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杀死邪灵(1 / 1)
十月花千骨产下一个女婴,秀华宫也没有再出现,直到四年后,时光飞逝,这个叫白慎行的女孩子能到处乱跑时,秀华宫依旧毫无踪迹,所有人都差不多要将这处宫殿忘记了。
某天夜晚,离这一年的中秋还有好几个月,正是春花浪漫时,绝情殿的桃花开得娇艳欲滴,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花千骨将帷幔拉起些,挡住午后刺眼的阳光,这些天她的小女儿不知道为何竟染了风寒,前晚开始竟还有些发烧,现在昏沉沉地睡着。
她是仙胎,怎会生病?
花千骨彻夜未眠地守着,无论白子画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这个孩子从小甚少让他们操心,她听话早熟,学问与术法早已超出同龄孩子许多,性子沉静、出类拔萃,甚至赛过了当年的白谨言。
就是这个一个完美无缺如瓷娃娃般的漂亮孩子,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病魔击倒呢?
“小骨,回去睡会吧,我守着慎儿。”白子画柔声细语,他也不明白这孩子怎会生病。
花千骨摇了摇头:“你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她就好。”
白子画暗叹一声,也不愿与她争执,便陪着母女俩。他揽过花千骨的肩膀,让她能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
“言儿呢?”
“你忘记了,他和狐冯下界游历去了。”
花千骨吸了吸鼻子道:“是啊,言儿最疼宝宝了,他要是知道妹妹生病了,一定很着急。”
白子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道:“慎儿会好的。”他输了些真气给她,小骨已经守了两天两夜了,滴水未进也没合过眼,他担心她的身体。
床榻上的小女儿呢喃着动了动身子,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娘亲……”
“娘亲在这呢!宝宝好点没?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亲……想不想喝点水?”
见女儿点了点头,花千骨将她抱起来,接过白子画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还要吗?”
“要。”
她眨巴着双眼,像极了白子画的面容被突如其来的病魔折磨得异常瘦弱。“娘亲,你别哭啊,宝宝没事的。”
她柔嫩的小手轻轻擦着花千骨的脸颊,娘亲哭得好伤心,都是自己害娘亲担心了。
“好了小骨,别哭了,别让慎儿担心。”白子画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将母女二人揽在怀中,他知道女儿醒来只是他暗暗输过真气的结果,这病来得蹊跷,还得反复几次。
花千骨点着头,在白慎行的脸上亲了又亲,真是吓死她了。“娘亲给你做点吃的可好?”
“好,我想吃桃花羹。”白慎行甜甜一笑,这种虚弱的样子让爹娘更是恨不能多疼惜她一分。
“爹爹,抱。”花千骨出去后,白慎行就对陪在身边的白子画伸出了双手。
他将她抱在怀中,这个小女儿虽像他但这个爱撒娇的性子却是像极了小骨。
“我想哥哥了,让他回来好吗?”
“好,明天就让他回家。”
白慎行用完了桃花羹后又在犯困,好在再没有发热,白子画便以这个理由将娘子劝回去休息。他不放心,依旧守在小女儿身边,掌上蕴藏了仙力,往熟睡的小女儿额头轻轻拍去。
白慎行从小便是绝情殿的宝贝,爹娘宠哥哥疼,她又聪明伶俐,整个长留无人不喜欢这个甜蜜如花朵一样的小娃娃,就连以严肃刻板的世尊摩严都拿她没办法,白慎行就是有办法爬在他的膝上扯他的胡子,而一把年纪的摩严还乐得哈哈大笑。
如今她一病更是将生机勃勃的绝情殿带得死气沉沉,白子画寻思着是该叫白谨言回家了。他刚想收了掌力,突然发现不对,记忆中正在和小兰切磋剑法的白慎行身边有一个淡到不仔细看都很难发现的影子。
这一发现让白子画震惊不小,青天白日下这是什么东西?
他又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个猫狗一类的小动物,又好像就是一团白雾?他心被揪紧了,收了掌力。邪灵入侵,一点都没错。
又度了些许仙力给小女儿,他飞身下绝情殿,来到当日白慎行与小兰比剑处,此地白子画很少来,不是说这里偏僻,相反还很热闹。
诛仙柱下,他心里有阴影,每次来都被刺痛,手臂上的旧伤疤更是隐隐地痛。站在这里,凝神搜索着那个白乎乎的怪异影子,这几年他的修为更是精进,早就将六界仙魔甩出十万八千里,区区邪灵有何难找。
邪灵最后一丝气息感受到如泰山压顶般的逼迫,本来自由逗留的心思顿消,转身就逃。白子画哪容它逃跑,但它并没有直接抓住它,他想的是去看看这物的老巢。
一逃一追间,白子画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武彦岛吗?随着邪灵入海,他终于知道了宿主,每日欲强的小鼎。
白色邪灵顺利钻入小鼎,末了还发出得意的咯咯笑声。一剑刺出,快如闪电,那咯咯笑声瞬间变了调子,惨叫声使整个海底都在震荡。
白子画硬生生地将邪灵从鼎中扯出,邪灵的原形是个似猫的四足动物,被法术钉住前爪,正痛扭动着身体,乳白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流出。
“白子画,放了我的灵宠。”自悬浮的小鼎中冒出一个平静得毫无任何情绪的声音。
“你到底要怎样?”白子画的声音比他更淡漠,可心中却忐忑不安。
就是这样的情绪被鼎中声音察觉:“你在害怕。”
“你我相斗十年,如今该怕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哈哈,我等你来杀我。”
“你别后悔。”
“不会,我在这里太寂寞了,好不容易盼到你这个对手,爱还来不及呢。”
白子画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鼎中之物他一直不知道是谁,没有真形、没有真影、没有法术,全靠小鼎的力量来与他相斗,他笃定地认为小鼎与此物互相抑制,只要将此物捉出小鼎便可同时毁掉他们。
他没有忽略秀华宫,但他认为杀掉秀华宫中的造像与粉蝴蝶,区区一个空壳子并不为惧。
正因为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白子画甚至都没有拔出横霜剑,只是手指一点,银光如迸裂的碎珠朝趴在地上哀嚎的邪灵袭去。
他是个坦荡的人,并不喜欢折磨,邪灵也没有受多大的苦便魂飞魄散。
“好厉害。”鼎中物喝了一声彩,依旧平静无波地道,“我的灵宠很记仇,即便你杀了它。”
白子画不为所动:“你的灵宠违背了我们的协议。”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小鼎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愉悦,见白子画转身要走,忍不住又想留他多说会话,“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他脚步一滞,不由得怒火就冒了上来,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白子画你不妨再考虑一下喽。”
“想都别想!”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再多说一句,他就控制不住了。
可小鼎仿佛说上了瘾,继续道:“保六界平安不是你长留上仙应该做的吗?或者,你去问问花千骨,她也会答……”
话音未落,白子画已经一掌拍出,银光仙力中夹杂着透明的玫瑰色花纹,他气得大脑模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十足十的力道让悬浮在海中的小鼎发出嗡嗡地振动,噼里啪啦声显示着这个古朴的小鼎正一点点地开始龟裂。
啪嗒一声,掉下一块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