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碧蓝怒火(1 / 1)
第八章.碧蓝怒火
1.
沙加的双脚踏入特奥蒂瓦坎的那一刻,穆就感觉到了他的出现,他等待多时了。与他一同进入的,还有另外两个能量不弱的小宇宙。一个属于金牛座阿鲁迪巴,另一个据穆判断,是贵鬼的父亲。他怎么会和沙加搅在一起?这家伙绝非善类,沙加虽然厉害,对世事总抱着“与我无关”的心态,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他干掉了精神世界的看守,立刻把感知舒展开来,从脚下的石质建筑,蔓延到无垠天际。伊斯塔布乘着巨龙抵达了希腊圣域,他率领的傀儡军团已经与圣域前哨战交上了火。自从百慕大一战之后,撒加已经有所防备,敌人来得突然,又缺乏资料,很快就被推压到十二宫脚下。战神无需动手,站在魔龙的背脊上,指挥生化兵器攻城略地,该是教皇大人挑起天下重任的时候了,但愿他不要太脆。
除了关心的战场,另一个事物由宇宙深处,接近地球,引起了穆的注意。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和预计的差不多,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一万年前,伊斯塔布呼唤的小型天体,自从他兵败身死,迷失了方向,在宇宙中休眠。他苏醒,利用某种方式激活了这块母星碎片,最有可能的途径是通过星船上的导航仪。此举无异于引狼入室,伊斯塔布失去了无敌的力量,为了获得力量,顾不了这么多了。
碎片上载着感染性S病毒,从伊斯塔布控制的兵器型傀儡来看,人类是可以被感染的,要阻止它登陆...kiki也感觉到什么,拉住了穆的手。
“先生...”
敏锐的嘉米尔孩子感受到邪恶临近,睁着一双迷惘的大眼睛,祈求穆,在他幼小的心里,这位大人值得依靠。
“kiki,你希望父亲变成好人,再也不晚回家,不和坏人在一起吗?”
孩子快速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我可以试一试,但是你要保证,躲在后厅,无论发生什么,我不叫你不能出来。”
“嗯,先生,我相信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之缘,就认定了此人。
穆微笑着,摸了把孩子的短发。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kiki依言躲到内室,他的父亲刚好踏入此地,穆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双手交握,安坐于宝座之上,闯入者尚不知,他即将面对一位非人的对手。
怎么会是他?阿卡莎和海怪觉察到动静,替主人出来查看,女妖一眼认出沙加,心脏砰砰直跳,她哪里敢对抗这位高人。对面的黄金战士还未站稳脚跟,同行者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哼,这家伙。”
本来也没有指望过他。阿卡莎比之加兹兰卡资历和地位略高,没有她的命令,海怪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大人...请你离开特奥蒂瓦坎吧,这里是羽蛇神的圣地,而你是雅典娜的圣斗士。”
沙加也认出了高原上收服的吸血鬼,女妖不像初见时张狂,看来那番教训在她身上收到了成效。
“既然你知道,何不带路,我们就是来找他的。”
“你不能这样对羽蛇神大人说话,他的可怕超乎想象...”
海怪做好了应战准备,阿卡莎迟迟做不了决定,他疑惑的看着她。
“姐...”
吸血鬼回忆起上一次失败,沙加没有要她的命,她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伤害他们。一双眼睛透过镜片从太阳金字塔上方冷冷注视着他们,科学家很烦恼,他不喜欢被人打断思维,伊斯塔布留下的食心者死亡了,作为管理者,他还是得出来看看。
“阿卡莎,解决他们。”
血领主亲自督战,下属没有理由拒绝,海怪视他如父,一听到命令,立刻冲向金牛座,把另一个对手留给蝙蝠。阿鲁迪巴伸臂迎战,敌人不高的身材与大巨人形成鲜明对比,两人还未战到一处,同时消失在异次元空间。
“难道要我亲自出手?”
科学家冷眼旁观,吸血女鬼也有怯场的一天?黑色皮肤的女鬼勉强燃烧小宇宙,依然不希望与沙加对战,不完全是为了胜负,他们坐拥整个地理优势,还有两位头领。圣斗士人少,再厉害又如何,一万年前的埃雷苟斯就是领主们捕获的。
“我的主人都在此处,你打不过的,还是回去吧。”
“谢谢,既然他们都在这里,就请出来吧,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科学家冷哼一声,挥起手上的指虎,劲风冲破空气,向阿卡莎冲过去,女妖不敢对抗主人,闭目待死。她身子一震,金色防御壁挡住了领主的攻击,沙加救了她。
“你就是他们的主人?登高者必跌重,下面比较适合你。”
沙加运用真言之力,向金字塔上击去,血领主初时还对着他冷笑,金色小宇宙来势汹汹,到了面前,他突然明白不能硬吃,最后一瞬间跃出了爆炸现场,还是被小宇宙的余烬烧伤了脸。
“我说是谁呢,复活岛上偷窥的家伙,也就这两下。”
他破碎的皮肤下露出青色肌理,与普通人大不相同,和伊斯塔布的生化兵器有几分相似。冰冷的眼神瞥了一眼吸血鬼,女妖的血液顿时凝固,她青春常驻的肉身仿佛被抽干,露出枯瘦如柴的骨骼,黑眼珠里的神采也流逝了,顺着血衣进入领主体内,男主人的伤势急速修复,小宇宙更上一层楼。
女妖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拼命去抓地上的泥土,虚幻生命,来得蹊跷去得也干脆。沙加没有想到,血斗士处罚叛徒的手段极其残忍,其实吸血鬼并没有背叛,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不愿毁掉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然而服侍了一生的主人,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你为难她干嘛?她以前败在我手下,一个女子,怯战了就得处死?”
沙加不忍心,扶住了女妖被抽空力量的身躯,她像一个木偶,失去主人的欢心,褪去昂贵的外衣,丢入垃圾桶等死。女妖努力握住沙加的手,每一个字都可能耗尽她所剩无几的生命。
沙加金色的长发消散于金色的小宇宙,纯净,深远,靠近他既有些害怕,又感觉亲切,就像小时候偷穿了父亲的鞋子。终于自由了,一滴眼泪从女妖的眼角浸出,她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我现在才悔悟,会不会太晚?”
女妖的胸口剧烈起伏,为数不多的呼吸在她气管里穿梭,死亡的痛苦侵袭着阿卡莎的意识,无边黑暗在她身旁降临。暗夜的猎手,也畏惧业风的切割,四大分解如同生龟揭壳。主人抛弃了她,她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到沙加身上,抓住他的手,牢牢的,怎样也不肯松开。
沙加摇摇头,给出一个笃定的微笑。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佛不会嫌弃我吗?”
“他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众生。”
“谢谢你。”
她缓了口劲,在沙加的小宇宙下,痛楚减轻了不少。昔日娇艳如花的容颜,吸引了多少猎物,当她变得像恶鬼一样丑陋,只有沙加肯靠近她,给她一丝依偎。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她睁大了眼睛,金色之光笼罩着残生,一个光的世界在向她招手,就像父母等待迷途的孩子。
“我下辈子报答你好吗?”
沙加稍一思考,立刻答应了她,人之将死,何必要拂逆她最后的心愿。
“忘记过去发生的事,都是梦幻泡影,跟着光,念佛的名字,随他到有光的地方去。”
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遗容平静,仔细看,干枯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她已经混浊的眼珠上,留着佛光的余辉。她一定是蒙佛接引,去了无忧无虑的净土。
沙加把她的尸体放到地上,柔和的小宇宙变得凌厉,充满攻击性。
“临终关怀做完了?可惜我不会这一套,我只会把你做成标本,放进实验室里。”
科学家看出沙加不弱,所以吸收了阿卡莎,壮大自己。他改造过的肉体开始变色,细胞基质中加入了高能质粒,蕴涵着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随着小宇宙的燃烧,黄色皮肤鼓胀起来,呈现出淤青的颜色,每一根血管都紧绷到了极限。
“怪力乱神,难怪你的国家贫穷落后,理论物理发展到今天,神棍们还没有失业吗?”
他的眼镜碎裂,肌肉凸起,脚下坚固的石块被力量波震碎。
“反复实验,是验证结论最好的方法。”
他摆出一个轻蔑的姿态,要用武力令沙加屈服。
“你玩的不过是无数个阿僧祇劫中被佛摒弃,过气了的东西。”
沙加盘膝而坐,神圣的小宇宙除了抚慰亡魂,还能降妖除魔。
亲人之间有一种血脉相通的感应,这种感应在嘉米尔人身上尤为强烈,白一踏入镜像就感觉到kiki的存在。他好像没有收到虐待,精神波动不大,父亲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他环视四周,伊斯塔布大军不在此处,此时最好把孩子救走,让他与圣域的教皇斗着。最好两边都不要得罪,静观其变。
他遁寻孩子的气息,一路走到群星神殿,只要不是主母夫妻,他自信可以对付任何一个敌人。古老的石阶躺在脚下,把他引入金字塔状的神殿中,每隔一段距离,羽蛇张开巨口的头像修饰着台阶,走进它的圣地,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巨蛇的腹地,意寓人心苦不足。
神殿空旷看似无人,火盆里跳动着天青色的火焰,映照在一对散发恶臭的生物组织残骸里,深色肌理,和他在墨西哥总部遭遇的敌人类似。kiki就在这些怪物的看守下,白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以嘉米尔一族的绝技,即使不敌,多花点心思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白师兄,别来无恙,你的生意还兴隆吧。来这里做什么,又想换个地方发财了?”
宝座上的人突然,把入侵者惊出一身冷汗,他万般留意居然连一个活物就在当中也没有发觉。穆的天人形态可以把能耗降至最低,形同槁木,只要饮水,吸收光能,呼吸空气,就可以维持生命特征。
怎么又是他?看起来似是而非,他们最后一次照面是在复活岛,穆被众人追杀,仓皇跳海,转眼间竟然成了怪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出突然,白想着稳定情绪。
“你不是也在羽蛇神麾下了吗?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再不济也不会拿一个孩子做人质。”
“你说kiki,他很机灵,我取回自己的东西,随时都可以,不至于用他威胁你。”
听说kiki无碍,他的父亲突然有了底气。
“你说是你的,写名字了吗?”
穆冲他笑了笑,天青的唇色毫无人情味,他打了个响指,包括白身上的黑暗白羊在内,所有失窃的暗金圣衣,全部组装成型,飞到他的身边。失去保护的男子吓得魂不附体。
“你忘了吗?圣域的正品服从高尚的英灵,而这个副本,屈从力量。孰强孰弱,它们已经做出选择了,这样的忠诚度你能够期望?”
暗金圣衣发出低沉的共鸣,聚集到旧主身边,再次宣誓效忠,然而它们的臣服不值得托付。穆轻轻挥手,失而复得的危险品成群结队,回到死亡皇后到熔炉,它们应该沉睡的地方。
“没有这些世俗的玩意,我们之间公平了吧,你想要夺回白羊座的位置吗?”
他不是人类,白可以肯定,如果这是梦境,那么梦里的穆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
“你也好意思提白羊座,你投靠伊斯塔布了吧,你现在还是个人类吗?”
“明察秋毫,和老师教的一样,如你所见,我的确不是人类。可惜你不知道,初代的白羊座就不是人类,我们的先祖不是,嘉米尔的第一位族长也不是人类。你虽然狂妄,仍然是我可爱的孩子。”
他在孩子面前没有戴面具,此时取出,覆上面颊,把时间重置到十八年前,勾起白的记忆。怎么可能,他就是那个人啊,小的时候在史昂身边见证他出土,历史性的一刻,让骄傲的嘉米尔孩子激动得睡不着觉。面具的形状略有改变,他死亡时的羽翼没有张开,独目也是紧闭的,不及此时栩栩如生,威严逼人
“你?不可能,那个古人死了,他的骨头都化作灰烬了,我亲眼看到的,你怎么可能是他!”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老师,可惜他无法回答了,如果你没有叛离,情况全然不是这样。”
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如果一切都是史昂策划的,那就全部得到解释了。小时候的他才华横溢,跟在史昂身边,经历了彭家林与史昂之间短暂的友谊。他们一同发掘出上古人类,从他的符记上编出与嘉米尔族的渊源。
这一族果然是神选中的,来自天上,聪慧,美貌,精神力强大,拥有古老的传承。为什么要屈居圣域?嘉米尔一族早就该站出来,引领人类社会。为了守护女神,他们隐居高原,在贫穷与封闭中埋没了自己,早就应该变一变了。
古人身上与众不同的基因,让幼小的白的心中激起波澜。我们为什么落后,为什么困顿,为什么要服侍希腊人的女神?从那时候起,他把自己毕生精力,投入到复兴种族的事业中去。奔波半生,碌碌无为,原来这一切,被史昂操纵于鼓掌之中。他看出了潜藏在弟子心里的狂妄,等待他展露,最后自投罗网。
也许期间给过他回头的机会,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白发现,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为了是否摧毁彭氏实验室一事,师徒二人决裂,想来他当年回护的□□先祖就是后来的穆,这一想清楚,连石像都在嘲笑他。
这一辈子,没有过一天安心的日子,到头来,只是史昂布置的一场闹剧,他死了还能在九泉下看笑话。
“白羊座的圣衣在我手上,师父已经死了,你我竞争,获胜者即是它的主人,怎么样?”
这是嘲弄,人类怎么能与先祖的力量相抗衡,何况他已经亲身展示了。
“不公平是吗?没办法,此一时彼一时,你派一群人追杀,欲致我于死地,那时候也不公平。托你的福,我结识了一个有趣的男人,他教会我对付你这样的人,简单粗暴的方法更管用。”
白咬着牙齿,心有不甘,他还要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
“你不是嘉米尔人的先祖吗?这一族叶已凋零,仅存的都想离开深山,沐浴文明。你既然是那个人,就应该带领他们,去争取他们应有的,我们带着雅典娜的枷锁,过得猪狗不如!”
他衣服里藏着偷取伊斯塔布能源的血石,晶体在愤怒情绪的呼唤下,发出邪异之光,引诱持有者堕落。
“他们如果不是隐居深山,早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了,所谓天赋来自于坚韧和忍耐。文明社会就好吗?我们传统的美德和价值观在大城市里荡然无存,嘉米尔人走向统治,那才是一族的灾难,长老在一万年前就看明白了。他许下誓言,世代服侍雅典娜,就是保全崇高的血脉,你也见识过墨西哥的花花世界,你愿意kiki成为黑社会的一员吗?”
提到孩子,白稍微收敛了愤怒情绪,kiki还在穆手里。
“你想怎么样?”
“既然我是这一代的白羊座,我就要行使嘉米尔族长的权利,剥夺你沽名钓誉的能力。”
“你这是倒行逆施。”
“师父传下来的遗指,名正言顺。”
“嘴巴长在你脸上,任你胡说。”
红色邪光穿透衣衫,照在神殿里,映衬得嗜血的神灵嗅到血腥,翩翩起舞。
“你不是偷了伊斯塔布的神力吗?何不拿出来试试,说不定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
kiki一直在内室偷听,他看到满屋血光浮动,母亲去世的一幕又冲上心头,浓浓的腥味,从门缝里钻进衣柜,妈妈的味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孩子没有遵从答应穆的话,从里面冲出来,抱住了父亲的大腿。
“爸爸,我们回家吧,这里有好多妖怪,还有巨龙,回去好不好?”
小男子汉害怕失去最后一个亲人,抽抽噎噎哭个不停,他一个人冒险的时候,可比现在勇敢多了。血石的邪光黯淡下去,白当然知道使用它是饮鸩止渴,未必能击倒穆,也许会先害死自己,被伊斯塔布控制之后失去理智,还会残杀自己的儿子。
“先生,你不要伤害爸爸好吗?你答应过的...”
穆缓缓朝父子两人走过去,用手指抵住了白的额头,他已经放弃抵抗了。穆肯定不会杀他,也不会杀kiki,他没有这个意思,利用血石奋力一搏,实属多余。天人冰凉的手指划过,收回了u史昂给予的朱砂印记,还有白羊星座下的修炼。
“回去吧,这里不再是凡人的战场,后面的事你应付不来。墨西哥待不了了,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记得回一趟高原,史昂老师知道你将来会四处碰壁,最终走投无路,他在你的老宅留了一笔钱财,够你一生。”
连这一天都预料到了,果然是史昂老师的嘱托吗?他人近中年,又有了孩子,越来越感受到年少轻狂,只是这样而已,师徒缘分走到了尽头。将来保护自身有余,再也不是嘉米尔人的战士。
“你们从后面走,前面是主母的领地,血石这种东西离开特奥蒂瓦坎就毁了吧,奴役死灵魂的人最终会被冤魂反噬,不会有好下场。”
穆从他们身边经过,由正门拾级而下,海怪和阿鲁迪巴消失了,然后是阿卡莎,两个逐渐升级的小宇宙是领主与沙加的,两人决斗,空气的震动从太阳金字塔一直传到群星神殿。
“先生,你要去哪里啊。”
“我吗?孩子你保重自己,我要去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母星残片越来越接近地球,暴怒的母亲也是母亲,精神世界传来令他心摇神驰的气息,故乡的感觉,甜蜜的诱惑,可怕的陷阱。
2.
爱琴海,午后风平浪近,杂兵三五成群,坐在石阶上闲话家常。有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指向天边,一望无垠的蔚蓝色泛起一丝血红,嘈杂声由远及近。
人们意识到异常,红云很快占据了希腊上空,平地里刮起飓风,把泥土卷进空气。十二宫有雅典娜的结界,除此之外,沙尘暴席卷了整个地面世界。
上个月的报纸,平躺在档案室里,有人在特刊中提及玛雅预言。2012年--第五个太阳纪,风沙毁灭生命,羽蛇神伊斯塔布再临人间,带领他的人民回归伊利西亚。科学家认为,地外文明发源于天狼星附近,他们将自己的母星唤作伊利西亚,即人间净土,可惜没有考古证据公诸于众。
撒加回到圣域以后,传唤了摩羯、水瓶、天蝎等在外履职的黄金圣斗士,他还没有制定出进攻特奥蒂瓦坎的计划,敌人已经找上门来。沙尘进不了十二宫,沉淀下来的渣滓,簌簌而落,从教皇厅看出去,一片混沌世界。
“教皇大人!”
勇士们挂着流血的伤痕,匍伏在女神代言人脚下,禀报战况。
“前哨战失守了,山下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看不清敌人的样子。”
“他们到哪了?”
他还没问完,上空传来惊雷般的啸叫,长而尖锐,直刺耳蜗,所有人不自觉的捂住耳朵,那啸声避开听觉器官,钻入心窝。之后是羽翼扑簌的巨响,模糊不清的视野里,一头巨大的生物从女神像上方掠过。
“邪祟!战争女神南征北战,她的圣域岂容鬼神作乱?”
黄金圣斗士集结在教皇厅候命,缺了白羊座、金牛座、双子座、处女座、天秤座、射手座。过去的事多想无益,撒加下达了战斗指令,前哨站退下来的伤员留在十二宫休整。其余有战斗力的人,分派到黄金手上,赶赴山下迎战敌人。
“教皇大人,您留在这里保护女神吧…”
女神?这里早就没有什么女神了…他缓缓立起高大的身躯,一点没有垂老的迹象,法袍下饱满的肌肉,蕴含着强权之力。是什么让身居高位的教皇忧郁?他沉重得像一具雕像,巨龙盘绕的面具下,是无人见识的阴霾。
“如果战败了,躲在这里就有用吗?女神需要我,前线的圣斗士更加需要!”
他整了整衣冠,穿过众人的簇拥,走下宝座,沿途的战士夹道相迎。伤者看到教皇威严的身姿,肃然起敬,擦掉身上的血迹,重新燃烧起斗志,站到他身后。
“你们是圣斗士,不胜即败!”
“是的,为了教皇,不胜即败!”
战士们奋起怒吼,和柔弱的少女相比,这群刀口舔血的男人更信服教皇。他像火炬一样,吸引圣斗士追随,几乎忘记了更高贵的存在。
艾欧里亚,米罗,修罗等人分别带了几个干练的白银,奔在前面。同僚相聚,不免说起最近的异闻,关于不在圣域的那几个,以及南海的异变。迪斯马斯克故意把话题转开,避免谈到撒加,事情太过复杂,涉及高层的内容不便追问。
山脚战事惨烈,守卫被傀儡大军压至白羊宫门口,靠着宫门负隅顽抗。在十二宫门口,圣斗士终于看清了入侵者,一群傀儡石像,没有生命特征,力大无穷,从体内的核心,传出死一般沉寂的小宇宙。
“就是些破石头吗?砸烂它们!”
天外金属的光芒在身上流淌,准备充分的圣斗士接手了哨兵的敌人。傀儡人没有意识,几番尝试,有人击碎了内核,石像宣告碎裂。他们手脚齐用,挡在白羊宫门口,不让一个敌人接近石阶,碎石散了一地。
艾欧里亚抹了把汗水,激战正酣的时候,石像群走出几个色泽黯淡的人形傀儡,类似僵尸,散发出黑暗气息。他们面部挂着人类临死前的表情,有的惨笑,有的惊呼,有的愤怒,都不同程度缩水,扭曲变形。很明显的肢体残缺,或缺大脑,或缺五官,从小宇宙的积蓄看来,是真正的劲敌。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创造恒星的星云,炽热的新星,膨胀的巨星,以及死亡的中子星、白矮星、黑洞,有物质有暗物质。如果人类蕴藏的无穷力量即是小宇宙,那么死尸硬化的躯壳中透出的,便是宇宙暗能量。
食舌者一把甩开面前的青铜圣斗士,一掀之力,大汉挂上了白羊宫宫檐,像婴儿一样毫无还击之力。恶魔口中空空,吐出剧毒,恶口,人类的原罪之一。米罗指尖上闪烁着腥红毒针,拦住食舌者去路,傀儡没有神经系统也没有星命点,破碎的残肢落到地上,捡起来,自动黏合在一起,错位了也无妨,他毒气喷到之处,寸草不生。
其它几个,食脑者、食眼者、食鼻者、食耳者、食腐者,分别被五个黄金圣斗士拦截。食心者已经被穆摧毁,伊利西亚恶魔分别代表人类与生俱来的七宗罪,暗能量。他们行动迟缓,没有七情六欲,不畏生死。生物的基能已经完全失去,被病毒重组为生化兵器,脱水细胞被推入核心反应堆,通过正负粒子的湮灭,释放类似小宇宙爆炸的能量。
小型石像倒是清理了不少,可是七大恶魔,无懈可击。双方于白羊宫门前相持不下,圣斗士多少都负了伤,恶魔的能量并不稍减,久而久之,微弱的平衡就会打破。此时,巨龙载着众恶之首,降落在圣域门前。他志在必得,只顾欣赏白羊座的符号,如果不是这份奇妙的雅兴,宫殿可能会被龙爪铲平。
“埃雷苟斯,你知道吗?并不是每一个生命都能保持长久的记忆,而我的记忆几乎贯穿整个地球文明史。白羊宫主人是世上唯一的圣徒,胆敢伤害他的人都该去死。或者,还有比挺尸更有趣的任务在等待他们。”
他抚了抚埃雷盔甲般坚硬的龙鳞,一万年前,海龙泛波于大海的时候便是这样,比海水更深邃的色彩。他的眼睛蒙上一层赤红,被恶灵奴役,垂下高贵的头颅,表示驯服。
“教皇大人,你吓坏了吗?没事,过来,陪我玩玩,别躲在后面,像个小女孩。”
圣斗士都看见了这条庞然大物,他们想要护住山道,可惜被恶魔纠缠无暇他顾。后山有伤员,女神,根本没有退路。龙,传说中的生物,有生之年竟能亲见。
“教皇大人也是你随便叫的…”
牧夫座的申讨之言尚未结束,埃雷苟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奥术能量,扇形区域内所有战士永远闭上了嘴巴。战斗还在继续,圣域的气势被完全压制,黄金圣斗士对战七恶魔,没有获胜的迹象。巨龙横行,无人能挡,龙背上的邪神翘首旁观,在他看来胜负不是问题,关键在于如何玩弄敌人。
“教皇,别害怕,它不咬人的。”
伊斯塔布肆意戏谑撒加,配合言语,拍了拍头首,邪神的仆从摇头晃脑,暂时停止了强攻。要废除雅典娜的武装,不费吹灰之力,他还没有玩够。
“教皇爸爸,出来,我们认识一下,不要害羞嘛。”
伊斯塔布一再出言不逊,人人心中烧起一把无名火,希望教皇能够教训这个狂妄的家伙,闭上他的臭嘴。在迪斯马斯克等人心中,暗暗为撒加捏了把汗。他如何受得了这份羞辱?可是他不能出战。
教皇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淄衣俨然,人们又开始为他担忧,特别是不知内情的那些。两百多岁高龄的老人,怎么在龙口逃生?
“教皇!”
巨蟹座撇开了对手,高声提醒撒加,需沉住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真是忠诚的男人,他难道看不明白?如果败了,真教皇假教皇,都是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巨龙再度吸气,蓄势待发,对准教皇黑色的身影喷出鼻息。千钧一发的关头,双子圣衣从宫殿里飞出,挡在撒加面前,四周土壤全部濯染上奥术余晖。
圣衣发出鸣叫,向主人示警,一件教皇法袍是不足以抵挡妖魔的。迪斯马斯克等人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上,撒加的身份一旦暴露,即使此战获胜,也难免流亡,或者对圣域进行更惨烈的清洗。
教皇紧攥的手掌捏成拳头,透过面具,隐约可窥瞳孔的血色。他刚要穿上双子座圣衣,擞然冲出一个蓝色影子,金色的圣衣部件飞上他雄健的身躯。
“撒加?”
“是双子座的撒加!他失踪了十年,终于回来了!”
只有真正的撒加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加隆,上次一别他安然无恙,看来已经恢复了旺盛的斗志。
“黑小子,说话当心点,小心哥哥揍你!”
穿上双子座圣衣的男子威风凛凛,依稀是撒加的模样,圣斗士们不疑有他。教皇亲自督战,又多了一个强援,他们尽力合围,把傀儡驱赶至宫门以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隔着老远的距离,伊斯塔布一眼就认出了加隆。这小子一会服侍波赛冬,一会保护雅典娜,摇摆不定,足见人品低劣。
他正待反唇相讥,发现教皇的小宇宙与双子座圣斗士异常相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巨龙忍耐已久,将致命的邪能喷到敌人身上。加隆不闪不避,双臂交错一个星爆砸中龙头,对方的喷吐也扑面而过。
“撒加!”
众人见识过巨龙的威力,吃了一惊,特别做哥哥的,更是愁眉不展。他什么也没说,除了不能够以外,他相信这个男人。加隆是熬过了贫民窟的黑暗,神的监牢关不住,掉进海沟也淹不死的亡命徒。
“啧,没出息!说你呢,黑小子,你不是要下来玩玩吗?还是龙背上比较安全,我看你赶紧回去找妈妈吧。”
他正面接受了龙头全部的邪能,跟没事人一样,还能斗嘴,让伊斯塔布难以置信。巨龙被星爆的力量击破了头,鲜血长流,混乱中扑腾着翅膀,朝双子座抓去。
加隆扭了扭胳膊,打算徒手制服前任海龙,他遒劲的手臂扭住龙头,埃雷拼力挣扎,尾巴扫过石柱,把白羊宫门打了个稀巴烂。撕心裂肺的龙吟没能让勇士住手,龙背上的人见他们陷入缠斗,取出镰刀,一步步向加隆逼近。
“不知死活…”
巨龙有些奇怪,身躯开始蜷缩,似乎不完全是加隆锁颈的作用。他猛兽的眼珠变得浑浊,似乎是灵魂深处有什么事物正要破壳而出。
加隆打算扭断龙的脖子,埃雷苟斯的瞳孔不断收缩,经过一系列变化,最终流露出恐惧与迷茫。他和刚才不太一样,加隆略微迟疑,一个久违的声音通过精神世界穿透他的心灵。。
“放了卡雷吧,他自由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比邪能冲上面颊的撞击感还要强烈,是穆!加隆的心脏好像被电流击中了,他在哪里呢,难道他一直在身边,释放了巨龙的灵魂?
加隆这样想着,眷恋之情溢满胸襟,小宇宙的强度随之减弱,手上的力气也泄掉了。巨龙抽回头颅,不住的摇晃。他陡然恢复神志,转而对向背上的伊斯塔布。埃雷苟斯眼中的愤怒喷薄欲出,恢复了海水的质感,狂而不躁。
主人感受到异样,横过镰刀挡住面部,龙头喷出纯净的奥术能量,与之前的邪能大不相同。可惜他刚刚清醒过来,还很虚弱,虽然偷袭成功,没能对伊斯塔布造成威胁性伤害。
邪神防御完毕,立刻抽出武器砍向龙头,埃雷苟斯腾空而起,曾经的主人一个趔趄,翻下了龙脊。镰风割破皮肉,巨龙发出惨痛的嚎叫,加快速度,逃离了战场。
加隆受到过类似的伤害,此景此境,让他汗毛倒竖,傻瓜才想再体验一次。他取出穆赠予的剑柄,迎接伊斯塔布的挑战。谁知那家伙比想象中的慌张,坐骑飞走之后根本无心恋战。
埃雷苟斯叛变的一瞬间,伊斯塔布突然意识到后院失火,除了穆,漂移于精神世界,没有人做得到。他杀了食心者与看守龙魂的魇魔,解放埃雷苟斯。真是宁顽不瞑!一次次与自己作对,伊斯塔布除了愤慨,还带了挫败感,与一些担忧。
穆做到这个份上,想必主母夫妇已经察觉,伊斯塔布没有告诉他,血领主与女祭司身上,隐藏着更强的生化武器,他留在特奥蒂瓦坎的底牌,比七恶魔还要可怕。一万年前在母星,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生化神祗——伊利西亚双子皇帝。他们一旦觉醒,鬼神难当,穆一定会送命的。
更可怕的是穆没有死,那么他的抱负就要付诸东流了,永远不要低估穆捣乱的能力。他痛恨自己大意,在同一个坑里栽了两次,教皇的人头也不想要了,他留下恶魔与石像,先行撤退。
“你站住!”
加隆哪肯放他走?抬脚便追,伊斯塔布已经打开通往特奥蒂瓦坎的传送门,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圣域上空。
撒加还想说点什么,战况瞬息万变,根本没有机会。加隆这么一出现,解了圣域燃眉之急,平定了十年的谣言。只是太短暂了,从今往后,他还会回来吗?
“邪神走了,杀掉这些恶鬼!”
物理攻击对恶魔没有效果,反倒是食腐者,从新死的尸体中唤醒了一堆小恶魔,充当仆从与炸弹。迪斯马斯克试过积尸气,这玩意没有灵魂,连黄泉都下不了。玫瑰吸不出血液,神经毒素麻痹不了中枢,食眼者空洞的眼眶喷出嫉妒之火,强烈的负面情绪从圣衣内部点燃细胞,灼伤了修罗。
“把它们推到一起,让我来。”
卡妙退到石柱旁,双掌交握做出曙光女神的姿势,其它人收到讯息,纷纷用大招把恶魔压到一处,并且敕令其它圣斗士撤离现场。
接近绝对零度的冰柩将恶魔冻成一块,众人彼此竖起拇指,喘着大气稍事休息。还差一点,冰壁中的怪物,暗如黑洞的小宇宙还在运转。没有焦距的瞳仁,在冰下咕噜咕噜转动,给人的感觉不光是恶心,还有深深的恐怖。它们不像活物,又无法致死,米罗甩了甩手臂上的黏液,差一点就要呕出来了。
“这不是某种斗士,是生化兵器,我们想着杀死他没有用,得想办法破坏掉。”
冰柩开始出现裂纹,恶魔的肌理微微攒动,下一秒,就有可能冲破束缚。他们捏起拳头,和变异组织相比,人类的肉身是那样脆弱。
新一轮搏杀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金光冲破尘霾的空气,出现在众人面前。天秤座黄金圣衣驾临圣域,和它一同出现的还有阿鲁迪巴。
3.
玛尔里主母的神殿安置着整个特奥蒂瓦坎的核心,一万年前,领主们在此处镇压了巨龙之魂。她遵从主人的指示,千百年来,将无数牺牲者灵魂困在血石中,利用冤魂的力量铸造圣城能量场,为血衣提升强度。
她打了个盹,梦到五百年前惊心动魄的一幕,西班牙强盗冲进了神庙,之后发生的一切与记忆不甚相符。羽蛇神像动了起来,把入侵者全部吞噬,她与同伴们幸免于难。
她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欣喜中,羽蛇像口吐红信,活下来的人们开始惊呼,面容扭曲身体脱水。他们的灵魂被巨蛇吸入腹中,以生前最后一个表情,复活为战争兵器,成为行尸走肉。
“玛尔里,仇恨带来毁灭,毁灭的结果是一无所有。无论羽蛇神是否复活,你的人民都会死去,他们死了,灵魂还在血石里徘徊,不得超生。”
主母数个世纪的生命不是白活的,她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幻术,在圣城里,能够戏弄女祭司的,只有另一位主人。她集中精神,想要清醒过来,却被梦魇紧紧缠住。活死人从血石中源源不断的钻出来,哭喊着抓住她的大腿。
她慌乱中升起小宇宙,紧闭双眼,抵抗穆的精神攻击。月亮金子塔里暗潮汹涌,女祭司血腥的小宇宙与穆的精神波在血石间激荡,最终不堪重负。轰然碎裂,亡灵冲破了束缚,其中力量最强的埃雷苟斯,通过狭窄的裂隙,飞上天空。
玛尔里终于醒了过来,惊出一身冷汗,额头被血石破碎的残渣剜伤。她惊惧间抬起头,挂在月亮金字塔穹顶,特奥蒂瓦坎的能量枢纽破了,巨龙之刺暴露于空气中迅速自燃,象征埃雷苟斯脱离控制重获自由。
主母大呼不妙,战神大人与龙同行,现在一定遭到了背叛。还有穆,他一步都没有踏入金字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沿着精神世界的轨迹,找到并释放了囚徒,还将女祭司玩弄于股掌之上,先祖的力量着实恐怖。
她试图寻找食心者,一无所获,定是被解决掉了。阿卡莎与加兹兰卡两个忠仆哑无音讯,再搜索血领主的小宇宙,他正与另一个未知敌人苦战不休,一股金色纯净的力量强烈爆发,将血领主压倒。
五百年来,圣城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等危机,女祭司连忙取过水晶头骨,里面除了伊斯塔布赐予的神力,还有他的毒咒。
血领主肉身变异,呈淤阻的深青色,细胞中的质粒比正常人提高了一倍都不止,除了他的生化研究,还有羽蛇神的赠予。这里是特奥蒂瓦坎,战神的祝福对血斗士有利,他嘴角咧开一丝狞笑,见沙加盘膝而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是要乞讨吗?可惜你找错了对象,我可不会善心大发。”
“找错对象的人是你,我还以为伊斯塔布在这里,原来只剩下几个看门汉。”
“吹吧,金牛座连我一个手下都打不过,你有多大能耐?”
“你误会了,他们两人是我传送走的。”
“哦?你怕自己死相难看,所以把同伴送走?”
“恰恰相反,因为我杀你的场面会过于血腥。”
“有意思!”
血领主为自己戴上毒蛇面罩,与主母的高阶血衣一样,头盔只是修饰,他猩红的小宇宙在燃烧中不断爆发出冲鼻欲呕的恶臭,粘液四溅。
“污秽!”
沙加竖起手掌,结下不动明王,血腥味在他身外飘荡,闯不进圣神的屏障。
“防御结界?”
科学家笑了起来。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华而不实的伪科学!精神鸦片,社会毒瘤,人类文明的糟粕,我遇到一个就要矫正一个。来吧,用你拗口的咒语对抗科学的力量!”
他原本的书生之躯弱不禁风,经过改造,不再是大自然初创之态。腐烂的恶臭从他膨胀的组织中散发出来,骨骼与肌腱间蕴藏的力量,全面展现,超越了细胞所能承载的极限。
血衣上,一排整齐锋利的鳞片倒竖起来,紧绷如弓,口吐红信,让人联想到锁定猎物蓄势待发的眼镜蛇。身后的衣摆分出两条尾叉,掀动泥土,扬起尘沙。
沙加的心空如明镜,领主闪电般迅速出一连串攻击,撞上了防御壁,不动如山的坐姿略显摇晃。毒蛇的攻击纷至沓来,一波比一波强劲,沙加身下的土地不堪重击,开裂下陷。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形成地震,经年不倒的石柱,在震荡中纷纷碎裂,粉尘漫溢到黄泉大道之外。
“天空霸邪-魑魅魍魉!”
沙加双掌交合,引导鬼魂将领主膨大变形的身躯牢牢套住,此时,以坚韧不动著称的防御壁垒出现了裂纹。血领主仰天长啸,崩开无形的束缚,沙加顺势收回壁垒。金色的小宇宙随念而动,片刻间,化作天魔降伏冲着敌人击去。
领主不敢轻视这排山倒海的一击,供他反应的时间极短,匆忙间,未及充分酝酿的死亡打击,与金色能量激烈碰撞,荡气生波。两人不断追加能量,招式在空气中凝滞,相持不下。
科学家料定这是沙加的最高水平,他开始自鸣得意,忽然,沙加睁开了双眼,湛蓝的眼眸比天空更洁净。他的小宇宙猛烈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到了领主,科学家被强光湮没,陷入了金色的爆炸,突如其来的逆转令他难以置信,一双不大的眼睛几欲夺眶而出。
“啊!”
强化肉体对痛楚的感受并不分明,他因为筋骨断裂而跪倒在地,降妖除魔的圣斗士毫不留情,和莲花座上讲经说法时判若两人。圣洁的能量源源不断,直到毒蛇倒地不起。
领主的自愈力远胜普通战士,他陷入石板之中不过片刻,已经能抬起头颅。这种性命相拼的决斗,哪怕输上一星半点,都是完败,何况小宇宙的差距已非常明显。
“怎么可能?几十年的记录,圣域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圣域现在也没有,恕我直言,特奥蒂瓦坎利用死灵魂增强你们的力量。很不幸,地球人再怎么武装,精神力不过尔尔,你凭借血衣得到的强化远不如我,因为我身上保留了伊利西亚的灵魂频率。”
科学家听得目瞪口呆,他也是先祖!怎么可能?自以为安全的圣地,反而成了敌人的屠戮场。
“不可能,先祖早就灭绝了,只剩南极出土的那一个!”
“那是你的理论不够好。”
“你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不,无论在哪里,结果都一样,你们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沙加结出“吽”字印,准备为科学家送行,正欲出手,一个与血领主同等级的小宇宙,从月亮金字塔方向疾驰而来。猩红的血衣下是一张少妇的面孔,她面无表情,尽量掩饰着不安,额角的血痕草草抹掉,留下一段血迹。
“战神大人临走前留下我们二人,我还认为过于谨慎,原来他还有别的同族活着,你比穆大人更顽固啊。”
“我们俩差不多。”
“是的。”
一前一后的回答,分别出自穆和沙加之口,他神出鬼没悄无声息,让主母猝不及防。马萨特兰宴会上的预言应验了,“我们还会再见,在我的圣地--特奥蒂瓦坎”。玛尔里闻言转身,蓝血的主人漠然矗立在她身后。
“您肯现身了,敢问有何指教?”
“你们二人带着仆从离开还来得及,我们要清除这里的邪恶。”
“穆大人,您恐怕忘了自己的处境!食心者、埃雷苟斯,羽蛇神回来之后,您准备如何解释?”
“这不明摆着吗?我根本不打算解释,他现在身陷囹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主母与血领主面面相觑,穆一向是个审慎之人,此番有恃无恐可见所言非假。他们计算了一下,夫妻两人均不及对方,就这样动手凶多吉少,等到伊斯塔布回来,圣城一定会沦陷。
“别想了,逃走或是死斗?我能看到,二位体内寄宿着伊利西亚双子皇帝。给你们一个忠告,要唤醒他们,需要二位的生命作为养料。”
血领主目光有些惴惴,他追随邪神,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未知领域的猎奇,牺牲惜命实属不智。主母却不一样,五百年前,她就把灵魂献给了羽蛇神,为了他,牺牲一切不足为过。
“您不愿意襄助羽蛇神大人?他对您仁至义尽!”
“不会呀,我们是老相识,真挚的朋友。所以我决定满足他的心愿,送回老家,一劳永逸。”
“您到底知道多少?没有用的,那块星球碎片很快就要到达地球了,剩下的时间,只够您为自己祈祷。”
“不试试怎么知道?”
穆和沙加站到一起,他轻轻挥手,白羊座圣衣覆到身上,两位伊利西亚先民,一个光辉夺目,一个莹润柔和,就像太阳与星辰般相得益彰。老朋友携手御敌,比一群人联盟还要棘手。他们心意相通,同时燃烧起小宇宙,对母星人而言,语言纯属多余。
4.
“该离开的是你们两人,大帝苏醒的时候,所有活着的生物都将在他的铁蹄下颤抖,我们死了,你们也活不了!”
“夫人,不划算啊,就算伊斯塔布占领了地球,你们已经死了,死人知道什么,还是活着更好。”
血领主面露退色,他的夫人则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平静,无言,血红的瞳孔凝视虚空,随时准备为主人献出生命。能够避免战斗,当然最好,既安全又节约时间,穆继续对二人施压。
“如你们所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追击二位。你们回到墨西哥,还是一方霸主,玉食锦衣,作威作福。我现在依然记得,临死前的痛苦,恐惧、虚弱、无助...”
科学家打了个冷颤,犹豫着,偷看玛尔里。主母不作声,恨他没骨气,既然保不住圣地,她不愿活着再见伊斯塔布。女祭司高举水晶头骨,替她的丈夫做了决定。
“来吧,想动羽蛇神圣地的东西,就踩着我的尸首过去。”
水晶头骨反射日光,中心晶体升腾出一片暗红,光洁的表面出现一个黯淡的影子,母星碎片出现在天边,肉眼已经可以看见。那双沾满鲜血的纤长细手,毫不犹豫的击穿了自己的胸甲,五百年来在她胸口流淌不息的血液,染红了血衣。
“夫人,不要啊…”
科学家虽为领主,实则听命于妻子,他声泪俱下,苦苦哀求,打不动主母的铁石心肠。她亲手奉献了自己的心脏,又一把抓出丈夫的,血淋淋的景象和壁画中描述的一模一样。血领主力拒妻子的暴行,无奈技不如人,他的铁拳打在主母身上,对方浑然不觉,一对夫妻落得扭打成串,双双倒下。
玛尔里的遗体纹风不动,她傲然□□的姿态像一位大义凛然的殉道者,她的丈夫可没有如此觉悟,伊斯塔布的毒咒将他吞噬之时,恐惧与痛苦占了上风。他发出绝望的惨叫,在特奥蒂瓦坎司空见惯,祭祀坑里每天按时上演,没有人感到惊讶。
献祭开始,他难逃一死,在激烈的抗争中见了死神。一对恩爱夫妻,斗了一生最后的一次,枕在一起。沙加把休眠中的危险放到一边,念起了往生咒,死生事大,对这两个人来说,此刻即是一生。
不一会,夫妻二人的尸体开始异变,有机组织凝结成毫无生气的高分子聚合体,血肉之红,被深蓝取代。人类的皮肤像蛋壳般风化、开裂,傀儡兵器重获新生,粒子聚变,从核心部位升起一双黑暗的小宇宙,在上方形成气旋。
“沙加,我还记得他们在母星上横行无忌的样子,就是这两只。当时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逃命。”
沙加和穆一起退到气旋之外,病毒一旦被激活,就会占据它的宿主,吸走灵魂将其改造为战争机器。
“我当然记得,替刽子手开路的玩意,那时我们年轻,没有经受战斗训练,今时不同往日,何况也没有退路。”
地球文明发展了一万年,在外星生化兵器脚下如同草戒,它们保持着沙加和穆逃亡时的模样,无情、强大、共享生命。短暂的进化,完成了他们在地球杀伐开路的形态。晦暗记忆中,深蓝冰冷的躯体,僵直的动作,无色的瞳仁。
“你有什么战术吗?”
“还不完善,以前只顾着逃跑,没交过手,先试试他们的能力。”
白羊座圣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依旧承认这位守护地球的主人。伊利西亚人没有性别,可是病毒寄生于地球人身上,呈一男一女的外形,体表析出白色陶制护甲片。他们只遵从主人的意志,没有言语,没有神情,没有痛觉,是绝佳的破坏机器。
以改良型s病毒为载体的战争兵器,内部有一个反应堆,功效以双子皇帝为最,通过微粒间相互作用放出巨大的能量。大帝和七恶魔相比,单位体积物质利用率更高,放出干扰精神的射线。男帝为α横波,女帝为a纵波,两人的攻击范围全方位无死角。他们不似凡人,没有酷炫的招式和文化内涵,来无影去无踪,用最简单方式制造最致命打击。
穆拉开水晶墙,沙加使用不动明王,宇宙射线从大帝口中吐出以最直接的路径,粉碎二重防御壁垒。两波辐射之间的空隙,两人立刻变招,穆使用星屑旋转,沙加放出天魔降伏,第一次试探性攻击,两人都用上了绝技,对抗这一双怪物,必须全力以赴。
小宇宙激烈震荡之后,空气中充斥着电离的气味,金色与紫色的发丝,被正负两种电荷吸附,在半空飘舞。烟尘之后,男帝身体上挂着撞击的裂纹,女帝刻着星屑划过的印记。两件生化兵器靠近彼此的同时,相互治愈,重组分子,些许损伤消失不见。
穆与沙加对视一眼,心脏砰砰直跳,很少有人能顶过二人的合力攻击,双子皇帝比记忆中更恐怖。接触性伤害对男帝无效,女帝免疫幻术,两帝可以相互治愈,共享生命。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要击败双子,必须同时将两帝破坏,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单独倒下。
他们尚未商议出应对计划,新一轮辐射接踵而来,破坏性的α射线震裂了黄金圣衣,把两人击上了半空。护甲的缓冲作用,使他们的肉体免于被余波撕碎。
即使如此,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与波动摩擦,割开几条长长的伤口,蓝色血液喷洒而出。沙加也一样,他的脸与额头遭到不同程度的擦伤。生化兵器没有疲劳一说,他们稍费时间等待聚变,又积攒出更致命的辐射。
穆连忙拉着沙加用瞬移闪避,无法组织足以致伤的攻击,他们的小宇宙迟早会消耗殆尽。两人一边躲避一边思索,一切可行的战术,偶尔抬头,穆瞥见天边出现的一个黯淡的红点。
“果然是真的,潜藏在宇宙深处的灾星。”
靠近地球的威胁,沙加早有察觉,步步紧逼的压迫感,和一万年前发生在伊利西亚的大灾变极其类似,只不过转换了时空。破坏不了双子大帝,历史必将重演,同样的哀伤与绝望,历经世代更迭的旅程,走到了终点,再一次呈现在两人眼前。
阿鲁迪巴出现之前,其它圣斗士商量着如何对付生化傀儡。直接攻击无效,又没有神经系统,能够创造出黑暗小宇宙,想必体内藏着核心。
“如果把内核摧毁...”
“愈合速度太快了,硬度也大,凭一双拳头很难彻底击碎。”
天秤座圣衣出现,鼓舞了所有的人,再加上阿鲁迪巴,无异于一针强心剂。
“你这家伙,怎么跑到庐山去了?”
“一言难尽,稍后再说。我穿越异次元空间,遇到天秤座老师,他感受到圣域的邪恶,吩咐我把圣衣带来。这里一共有六对武器,收拾完敌人之后还需归还。”
圣衣焕发出光泽,拆解为圆盾、□□、剑、拐、双节棍、三节棍。有了武器大师的许可,战士们各自挑选了称手的握在掌心。
“僵尸们,滚回死亡之地吧!”
“大家注意,他们体内有一个小型粒子反应堆,断绝能源,就不会再生了,一定要把核心找出来击碎。”
黄金战士们掂了掂手里的武器,把绝招收了起来,对某些特殊敌人,一棍子敲碎是最好的办法。阿鲁迪巴转述了对付恶魔的方法,燃起小宇宙,庞大的身躯朝着恶魔冰窟冲过去。冰馆开裂,缝隙中渗透出丝丝邪异之气。
“金牛座,替我们血斗士报仇!我是一个人,不是海怪,我叫加兹兰卡...”
这是海怪生前最后一句话。阿鲁迪巴被卷入异次元空间,落入了海洋巨怪的位面,他像一头发飙的野牛,巨型号角撕碎了好几只巨怪。
“金牛座,你再勇猛也是白搭,这里是巨怪的世界,你杀得了一只、十只,杀不了成百上千。”
海怪没得意太久,金色洁净的小宇宙干扰了他所控制的次元,战场受到多重能量干扰,时空交错,最后连海怪自己也不清楚身在何方了。
“有人看不过去,我们还是一对一公平决斗吧,你说呢?”
阿鲁迪巴双手抱臂,伟岸的身躯像一座小山,燃烧着烈焰,阻挡了海怪的视线。他摩拳擦掌,正要出击,忽然发生了突变。海怪毫无前兆的摔倒,拼命扒住自己的面具,发出惨痛的嚎叫。他的小宇宙瞬间被抽空,连同生命力一起,从阿鲁迪巴面前消失。
“羽蛇神大人,我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吗?这就是我服侍您的回报!”
破碎的面具下,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眼角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海怪不知道,他的两位主人奉献了自己的生命,血衣具有虹吸作用,新主子对人类战士不感兴趣,无情回收了唯一仅存的血斗士精华。
“你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娅尔罗不肯为他们卖命,她是被控制的。”
黄金野牛的脸上露出了关心,一扫战斗的戾气,他开始真诚的替海怪担忧,帮他除下剩余的血衣。
“是这玩意吗?傻孩子,你年纪轻轻的干嘛相信毒品贩子啊!”
他的宽厚的背脊,就这样暴露给了敌人。阿鲁迪巴一心想挽救少年误入歧途的生命,海怪手中握着一颗剧毒利齿,他本来想与圣斗士同归于尽,那人释放自己温和的小宇宙,试图给他疗伤。
“娅尔罗和你差不多年纪,你加入黑帮,不牵挂父母吗?”
“我是个孤儿,血领主收养了我,他让我陪着少爷,照顾他,和他一同长大…”
少年紧握暗器的手,失去了力量,终其一生,再没有勇气再抬起。血斗士身上的战甲,在创造之初就与主人的存亡息息相关。对圣斗士而言,他们除了拥有各种异能,还会分享生命,十分难缠。刚在地球上苏醒的两位大帝,像一个无底洞,对能量的索取无有止境,最后一个血斗士死于非命。
“我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他对我有养育之恩。金牛座,少爷发疯了,他从前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一旦清醒,看见自己的双手染满鲜血,他会伤心的。帮我们血斗士复仇,救救少爷,他身边跟着一群怪物,一定要击碎他们的核心…咳咳…”
大口大口的血液从他嘴里涌出,噎住了没有说完的话。阿鲁迪巴于心不忍,消耗自己的小宇宙,维持他的生命。海怪轻轻拨开他的大手,摆了摆,告诉他自己没救了。
他的残生滑入了异空间深处,与他豢养的深海巨兽,永远待在了一起。阿鲁迪巴叹了口气,又一个青春年华的美好生命在眼前陨落,还是被信任的养父出卖。
之后,他开始为了突破异次元空间发愁,正在烦恼,面前出现一道亮光,一幅水墨山水世界,悬挂在眼前。海怪用最后的生命,打开了空间裂口,他力量衰竭,无法选择出现的地方。
恰好,隐居庐山的天秤座老人,正用小宇宙呼唤黄金圣斗士。身处异空间的金牛座,遁着小宇宙共鸣,出现在江西庐山。加隆早已动身去了圣域,阿鲁迪巴到来,只看见瀑布边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托付了天秤座圣衣,回复到纹丝不动的休眠状态。
“老师,我们的女神会出现,对抗邪恶吗?”
老人用讳莫若深的微笑,回答他的询问。
“年轻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你相信女神,她就在你心里。我很怀念与战友一同抛洒热血的岁月,再一次看到金牛座,大畅老怀。”
他呵呵而笑,捋着胡须。
“快去你的同伴身边吧,保护大地就是保护女神。”
动作生硬恶魔,从卡妙的冰馆中挣脱,低温使它们更加迟钝,正是各个击破的最佳时机。艾欧里亚首先呐喊,提拐朝食耳者身上砸去。其余的黄金战士纷纷燃起小宇宙,寻找恶魔的核心,有了海怪的指点,以及粉碎星辰的武器,恶魔纷纷伏法。
战士们互相碰撞胳膊,庆祝成功,笑容中不乏疲态。如果不是天秤座相助,阿鲁迪巴带来了武器,只怕就要栽在这上头。沙尘落尽,教皇倍感欣慰,他准备勉励众人,听见一声惊呼,目光敏锐的人发现了天边的异常。
红色的点,出现在太阳旁边,越来越清晰,带着幽深的怨毒,分外刺眼。母星碎片,一万年前从伊利西亚分解出来,带着休眠的病毒,与侵略的使命,来到了伊斯塔布呼唤她的地方。
“那是什么?”
“是流星?”
“不对,是妖星,占星术里没有它的资料,普通天体不会有死亡的气息。”
教皇所料不差,地上的碎片开始扭动,小型石像受到磁场紊乱的影响,四处乱窜,毫无规律可言。与此同时,卫星与通讯受到影响,新闻里只说是太阳风暴。妖星凌日,冲着地球来,它的活动不受物理定律限制,必将酿成灾变。
“玛雅人的预言要在今天应验了吗?就算今天是末日,我们也要大干一场!”
“保卫女神,守护大地!”
战士们的回答斩钉截铁,他们和教皇一样,视死如归。
“艾欧里亚留下,其它人分别前往世界各地。如果那个天体撞击地球,尽量保护城市,保护人类。”
“是!”
众人得令,立刻四散而去,奔赴各自的修行地。媒体安抚大众的同时,从大国军事基地飞出了拦截者导弹,好像颠倒的流星,冲上云霄,这难得一见的奇观,无人期盼。磁场压迫得人们心烦意乱,导弹上装载着核弹头,在离开大气层之后直冲小型天体,爆炸在太阳边上形成耀斑。最终,红色的影子冲破核爆,在视线里又近了一些。
零星碎片,穿越大气层,在城市上空燃烧,烟花般绚烂,却让人从头发丝一直凉到脚指甲盖。母星碎片早就把自己保护起来,s病毒控制的魂魄形成磁场壁垒,任何外力无法接近。
“爸爸,你看,那是什么?”
kiki父子两人,从群星神殿后门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天空的血泪。白顺着孩子的小手望去,饱经世事的心脏抽动起来,耳畔回响着,主母祭祀的言灵。
“第五个太阳纪,人类将被风沙毁灭,羽蛇神再临人间。太阳失去颜色,星辰紊乱了轨迹,伊斯塔布将带领他的子民,回归故乡…"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
玛雅人的预言,在临近世纪之末的某一天,应验了。各国的军队紧急集结,五角大楼灯火长明,梵蒂冈大教堂聚满了信徒。耶路撒冷清真寺外,□□跪拜在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绛红法袍的喇嘛吹开了法螺,信徒们跪倒在莲花生大师的唐卡下,闭目祈祷。
“伊斯塔布,站住,别跑!”
英雄手中的剑柄与意志相通,愤怒的灵魂冲出剑鞘,形成锋刃,古朴的穆大陆文字在金属上闪烁。
“这只是一个礼物,按照你的灵魂制作,他的名字叫碧蓝怒火”
---------------------第八章.碧蓝怒火.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