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前往花月阁(1 / 1)
站在锦瑟身旁的锦织打了个冷战,锦瑟冷冷地撇了她一眼。
“听说以前城主的续弦,就是弹得一手好琵琶。”花沫见尘虞并没有答话,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说。
尘虞听到这一句的话的时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花沫到底是想干什么?城主的续弦洛筠夫人,弹得一手好琵琶,说不上天下第一琵琶手,但绝对也是天下翘楚,中的翘楚。
洛筠夫人嫁给城主做续弦,一年后,生有一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毙。花沫勾起唇边一抹冷笑,突然暴毙,这只是在那些外人看来。洛筠夫人的真正死因,是一把白玉琵琶。
当年城主申烈因为势力不够稳固,委屈自己的亲妹妹以表妹之名嫁入韩家。与韩家联姻,后来申烈的妹妹就是申玉的姑姑申芙,因为儿子克父,被赶出韩家。那时候城主申烈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全城的势力,也不在惧怕任何对这个城主之位虎视眈眈,才把申芙接入府中。
也许申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有一天,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害了。害他妹妹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枕边人,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洛筠被申烈处了极刑,看在申宏的面子上,留了个全尸,没有弃尸荒野。
“美人配美玉,赐尘虞姑娘白玉琵琶!”
花沫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阴测测的,不怀好意。
“申宏做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和我没什么关系!”熬得过就是福气到了,熬不过,没有什么熬不过的!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会怕的。
“我有问,你知道什么吗?”花沫嗤笑,申宏那个蠢货虽然蠢,但是还没蠢到为了一个没有用的人冒险的。花沫朝锦江使了个眼色,锦江会意打开了铁门,冷眼看着还在垂死抗争的尘虞。
“从头到尾,我什么都不知道!”
“。城主,我什么都不知道,申宏根本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尘虞挣扎着要往墙上撞去,却被锦江死死的拽住。
“把她脖子上的项链拽下来!”花沫眼尖发现了,尘虞脖子上的一条银色的链子。
锦江一把扯掉尘虞脖子上的项链,动作十分粗鲁。尘虞那如玉一般光滑的脖颈,立马出现了一道红印子。尘虞像是疯一样的去抢锦江手上的项链,她也不在寻死觅活的。
“锦瑟,把药赐给尘虞姑娘!”
“我倒想看看尘虞姑娘的一身骨气!”
锦瑟拿着一个小玉瓶,拎起尘虞,捏着她的下巴,倒了下去。尘虞不断的挣扎,艳红色的药液从她的嘴角流下,就像喝了血液一样。同时又像极了吐血的样子,因为现在的尘虞实在是狼狈极了,早已经没有昨晚昙花盛宴时候的风华绝代。
“弹任何一种乐器最高境界,无一不是弹者忘我,听者入境!”花沫像是感叹,又像是暗示着什么。
“你给我吃了什么?”尘虞把手伸到口腔里,试图能吐出来。
“一种让你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药。”花沫是残忍的,她所经历的一切,没办法让她变得仁慈。
锦织手有一点抖,抱着的东西都快抱不住了。她抱的是把白玉琵琶,细手芊芊,血染白玉。锦织觉得自己的脚根本就迈不开来步子,她努力让自己向前走动。
“锦织别磨磨蹭蹭的,这样可是会害苦了尘虞姑娘的,到时伤的可不是手了。”给尘虞服的是忘我入境散,服用者会不停的弹琵琶或者琴。弹琵琶或弹琴者会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不会感觉到痛苦。而琵琶的弦会十分锋利,弹奏者一曲终后一般都是双手只剩下森森白骨。同时忘我的药效会消失,命大还能活下来,但是活下来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有的甚至连一首曲子都没弹奏完毕,就直接被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吓死,或者生生疼死。
“筋脉倒转,逆血上流,那种痛苦可是严重的千百倍!”花沫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松,就像在告诉别人,她今天晚上会吃什么好吃的一样轻松。
锦织觉得花沫折磨人起来简直就不是个人,她抱着琵琶走到眼睛有些发红的尘虞面前,有些同情的看着她。除了可以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锦织觉得自己虽然同情尘虞,却做不了什么。
花沫只是嘴角带笑,善良单纯是好的,不能盲目。锦江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左眉挑了挑,他不知道为什么花沫会把这样胆小的人留在身边,简直就是个累赘。锦瑟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子里的嗤笑之意。
锦织低着头站在花沫身后,有些不安的捏着自己的裙角。她心里暗暗发誓,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轻灵的琵琶音响起,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尘虞双手麻木的弹奏,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双白皙芊细的手,被锋利的琴弦划了破了一个口子,又一个口子。鲜血已经在白玉琵琶上蔓延,如同一朵朵曼珠沙华。
锦织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头微偏。锦瑟故意站开点,有些玩味的看着她。锦江嘴角上扬,眼睛里尽是玩味。
花沫眼睛轻闭,脸上看不出喜怒。锦江悄悄的看着花沫,她就像一个来听曲子的人一样,至少锦江使这样认为的,除了那狼狈不堪的弹曲人。
“我…我…我说…”尘虞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的手现在可是可以见到白骨,她额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
“只要你肯给解药,我一定说。”尘虞咬牙,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死,一定会死!
“哦?”花沫睫毛微颤,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面色苍白的尘虞,似笑非笑。
“我以为尘虞姑娘铮铮铁骨,巾帼不让须眉呢?”花沫说话多少带着嘲讽。
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客客气气的和她说,她非不听。对于那些说好话不听任性的人,就得这样好好伺候着,怠慢了可是不行的!
“申宏现在应该在城东,那里有他为我买的一处宅子。”尘虞每说一个字,脸色就苍白一分。
“解药!”锦瑟把解药抛过去,看得尘虞心紧紧的,手要是没了她还会有一切吗?
“命可保住,手算是废了”花沫起身白色齐胸襦裙,裙子荡漾,层层叠叠,如莲花盛开。
外面已经炎热的不像话,知了叫得更欢。花沫走在最前面,锦瑟,锦织和锦江紧跟在后,花沫偏头看着跟着身后的众人冷冷道。
“告诉寒鸦,申宏的藏身之处,今晚我就要看到申宏的人!”
“锦江这就去!”锦江躬身抱拳,随后退下。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花沫长叹一口气,显得有些忧愁。
锦织偷偷的看了看花沫,然后退下。锦瑟并没有退下,看着锦织走远了。锦瑟深吸一口气看着花沫,动了动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