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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装死了!又没打中大动脉,你……”杜邦大声嚷嚷着,把江心月的身体翻转过来,顿时被眼前一大片血吓住了,她的吊带背心整个都湿透了,贴着她的腹部,仿佛可以拧出一大杯血来,座位上都是血,连车厢的地板也淌满了血,他的整个视线里都是血,闭上眼连脑子里也全是血!
黑人老头听到他突然噤声,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血糊糊的一片,马上意识到这个女孩为了让他先得到救治而牺牲了自己,那些血仿佛是从她身体里所有的血管中抽出来的!
黑人老头的整颗心都抽痛了,他赶紧把目光移到江心月下巴偏左的位置,凭他几十年的经验,他看到她下巴淋巴结的某个点还有极其微弱的脉动,那代表她的心脏还有跳动!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快救她啊!杜邦?”黑人老头激动地喊着,却发现杜邦静止在原地,似乎打算盯着她慢慢死去。
“你再不救她她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好不容易从土著人手中救回来的人,你忍心看着她死去吗……”黑人老头一叫嚷便扯痛了腹部的伤口,但他仍想为江心月争取生存的机会。
“看到地上的血了吗?那足有一千五百亳升!如果她还能活着,世界就不会因战争而减少人口数量了!”说着这话时,杜邦还在想着如何救这个女人,但黑人老头提醒了他:“你曾说她是你的储备血库,这是不是代表你们是同一血型的?”
“什么?难道你要我抽血给这个女人?”杜邦瞪着大眼尖叫起来,好像那样做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难道用我的血吗?我是A型血,根本不适合,这里只有你的血能救她!”
杜邦没有回答他,安静地从休闲裤的口袋中拿出小手枪指着他,见老头惊恐得地合上嘴,便犹豫着把枪口转向江心月的头部——他要把她杀了,否则她会连累到他,任何妨碍他到达埃及的拌脚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
“她都要死了,你不救她也罢,为什么还要向她开枪?你根本就是落井下石……”黑人老头因大声说话而耗费了不少气力,这会儿有气无力地吼到一半就看到他把枪指向自己,便瞪红了双眼不敢再出声。
“落井下石?你究竟是哪儿来的老头?中文讲得这么溜,可别告诉我你是中非混血儿!”杜邦一步步走向黑人老头,沉声问道:“你跟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并不重要,但是……”黑人老头一手捂着伤口,忍着疼痛说道:“她的心脏会随着失血而停止跳动,她的大脑长时间没有氧气供给就真的没救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杜邦进一步逼近黑人老头,拿枪抵着他的印堂。
“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那具木乃伊……”
“你对它有兴趣?”杜邦咪起眼,食指轻碰手枪上的扳机,准备随时击毙这个黑人,但老头给了他否定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带这具木乃伊去埃及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你要损坏埃及的文物,我一定会跟你拼命!”
“拼命?你现在这副样子拿什么跟我拼命?”
黑人老头对杜邦的嘲笑不以为意,理智地说道:“如果你们想去狮身人面像那里,尼罗河的水路是个不错的选择。”
“尼罗河我比你更熟悉,用不着你装好心!”
“是吗?现在的尼罗河已经不是三千年前的尼罗河了,你知道捷径吗?”
“三千年前?”杜邦像被刺痛了某根神经,俊脸扭曲,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想说什么?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有很多话想说,但前提是你必须先救那个女孩,等她脱离危险醒来,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告诉我什么!”杜邦收起枪,迅速跑去旅行包里拿输血工具。
黑人老头偷偷松了口气,整个身体都瘫下来。
一开始,他以为杜邦对江心月的恶声恶气和威胁都是做做样子的,但现在看来,杜邦的失控显然是暴躁的性格所致,更何况刀枪无眼,天知道他用一个谎言去赌自己和江心月的性命时,内心有多么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