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百无聊赖(1 / 1)
白谨言足足被关了一个多月,待得伤势稍好些总算是求了娘亲让他下殿找兄弟姐妹们玩耍。
他本就不大在乎什么伤痛,加上底子好人缘好,所以当他出现在班上时不仅仙师们惊喜交加,孩子们更是将他围在中间,嘻嘻笑笑好不热闹。
为了展现自己的英勇,白谨言更是口沫横飞地大肆渲染,引得那些无缘出山历练的同龄人好不羡慕。
“仙师,您应该向三尊和掌门建议,让我们多多外出历练。”
“就是啊,只有像白谨言这样有实战经验,我们才能成长得更快呀!”
一声声稚嫩的声音在课堂上回荡,搞得仙师不知所措,看着白谨言得意洋洋的样子,踌躇半晌,颇为正经地道:“要不为师去请示尊上?”
孩子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只想出去玩,哪真的是什么历练啊!
白谨言吓了一跳,这下可闹大了。急忙拨开众人,跳到仙师面前,说了无数好话,就差没抹眼泪了。
哎!他幼小的心灵深受打击,做人太难,做白子画的儿子更难!不禁回想起当冥灵时的自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出生不好又怎样,小爷也不甩他们,可是现在,哎哎哎,一言难尽啊!
他独自一人在殿下溜达,满腹心事无处说,突然想起好兄弟狐冯,便觉得也许他会帮自己,收拾了心情去找他。
那狐冯正在与贪婪殿弟子,也就是当年仙剑大会的第二名,早已成为摩严座下新一代大弟子的易江切磋剑艺。
两人皆是个中高手,剑气荡漾几十里,剑招时而花哨多变,时而厚重沉稳,如同下棋时遇到了最好的对手,酣畅淋漓又受益匪浅。
看得白谨言颇为羡慕,毕竟已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他心中升起了一番好胜心,什么时候能像两位师兄一样就好了,自己可是长留上仙的儿子,不能给爹爹丢脸。
心无旁骛的两人根本没有关心到身边有没有他人,打得兴起。白谨言拔出佩剑“霸王”,想活动下筋骨,只是真气流动时触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妈的!好个浑谷歌旗,下手够狠啊!
“谨言,你怎么出来了?”收了剑锋的两人总算看见了他,翩翩然从天而落。
白谨言恭敬地一揖道:“易师兄好,狐师兄好。”
两人皆是一愣,身为摩严座下大弟子的易江哈哈一笑道:“谨言,什么时候那么拘礼了?”
白谨言心情不佳,只是哀叹也不说话。易江拍了拍他道:“伤可好些了?”
“多谢师兄关心,好多了。”他虽未正式拜师,但因为他是白子画的儿子,在长留上下皆以师兄弟相称。
易江点了点头,又与他寒暄两句后便道:“我先回去了,狐师弟陪陪谨言吧。”
两人送他往贪婪殿的方向飞去,狐冯这才担忧地道:“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白谨言往草堆上一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郁闷道:“能怎么了,被老爹关了一个多月,关傻了呗。”
狐冯摇头笑道:“尊上关你也是为了让你好好养伤。”
“哎!哎!你不懂,我那老爹天天拿些诗书礼乐让我读,这哪是养伤,分明是要将我送去人界考科举。”他抱怨不爽,翘着二郎腿,还挺享受这阳光蓝天。
“那你想怎样?”狐冯虚点他身上的伤道,“还想再出去找人打一架?”
一听此言,白谨言来了兴趣,郑重其事地深深一揖道:“狐兄,小弟有一事请你帮忙,望狐兄成全。
狐冯眉头紧皱,直摆手道:“你别害我被尊上责罚。”
“哎呀,不会的。”白谨言附耳细细地讲了他的计划。
这一个多月来,白子画一直逗留在长留后山的石洞中,按他的计划,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要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鼎来骗过海底的那座造像。所以最近他常去武彦岛,回来后便开始伪造,力求形象逼真。六年了,自这个小鼎出世后,虽然出了好几次失踪悬案,但六界好歹还算太平。他与小骨恩爱有加,更有了一个可爱却绝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他不想改变,他只想把所有的隐患连根拔除,他只想与他们平静地生活。
神界的迦然不肯善罢甘休,借了流商的手带出这只小鼎,更牵扯出主神往事与行踪诡异的秀华宫……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杀机,如果猜得没错的话,秀华宫里那个自称宴秀的造像与北海的冰晶们应该都是一样,以一种固体形态存在在六界中,他们以为以这样的形态,有一天神界就能复苏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只要有他在,神界就别想醒过来。
落下结界,眼见天色已晚,白子画御剑朝绝情殿飞去。他接到消息,下月初一,仙界的九重天将举办群仙宴,那个爱凑热闹的妖魔界大佬杀阡陌也会参加,小骨不是一直嚷着好久没出去玩了吗,正好带她与言儿一起。
“呀,师父回来啦!”花千骨正在整理白谨言写的书札,见他回来便迎了过去。
“在干什么呢?”他笑容满面,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花千骨勾住他的手臂笑道:“在看言儿的功课呢。”
他看了看书案的抄录及注解,对白谨言在养伤期间也没落下功课感到颇为欣慰。拍了拍花千骨的手道:“小骨啊,这些天幸苦你了。”
“瞧你说的。这有什么幸苦的,他可是我儿子。”她朝他眨眨眼,师父客气得好没道理。
他看着她收拾书卷的样子,垂目低眉,温婉可人,一时情动但马上顾左右而言他:“言儿呢?”
“哦,他今天不回来了。说是住在狐冯那儿。”
白子画一听到狐冯的名字就不舒服,免不了没好气地道:“这孩子对狐冯倒是比对爹娘还亲。”
花千骨掩嘴轻笑:“你这个做爹爹的还真会吃味。言儿被关了一个多月,再不放他出去啊,人都要发霉了。他在长留虽然人缘不错,可交心的也就那几个。难得他和狐冯投缘,你就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孩子身上嘛。”
白子画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吃味了?平白无故地惹她嘲笑。
柔弱无骨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在耳畔吐气如兰:“再说了,言儿不在,我们也好过过二人世界。”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他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做了娘亲还是一样不安分。不过,她说得也对,这段时日对她的关心少了很多,是不是做夫妻时间久了,浓烈的爱情就会变成了亲情?是不是小骨也有了这样的感觉?
白子画顺势便将她捞进怀里,这种感觉让他既欣慰又不安,欣慰的是,他们始终是一起的,是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不安的是,她会不爱自己了吗?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点点璀璨,指尖放在她的唇瓣上,止住她想要说的话:“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嗯?”花千骨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要一个?为什么呀?”
“你不想要吗?”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最好是个女孩子……”
天啊,花千骨满脑晕乎乎的,师父又在挑逗她,被他大手抚摸过的每一处都如同火烧一般,她都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要什么她都愿意给,就这样点着头笑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