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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纷纷暮雪下辕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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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城再怎么想扭头奔回青州,也只能随着御驾,一路向东北迤逦而行。好在有小十一在,沿途说说笑笑,指着山川关隘给他讲讲掌故,倒也颇不寂寞。旅途中多了小儿的欢声笑语,便是这茫茫雪原,落在眼中都显得敞亮了几分。

然而元绍的眉头却是一日紧过一日。往年上元节过后出发,到达鱼儿泺都是冰消雪融,万物回春的时节。今年的冬天却是格外漫长,风雪一日紧过一日,御驾到达目的地时,鸭子河、长春河两条大河上白茫茫一片,竟分不出哪里是冰层,哪里又是河岸。

此情此景,也只有小十一年幼不知世事,还折腾着要去河面上滑冰。知道这次元绍带了年幼的皇子出行,四方来朝的臣子但凡有头有脸的,都尽量带了幼子或者长孙过来。得了这许多玩伴,又都是捧着他、瞧着他眼色行事的,小十一就差玩疯了,每天一睁眼就往外跑,到天都黑透了,才被人灯笼火把地簇拥回来。

和臣下交际也是小皇子的必修课之一,所以不管是元绍还是凌玉城都并不拘着他,只是厚厚地给他备下了东西,从金银锞子到制作精美的小刀小弓,乃至各种随身的配饰,方便他派发赏赐。元绍更给小儿子加了一队侍卫,和凌玉城派出的玄甲卫一起,不管小主子跑到哪里,都得寸步不离地跟着。

“父皇!师父!”乐声细细响起,元绍和凌玉城正在各自整理衣饰,预备去前面大帐饮宴,就看见小家伙一头撞了进来,手里还高高举着什么东西,一路滴滴答答的,御帐里精美的地毯都被沾湿了一片。

凌玉城百忙中瞟了一眼,不由失笑:“这是从哪里折了来?”

被小十一握在手里的原来是一束枝条,上面洁白晶莹,裹满了剔透的霜花。一眼看过去,枝枝杈杈的,形状颇为美观,想来小家伙也不是随意折的,必然千挑万选才弄来讨大人欢喜。

冰雪遇热,自然融化,小十一右手高高举着比他人还要高的枝条,左手在下面挪来挪去,只是接不住落下的水滴。眼看着树枝上的冰棱说句话的功夫就化了一半,又想护住东西给师父看,又想上来行礼,急得在帐篷门口不断跳脚。

元绍在边上也忍不住发笑。素来稳重懂事,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儿子,自从这次跟出来之后越发的活泼,时不时地作小儿态,看在眼里实在是赏心悦目。看了半天笑话,才示意边上伺候的太监拿了梅瓶过来,把那一簇树挂插了进去,一扬下巴:

“还不快去换衣服!”

小十一吐了吐舌头,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这才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元绍目光一直追着他,直到儿子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侧间里,方扭转头,和凌玉城眼神一对,摇头苦笑。

“也就是他了,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小孩子么……”

屈指算来,这已经是在北凉度过的第三个冬天,凌玉城也知道元绍在烦心什么。

瑞雪兆丰年,这是耕田人的话,同样一场雪换到关外就是灭顶之灾。春草该发芽的时候还是一场接一场的大雪,地面积冰不化,接下来就是牲畜大批大批的冻饿而死。草原上称这种天气为“白灾”,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达到十室九空的地步。

而一直以来收到的消息,这场严寒不仅笼罩了黑水卫、白山卫的地界,甚至丁零、奚族也受到波及。但愿这个冬天早点结束吧,也省得元绍今年一年都要为关外发愁……

凌玉城的心愿并没有达成。在鱼儿泺盘桓了足足半个月,好容易巴望到化冻,草草放过海东青,御驾便调头向西南急赶。路上时阴时晴,隔三差五地还飘一场小雪。在奚王的王帐所在扎下营来的次日,一场遮天蔽地的大风雪就落了下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凌玉城从小就爱读边塞诗,到了北凉之后,塞上雪景也看了不是一次两次。然而,亲眼看见大雪纷飞,白日里便伸手不见五指的情状,也不由得暗自心惊。天地之威,一至于斯,纵然身为至尊,武功绝顶,在这磅礴的风雪面前又能有什么作为?

就像现在,明明金顶大帐中管弦杂作,笑语喧哗,却分明能看见人人都是强颜欢笑。特别是侍坐在右手第一位的奚王,那脸上的忧愁几乎要从笑容底下溢出来。再往后看,奚族有资格坐在大帐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坐一会儿,就往帐外瞟上一眼,对舞姬们卖力表演的歌舞差不多是视而不见。

明明奚王进上的歌舞,一年要比一年精彩的……

关外诸部,要论谁最富庶,首屈一指是占了西域商路的乃蛮部。要论谁最骁勇善战,毫无疑问是白山黑水间迎风斗雪的渤海部。可是要问谁的势力最大么……

占据了阴山下最丰美的草场,以白鹰为图腾的奚族,才是关外最大的部族。

北凉十七卫——算上凌玉城的玄甲卫是十八卫了,其中奚族麾下就有鹰扬、豹韬、飞熊三卫。除此之外,哪怕一直让北凉皇族头疼,令两代皇帝在征伐途中崩逝的渤海部,也不过只领有黑水卫和白山卫罢了。

有鉴于此,北凉历代皇帝,对奚族的防备忌惮也是最深。历来以皇族近支统领的天策卫,驻扎方位一向是京城的正北,防备的便是奚族哪一天点起大兵长驱直入。同样由宗室子弟统领的神武卫,防备乃蛮部之外,也要睁一只眼睛盯着奚族。更不用说种种拉拢分化,联姻也好,任用其子弟为臣为将也好,捧一支压一支也好……

铁勒部占据中原,坐稳皇位七八十年,就对奚部提防了七八十年。

“奚王比去年老得多了。”元绍稳稳地坐在正座上,借着酒杯的遮挡,对凌玉城低低细语。头发越加稀疏,脸上的皱纹也一条叠着一条,手上、脸上,斑斑点点的褐色硬块连片浮现。刚才和世子切了羊脊奉献上来的时候,元绍甚至看到他手指微微颤抖,好几次都险些握不稳刀子。

记得前年他东巡至此,奚王还有闲心向他推销自己的女儿——结果闹了好大一出乱子;去年这时候,虽然已呈老态,行走举动之间倒还便捷;年前大猎的时候,甚至还宠幸了他赏赐下去的两个美人。

而现在,在他面前颤颤巍巍下拜的,分明是一位龙钟的老人。

“他年前中过风。”凌玉城目光追随着筵前红衣女子飞扬的水袖,一脸专注。光看他嘴角边微微的笑意,任谁都会以为,他对舞姬的表演十分满意,甚至可能对舞姬本人也很感兴趣……

“……!”元绍震惊了。这个消息连他都没有收到!“你怎么知道?”

“杨秋告诉我的。”凌玉城毫无压力地把麾下的最佳军医卖了:“那堆词我也懒得记……总之他看了奚王走路说话的样子,就说他年前肯定中过风,虽然救过来了,可内里还没好全。”

“会复发么?”这时正好又上了一轮菜,伺候斟酒上菜的侍从换过热酒,垂手退下去远远站着。元绍方才与凌玉城继续方才的话题:“复发了会怎么样?”

“冬天天寒,中风本来就容易发作,何况今年又冷得厉害些。”两个人显然是想到一起去了,凌玉城侧首望向元绍,正好迎上他眼里的笑意,唇角的弧度立时更大了一分。

这样的笑容平时也常见,只是此时大宴上当着一地的臣子,又是在交换如此隐秘的话题,这一点灵犀分外让元绍觉得心里痒痒。无奈下面坐满了人,也只能装出个端重样儿,顺着凌玉城的话说下去:“然后呢?”

“然后,这病本来就要静养,要饮食清淡、心平气和。忌肥甘厚味,忌劳心劳力、恼怒忧思,忌起居无节、饮食不时。若是都做不到,原本一分复发的可能,也会变成三分五分、七分八分。”

他说一句,元绍唇边的笑容就大一分。塞外苦寒,到了冬天,餐桌上不是牛肉就是羊肉,烈酒更是天天都少不了。更兼连日大宴,每天总要闹到戌末亥初,奚王身为一方诸侯,那是一天都不能躲懒的。至于静养,这样的大雪灾,哪怕人静了,心又怎么静得下来?

“奚王这一倒,底下的孩子们可就吃苦了。”元绍悠悠地叹了口气。“上一代奚王过世也不过二十年的工夫,奚王的兄弟们,只有一个最出息的当了豹韬卫的副将,其余的,连进帐给朕磕头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游目四顾,这一代奚王内宠颇多,除了世子之外,帐中成年的儿子就有七八个,散坐在各席执壶敬酒,殷勤相劝。最小的儿子方才十岁,侍立在十一皇子席位的后面。那孩子想是被宠惯了,也拉不下脸来做伺候人的事,硬邦邦地戳在那里,菜也不端一下,奶茶也不斟一杯。

“说起来,奚王这几个孩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要是一个个没了下场,朕也不忍心——”

那是那是,你还差点纳了他女儿为妃呢……只不过阴差阳错没娶成,后来拿了侄女顶缸。这就是你的“看着长大”和“不忍心”吗?

凌玉城口唇翕动,到底还是把吐槽的话吞了回去,只是笑意止也止不住地从眼角漫开。元绍见他笑得促狭,想也知道他在打着奇怪的主意,可惜当着人不好问,用手中银刀指了指他,跟着低头片了块烤肉,手一扬,连肉带刀直飞到凌玉城盘子里。

皇帝赐肉不可不食,只是现在真吃饱了……凌玉城默默地拔出肉上戳着的短刀,左一划,右一划……片刻功夫,巴掌大的烤肉就零零碎碎地切成了十三四块,这才吐了口气,一脸郑重恭谨地对元绍道: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每个子女都过得好。”

他用刀尖轻轻地拨弄了一通,把那些零碎的肉片拨到盘子各个角落,再也拼不完整:

“陛下圣德高远,惠及臣下子嗣,想来奚王九泉之下,知道陛下的诏令,一定也是感恩不尽……”

“你的意思是?”

“陛下想必心里早有打算,何不一起写出来看?”

元绍也不以为忤,在杯中蘸了酒水,一横、一竖钩、跟着就是一挑。侧转头,看见凌玉城面前的几案上半个还没有封口的方框,彼此心照,抹去酒水的时候不禁相视一笑。

“计是好计,只不过还要徐徐图之……”

“父王!父王你醒醒啊!”阶下忽然传来了奚王世子惊慌失措的喊声,简直撕心裂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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