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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只羡鸳鸯不羡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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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离开天庭的时候,洛世奇还在痛哭流涕,落花并未现身,也未与他说话。并不是她铁石心肠,而是她恍然明白了,现在对她与洛世奇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不打扰。也是在这一刻,落花察觉出了自己的自私,她逼他割舍下对自己的情爱,过了三百年,却又来找他。留儿既然是她愿意救的,有什么事也该她一人承担和解决,别人的生活已经安顿了,何必又来再起波澜,再掀涟漪?

他们缔结过婚姻,情感牵扯、纠缠了数百年,而今总算尘埃落定了。曾经的情人如果没有走到一起,最后大约也只能是陌路吧。

落花在回来的路上心情颇不平静,她没有直接回阑珊谷,而是绕道凡间,去临渊的住处走了一趟。临渊已经有了他的第二个孩子,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如今已经三岁大了,去时正巧临渊在教她背古诗。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小女孩儿稚嫩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落花本来是来疏散心结的,听到这话,想到师父,心情更加郁结了。日子等闲过,时间如流水,却不知道她的归处在哪里?师父的归处又在哪里?

“花儿真棒!爹爹只教了一遍,你就会跟着念了!”

“花儿?”是哪个花?怎么会跟自己同名?落花心里犯嘀咕,又想也许是同音不同字呢。正巧这时,临渊的夫人从内屋走了出来。

“娘亲!花儿好想你!”小女孩儿甜甜的叫着,看见母亲来了,一头扑到她怀里,撒起娇来。

临渊的夫人原是当朝长公主家的幼女,皇帝是她的舅舅,出身名门,家世显赫,这样的金枝玉叶,本该养在深闺,然而她却并不像一般的门名闺秀,跟临渊一样,她也是个特立独行,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幼时的她颇有些男孩子的气概,她与临渊的姻缘,便是她女扮男装,在浔阳江畔的渡头跟临渊撞了个满怀开始的。如今,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少女时代的稚嫩和侠气慢慢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妻子的温柔和一个母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细心呵护。

她与临渊相视一笑,俯身抱起了女儿,在她红彤彤的脸蛋上亲了又亲:“花儿该午休了,来,跟嬷嬷去睡吧。”

“花儿醒了,娘亲给说故事吗?”

“那是自然!娘亲最爱花儿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小女孩儿兴高采烈的跟着嬷嬷下去了。

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母亲的光环退去,小女孩时期的脾气又上来了,她一跺脚,赌气似的背过身去,对着临渊嗔道:“为什么要叫落花呢?落花,落花,花都落了多不吉利?”

“原来夫人还在为花儿的小名赌气呢!只是小名,叫着顺口,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夫人这是不喜欢嘛?”临渊绕到她跟前哄她。

“真的没有什么由来吗?”

临渊笑着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莫名对这个名字感觉很熟悉,若是夫人不喜,换一个便是,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争执名字事小,处处宠爱容让事大,见临渊处处让着自己,女孩儿心里一甜,脸上露出了笑意,马上说道:“我也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女孩儿家这名字不太吉利,花落了寓意凋零,我们的女儿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该取个欣欣向荣的名字。”

“你这样一说,到也有一番道理,那就依你的意思,小名不叫落花,就叫花儿吧,怎样?都叫的顺口了,大改了,怕是女儿自己都不乐意呢!你可不许不高兴了!我们的闺女,她是我们捧在掌心的花呢,我们须得悉心呵护才是,等她长大了,许了人家,就离我们远了!”

“荣儿和花儿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夫君怎么伤感了起来?孩子大了终会离家,不是还有我吗?”

临渊笑着将夫人拥进怀里,两人又亲亲热热的闲聊了一些儿女的家常,想来天伦之乐不过如此吧。落花隐在暗处,心里五味杂陈。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临渊三世为人,早已不记得前生旧事,可他却还记得落花这个名字,焉能不叫她感动?

落花并未离去,她在屋脊上待了一夜,从日暮时分的华灯初上,到夜幕降临的宛如白昼,李俯一片欣荣,丫鬟婆子,小厮下人鱼贯而入,直到入夜才停歇下来。临渊在书房查问荣儿的功课,夫人则在厢房给女儿说故事,等他们忙完儿女的事,各自回房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第二天天明,临渊照例早起,到学士俯就职,夫人则负责照看一双儿女,也帮忙打理俯里的上下事务。凡间的生活大抵如此,看着临渊儿女成行,夫妇和顺,落花才终于放心了。本来她想让临渊修仙,让他重新做回临渊,纵使武陵还有他的位置,可早已不问世事的钟离沫又能给他多少关心?还有他的师妹和武陵忙不完的事务,做了仙的临渊还会像现在一样快乐吗?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是凡间的古话,落花明白现在的生活才更适合他,成仙成神不见得就是快乐的事。

在临渊处逗留了一宿,落花回来阑珊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留儿早早等在桃花渊,见她回来,忙围了上来:“姑姑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见他面有焦急之色,落花忙问:“怎么了?留儿是等了我一宿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姑姑走后,谷里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落花的心突地往下一沉。

“他把姑姑的师父带走了……”

“什么?”焦急之下落花连忙查看结果,果不其然,结果被人破了,师父也不见踪迹。能够悄无声息破除她结果的人除了弥勒佛,怕是没有别人。

“留儿你可看的真切?他可有说什么吗?”

“我……我躲在桃树后面,他叫醒了姑姑的师父,他们两个一起走了……”

“师父醒了?他们两个一起走的?你看清楚了吗?”

“千真万切!留儿一直盯着他们,不敢有一丝懈怠!”

落花呆立当场,整个人都没了知觉,心被掏空了一般,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留儿上来拉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来,只听留儿啜泣着说:“姑姑,别难过了,你的师父虽然走了,但不是还有留儿吗?留儿会永远陪着你,姑姑快别哭了!”

佛祖终于有了旨意,他们带走了师父!落花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要成神!只有成了神,才有与佛祖、与西天一较高下的可能!紫金铃呢?她要找弥勒佛,她要跟他讨一个说法!为什么要将师父带走,甚至连见师父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她!

就在落花心急如焚的从袖里掏出紫金铃的时候,留儿突然冲了上来,按着她的手,哭喊着央求她:“姑姑不要!”

落花疑惑不解的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男孩儿,听他声泪俱下的哭诉:“姑姑成了神就不要留儿了!留儿不愿离开姑姑!姑姑带我走吧,哪怕在姑姑身边当个小童都好,只要能跟姑姑在一起!留儿的性命是姑姑救的,留儿感念姑姑的救命之恩,留儿从小就没爹没娘,不能再没有姑姑了!姑姑不要抛下留儿,带留儿一起走吧!”

落花已经没有心思去想留儿是怎么知道她要成神的,她一把将留儿搂进怀里,二人哭成一团。既然救了留儿,留儿就是她的责任,洛世奇是指望不上了,看来也只能将他留在身边。

落花让留儿去收拾东西,自己则去了桃林,自师父仙逝后,她已经很少来了。

当年师父就是在这里捡到了她,岁月如梭,人事变迁,一成不变的唯有这片桃林。如今恰逢落花时节,微风拂过,落花寂寂,谷里又飘起了桃花雨。落花一袭白衣穿行在离离落花中,心情却跌进了深渊,心被掏空了一般,师父醒了,师父走了,甚至未来及见他一面。

当年她与师父饮酒的石桌石凳还在,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却在它们身上烙下了斑驳的印迹。她郁郁的站在桃花树下,心却飘到了遥远的从前。第一次跟师父在这里喝桃花酒,那天落在她眼底的晚霞,她毕生都记得,纵使以后她看过若干次晚霞,但都没有那一次那么刻骨铭心,难以忘记;十六岁那年,桃花飘落的那个午夜……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忘记。晃动紫金铃的时候,她有满腔的愤怒,为什么要捡一个她不在的日子带走师父?为什么师父要是西天的圣佛?为什么历尽千辛万苦,他们还是要分开?

她摇晃着紫金铃,一下,两下,三下……看似普通的铃铛发出浅紫色的微光,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却不见弥勒佛的身影。摇晃了三五十下之后,落花心慌了,难道说他们只是带走了师父,却不打算助她成神?是她资质尚浅还不够资格成神?佛祖的意图是带走师父,断了她的念头,让她一个人留在凡间,潜心修炼,直到无欲无求,无嗔无喜,达到成神的境界……落花不愿再想,使劲摇晃着紫金铃,急的快要哭出来,绝望快把她吞没了。可是任凭她怎么摇晃紫金铃,都没有人回应,连满天飞舞的落花,都似乎在嘲笑她。

直到手臂酸疼,她还是没有放弃,仍在摇晃,仍在努力召唤弥勒佛,师父已经去了西天,她继续留在凡间也是没用,所以她要成神,她一定要成神!千百下之后,她终于绝望的垂下了手臂,眼泪疯涌,无声无息的淹没了她。泪眼迷蒙中她看到满天落花如雪,簌簌而下,洋洋洒洒,她冷的打颤,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支撑她了,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摔倒下去,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花儿!”

那么熟悉!是错觉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不是想象中大肚弥勒佛的样子,他和过去一模一样,还是一身白衣,头发不再随意披散,而是干净利落的绾成发髻,和原来不同,原来的他冰冰冷冷,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现在的他更加飘逸洒脱。他站在她身后,斜斜的倚靠着一棵桃树,脸蛋微微上扬,暖暖的朝她笑着,肩头发上已经落了一层桃花,好像已经观看她多时了。

“师父!”

三百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他,她忘了一切,奋不顾身的扑进他怀里。

满天落花中,他们相拥在一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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