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教坏(1 / 1)
君御岚被她逗弄起欲望,回揽住对方的腰肢,吻她的指尖,清冷的嗓音低哑着勾出缠绵的声线,暗示着他的渴望:“洛书,想要么?”
“啧,”容洛书轻轻笑了一声,“陛下被我教坏了,怎么也净想着这档子事儿?”
她的揶揄让君御岚瞬间红了脸,□□上,他一向随容洛书,而容洛书自坦诚后,仿佛开了了不得的窍,羞耻心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不必君御岚主动,她就要大胆热情地扑上来,强势而从容地挑逗撩拨,带给他无比强烈的快乐。
也许他真的是被她教坏了。
看着君御岚羞耻得眼角都泛红的样子,容洛书越发觉得受了诱惑,只低声笑着,凑近他的耳边,厮磨着慢声说:“我早就想要你了,陛下。”
羞耻的红晕一直从脸上泛延到耳朵,被容洛书吻过的地方像被火灼了一样烫。
君御岚的背抵在御书房的书架上,被容洛书一下又一下地吻着耳朵,蜻蜓点水一般地逗弄。他只能看到容洛书微垂着眼睫的侧面,唇角翘着,明明做着那么亲密狎昵的动作,却总是一副从容正经的样子。
容洛书的手滑进君御岚金丝滚边的纯白帝服里,穿过层层阻隔,触摸到了君御岚温热细腻的胸膛,慢慢抚摸游移着,感受到君御岚的身体在她的掌心中绷紧,加重的呼吸逐渐变成难耐的喘息。
“陛下越来越敏感了呢。”她只觉得,君御岚情动的样子分外诱人,“真的要在这里做吗?陛下?”陷在□□里的无助样子,真的,好想让人狠狠欺负。
容洛书坏心地揉了揉已经被她玩弄得凸起的两粒。
“唔——不要!”君御岚去抓那只作乱的手,却被容洛书的另一只手绕过背抓住手腕,制在腰后,另一只手夹在身侧,动弹不得。
“嗯?不要什么?”容洛书凑过去吻他的嘴角,“不要在御书房做了?陛下是要本王停下吗?”她说着,将食指指腹按上一侧的乳粒,打了个极为挑逗的圈儿,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君御岚深知她的恶劣,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压抑着体内躁动的□□:“不要碰那里……”太强烈的快感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容洛书拉长声调“哦~”了一声,转头又捏了捏那颗小豆:“不要碰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君御岚白皙的面容被逗得绯红,浸满了□□的颜色:“阿洛……”声调柔软,似无奈又似妥协,像示弱又像是宠溺的语气。
唇随即便被吻住,那声“阿洛”像个魔咒,猝然引动了容洛书的热情。
容洛书勾着君御岚的脖子,吮吸他的唇瓣,舌尖,以一种仿佛要把对方吞下去的姿态。
直到——两人听到了御书房外莫云的咳嗽声。
彼时容洛书刚解开君御岚的外袍,随手一扔,正揪着他的裤子想要扯下来。
君御岚被莫云这么一打搅,仿佛才如梦初醒似得一下握住容洛书的手。
容洛书被扰了兴致,虽然不耐烦得很,但不得不停了手,将已经被扔在地上的外袍捡起,给君御岚穿好。
两人方收拾妥帖,就听得门外莫云道:“严大人,陛下正和王上说话,请稍等片刻。”
严凯风与莫云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心照不宣地等在御书房门口,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话,请严大人进去。
严凯风疾步入内,顺便瞥了一眼端坐于位的锦容王上,只见对方神情自然,举止从容,并没有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失仪之处,不由收了窥探的心思。
“臣,严凯风,参见陛下。”
“严卿起来吧。如此急着入宫见朕,可有要事?”清冷威仪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
“方才臣得到消息,十日前苜示城扣留了我国的数支商队,且近几月来北方与高昌边境多有冲突,怕是高昌将有异动,理应提早应对才是。”
容洛书在一旁听着,暗自啧声。高昌王李昊野心勃勃也不是一天两天,自从他出兵南下,剑指燕京,为君御岚登临帝位立下功劳之后,便居功自傲,多次以此邀功索要权力地位,甚为贪得无厌。
君御岚厌恶他得寸进尺,便将高昌国内的生意一再限制,他捏着高昌的财政命脉,没有了他的支持,高昌财政很快捉襟见肘了起来,李昊被逼急了,居然干了扣押商队这种蠢事。
严凯风又道:“这一季,高昌的药农几乎没有收益,而高昌依旧严苛重税,很多百姓被逼无奈落草为寇,而高昌王族的生活却奢靡依旧。虽李高王室不得民心,暴民却不得不防……”
高昌国内多山林,盛产珍贵药材,而高昌的药材,几乎被天下第一医馆杏林堂垄断着。今年杏林堂放出话来,说是研制出了新药,不需高昌的珍贵药材,普通药材即可制得,价格便宜,效果却甚好。
高昌药农们的药材卖不出去,着了慌,堆积了几个月的药材眼看着就要放坏,又恰逢来了几个商人,暗地里收购药材,只是分量不多。人人都怕别人知道,买了别家的药材便不要自己家的了,便不敢声张,又加上商人猾诈,药材价格被压了再压。
老实巴交的药农们还为自己终于把药卖出去而觉得庆幸,殊不知前有杏林堂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商人君御岚的产业,后有收购药材的那些商人,是严凯风派去的人。
“臣以为,高昌国力虽被损耗不少,可依旧不到兵戎相见的时机,应避开与高昌的正面冲突,逐步蚕食。”严凯风谨记着君御岚的教诲——毁掉一个国家的方法有很多种,武力是最直接的,但是没有足够的武力的时候,就要想别的办法。
他陪君御岚一路走来,深知他们靠的不是武力,排兵布阵,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强项,君御岚身边不乏智谋顶尖的人,可能行军打仗的人才,却少之又少。
容洛书听到严凯风的话,“噗嗤”一笑,深感不以为然。
“王上可是在笑下官?不知下官何言引王上发笑?”严凯风微皱眉头看向容洛书,总觉得陛下宠爱的这个阿洛姑娘的眼睛极为明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曾经的那位城主一样。
那位城主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禁忌——谁都知道,陛下曾去大闹了她的婚礼,甚至不惜和大皇子大打出手抢人。陛下喜欢那位玄武城主前朝帝姬,可惜那帝姬不喜欢陛下,还将他算计了,再后来帝姬国破被虏,身首异处。
自从那帝姬死后,陛下仿佛失了魂一般,年后这女子就出现在了陛下身边,大约是为了怀念,陛下给了她同那帝姬一般的封号,恩宠甚重,想来应该是把她当做那个人的替身吧?
这么想着,严凯风看容洛书的目光就夹杂了几分同情怜悯之意,就连看这个阿洛姑娘偶尔表现出来同那前朝帝姬一样的小习惯,都觉得有些刻意模仿的痕迹。
容洛书看人心思的眼光何等毒辣,自然知道他为何流露出那般怜悯的表情。自己改换了容颜,早已不是那个大燕帝姬容洛书,别人只当那帝姬死在了国破之后——君御岚刻意安排了死囚易容成她的样子,在万千百姓面前当做前朝余孽斩首示众。
他那时一心想着斩断她的羽翼和过去,让她完全属于他一个人依附于他,即使是现在,依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虽然封王给她,却并未给她恢复身份,故而世人都只以为她只是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得了帝王恩宠,才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初接手兵权时,因为这样的原因,容洛书并不能服众,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建立玄武城的时候。她素来铁血手腕,斩杀了几个位高权重带头寻衅滋事的将领,被其亲族告到了皇帝那里,却也没掀起什么风浪,这才在军中立了威信。
容洛书虽然果断,却不鲁莽,她很聪明,立威所杀之人在军队中的声望极差,杀了他们,虽然得罪了很多权贵,却得到了军心。
在她手里,君御岚的军队早已不是先前那支战力单薄的军队了,而严凯风却还是以旧有的眼光看待它。
容洛书之前监国理政的那段时间,以三万玄武军和君御岚的军队周旋,深知这是一支不善进攻的军队,作战风格与月支大皇子率领的玄甲军完全不同。
玄甲军属于月支军队的正规编制,风格彪悍利落,有一种猛虎掠食的气质,极为凶悍,而容洛书和围在燕京之外的君御岚的军队交手的时候,发现这支军队比较奇怪,他们似乎并不是很热衷于战斗进攻,但是却很有特点,防守做得很好,而且极有韧性耐心——这并不是属于一支军队的气质,反而是他们背后的指挥者指挥下所表现出来的。
在容洛书这种常年排兵布阵指挥战斗的将军面前,这种指挥手段显得非常业余,一看就知道是没上过战场,不会打仗的人指挥的。
但是对于君御岚他们当时的状态来说,却是最稳妥的办法,因为他们耗得起。
如果不是后来高昌掺和了一脚的话,也许容洛书能突围出去,扭转乾坤也未可知。
正是因为这样的特质,桑颉在平陵守了数月的孤城而未被攻破。容洛书当时还觉得纳闷,为何君御岚的军队是这般样子,直到后来她接手了军政大权,才知晓当时君御岚为何围而不攻。
当时他手中没有帅印,而月支最正规最精锐的军队是大皇子君云腾的死忠,君御岚并没有权力去调度。彼时月支的各大家族急于去吞食残败的大燕,却又支使不动月支的正规军队,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抽调自家的雇佣军,而且硬是凑了七万之众。
攻入燕国时,各大家族却各怀心思,都想发一笔战争财,佣兵团各自为战,又素来没有什么军纪,很快散乱做一团,甚至因为战利品分配不均发生了几起内斗。
然而大燕军政前几年在太傅陈枭手中已经衰弱不堪,他私吞军饷,陷害忠良将士,早就将大燕的军心寒透了。
所以月支攻进来的时候,虽然对方军纪散漫,可是大燕军队却仍旧一触即溃,燕军将领几乎连组织抵抗的能力都没有,除了有容洛书镇守的燕京和有桑颉镇守的平陵。
月支的乌合之众们倒是在这两人手里狠狠吃了几次大亏,托他们各自为战的福,两人的防御游刃有余,于是就造成了燕京与平陵久攻不下的局面。
吃了败仗的各大月支家族的族长不得已,将指挥权尽数交到君御岚手中,让他统一调配,可是无论他如何安排,总是有家族指摘他偏袒,他当时刚与君云腾交换了立场,不得不妥协,最后便变成了所有家族的佣兵围住燕京,切断城中供给,直到他等来了高昌的援军。
这样的军队,对上高昌确实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不过现在不同,虽然月支的军权依旧在君云腾手中,可是现在容洛书就算只掌握着之前大燕留下来的军队,也不惧高昌分毫。
“我笑严大人太看得起他高昌王了。”容洛书微挑了下巴,神色有些倨傲,那双如火明眸中,却闪耀着睥睨天下的自信。
而她在军事方面,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十二领兵,至今未尝一败。战场上清晰明断,勇猛果敢,敢出奇兵诡计,连月支战神君云腾都被她数次诈耍,这些都是她敢出狂言的资本。
也许是少年心性,纵然轻狂,却也叫人不忍苛责。
严凯风看着她失笑,那般神情,也是像极了玄武城中,那个肆意张扬的城主。若是她还活着的话,就算说出“何惧高昌?看我率军踏平它苜示城!”这种话来,他也是敢信的。
那女子是一个传奇。
“新国初建,兵力孱弱,此时与高昌交战,实为不智……”
容洛书笑了笑:“严大人此言差矣,高昌异动,是迫不得已,并非有与我国交战之意,它扣押我国商队,实则是在提醒陛下,他高昌王是有功于燕月国的睦邻。若是因为此事与高昌撕破脸皮,恐怕在诸国中,于陛下和我国的声誉不利。诸国会认为陛下是恩将仇报的小人,难与我国亲近,甚至听信小人挑拨,敌视我国,对我国商业发展有百害而无一利。”
严凯风皱眉思考片刻:“不错,我国以商立国,陛下用数年的心血开拓了各国商道,如若与他们交恶,于我们极为可惜……王上的意思是高昌不能打?”
“不。”容洛书笑了笑,“恰恰相反,高昌要打,而且还要狠狠地打,打得它再没有居功自傲的心思。”
容洛书说话的时候,君御岚一直看着她,他知她想上战场的心思,可他并没有让她冒险的打算。
“高昌确实没有与我国交战之意,因为高昌王特意发来国书,要来朝见贺生,而特使,是高昌王李昊最宠爱的敏熙郡主。”君御岚淡淡地说完,看着容洛书的反应。
李昊的意思很明显。
容洛书回看了君御岚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充满蔑视和侵略性:“那就,更应该打了。勾引我的男人,高昌老儿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