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痛之起始(1 / 1)
“醒了?”天光大亮,花千骨一睁眼就看见白子画靠在床沿上衣衫完整地将XX的自己搂在怀里。
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师父,你走开啦,我要换衣服。”
白子画好笑地将一套水青色长裙拿来:“为夫帮你可好?”
一大早就听了这调笑的话,花千骨慌忙抢过他手中的长裙,师父真是越来越坏了,一点都不知道脸红,她可是心跳加快呢。
两人梳洗完后便在屋外用了些早餐,这样的宁静却被白子画颇为严肃认真地一番话给打破了。
“小骨?明白了吗?”
“哦,师父说怎样就怎样吧。”花千骨垂头丧气,“不过师父,有没有速成的方法呀?”
白子画知道小丫头喜欢偷懒,从墟鼎中拿出一把轻灵的长剑,递给她道:“这把剑颇有灵气,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还未有名字,你给它取吧。”
花千骨看着这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很是喜欢,在手中舞了一会儿,也觉得很顺手,知道是师父特意为她寻来,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心念所至不免想到断念,那时自己说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不由得心惊,倒退一步,往事不断浮现,不知残剑断念现在何处?
白子画见她面色发白,握住她的肩膀唤道:“小骨?”
花千骨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曾经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现在为何他们竟成了夫妻?一时泪眼婆娑,入了迷障。
“小骨,我是师父呀!”白子画见她落泪,实在不知怎会如此,忙将她拥在怀里,心疼地道,“别哭,告诉师父怎么了?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换一柄。”
花千骨在他怀中胡乱地摇头,泪水蹭了白衣上斑驳一片:“师父送的,小骨很喜欢。”
“那……”
“不如叫鹤鸣吧。”花千骨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钻出来,眼角挂着泪珠对他笑,不能让师父担心。
“鹤鸣?”白子画无奈地看着她。
“嗯,人说'剑鸣匣中,期之以声',宝剑需得人赏识才有其存在的价值,而且《诗经》也说'鹤鸣于九皋,而声闻于野',虽然说的是期盼一国之君能大开言路的心声,但在我看来,只是……”
白子画见她侃侃而谈说得兴起,却又突然顿住,心中已了然一二,但仍想听她说,便装作不解道:“只是什么?”
花千骨低头抚摸剑身,脸颊泛红,轻轻地道:“只是盼夫君能知道我的心声……”
白子画心中一动,展臂搂住她,轻言细语:“嗯,我只盼永不分离。”
花千骨在他怀中不停地点头,仰起笑脸道:“所以师父放心,小骨一定会非常努力地修仙的!”
瞧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不觉莞尔,他的小骨总那么倔强又可爱。
花千骨倒是被他的笑勾去了三魂七魄,忙握紧鹤鸣转身跑开,不断回忆剑谱,默念剑诀。
白子画在院中看她舞剑,不时出言指点两句,此时的花千骨空有形却无力。也不怪她,自复生后,上一世苦修的功力全回到了原点,空有神身早已无神力,又要重新修习。悯生剑何其强大,重创之下就算她今后日日靠敛魂石修复,也需要不少年岁,凡人的身体到底脆弱,万一她再出了意外……
这种问题简直连想都不敢想,白子画连忙收住心神,不如,双修吧……
好像也不行,就算自己能做到心无旁骛,小骨可以吗?稍稍被他一碰就娇喘不停,显然已是动情,况且他也不能保证自身不堕□□,若双修失败,反而会害了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子画有些急躁,这情绪波动就引来心口剧痛。
强忍着将花千骨招来身边,温柔地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拿出一本修炼秘籍道:“剑舞累了就看会书,切忌不可冒进!师父出去一下,你要乖,知道吗?”
花千骨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秘籍,道:“师父去哪?”
“去修炼。”
“师父还要修炼啊?”花千骨拽着他的衣袖来回地晃着,那撒娇的模样让人不舍离开,可是不行。
“师父修炼也可以助你早日康复,懂吗?”
“那好吧。师父早点回来。”花千骨很懂事地放手,临走时在他面颊上留了轻轻一吻。
白子画御风疾行,寻了一处山洞便隐身进去。自他和花千骨有了床第之事后,这噬心之痛每日来时比以前更加凶猛难耐。
他盘膝而坐,凝神静气地默念心诀,吞吐之间想以内功加以克制。周身血脉鼓动,真气流畅,在他周围形成一圈白色的光晕,放眼望去虽在洞中,但依旧是漂浮九天的卓越仙资。
只有在走近时才能感受到越是努力调息真气妄图平顺乱窜的真气,越是难以克制这疼痛。身体前倾,一口鲜血呕了出来。他捂住胸口,剧烈起伏,那颗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却又牢牢地被什么力量拴住,撕扯啃咬,牵扯着四肢百骸都剧痛无比。
白子画明白,这是逆天改命的惩罚,历代先祖不会放过他,能做的只有承受。不过好在每日只是发作一次,他可以忍,只要小骨还在,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付,更何况自己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这点痛不算什么。
想到此处,咬紧牙关,靠在洞壁上,默默等待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过去。痛到神志恍惚,耳边响起合着宫铃的甜甜笑声,唤着师父……
当白子画走出山洞时,脚步都有些虚浮,望着远山青霭,想起小骨还在家里等他,嘴角不由地浮上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