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剪刀手夏洛克(1 / 1)
很多时候人都喜欢重新来一次,若是遇到厌恶的事,他会选择去回避;若是欢喜的事,他会选择去反复经历。
但是现在这种处境……她自己也无法辨别是好是坏!
——所谓的不明物,正是一丝不苟(?)的小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发誓,他绝对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卑鄙流氓,但是这种概率性的尴尬,他也只能去接受了。他只不过恰巧查到了莫里亚蒂的余党藏匿在不远处的教堂中干一些非法勾当。兴致勃勃的蹦跶了过去,又恰巧得到了较好的结果,兴奋的冲了回来——这可不是他的错了,人在兴奋状态难免会失误,他又偏偏忘记了公寓里还存在一个女孩子这样一个事实,气血上涌,步伐飞疾,啪啪的拍在了地板上。然后就这么撞上了。而且……对方貌似还撞得不轻。女孩直接反弹到了餐桌旁,撞击出巨大的“乓!”的一声。
“好硬——”
女孩的唇边溢出一串情不自已的惊呼,某位先生默默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腹肌,又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动作迅速,就跟没发生过这档子事一样。等整个世界稍微安静了一些后,他又忍不住微微一偏头,这么一偏,竟是定住了。
说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雪伦是一个较为保守的传统人士,除了逼不得已的情况(比如学校发的制服),自己的私服是绝不会出现膝盖以上的裙子甚至是裤子。
可是如今,即使她反应还算快,也准备第一时间(单方面的)从他身侧突围出去,但是她身上只穿的那件微润的白色男款衬衫,因为撞击显得有些凌乱,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时候顺带了一场风,撩动着衣领,露出了平时从未见过的锁骨,更要命的是,由于视角的关系,看不太完整的腿反而更容易浮想联翩……
“你、你不要动!把眼睛闭起来!”
这样急促的命令的确不是雪伦的风格,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已经绕到了自己的房间口(他才没有偷瞥呢哼唧)似乎又恼又羞地摔上了门。他眨巴了下眼,这才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表情一片祥和。
回到房间内的雪伦第一反应就是冲到衣架上翻天覆地找衣服。穿着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偏生又被人抓个正着……她顿时觉得,自己一年份的脸皮正可怜巴巴地飘在空中,朝四周眼泪汪汪地说着——“大家好,我是雪伦·福尔摩斯的脸皮,她不要我了……”
乱七八糟翻了一会儿,赫然想起,自己的衣服全都塞在旅行箱里,而旅行箱先生正端端正正地躺在阳台上。去阳台就一定要经过客厅……
雪上加霜的是,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背上,吹风机小姐也正娇羞地横在客厅的沙发上……
福尔摩斯小姐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轻微洁癖。
这又怪的老谁呢?谁叫她作死在澡盆子里贪图享乐。妈妈说的对,好逸恶劳果然是耻辱(ㄒoㄒ)
客厅本来就不大,刚刚洗了澡酝酿的雾气还在有限的空间里上蹿下跳,久久不散。雪伦小心翼翼地跨出房间,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旅行箱,一个箭步上前蹦得比袋鼠还远。
冲得太快,途中还吧唧一声,小腿磕上了茶几,本来就有些疼痛的腰,加上不堪重负的小腿,就这样笨拙地接着往前迈。
腿还没抬出几步,手腕却是被人一板。
心脏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你拿剪刀做什么。”这种有磁性的声音很适合低喃,一道灼热的目光直逼她的另一只手。羞得无地自容的女孩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会儿(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只好解释:“头发太长了,我想把它剪一下。”顺便自卫你信吗。
夏洛克顺势拉了拉她的长发。的确,头发已经过了腰,都快及臀了。
虽说是顺势一拉,但是哥哥大人,你确定不是在拉你仇家的头发?或者是麦考夫的?再用力一点就快秃头了吧。
“我帮你剪。”
……
一张暴漫里的惊悚脸在内心里纠结。她是不是紧张过度而出现了神经性幻听?“你说……”“我帮你剪头发,这种事情都要说两遍吗?剪到腰以上两厘米的样子就好了对吧。”
不不不请不要这么自言自语也不要这样做出认真脸。夏洛克剪头发?“夏洛克。”她转过身对已经不用声色抢过她剪刀的未来理发师,十分和气地说,“如果妈妈他们看到你带着一个不良少女回家,会吓坏的。”
“你在质疑我?”男人的语气并无波澜,但是魄力十足。“……好吧你剪吧。可是在此之前你能先让我换件衣服吗?”
女孩背对着男人,中间只隔着半拳的距离,完全不敢乱动,只能试探着问。“真是愚蠢。我的衬衫已经被你弄湿了,你要这么湿着头发再去换件衣服岂不是要洗两件?不要乱动。就这样。”
啊,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夏洛克你是在用尺子量我的头发吗?其实你可以……”你可以一刀剪下去的真的。“没关系,我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
汉堡的夜晚很明朗,不容易黑下来的天色从窗缝里一点点地漏进来。教堂的钟声也在朗诵班的深情表白中降临了下来,还夹带着时不时的咔擦声。
剪头发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雪伦也不是那种太小心眼的人(?),而且看架势夏洛克也不是那种会乱来的理发师。她顶多就是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一下,慢慢也就接受了。
“……夏洛克,为什么我头发的长度看起来没变?你不是说剪到腰以上两厘米的位置吗。”“你不会动动脑筋想想我还没剪完吗。”
可是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秒针走动的声音,哪个是剪刀拦腰剪发的声音。
夏洛克没有用梳子(因为并没有这东西),只是偶尔用手轻轻抡了一下雪伦的头发。以便检查。微凉的手指和头发一同游走,指腹按上的一刹那的冰凉,残留在手心里的沐浴露,连带着钻进了细胞。
雪伦只是觉得,有些微醺。
“噢我的天!麦考夫你已经喝了三瓶红酒了!”
被黑莓小姐一个电话叫过去的探长先生一看到歪歪扭扭斜靠在办公桌上的大英政府,魂都快吓没了。要知道麦考夫发起酒疯来,没人能阻拦!幸好他很不容易喝醉。
逆光的男人一脸阴郁地转过来,拿拐杖使的小黑伞指了指想靠前又不怎么敢靠前的男人:“你和你的前妻在七十分钟前见过面,那个蠢女人试图和你复合。呵,愚蠢,一个主动离婚的女人却又主动要求复合,她是看上你背后的人了。别傻了。”
这家伙果然喝醉了!
“麦考夫……你先冷静一点……”雷斯垂德绞尽脑汁使自己显得更成熟一些,更像个家长,“呃……你推理的不错,伯莎的确找过我,但,但我拒绝了!”
麦考夫眼睛一眯,胡乱地扯了扯自己的温莎结。他招呼雷斯垂德过来,几乎是揽着探长的腰,对着落地窗的下方努了努嘴。
一个金发女人可怜兮兮地站在雨中,眼巴巴地四下张望。
“她摔倒了。”大英政府像在看戏一样,玩味地摸了摸下巴。身旁的人拳头一紧:“怎么没有人扶一下?”“又不是残疾……嗝!自己不知道站起来吗。”
狭长的眼睛转了转,目光落向办公桌前的一叠照片,语气轻快。
“是啊,又不是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