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幸有你(1 / 1)
老师给夏父打电话,夏诗的手机关机,夏父没办法只得打给陈许,陈许打给华初尘时他正在开会,开完会回电话已经是下午,陈钰的手机也关机,华初尘和陈许找了几个小时,傍晚时分终于在网吧找到两人。
陈许把陈钰带回去了,夏诗还愣在那里不肯走。
大冬天的两个小姑娘就在网吧过夜,桌上是两桶方便面,还有一盒饼干吃了一半,两天,她就吃这些?
夏诗穿得单薄,华初尘将外套脱下来套在她身上,拉着她就要走,夏诗却扭着把他的外套扔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华初尘也恼了,拉扯之间就给了夏诗一巴掌,看热闹的人都以为是哥哥来抓逃课的妹子,见惯不怪。
华初尘一手拉着夏诗,一手捡起外套就往外走,夏诗挨了一巴掌,边走边哭。华初尘给她开门,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把外套扔在后座,只穿一件棉质衬衣。
一路上夏诗都在哭,华初尘也没了耐心,冲她吼一句“别哭了”。
夏诗咬着嘴唇小声啜泣。
车开了一段,停在路边,华初尘冷静下来想撩开她的头发看她的脸怎么样,夏诗却身子一颤,小手不自觉地捏紧,她大概以为他又要打她?
华初尘轻叹一口气,下车进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回来就靠在车门上抽烟,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烟头落了一地。夏诗下车来,手里拿着他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上。
“外面冷。”里面开着暖气。
华初尘把烟扔在地上踩熄,搂着夏诗的腰将她抵在车门处,低头吻她,他浑身是烟味,他放开她时,夏诗忍不住咳了几下。寒风吹过来,又打了个哆嗦。
“下次不要再这样,我很担心。”华初尘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华初尘带她去吃饭,点了很多她平时爱吃的菜,她吃得很慢,抬头看他,“您不吃?”
“吃过了。”他哪里吃过了,找了她几个小时,只是现在灯光明亮,他看见她脸上清晰的手印,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夏诗吃完,华初尘靠在椅子上,稍微松了口气,“为什么逃课?”
夏诗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的声音很小,但华初尘听得很清楚,她说的是“她们说……说我……你……被你包养了”。
华初尘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击打了一下,他以为她欠他的,他给,她就得拿着,无论她喜不喜欢。
良久,“夏诗,别人的看法真的重要吗?”
不重要吗?夏诗不语,她不是他,她只是一个17岁的高中生。
华初尘送她回学校,在距离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夏诗硬要下车,已经这么晚了,华初尘牵着她的手,快到校门口才放开。
那天以后,老师并没有责备她,夏父也没说什么,夏诗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她不好的言论,原来,那个人这样厉害。但也是那之后,华初尘让陈钰给她带了几件厚的棉衣,每隔一两周才给她打一个电话,每次也说不到几分钟就挂了,夏诗的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失落。
毕竟是夏诗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表演,华初尘当然要去捧场。
夏诗的节目居中,上台时倒着实让华初尘吃了一惊,一身酒红色的旗袍,曲线优美,凹凸有致,盘发,浓妆,别有一番韵味,惊艳。
灯光摇曳,身后伴唱的女生也着旗袍,好似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开口,台下便是一阵掌声,夏诗唱了一首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婉转动听。
夏诗平时除了洗澡时喜欢哼几句也没怎么唱过,这次也是华初尘第一次听她唱一首完整的曲子。
曲罢,夏诗一鞠躬,笑着看向华初尘,他向她招手,比大拇指。
回到后台,夏诗只把高跟鞋脱了,穿一双拖鞋就往外跑,而华初尘见她下台也拿了花去后台。
两人在门口遇见,华初尘献上一捧红玫瑰,又低头看她的脚,宠溺地揉揉她的刘海,“累坏你了。”
夏诗素来不喜欢穿高跟鞋。
夏诗拉过华初尘的衣襟,华初尘也自觉地低头靠过来,只听夏诗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那你今晚帮我捏脚。”
华初尘无奈地笑笑,夏诗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哪还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姑娘。
曾经以为夏诗只是他在小镇里偶得的一首小诗,如今,过了七年,却觉得越来越爱,越来越一发不可收的感情。
夏诗,多庆幸,七年前遇到你的是我,否则,再美的故事也是遗憾。
高三完的毕业旅行,华初尘起初是不准夏诗去的,好不容易放假了,她不得陪陪他?
夏诗敲过门得到他的允许便小心翼翼地进去,周六的早上,华初尘还在睡。
“怎么了?”华初尘并没有睁眼,背对夏诗,明明昨晚已经吃过感冒药了,却还是头疼。
“张姨已经做好早餐了。”夏诗站在离床半米远的地方,她的声音温柔细腻。
华初尘坐起身,微微皱眉,将夏诗带进怀里,夏诗的身体明显一僵,华初尘又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夏诗咽了一口唾沫,却感觉心跳得特别厉害。
两人四目相对,夏诗眼中的是吃惊,而华初尘眼中的是懒散,华初尘上班时都是将刘海上梳,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样,在家却是刘海随意的搭在额前,不怎么讲究。
华初尘轻轻一笑,又将她拥入怀里,拉上被子盖好,“你很想去吗?”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很多……同学都去……”对于他的举动夏诗并没有反抗,三年,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越矩的行为。
你想去玩,我也可以带你去,“如果我说不准呢?”华初尘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她大概早上刚洗过头发,还有些湿润。
夏诗背对着华初尘,对于他的回答并不吃惊,“初尘,我就像……你养的一只鸟。”或许什么时候你厌倦了,就会放我走了吧,但那时,我还能飞吗?
他拦在夏诗夏诗腰间的手顿了顿,良久,“你想我放生吗?”
华初尘最终还是同意了,夏诗一行人下周出发去云南,而这个星期华初尘也要去伦敦出差。
夏诗不知道他生病了。
他提前一天回来的,到家时快晚上十点,夏诗正在收拾行李。给他做了饭,又把他的行李箱拉进房间,要把脏衣服整理出来。有一个礼品袋,夏诗拿出去问他,“这是给我的吗?”
这是他的习惯,出差回来给她带礼物。
“嗯。”华初尘刚想起身去倒水,夏诗就接过他的玻璃水杯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一个紫红色的钱包,“怎么……有钱?”
“出去玩带点现金方便。”
夏诗拿出自己的钱包,果然里面只有三张红色毛爷爷。
华初尘喝一口水又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他的钱包里并没有多少现金)取了两张卡给夏诗,“你们住酒店用金色那张,不用预定打七折,那里的正规酒店都可以用,钱不够了从黑色那张里取。”
夏诗本想说他们已经提前预定好酒店了,但又不好拂了他的意,便都装进新钱包里。
其实夏诗原来的钱包里就已经有华初尘给的各式各样的卡了,他知道她不喜欢用他给的钱,就让刘秘书多留意一些价格适中的品牌店的打折卡。
出去玩半个月,华初尘竟然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夏诗本来是很高兴的,有种解脱的感觉,但真的要回去了,却又觉得他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有些不习惯,甚至小小的失落。
临行前去逛纪念品商店,看到一串纳西族土陶福袋铃铛,她好像还没给华初尘带过礼物。
下飞机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其他同学都有家长或男朋友来接,夏诗拖着个箱子有些沮丧。
陈钰说要送她回去,但明显她的男朋友开始嘀咕了,然后就听陈钰叫了一声初尘哥哥。
夏诗承认看到华初尘时感觉鼻子酸酸的,竟然怔怔地不知该怎么办了,华初尘接过她的行李箱,又问陈钰需不需要送,陈钰摇头,拉着男朋友就跑,你送诗诗就够了。
华初尘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累吗?”
三年来,华初尘对她是照顾有加的,初尘,何其幸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