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章】我想家了(1 / 1)
那种陌生的感觉再次出现,落蝶儿怕极了,可是身体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对方湿软的舌头根本叫她无力招架,只喘着粗气,咬着嘴巴不想叫自己叫出来。
贾诩按住她的手,吻了下她的唇,她熟悉的味道都落尽自己的呼吸里。
落蝶儿颤抖着声音道:“你、有一点点的在乎我吗……”这句说的不像是问句,倒像是自暴自弃的否认,她那不大的眼流出泪水来,好似隐忍了很久一般。
贾诩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有瞬间的愣然,随即道:“我这辈子只在乎我自己。”
“是吗……”落蝶儿凝噎着,“我们这样亲密的事,不是应该留给自己最在乎的人吗……既然我不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那哀怨的眼神叫人看了心痛,可这话显然让他心感不快,他贾诩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自己渴望的身体她落蝶儿倒还真是头一个,却没曾想她竟会是这般不识抬举。以为纳了她为妾便会乖乖听话给他,却不知她会这般反问。男女之事他向来不会强求对方,从来都是各取所需。而落蝶儿这话反倒叫他曾经所有的做法显得那么的随意肤浅。
是了,他除了文姬,又有哪个人走进过他心里?
想着,贾诩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地上狼狈的人。
她满是泪水的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眼睛肿起来,体格似乎也比之前还要瘦了,那双抓着衣服前襟的手发红而粗糙,一点也没有女子该有的柔美。
贾诩冷静下来,俯视她道:“你这小奴才总是和我唱反调,”贾诩说着俯身撩起她的一缕头发,“若是后面你惹了祸患,可莫要怪我不管你。我贾诩,只保听于我话的人。”语毕,贾诩拂袖而去。
落蝶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阵眼花,差点没扶住桌子。她缓缓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越来越差了。
保护?她不需要保护了,天给几时的寿路就是几时,反正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落蝶儿忽然间很想很想阿婆了,她对自己父母亲的样子很模糊,但是阿婆却是陪伴她最久的亲人。那双苍老的手,会在夏日的夜晚用残旧的扇子给自己扇风,会在她生辰的时候给自己做面吃,她是个和蔼的老人,却在两年前不知所踪。后来,有人告诉她阿婆去世了,有好心人已经葬了她。
阿婆走后,她便一直都是自己,在那灰暗潮湿的小屋子里,直到贾诩的出现。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月光下的他就像是神仙一样。她以为,她又有了朋友,不再孤寂。
却不想最后还只是孤身一人。
人活着总要有奔头,什么都没有,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婆,你在哪儿呢……”落蝶儿呢喃着,“要不……带我走吧。”落蝶儿说着从领口拽出一条老旧的挂坠,那是阿婆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一个玉石挂坠。
“哎哎,你可别想不开……”门被砰地撞开,翠玉提着两串葡萄站在门口大口喘着粗气。
落蝶儿闻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起头来,“翠玉……”说着她走过去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膀里。翠玉长的大,体格也好,弯了脊背拍了拍她,“不哭不哭,有什么委屈和我说吧。”
落蝶儿抽噎着,“翠玉,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翠玉扶着她坐到床上,“傻,多少人想跟着主子都没这机会呢!”翠玉从桌子上拿出梳子给落蝶儿梳起头发,“其实我早知道你是爱上主子啦,你其实是不想做小妾吧,你想做唯一,毕竟感情这事儿谁都自私。”
“你怎么知道……”
“就你傻,”翠玉道:“你给主子做那么多事儿我都知道,洗衣服啊,做东西啊,还常常盯着他就发呆,就算是发你到柴房也不低头,明显就是为了心里的那份执拗的感情。”
落蝶儿苦笑了下,“是啊……所以也该放下这执拗了……”
翠玉道:“不管怎么说,主子纳妾倒是头一遭啊,说明你在他心底还是不一样的存在,不要太悲观了。”
落蝶儿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翠玉眸子一闪,笑了下,“傻丫头,有些事儿不是你想回去就能回得去的,该面对的就要面对,该承受的呢,就要承受下来。”说着,翠玉为她挽出一个可爱的发髻,插了一枚浅绿色的簪子上去。她拿出镜子,道:“你看,小蝶打扮打扮也是很漂亮的呢。”
落蝶儿只瞥了一眼镜子便别开脸,“我想家了。”
翠玉拿着镜子的手一顿,道:“我也想家了。”说着声音都有点哽咽,她吸了吸鼻子,道:“我们都得坚强,人只要活着,就得有精气神,你不要再这么难过了。”
落蝶儿点点头,把头靠在膝盖上。
“过几日呀就是灯节,到时候主公会宴请的,你现在是小夫人,想必到时候也是要去的,近日多练练礼仪吧,可莫要在场合上丢人哦,外面呀也都知道你,都等着看你是何许人也呢!”翠玉说着看出她的倦容,帮着她躺下,替落蝶儿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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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纳妾这事儿轰动很久过后,大家便慢慢发现他似乎并不在意落蝶儿。每日用膳、出游、吟诗作对,曹礼都是和贾诩在一起的,就连府中的老大娘都知道公主将会是贾府的正式夫人。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公主不待见落蝶儿,所以,落蝶儿的日子不但没有轻松,反倒比以前更要煎熬。
甚至还传出了是落蝶儿勾引主子的谣言。
她偶尔出去院子走时,都会听到丫鬟和奴才们的嘲笑和闲言碎语,虽然总是对自己说不要在意,可是当其他人说的话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拧巴在一起。
落蝶儿此时走到前院儿了,她想去找翠玉帮忙给钟会带个话,自打那日起,发生的事情太多,现下她也不能随意出入,怕是更落了人的话柄。二来,也想对钟会对自己的情谊做一份了断。
正低头走着,就听见有人歪声邪气地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小夫人吉祥。”
落蝶儿抬起头,看见曹礼带着她的两个贴身丫鬟,还有就是上次踹翻她衣服的春桃,而说话的,正也是春桃。
落蝶儿跪在地上,“公主吉祥。”
曹礼睨着落蝶儿,“你是不是特得意呀?小诩哥哥娶了你?”
落蝶儿摇摇头,“小的没有这样想。”
“你最好没有,”曹礼说着俯下身,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别想着耍什么花花肠子,他是我的,你要是想活的安生,就最好离他远一点,知道么?”说着,曹礼狠狠地掐了落蝶儿的肩膀一下。
“小的知道。”
“知道就好。”曹礼说完,狠狠地踩了下落蝶儿的手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