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综英美]万物皆有轨迹 > 31 第 31 章

31 第 31 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民国创业手札 时刻之咒 [HP]罪责担当 (韩娱同人)LOVE 驾驭 我的白先生 心结 青橙当熟(娱乐圈) 漆黑 月亮女孩和吸血鬼 浮生恋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三下,Annabelle在拉开门的瞬间就感觉到了身后的对门里有什么不对。

鉴证天赋总是难免让人一惊一乍。

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但Annabelle还是把高跟鞋和外套甩进公寓门里,转身进了Hotch的公寓。

是的,她现在有Hotch公寓的备用钥匙了,以及他家庭安保系统的密码。

真是可怕的信任程度。

最外面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安静极了。

按完了密码关好门,Annabelle一边把外套挂在门边,一边转头检查了一遍客厅和厨房的摆设。

“咦Jack过来了?但是现在就睡觉是不是早了点?”

分心想了一下这次Jack过来住Hotch有没有和她说过,但是这种事Annabelle真的从来也记不住,直到她听到了厕所里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惊天动地只是说说,小孩子没那么大力气。

没有凑进厕所,Annabelle不知道Jack是不是能接受她在这种狼狈情况下,可称为侵入的行为,只是先去厨房冲了杯盐糖水。

等到她敲门进了房间,Jack已经靠在床头休息。Hotch坐在床边安抚地拍着他,看到Annabelle进来也只是点点头,给她在床边让出了位置。

她现在身上这种谜之居家感是怎么回事?

把水杯搁到床头,Annabelle不自觉放低了声音道:“晚上好,年轻人。要喝点水吗?”

应该是还很不舒服,Jack犹豫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乖巧到让人心碎的小孩?

“我在里面放了糖和盐,可能味道会有点奇怪。不过为了以免你脱水,我们得补充点电解质。”

于是Jack毫无异议地喝了。

这期间Hotch一直平静在一旁地看着他们互动,小腿和Annabelle靠在一起,手握着Jack的手。他一向鼓励他们两个增进关系,只不过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要是换作和别的成年人这样相处,Annabelle的社交恐惧早就让她尴尬得缩到床底去了。但是Jack——

亲爱的你这么可爱你说什么都对!

保持着距离帮Jack托起杯底,Annabelle看着他喝了不少才把杯子拿回来。直到这时候Jack也没有躺下,尽管他看起来已经有些倦意。Anna推测他依旧觉得恶心,蜷缩的坐姿也有可能指示轻微的胃疼,那么情况可能比她一开始预计的要严重。

看到Jack安稳了一会儿,Hotch握着Anna的手退到了房间门口,偏过头低声对她道:“这是他今天晚上吐的第二次了,我很担心。”

直到此刻,Hotch才在Annabelle面前显露了他身上如同大多数父母一样恨不能代孩子受过的难过。

“今晚我们会一直照看他的,如果情况继续不好,明早就能预约到医生。”

这就要感谢公职人员完善的医保方案了。

安慰过后, Annabelle看了一眼手表确认时间,“现在还早。大多数肠胃感染一般要半天到一天的时间才会出现症状,应该是在学校里面出的问题。”

所以不要瞎愧疚。

在这种时候她很了解他的想法。

抬起眼,Annabelle发现Hotch正在专注地看着她,就像是在凝望着这世界上他最欣赏,最珍视的宝物。

Annabelle张了张嘴,却心跳飞快,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然后Hotch的手机响了。

你们两个在一起都快两年了,两年!Annabelle在心里对自己虚弱地咆哮。为什么还会被撩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

大脑自行接受的信息不得不过了一会儿才被Anna整理出意义。到了这个点还给Hotch的私人号码打电话的,也就只有Haley了。

好吧,也有可能是他的弟弟Sean,但这个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允许自己玩味了一会儿和男友交流感情被前妻打断的戏剧性,Annabelle很快回到了理智层面上。

这通电话八成是关于Jack的。

如果如她猜测是学校内发生的感染,现在该有许多孩子已经出现症状了。像Jack上的这种按居住区域划分的公立学校,大多数学生家庭都互相认识,很快就能对情况有个大致了解然后反应给学校。之后学校自然会对其他的家长进行询问。

“是什么?”看着Hotch挂掉电话走过来,Annabelle直接问道。

Hotch对她的正确推测一点都不显得惊讶,他从来就没惊讶过,“Stomach flu(肠胃感冒)。”

“嗯,Norovirus(诺洛病毒)。”Annabelle略显迟缓地反应过来,又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掏出了手机。

忍了忍笑靠在门边上,Hotch略显调笑地问她:“超出你的专业范围了?”

现在知道原因就可以更好应对,他们都放松了一些。

“虽然我们确实偶尔会协助CDC(疾控中心)做传染途径调查,”涉及到职业素养,Annabelle难以克制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同时阅读着CDC官网上的相关信息,“但是Norovirus非常容易检测,一次RT-qPCR(实时荧光定量聚合酶链式反应,说了和没说一样是吧)就能达到极高的精确度。根本不需要什么鉴证手段。”

其实就算调查过,她也不会记得这种细节,脑子里没那么大地方放这么多信息。

Hotch松开交叉的双臂,抬了抬手示意投降,“我只是说说。”

“我也是。”Annabelle小小地反驳了一下,然后长久地停顿了下来,包括滑屏幕的手和说话。

“怎么了?”Hotch稍稍站直了起来。

“在Jack呕吐的时候,你一直和他在一起是吧?”

表面上看起来Annabelle问了一个过于明显的问题,但Hotch还是确认地说了声是。

于是Anna露出了一个绝望的微笑,“Norovirus具有很高的的传染性。病毒可以通过雾化的呕吐物进行大量的高效传播。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你也被感染了。”

所以不出十二个小时,她就可以看到父子双双抱着马桶吐的景象了。

“那你呢?”Hotch皱了皱眉。

Annabelle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进门以后做过的所有动作,“我没有进过厕所,卫生习惯远超常规标准,应该没事。之后注意消毒防范就好了。我一会儿去兑点含氯漂白剂溶液清理一下厕所。”

看了看Hotch略奇异的眼神,她又补充道:“我真的不在家里做鉴证!”

也不分尸。

尽管很少有住公寓的人会常备如此强效的清洁剂。

只是做鉴证的习惯而已,仅此而已。

房间里Jack突然跳下了床,冲进厕所一阵呕吐。Hotch顾不得再说什么,立刻也跟了进去。

哦,对了,他们最近也要避免亲密的个人接触。

兵荒马乱的一夜。

外面天亮了,Annabelle毫无形象地倒在Hotch公寓的沙发上。Jack安静得睡了有一会儿了。

刚刚她掐着上班点给组长请了假,之前她消毒了——算了不想一一数了,总之是一大堆东西。再之前赶了两份报告写了几封邮件,把工作上的事情收了个尾。

Norovirus是病毒感染,所以没有抗生素,或者任何针对性药物可用。好在症状在一两天内就会自行减轻消失。只要注意及时补充水分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至少她得把这两个人照顾过最糟糕的前两天再回到全天上班状态。

那边Hotch在给Strauss打电话请假,之后又和Rossi交接了一下工作。估计不出几个小时他也会开始出现症状。

到时候就是兵荒马乱的十次方。

不不不Flag不能这么立。

Annabelle现在的状态有点奇怪。理智上她非常清醒而有序地为一切都做好了准备,但她的感情却有一部分在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着,这里有点不对,那里有点不对,哪儿哪儿都不对。

这不是一种不好的违和感,这更像是——Annabelle继续躺倒在沙发上,转头看向阳光下随着空气流动不断浮动跳跃的灰尘——世界再次在她眼前展现出了一个崭新的纬度,这里面依旧有清晰可见的万千轨迹,但它们不全都是一往无前,冲向唯一一个必然结果的。感情在里面温柔地搅了一把浑水,把某些东西推向未知。

这很新奇,这很好。要是能发生在她年纪更大一点的时候就更好了。

收起自己难得一回的感性认知,Anna注意到Hotch从卧室门口匆匆走进去的步伐。她刚想跟上,公寓的门就被敲响了。

在爬起来开门的这几秒钟里,Annabelle从门外至少两人以上的脚步声中推断出了来人可能的身份。规模爆发的Norovirus感染要上报给CDC的监控网络,估计是当地健康部门来采样了。

她今天的思维效率真是高得惊人,不去上班可惜了。

打开门的瞬间Annabelle就想把门甩回去。

某个旧识正站在她门口,惊异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同事面前走官方流程,“呃,我们是华盛顿传染病监控中心的,据一位家长说她的儿子出现了可疑症状,目前在他父亲这里过夜?”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门牌,看样子随时准备道歉说他们走错了然后跑路。

迅速收拾好自己,Annabelle表情微妙空白地答道:“没错,就是这里,那孩子是我男友的儿子。”

Warren强忍着更多的惊异递给她一个样本采集容器,“那想必你能协助我们采集,我希望你还没把上学时候的东西全忘光。”

顿时大学时所有旧日的感觉都被勾回来了,Anna在心里冷笑一声,但不觉得有必要反驳他什么,又不是在和Hotch聊天。

把门在眼前关上,Annabelle在安静下来的客厅里再一次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但这次不是Jack。

无奈地揉了揉鼻梁,Annabelle意识到这个习惯她还是跟Hotch学来的。重新把门打开,她一脸绝望地微笑着说道:“想必几位更愿意在客厅里等着,另外,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样本容器?”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太可怕太可怕了。

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也就算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安慰被父亲的病症吓到的Jack,确保他相信这完全不是他的错。

等一下,Anna是不是才这么安慰过他的父亲?

为了从科学角度证明这个观点,他们还得深入浅出地讲一讲微生物学入门。

客厅里两个职业研究传染病的人在津津有味地听着。

Annabelle微笑着在心里骂人。

在交代了一堆谁都知道的注意事项之后,Warren把Anna拉到了一边。他的同事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客厅里的一幅画。

房东白送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Annabelle靠在厨房橱柜边,保持Jack一直处在她的视线内,“要是你这么多年之后还是个跑腿的,那我眼神有问题,”

从当初到现在。

而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就住在这片,本来是想在这些结束以后——”Warren耸了耸肩,“Well, it’s good to see you.”

如果可以的话,Annabelle想把刚打开的那半边新世界关上,锁好,把钥匙扔进黑洞里。

果然他又开始了。

“我很好奇,Anna,非常好奇,”Warren用他那种独具特色的戏剧化语气说道,“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Aaron——”Annabelle突然扬起声调,绕了Warren过去。

终于把外人都顺顺利利地送走,Hotch略显虚弱地代替了Annabelle之前在沙发上的位置,微笑地看着她翻着白眼躺过来,但困扰于不能更靠近一步。

暂时避免亲密接触。

“需要多久?”Hotch望着窗外的天光问道。

“症状消失的四十八小时以后。”摸索了一下水杯,Annabelle想了想又放下了,不是很高兴在家里还需要这样,“我没有和他约会过。”

尽管她的前任列表比Hotch长太多。

“谁?”

躺在沙发上转过脸,Annabelle给了他一个“Nice try”的眼神,“Warren,天知道他姓什么,是我本科同学,每年有个一两门课是实验搭档。”她挥了挥手放弃追究细节,“算是我在大学里为数不多的熟人吧。”

考虑到她那时候确实是个比现在要令人讨厌,得多。

“看起来他和你很熟悉。”Hotch试图尽量把语气维持在客观的观察上。

Annabelle呵了一声,“他对我的能力很好奇,而且不吝于探索。仅此而已——你还好吗?”她观察着Hotch的脸色坐起来,差点没注意到他一瞬即逝的古怪沉默。

“我恐怕不是很好。”Hotch皱着眉闭了闭眼,扶着她的肩膀挣扎爬了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Anna有史以来过得最充实的一个两天假期。

而她现在急不可待地要稍微逃离它一会儿。

FBI总部,匡提科

“所以男孩儿们都怎么样了?”Rossi在BAU的办公室外碰到了顺手来给他们送报告的Annabelle,一边帮她开门一边问道。

“在好转中。”Annabelle轻松地耸耸肩,把案卷递给了Garcia,“不过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两个同时发作,那场面真的是——”

壮观。

原谅她有限的修辞水平。

“Jesus,”Garcia抱着一打报告不得不感慨了一下,“你们都还好吧?”

宽慰了Garcia一切没事,Annabelle这才注意到办公区域里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金发妹子,和她对视以后友好而局促地微笑了一下。

莫名感一瞬即逝,Annabelle不能确定这是否曾经是她的学生。而即使Hotch有和Annabelle讲过这么个人,她肯定也忘了。

显然Rossi更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态度自然地带过了这一段继续问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总之是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吧,我们还没收到确切的消息。”Annabelle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学校向来都是病菌和病毒传播的绝佳温床。”

年年流感是免不了的,还要夹杂别的什么当季流行。

这时候Reid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顺便向他们科普道:“其实Norovirus的传播未必是由于儿童不佳的卫生习惯导致的。在1998年十二月,一名女性在用餐时间呕吐在了餐厅的地板上。尽管呕吐物马上被清理干净了,三天之后仍然有52人出现了发烧,恶心,呕吐等症状。与那名女性同桌的人有90%出现了症状。感染风险和距离感染源的远近有明显的关联性。邻桌有超过70%的人生病。即使是在餐厅的另一边,发病率仍有25%。” (案例来自维基百科)

Rossi看了Annabelle一眼,她于是托着腮来了一句,“通过空气传播的。”

金发妹子却显得更加迷惑了,“我以为通过空气传播的一般是上呼吸道感染。”

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Reid立刻指出道,“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Norovirus可以通过呼吸传播。所以极有可能是病毒通过空气进入口中,随后被咽了下去。”

看,这就来了。

Annabelle看着其他人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幸灾乐祸地强调,“是病毒啊,又不是呕吐物。”

反正她对此无感,否则还是尽早转行吧。

服气地摇了摇头,Rossi异常亲切和蔼地问Anna道:“你来给Hotch拿什么东西吗?”

然后赶紧拿了走人吧。

“不是啊,Morgan说找我有事。”Annabelle轻快地答道。

这次包括Reid在内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但是Annabelle从不在意原因,也不会多问什么。

“Dr. Graham,”拿着一份卷宗的Morgan停在办公室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她,“请到这边来好吗?”

“Graham?”正在BAU进行补充训练的Ashley Seaver从椅子上转过来,看向其他人,“她和那个Will Graham有什么联系吗?”

在行为分析部门见到这位讲师,很难不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

“他的小女儿。”Reid都没有从他的书里抬起头,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看到Seaver一无所觉自己已然怔住,Rossi和Prentiss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在心里叹了口气。

Legacy.

“这案子得有十二多年了吧。”Annabelle翻着卷宗里的照片,根据房间里的内饰和照片质量估算着时间,“悬案?”

一般为了避免先入为主的偏见,给她的卷宗都不是最完整的。

“当时就结案判决了。”Morgan双手撑在腰胯上,脸色很是疲倦,“我只是有些想法可能需要确认。把它当作一个私人的请求吧。”

Annabelle不由奇怪地觑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对我们这些做物证的都有偏见呢。”

而Morgan毫不意外地梗了一下。

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Annabelle继续翻着照片,把它们按自己的方式排列起来,“你更想知道哪个方面?受害人?行凶者?”

“行凶者。”

“那我尽快把结果给你。”

回到办公区,他们几乎在大门口撞上了Strauss。规定上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Annabelle默默地从她背后溜了。

好在Strauss看起来已经气愤到不想去理会她了。

远远的Annabelle只听到一句:“华盛顿警方刚刚给我们发来了这个——”

抱了一堆东西回家之后,Annabelle得知父子两个今天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呕吐或者别的更多症状,顿时有种眼前一黑逃出生天的感觉。

经验上认为症状消失的四十八小时内仍有传染性,那么Jack还会在他们这里再住一天。免疫形成之后他们也不会互相反复传染,Hotch完全可以照顾Jack,并且享受和儿子独处的质量时间。

所以Annabelle给他们准备了晚饭之后就撤了。她现在非常需要她的工作,以及一些私人时间。

等到Jack睡着,Hotch就起身去了对门公寓,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Hotch很确定Annabelle是他目前见过的,唯一一个坦然地躺在自己被捅了三刀的位置上,还可以心无旁骛地思考的人。简直心大到能让别人心脏病发作。

他都快要对这间公寓有心理阴影了。

听到Hotch锁门开门的声音,Annabelle短暂地想了一下这样来回,就算是只隔着一条走廊,也好像有点麻烦,但心理上也不愿意思考别的选项。

“Jack睡着了?”Annabelle偏过头问道,但视线仍然留在她贴满了照片和草图的白板上。

以Hotch的责任感,这问题问得实在多余。不过恋爱某种程度上就是个总是在说废话的过程。

“估计是累了,睡得很沉。Haley说明天下午会来接他。”Hotch说着在Annabelle身边的地毯上坐下,尽可能拉近两个人视角上的距离。

“嗯——”Annabelle停下了脑海里自动挥舞的撬棍。

折腾了这两天,Jack和她亲近不少。明天肯定是要去送的。

身旁Hotch的陪伴沉默而舒适,以至于Annabelle不得不挣扎一下才能说出口:“我可能要熬到很晚,你先回去睡吧。”

她精神挺兴奋的。

目光不能自拔地停留在面前的白板上——照片不受视角影响被拼凑排开,由补充的线条组成了相当直观的画面,空白被涂满了笔记和运动轨迹——Hotch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谈谈这个问题,“必须承认当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甚至直到现在,我都同其他人一样感到好奇。”

好奇那视野里会是怎样神奇的景象,沉默的静物是否会以不同的语言来揭示自己所代表的真正意义,这个世界是不是会变得更为生动。

不过度表现是他的尊重。但他不希望自己的看待方式会对Annabelle造成任何的困扰,甚至伤害。

那会儿Annabelle当然注意到了Hotch不同寻常的表现,只是不明白其中缘由。

“对我来说那是不一样的。”Annabelle想了一会儿才如是答道,“有些人的好奇,只是高人一等地把我看作实验室的小白鼠。而有些人的好奇——”她仰起脖子看了Hotch一眼,“是很好的东西,甚至可能演变成更好的。”

Hotch垂下眼看着她,目光温柔缱绻,却没有丝毫靠近的动作。

“还有二十个小时。”Annabelle忍不住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胳膊,“先回去睡吧。”

快要天亮的时候,Annabelle给Morgan打了个电话:“一共有三个行凶者......”

电话那一端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可别。

最后Annabelle还是忍不住去仔细查了BAU正在调查的案子。看完之后发现,也只能沉默以对。一个人被错判了杀害妻女的罪行二十五年,宁可再次放弃自由也要换来证明自己的机会。从他的角度来说,不能说不合情理。

于是她那天在课上讲了个多伦多最近发生的案子。细菌感染被错误认定成了婴儿摇晃综合症,最后是在被判刑的父亲劫持法医的过程中发现的。

“过去的事情永远都是过去。但从现在开始的接下来每一秒,都可以被改变。每当你的傲慢,恐惧,愤怒要占据理智的时候,想一想你被赋予了怎样的权利,想一想你会如何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说实话她不指望这几句话能起到半点作用,只是该说还得说。但是Annabelle在底下的学生中认出了那天在办公室里遇到的金发妹子。妹子抬起头来看着Annabelle,而她从未觉得那最后一句话如此的正确过。

尽管独居已久,且之前从来没带过人在公寓里过夜,Annabelle依旧拥有一张相当大的床。

你不能指望一个从小就时不时会和狗一起睡在地毯上的人会养成什么老老实实的睡姿。

这种情况在Annabelle十六岁以后越发严重,甚至会发展到从床上掉下来。一直到了最近五六年,才有所改善。

也许她只是终于不再指望会有人半夜来看她睡得好不好了。

Hotch坐在Annabelle床边,一手替她压住总是被翻起来的被子一角,一手翻着最近两天的卷宗。

在所有Annabelle让人心惊肉跳的特质之中,她照顾自己的能力简直感人,甚至比大多数人都懂得调整作息,合理饮食,平和心态。

其实Hotch进门的时候Annabelle就醒了一回,只不过在听出来是他之后就沉回了睡眠之中。

又睡了快一个小时以后,Annabelle才闭着眼声音朦胧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在Hotch报了时间之后,她松了口气向他伸出了胳膊,全程就没费事睁开过眼睛。

床垫在她身边凹陷下去,温热的躯体贴近上来,终于再次变成了可以切切实实接触拥抱的存在。

一股子消毒水味儿。

“这四十八小时有什么实验依据吗?”Hotch拦住了Annabelle在他脖子上的亲吻继续向下的趋势,如是问道。

“没有,纯粹是经验数据。”不作反对,Annabelle懒洋洋地躺回枕头上,“不过就算我被感染了,也还可以把你在家里多留几天,顺便体会一下我这几天受过的折磨。虽然我觉得要重现同样的混乱程度是很困难的。”

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指节,Hotch温柔地低声道:“谢谢你做的这一切,为我,为Jack。”

Annabelle哼笑了一声,“差不多就得了。除了上门采样的那一段,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累人的。”

抬了抬眉,Hotch顺着她的意思玩笑下去,“这样看来我错过了不少,一出来就只看到你快把白眼翻到后脑去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都想一棍子把他敲昏过去算了。”Annabelle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一想我刚刚才给客厅消的毒,只好算了。”

听到这句话,Hotch突然翻身贴近上来,呼吸拂在她的嘴唇上,“竟然在一个侧写师面前谈论伤害意图——”

如此的,信任。

“所以要逮捕我吗?”Annabelle挑起眉,已经没功夫想这再次乱来的心跳了。

“没有这个必要。”Hotch在她眼角轻柔地吻下来,几乎模糊了后面一句话——“你哪里也不会去。”

目 录
新书推荐: 成全他和青梅后,我却成了白月光 重生75:从火车乘警到京圈大佬 穷途 年代逆袭:假戏真做拐新娘 伪龙残响 她想当个女村长 群发表白短信,我真没养鱼啊 直播被毛茸茸托梦后,我火了 柔情人生 禁欲大佬诱她缠吻,装穷前夫悔哭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