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温暖(1 / 1)
一间门脸不大的摩托车修理店,许多躺在一张破椅子上,两眼盯着乌漆麻黑的屋顶发呆。
门一推,进来个中年男子,带着一身的寒气,跺了跺脚上的雪,歪头看看椅子上的人,“还不回家?小心你家大王再出动警力找你!”
“切!”许多不屑的扭过头,翻个身脸朝里躺着。
“小少爷,这又犯啥脾气?被大王训了?还是被老头子叫去上课了?”男子从一堆破烂里拽出条看不清颜色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把脸,扔到一边。
靠着桌子,点燃一根烟,“小爷,来根烟吧!”神仙般极享受的吐口烟圈。
许多一骨碌爬起来,一把薅掉男子嘴里的香烟,“辉爷,少抽点能死啊?”看了看手里的烟,许多狠命的塞进嘴里,死劲吸了一口,被辛辣的烟气呛得,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男子冷眼看着也没管他,等他安静下来,自己又点了一根,“说吧,有啥烦心事?”
许多擦擦眼角被呛出来的眼泪,蹲在地上不说话。
男子甩甩一头浓密的黑发,有些好笑地踢踢许多的屁股,“哎,小犊子,装啥深沉?跟辉爷说说,是不是让哪个小妞给甩了?”
“辉爷,你说女孩子若是讨厌一个人,是不是都不愿意和他说话?”许多有一下无一下的戳着地面,发出叮叮的声音。
带着油乎乎的手套钻到一辆车子底下的辉爷接着说道,“女人嘛,都矫情,心里喜欢,嘴上总说不,这你都不能当真,你要是计较了,她说你小气。”
“喜欢?你是说她不讨厌我?”许多惊喜的看着辉爷,“小子,说吧,哪家有福气的姑娘被你相中了?”
看着许多明媚的笑容,辉爷憨笑着打趣道。
“哪有?我就问问。走了,明天我去学校报到,过年才能回来,小辉辉,照顾好自己啊,记得刮刮胡子,别弄得像野人一样!”边走边挥手的许多潇洒的出了店门。
“臭小子,啥德性啊!重色轻友!”不满的啐了一口,辉爷又钻到那辆拉风的哈雷底下,小心的擦拭着。
脚底下的雪被踩的“嘎吱嘎吱”响,许多郁闷了一晚上的心突然间就像头顶的太阳一般,充满着喜悦和活力,整个人也轻飘飘的。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歌声刚唱了两句,被许多给按断了,”喂,爸,啥事啊?“是他的手机铃声。
电话那端的张长林看着楼下出警的警车“滴滴”的往外开,绷着脸问道,“许多,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回家?住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一连串的问题让许多皱了皱眉,“爸,我已经成年了,在国外,满16岁就可以搬出去住的。”
“这是国内,你还当自己在美国呢?我问你,你和那个叫林萱儿的姑娘很熟吗?”
许多厌恶的拿远电话,深深的吸了口气,“爸,你不是有包打听的手下吗?他们没有查到我和林萱儿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还是喜欢和我顶嘴,你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喘着粗气的张长林烦躁的解开衣领上的扣子。
“爸,你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我也不是头一次和你顶嘴。林萱儿是个好姑娘,你的手别伸的太长,否则……。”
许多的话没说完,电话另一头的张长林气哼哼的咆哮道,“否则怎样?脱离父子关系?哈哈,你想得美!”
许多捂着电话,街头刺骨的北风吹疼了他的眼睛,伸手拉低头上的棒球帽,颤着声音说道,“爸,我明天去学校报到,你少喝酒,多做运动,生气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我挂电话了。”
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放佛都与许多无关了。任行人撞到自己,任过路的司机高声唾骂,脚步虚无的不知自己要去何处。
抬头看看天空,冬日的阳光竟然也会刺痛眼睛。这里是家吗?是可以相互取暖的家吗?
那个家里被称作“大王”的人,对自己只会吹毛求疵,他那能拿奥斯卡奖的妻子更恶心,恨不得分分钟就赶自己走。这就是妈妈说的家吗?为了她的心愿,自己回来了,回到这个不被欢迎的家!
中午出现在公司里的张晴雨一下子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一身华丽的皮草,把自己妆扮的跟鸡毛掸子似的。
这可是花了血本投资的,胖夫人一咬牙赞助了一万元,丽昂名品皮草一开门,两人就挤了进去,一番扫荡之后,张晴雨就如贵妇一般,目不斜视的进了办公室。
公司里好事的婆娘们七嘴八舌的围上来,“晴雨,彩票中奖了?还是傍上大款了?这身怎么也得两三万吧?”
吹吹鲜红的指甲,小腐女神秘的笑笑,“都回去吧,给你们喜帖的时候就都知道了。”神秘的好像要嫁给中东土豪似的。
心不在焉的挨到晚上,电话催命般的打到许多那,“许多,晚上六点半,在大地,记得来啊!”张晴雨想学刘玲子说话,有些东施效颦,许多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去了张老师画社的小杂毛,在学校门口堵到了自己回家的林琪化。
“弟弟,你这是咋地了?你们老师打你了?你说话,哥给你报仇去?”林琪化黝黑的脸蛋上三条血口子,表面都凝固了。
“大哥,不是老师打的,我自己撞墙上了。“傻小子情绪低落,低着头说道。
“拉倒吧,你当哥没被人揍过?是哪个丫头片子挠你的?”小杂毛急的乱蹦,“你个熊包啊,真是小丫头挠的?我艹,你咋还和女孩子打架呢?”
“哥,我没动手,是她挠我的。”傻小子瞪着黑亮亮的小眼珠,不服气的吼道。
“你说说,她干哈挠你?”小杂毛也很无奈,谁让咱们是老爷们,拳头可不能对着女孩子挥,那样还算男人嘛!
“谁叫她的名字四个字,我就问她是不是日本鬼子,她上来就挠我,呸!我看就是小日本家的花姑娘!”硬着脖颈,傻小子咬牙切齿的骂道。
话音刚落,后腿跟就被一身花棉袄的小姑娘踢了一脚,”林青蛙,你才是日本鬼子,呸,不要脸!“
吓了一跳的哥俩就这样看着花姑娘上了一辆车走了,半天小杂毛问道,“她就是挠你那个?”
“对,肖申美子,哥,你说他是不是日本人?”揉着大腿的傻小子气愤的说道。
小杂毛可怜的看看林琪化,“弟啊,以后见着她就躲着走啊,你打不过她。”
坐在车里的肖申美子趴在后玻璃窗上看着站在门口朝自己比划的傻小子,圆圆的小脸蛋上怒气冲天,“咚”的一下拳头砸在座椅上,司机没有回头,透过后视镜,瞅了一眼生闷气的小姑娘,哈哈的笑起来,”咋滴了?还有人能欺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