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夜魂澈无论怎么思索还是没有思路，父皇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伤害母妃的，但现实就摆在面前。夜魂澈甩了甩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绿梅，不由得心情大好，翼现在在干什么呢？在处理公事呢，还是在云海闲逛呢？不由得有一抹笑容挂在嘴边。
无魄看着坐在窗栏上的夜魂澈，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真实，有着那样美好的笑，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爱的人吧，是那个天之子吧，或许是曦玥母妃？总之不会是我，自嘲的笑了笑。
夜魂澈听见声响，回过头，见是无魄便又将头扭向了窗外，无魄走到窗前缓缓道：“听说你去找过我？”
夜魂澈点了点头，无魄见状温柔道：“有事？”
夜魂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澄月——澄月是谁？”
无魄追问道：“澄月？你说的是澄月？”
夜魂澈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无魄道：“你知道谁是澄月？”
无魄摇摇头道：“只是听说过一点——”
夜魂澈不可置否地说道：“讲给我听！”
无魄思索了一会道：“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偶然的一次我闯进母后的房间想找一些火炎石来炼制一把火属性的魔剑，看见母后在看一个人的画像，母后并没有注意到我，我本想上前吓母后一跳，但看见画中人正浅浅笑着，十分纯净美好，眼睛仿佛一潭春水般清澈，就好像你的眼睛一样，画的右下角盖着印章和一行字，我记得是：炎羽亲笔，赠爱妻澄月！然后我见也没什么好玩的，不知为何母后那么入神便不耐烦地叫母后，母后吃了一惊，慌张地将画收好，还向外张望着，我便不解的问：‘母后，那人是谁？您这么慌张干什么？’母后见屋外并没有人才将画仔细地收到魔盒中，神色沉重地说，今日所见之事切不可传了出去，不然会遭到魔之域的最高处罚，我虽被吓到了，发誓断不敢说出去，但还是很好奇那个澄月到底是谁，炎羽又是谁，母后只说这是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便闭口不说了。由于母后再三叮嘱所以那之后我便没有提过此事，今天是你问起来我才想起澄月这个名字。“
夜魂澈思索着，为什么魔之后会有炎羽给澄月的画像？从年龄上算，魔之后是澄月在和炎羽走后才出生的，不应该会和澄月认识的，和炎羽就更不可能了，而且是因为澄月背叛了魔之域才被划为魔之域的禁忌吗？也不对，当时支持澄月的应该不少，不然母妃也不会被炎羽带走了，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澄月是魔之域的禁忌，要打听到她的事情会很困难，看来得从天之都打听才行了，想到天之都恐怕要麻烦翼了！想到翼打听小八卦消息时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由得又牵起了嘴角，浅笑着望一眼窗外的绿梅，纯净的翼，美好的翼，调皮的翼，只属于夜魂澈的这样可爱的翼，翼，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或许相爱的人真的有心灵感应，这时候正在批阅公文的天韩翼也正巧想到有一次带着天之都的莲蓬玉露给夜魂澈尝鲜，夜魂澈大老远闻着味道垂涎三尺拍着手大嚷：“翼，你带来了什么，这么香？是吃的吗？”也不等天韩翼将莲蓬玉露和瑶池仙露调制好，就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大原浆液，然后头晕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天韩翼看着哭笑不得：“这是原浆液，要兑上瑶池仙露才能饮用啊，你这一口就吸走了大半支浆液，不晕就怪了！”
夜魂澈迷迷糊糊地用功力吸了一口天韩翼递过来的瑶池仙露，立刻感觉清醒了不少，待完全清醒过来，才见天韩翼已经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杯子闭着眼睛，貌似很享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天韩翼却突然睁开眼睛一副“你被我捉到了”的样子，夜魂澈赌气地坐在一旁拿起另一个小杯子用功力一吸，满口冰凉清香，一口下去浑身舒爽，不由鼓掌大叫：“翼，这玩意好喝，这是什么？”
天韩翼浅笑道：“这是莲蓬玉露。”
夜魂澈点点头又一口气把剩下的浆液吸光，咂咂嘴道：“就是太少了，还有吗？”
天韩翼气道：“莲蓬玉露千年才会熟一支原浆液，就这一支还是我死皮赖脸向逸晟（天之三子）要来的呢，你一上来就吸走了一大半，不然还能配两杯呢！”
夜魂澈不好意思道：“谁知道这玩意还要兑着喝——也不能怪我嘛！”夜魂澈顿了顿又道：“早就听说天之三子逸晟是三界内最讲究的，莲蓬玉露、千火炎浆、酴瑶液、醣酝凝脂，还有——”
天韩翼摇头道：“没想到倒有个馋嘴猫在这里，你的嘴这么叼，以后可不好养啊！”
夜魂澈听天韩翼这样说，脸竟有些发烧，抬头正好看见天韩翼在偷笑，才知道又是天韩翼拿他开玩笑。
天韩翼想着夜魂澈当时嘟着嘴委屈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哟，这是想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逸晟从门外走进来，天韩翼说道：“正想着你的琼浆玉液呢，你就来了。”
逸晟气道：“上次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支一品的莲蓬玉露还不够你喝的？”
天韩翼突然想到，如果让逸晟知道夜魂澈如此暴殄天物，一口气就吸走半支一品原浆，逸晟估计该抓狂了吧，这样想着天韩翼的脸上不自觉又挂上了温柔的笑容。
逸晟看着这样的天韩翼问道：“想心上人了吧？”
天韩翼回过神来尴尬道：“没有没有！”
“是没有心上人，还是没有想心上人呢？”
天韩翼愣了一瞬，抬起头正好对上逸晟了然的笑容。
眼前的逸晟比起天之三子，更像人间寻常人家的哥哥，对于繁杂的事务从不过心，却对饮品、仙果等吃吃喝喝，花花草草的东西很是上心。
逸晟满意的看着有些愕然的天韩翼随意说道：“不知道未来的天之后会是谁呢？”
天韩翼感觉自己的心突然漏跳了几拍，天之后！我爱的人能做天之后吗？我怎么会忘记，我的爱并不是自由的。看着突然颓然的天韩翼，逸晟眯起了眼睛，心中却感到一阵不安。
“翼，”天韩翼恍若从噩梦中惊醒，逸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洛海不解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来了都不知道。”
天韩翼掩饰道：“没有，只是愣会神。”
洛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翼，你和澈打算怎么办——呃，或者说，你打算怎么办？”
天韩翼茫然地看着洛海，无意识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洛海从来没见过如此无助的天韩翼，天韩翼从小就很冷静沉着，做事有条不紊谨慎果决。
洛海静静地说：“翼，你是下一任的天之帝，肯定听说过澄月和炎羽的事情吧。”
天韩翼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轻声道：“嗯。那段历史写在天之都的秘史里，我在读的时候还在想这样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在秘史里只有几行冰冷的字：魔之七女澄月和天之五子炎羽（第四十七任天之帝）之女曦玥于辰皇□□四年间由炎羽亲自任炽天神率众天使送回魔之域，魔之域承诺两千年绝不主动挑起战争。”
洛海皱眉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澈是曦玥儿子吗？”
天韩翼叹口气道：“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后来澈和我说了他母妃的事情，我就有些确定了，没想到那些被硬逼着读的秘史还真的派上了用处。澄月炎羽——这些事是母后告诉你的吗？”
洛海点点头道：“这件事在天之都和魔之域都是禁忌，就连天之子和魔之子都很少有知道的，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母后那天会和我说起，母后说完，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澈，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魔之泉心向来由历届魔之女掌控，为何炎羽和澄月的女儿曦玥会拥有魔之泉心？”
天韩翼摇头道：“我在读这段秘史的时候也有很大的疑惑，所以特地去天之裂找到当年前辈的通灵询问，但是却没有哪位能够说清楚，却让我听了这样凄美的爱情，不过曦玥死后魔之泉心便由现在的魔之三女掌控，所以我在猜想是否澈母妃曦玥的死和魔之泉心有关？”
洛海点头道：“我也这样想，毕竟魔之泉心掌控在一个天之子的女儿身上，对于魔之域很危险，但是如果是这样，魔之王也太残忍了，那么他是因为不信任自己爱的人，而大打出手，错杀了曦玥吗？”
天韩翼却摇头道：“我记得澈曾经说过，他父王对曦玥很好，而且他们很恩爱，魔之王当时要立曦玥为魔之后，但是因为曦玥身份特殊，而且掌管魔之泉心，所以众魔将都反对，魔之王无奈下立了现在的伽罗为魔之后，但不久又立曦玥为妃。这样看，他应该很爱曦玥，不应该是因为互相不信任才大打出手，而且澈说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死在父亲脚下，换个角度，会不会不是他父亲杀的？”
洛海疑惑道：“那会是什么导致曦玥死去？受伤、生病中毒的话，澈不会没有察觉的，是什么让一个拥有强大魔力的魔之泉心掌控者突然死去呢？而且还是魔之王都救不了的？”
天韩翼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头绪，洛海笑道：“很久没有这种好奇的心绪了，感觉还挺好，哈哈——”
天韩翼担忧道：“逸晟问我的天之后会是谁——”
洛海皱了皱眉，低下头，他很想安慰天韩翼，却不知怎样安慰，只能看着地面沉默。洛海起身拍了拍天韩翼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即使是天之帝也不能预知所有的事情，不是吗？”
天韩翼点点头，却仍然闷闷的，洛海说道：“你几天没去给母后请安了吧，正巧我要去琉璃殿，一起去吧！”
天韩翼知道洛海想让他散散心，点点头，便起身和洛海一起出去了。
潇琉璃坐在云案前，手中拿着一条水滴状的项链，水滴清澈纯净，不禁想起那双同样清澈的眼睛和那抹刺痛她双眼的鲜红。
洛海和天韩翼说笑着走进大殿，潇琉璃将项链收起，说道：“你们兄弟两个怎么倒是一同来了？”
洛海和天韩翼先行礼，然后洛海才道：“嗯，翼要来给母后请安，我就一起过来了。”
历届的天之帝的妃子或者天之后在生下被选中担任下一届天之帝的天之子后，会因为承受不了帝之羽翼的强大法力而被帝之羽翼吸收，所以也有天使认为历届帝之羽翼的灵魂就是历届天之帝的母亲。
天韩翼自然也是，潇琉璃知道天韩翼从小就承受了很多，所以更加偏爱他些，但是历届的天之帝都如此。即使是魔之域掌管魔之泉心的魔之女也是，在拥有强大魔力的同时，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世界就是如此公平，拥有了一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潇琉璃轻声道：“翼，过来。”
洛海见状，走到另一边坐下，不满道：“母后还总是那么偏爱翼。”
潇琉璃摇头笑道：“翼，你看他，像个当哥哥的样子吗，还吃弟弟的醋。”
天韩翼从小就知道天之后很疼爱自己，所以也是从心里敬重她，也可以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柔弱、脆弱的一面，便又故意往潇琉璃身边坐了坐，调皮地说道：“吃吧，不够我再靠母后近些。”
洛海哭笑不得地看着得意的天韩翼，潇琉璃也被天韩翼逗得开怀大笑，天韩翼眯着眼睛惬意地靠在潇琉璃身边，他很喜欢这种温暖安全的感觉，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倾诉。
洛海拿起桌上的醣酝凝脂，轻轻咬下一口，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睁开眼说道：“母后这里的琼瑶佳酿从来都不会少，就数三哥最孝顺了。”
潇琉璃给天韩翼倒了一杯酴瑶液说道：“听你说的，仿佛逸晟平常给你的好吃好喝的东西少？”
洛海赶忙摇了摇头，澄清道：“没，我可没这意思，只不过不是时时想吃就有的，来母后这边总是有的吃的。”
天韩翼也赶忙说：“嗯，这我倒同一，上次我去三哥那里求一支莲蓬玉露，求了好几天才求来呢，还赔上了我两棵顶级仙品绿梅种子。”
潇琉璃毕竟还是疼爱这两个孩子，嘴上说着：“那是你们吃得多，多少都不够。”还是先拿了一块醣酝凝脂给天韩翼以后，又拿了一块递给洛海。
洛海对天韩翼眨眨眼，天韩翼会意道：“刚才我们进来，母后在看什么？”
潇琉璃斜睨天韩翼一眼道：“就知道你眼尖，”说着拿出那条水滴状的项链，天韩翼愣愣地看着那个水滴状的吊坠，不禁轻轻从潇琉璃手中接过，在刚刚触到那个吊坠时，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中，那是拥抱夜魂澈的感觉，这条项链是夜魂澈的吗？
潇琉璃看到天韩翼询问的眼神道：“这不是那个魔之子的，不过也差不多，这是他母妃的母亲澄月的化身，起初戴在上一任天之帝炎羽颈间，后来是曦玥带着她，所以她的气息和夜魂澈的一样，清澈纯净却又绚丽夺目，”看到天韩翼不解的眼神，潇琉璃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个项链怎么最终到了我的手里？”
天韩翼点点头，洛海趴在桌子上摆出了一副听故事的样子，潇琉璃却说：“翼，虽然你的母妃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被帝之羽翼吸收了，但是你对她多少会有熟悉的感觉吧？”
天韩翼听潇琉璃这样说，仔细想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母妃的气息，只知道那是种包容强大温柔的感觉，她虽然没有实质性存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虽然我们没办法交流，但我知道她就在我身边，一直保护我。”
潇琉璃似乎很满意听到天韩翼的话，爱惜地抚摸了一下天韩翼的头说道：“没错，你的母妃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每一个生下下一任天之帝的妃子都是当任天之帝最爱的人。”
天韩翼和洛海听到潇琉璃这样说都不禁皱起眉头疑惑的望着潇琉璃，潇琉璃继续说道：“自从天之都存在的时候，这就是每一任天之帝的伤痛，他们最爱的人终将不能永远陪在他们身边，”潇琉璃说着看了天韩翼一眼，天韩翼却想到自己最爱的人——夜魂澈，潇琉璃会心地笑了笑说道：“但是炎羽最爱的人却是魔之女，而且是拥有魔之泉心的魔之女，他们的孩子却是一个拥有魔之泉心的女孩，虽然天之都没有明确规定天之帝必须是男性，但是这都是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事情，而且后来炎羽带领曦玥回到天之都，解救天之帝和天之都众多中毒的天使后，就将曦玥送回了魔之域，不久之后炎羽成为了天之帝，但却迟迟没有立天之后，天之都的长老都前去劝解，以至于后来天之裂中的上一任天之帝，炎羽的父亲，耗费大法力通灵劝解炎羽，可是炎羽仍然没有立后，也没有纳妃。二十年后，有一位杰出的天之子，他是炎羽的哥哥上一任天之四子后来的传功长老的儿子幻星。”
天韩翼和洛海听到幻星的名字，纷纷睁大了眼睛，潇琉璃点点头说：“也是你们的父皇，当任天之帝。”
天韩翼和洛海纷纷不解道：“父皇不是上一任天之帝的儿子吗？”
潇琉璃点点头，继续说道：“幻星掌管天之都和魔之域的交界云海，是天之都重中之重的防护范围之一，魔之域虽然承诺两千年不主动挑起战争，但是天之都仍然需要做好完全的防御措施。幻星在一次巡察时，发现有一片红色的云彩十分奇怪，总是在天之门旁边徘徊，便运用天之眼感应那片云彩，后来发现那居然是一个身穿红色星袍的邪魔幻化的，以为是哪个魔之域的小魔，想要潜入我天之都捣乱，于是挥手一道幻云，想要把这捣乱的小魔禁锢住，然后好好审问，却发现那小魔幻化的红云巧妙地一晃便躲过了幻云的禁锢，幻星便重视起来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小魔，至少是个魔之子，便潜伏到云海中，悄悄靠近这团红云，那个魔之子仿佛注意到了幻星的存在，便一旋转飞开了，幻星显现出身形，脸上浮现出凝重的表情，这肯定不是一般的魔之子，能够在自己的潜伏下轻松逃走，肯定是个法力高强的魔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