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命中注定,纠缠不清(1 / 1)
泪水模糊了舒瑶箐的视线,心好痛!痛到连呼吸都不会了!
“三……哥……”汤建羽苍白的唇吻上舒瑶箐一行行眼泪,一点点的摄取它的余温,一直吻到舒瑶箐温热的唇,再也欲罢不能。
洛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老天爷!天命不可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天命,到底在哪里!我该何去何从!
汤建羽……我该拿你怎么办!
汤建羽把久违了的人儿搂进怀里,才发现怀里的人儿不比自己暖和多少!温热的小舌也不再回应他的索取。
“箐箐!箐箐!”汤建羽焦急的把晕在自己怀里的舒瑶箐抱在怀里,抱上马踏雪而去!
“唉!”
“唉!”
青园门口两声叹息。陈良和林海都无奈的摇摇头。
还三天呢!才一天就舍不得啦!少夫人的心根本就没有那么硬嘛!只怕真到了那一天,少夫人根本下不去手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少夫人已经假戏真做!
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是好?少主!到底是你福缘浅薄,还是你与少夫人真的是有缘无份啊!
“大哥!”林海拍了拍陈良的肩膀。“算了!顺其自然吧!少夫人,她也是人啊!”
林海最看得开,如果不是隔着人命,少夫人和汤建羽,真的很般配!
陈良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汤建羽焦急离开的背影,心想着汤建羽你若是一直对少夫人好,他陈良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负了少夫人……
莫说你的命!你们汤家都必将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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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大清早的,瑞苑的大门就被大力的踹开!门口守着的两个护卫还没睡醒呢,就被汤建羽吓了一个机灵!
“郎中呢!快去请来!”汤建羽忙不迭的抱着舒瑶箐朝内院而去,两个护卫低头看着大人踏过的雪地里,除了脚印,还有一行红色血迹!
“快快快!”两个护卫赶紧奔出府去!
汤建羽把舒瑶箐抱到卧房,周小弟和芊芊一见大总算是把夫人给求回来了!真欣喜呢!就看见汤建羽脸上的焦急与慌乱。
“血!”芊芊指着地上的点点血迹,吓得连连往后退!
“快!快去请老夫人!”周小弟和芊芊忙活开了,没一会儿功夫,整个瑞苑都炸开了锅了!
夫人回来了!
夫人小产了!
完了完了,大人又要倒霉了!
汤建羽把舒瑶箐安放的床上,拉过她愈发冰凉的手。
“箐箐……不要……不要离开三哥……三哥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没了没关系,只要你在,只要你在就好!
汤建羽心慌的厉害,总感觉他要失去他的箐箐了!总感觉她要离开自己了!
“箐箐……箐箐……箐箐……”耳畔有模糊的一声声呼唤,舒瑶箐却睁不开眼!
“三……”舒瑶箐感觉到汤建羽温热的大手,想握紧,无奈手已残。
眼前掠过了好多好多的场景。
老爹……老爹在冲他笑,老爹在拉着他的手,心疼的说:“箐箐……不怕……”
兄长……
兄长也在,兄长掐着她的小脸蛋儿,笑着说道:“箐箐……箐箐……傻丫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洛斌!
洛斌!你恨我了吗?你不愿来看我了吗?
洛斌……
箐箐……箐箐错了!箐箐错了!你出来!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洛斌……求求你!不要恨我!不要怪我!
对不起!是我背叛了你!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我不会爱了!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上别的人了!
可是……
我却喜欢上了我的仇人!不!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我怎么可以喜欢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偏偏喜欢上了他!
乾福六年,十月二十一,太原,陇西郡王府上。
司徒若海在书房里,又独自坐了一个晚上。
案上宣纸上,一身白衣女子骑着白马在草场上驰骋,绿羽箭在弦上,仿佛一瞬间就要射发出去。
“箐箐……”已经重新长出来的胡子把司徒若海俊毅的脸遮盖住,同样也遮住了那份常人不得见的柔情。
近两年没有见过箐箐了……
两年里,司徒若海不曾踏进魏博半步,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打听舒瑶箐的消息。
得知她今年三月已经孤身回了长安,司徒若海才一接管了父亲云州节度使的位置,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发兵攻打仇金成,他相见她,担心她。
司徒若海想不出来,舒瑶箐孤身回中原是为了什么?
刺杀仇金成?她又不会武功!更何况有洛家那些杀手在,也用不着她动手。
以舒瑶箐的个性,应该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到长安赶庙会吧?
长安城破,司徒若海把皇宫翻了个变,发现没有舒瑶箐的影子,他才安心下来。或许她只是在魏博呆久了,来散心的,也或许,她想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
司徒若海看着画上的白色身影,手掌触摸她的脸颊,深邃的眼里尽是心酸。
“夫君有功夫在这对影自怜,为何不派人去寻?”司徒若海的新婚夫人刘氏走了进来,对着司徒若海笑得深情款款,眼神扫过画上那抹白色影子时,却带着冷漠与怨恨。
“妍儿?”司徒若海看着刘氏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慌乱的把画像收了起来。
“夫君这是为何?妍儿并没有生夫君的气!”刘氏将茶点端到案上,细瘦的手牵过司徒若海拿着画像的右手。
“妍儿的命是郡王爷救的!郡王爷对妍儿来说,既是夫君,也是恩人!夫君又何必瞒着妍儿呢?”刘氏顿了顿,见司徒若海将画像重新放回了案上,又接着说道:“自古英雄爱美人,如此美貌的女子若是被夫君收入府中,不是更显得夫君英勇神武吗?”
刘氏顺势坐到了司徒若海腿上,伸手摊开了案上的画像。
“妍儿不嫉妒?”司徒若海看着刘氏似乎很认真又赞赏的看着画像里的女人,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妍儿的时候,那么瘦,那么无助,却又倔强的立在他的马前,要他赔偿他的马踩烂的她的饼。
那个样子,倒是有几分像舒瑶箐。
“怎么会呢?只要夫君心里有妍儿,妍儿是夫君的妻,夫君要纳这女子为妾,又有何不可?”
“好!妍儿永远是为夫的爱妻!”
司徒若海嘴上说着,心里对画上的女子说道:“舒瑶箐,就算倾复了这天下,我司徒若海也必得到你!”
司徒若海怀里的刘孜妍手执舒瑶箐的画像,眼里的恨意愈来愈深。
舒瑶箐,你真是阴魂不散!我刘孜妍好不容易吊到了这么一颗足以依偎的大树,他的心里居然装着你!
舒荣轩宠你,洛斌爱你!现在连我的夫君都心属于你!
刘孜妍猛然想起,当初他们举家逃离宋州之时,城门口遇到舒瑶箐的时候,把她搂在怀里护着的,不正是自己现在的相公吗?
想她流离失所漂泊了近两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偶然入了这个男人的眼,饿晕在他马前,被他救回府上,又称着他喝醉的时候上了他的床,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染红了被单,她又如何做的了这堂堂节度使夫人?
我刘孜妍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你居然轻松就钻了空子,凭什么?
好啊!既然司徒若海要得到你,那便叫他去寻你,待把你带回这府里。我是妻,你是妾!你不是照样像从前那样被我欺负!想要弄死你,又有何难?舒瑶箐,既然你是我刘孜妍此生的克星,那我刘孜妍只有反手克你,直把你踩在脚下,死无葬身之地,才肯罢休!
司徒若海把睡熟的娇妻送回了卧房,带着贴身护卫朱邪执下了王府地牢。
扑鼻的恶臭叫司徒若海和朱邪执都用袖口掩住了鼻子。二人朝地牢深处而去,黑暗掩去了他们的身影,没一会功夫,便传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刘孜妍站在地牢附近的假山后面,碍于牢门口的守卫,她不得不收起好奇的脑袋。直到司徒若海与朱邪执状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从地牢里走了出来。
“继续审!再让她趁机自尽,你们都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
朱邪执跟在司徒若海后面,不敢抬头看主子狰狞的侧脸。
刘孜妍在假山后面偷看,连大气都不敢出,新婚不足一月,每每夜深之时,司徒若海都会趁着刘孜妍熟睡之时离开卧房到这里。
司徒若海在这地牢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看着司徒若海和朱邪执走远了,刘孜妍才蹑手蹑脚的回了卧房,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这两年来,她从千金小姐沦落到街头乞丐,好不容易重新攀上了高枝做了凤凰,刘孜妍已经收起了从前那股子嚣张拔扈的大小姐脾气,她要的很简单,就是保住自己陇西郡王妃的地位,然后,找到那个从小就自视清高的舒瑶箐,叫她一尝她昔日所受的种种羞辱!
舒瑶箐,凭什么你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到哪里,你都有人护着!凭什么到什么时候,你都是那个高贵纯洁的那个?凭什么?我刘孜妍家破人亡,为了一餐冷食,得处处受人轻贱,被人压在身下糟蹋!凭什么?你舒瑶箐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