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还记得你（六）（1 / 1）

既是信仰何必张扬，起灵应是心间藏，此生白头不相忘。——吴邪

吴邪变样子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吴邪，无邪，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说他是一个粽子，不如说他是一个书生更容易让人信服。

“起灵。”也是平淡无波的话，总是透着一份依赖，一份茫然，张起灵只觉得心也随着那一声“起灵”而快了几分，这不正常。自己的心不为任何人跳动，齐羽，也不过是任务，是使命罢了。“今天下地。”说完便整理自己的东西，可是眼角余光总是忍不住看过去。今天，该与吴邪说再见了，是的，吴邪的记忆即将被齐羽抹去，他将永远不会记得在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会忘记他，今天的下地，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把他送到吴老狗的老家去。在那里，他将会有新的人生，吴老狗会教他一切。

“起灵，这个墓里并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为什么我们还要下这个墓，让这个小粽子自己下去得了。”齐羽在张起灵身边默默叨叨，他的身手并不是很好，他真正珍贵的，是他的血脉，他们尝试了上千人，血液不能融合只能成为死人，但万万没想到，吴邪竟然成功了。张起灵看了一眼打前阵的吴邪，他并不赞成齐羽的话，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以前他都是直接投放，但这次，他就是想要送他，竟有一种隐隐舍不得的感觉，他把这个归结为，不满意。是的，不满意，吴邪没有成为完美的东西，还需要二次加工，导致他不愿就此放手。

“咔”，这个声音很熟悉，张起灵转身，看着齐羽站在机关旁边，他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你做什么。”张起灵的声音有些冷硬。“不做什么，测试一下你的战利品究竟怎么样。”齐羽的声音并没有放低，身为粽子的吴邪的耳力自然不会差，况且对方也没有压低音量，他似乎不是很理解，歪着头看着张起灵，似乎想听他的解释，但是，万箭齐发的处境让他不得不做出抵抗。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都有了残影，可是齐羽却又按下了一个机关，竹剑爆裂开来，数以万计的细针扑面而来，吴邪皱眉，他感觉到了一股很不友善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身后，他有些生气了，他并不知道这个叫做生气，他觉得自己在被人耍，他不喜欢这样，他猛地转身，将大批的细针甩向了齐羽。

这出乎了齐羽和张起灵的意料，距离不远，速度太快，张起灵只来得及把齐羽往自己怀里一带，同时转过身准备承受，但下一秒自己又被人抱在了怀里。

暗器只有一波，况且没人操纵，自然就没有了，吴邪放开张起灵，将扎在肩膀和后背的细针□□，伤口处隐隐有着发黑发青，原本洁白的皮肤黑了一片，但吴邪并不在意，他知道，这种毒并不算什么，顶多流点血，他的身体已经接近人类，但恢复速度还是要快上不少。

“吴邪。”张起灵觉得自己的嘴巴似乎被黏住了，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齐羽在张起灵身边站着，哼了一声，“对你还是衷心不二，刚才攻击我的事就不计较了。”吴邪皱着眉头，淡淡说道：“我不喜欢你，齐羽。”说完又看向张起灵，“起灵。”他的目光很迷茫，“为什么帮他，为什么耍我。”他还不懂真正的感情，只是那颗学会跳动的心脏隐隐的发酸，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呼吸不畅，他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他看着张起灵，一张嘴，一口鲜血竟然吐了出来。

吴邪有些慌乱，他想问问张起灵，可是对方依旧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自己，呵，是在责怪自己不听话了吗？责怪自己这个替身竟然伤害主人，只一瞬间，吴邪竟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所有人类的感觉都出现了，包括智力，思维，感情，成功了，他成功变成了人类。

可是这些变化吴邪一点也不想拥有，他深深看了一眼张起灵，转身没如黑暗，任凭张起灵怎么呼唤，怎么追赶，他没有再回过头。

他知道，他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