琰忙去绷脸,但林殊自己也笑出声来,两人遂相对大笑起来。

萧景琰笑道:“人都说生死一线间最能看清自己的真心,看来这次你不仅得了教训,还有意外收获,那也不算白白遭此一险。”

他瞅着远天的月亮,道:“每次出征确实都是拿命在博,我们或许觉得上阵杀敌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也许心里还有些兴奋期盼,但每每想到出征前母妃紧紧攥着我的手,忍着眼泪叮嘱我 ‘保重’的模样,这样的想法就让我有负罪感。每当这时候我就觉得,也许我们还太年轻,不懂战场真正的意义。”

林殊意气风发道:“怎么不懂?我们每次上战场时都希望这次的胜利可以换来久一点的和平,哪怕只多几个月,这不就是战场的意义?”

萧景琰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是啊。战争存在的意义就是终止战争,只是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实现。”

林殊笑道:“现在战事难以消停,只因我们的战力和几个敌国持平,没有决定性优势。但祁王殿下已经开始着手整顿军队加强战力:你看,北境问题虽多,但有赤焰军顶着,再将行台军和尚阳军统筹在一起,无论如何不会有大乱子;西境一向安定,不需多虑;南境又有穆王府守得如铁桶一般——”

提到穆王府,林殊登时顿了一下,住了话头,而后直接躺倒在了草地上。

萧景琰暗自笑了,瞥了他一眼,道:“穆王府就如何了?”

林殊知道必定要被他嘲笑了,也不否认,只轻声道:“这边叛乱虽然平了,但城民的安置抚恤还有探查周边大渝奸细的任务,怕是还要耽搁十几二十天,”他长叹一声,道:“真想立刻就回金陵去啊!——对了,又有好些天没跟霓凰写信了,等会回去得马上写给她才行。”

萧景琰失笑,道:“你就这般老忘记吧,当心霓凰恼了你,回去也不理你了。”

背上的伤口仍有些刺痛,林殊轻轻动了下身子。他将头枕在手臂上,望着朗天明月,道:“有时我觉得霓凰真是个傻丫头,从来都那么信我,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生气——一开始她凶巴巴地说要五天给她一封信,后来我说战场上没时间写信,她虽不高兴,但还是说 ‘那就十天一封’,再后来十天一封我还是盯不住,她依然没生气,说 ‘那就半月一封也好’。你说她是不是很傻?”

萧景琰嘴里衔着根青草躺在他身旁,道:“还说霓凰傻,你分明比她还傻:霓凰说喜欢彩泥人,你就翻遍了金陵的铺子给她寻了一箱各色的泥人来,她随口说想吃风清斋的红豆点心,下那么大的雪你竟然还买了回来。你说说,你跟她比,谁更傻?”

林殊闻言,咧嘴笑了,半晌道:“不过能看到她那么开心的模样,我就算当了傻子也没什么。”

看他果真笑的像个傻子一般,萧景琰边笑着边嫌弃地踹了他小腿一下。

林殊也不理他,仍道:“不知道霓凰在干什么?”

然后突然扯着嗓子对着夜空大喊道:“霓凰,我好想你啊——!”

郊野空旷,月朗风清,少年的喊声嘹亮,仿佛可以穿破天际,传达到时间与空间的尽头。

萧景琰嗤笑着,学着林殊大喊道:“霓凰妹妹,我也好想你啊——!”

林殊登时狠狠踹了他一脚,道:“喂,你小子想什么!不准你想霓凰!”

萧景琰道:“奇了,霓凰又不是你的,为什么我就不能想了?”

林殊翻身去打他,边叫着:“不准就是不准!”

萧景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笑道:“我偏就要想了,你待如何?”说着叫着“霓凰妹妹”边跑了。

林殊也跳起来赶着追上去,边叫着:“萧景琰你这个臭小子,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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