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长醉清风（1 / 1）
是夜，皇上一个人对月独斟一壶清酒，自从凉城那边传来消息之后就一直心绪不宁。他不知道自己是庆幸姜禹瀚逃了，还是难过，对于这个他一直疼爱的弟弟，他真的下不去狠手，但是他那天回宫，太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愤怒，再到最后的担忧，是什么时候他真的对姜禹瀚下了杀心？是太后一再派人寻找他的下落？还是太后说要用计引小瀚出来的时候他没有拦阻？明明知道姜禹瀚不会背叛自己，可是为什么还是不放心。他一饮而尽杯中的酒，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就听到背后有人轻轻地叫他，“皇兄。”
偌大的皇宫里，有资格这么叫他的，就只有姜禹瀚一个，皇上以为自己是太过想他而产生了幻觉，自嘲地笑了笑“小瀚，朕竟然都想你想到出了幻觉，明明知道你不会再叫朕皇兄了，朕却还抱着一丝奢望，从朕默许太后用计引你出来的时候朕就知道，朕再也不配做你的皇兄了，小瀚，朕好想你，朕真的好怀念你叫朕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笑意，可是只怕朕再也见不到了。”说着，他的眼角又流出了两行清泪。
这时他又听到有人叫他“皇兄。”这一句他听的很清楚，有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就看见姜禹瀚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两眼通红，身旁还站了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皇上当下就想叫人，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小瀚，你怎么回来了。”
姜禹瀚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略带这哭腔说“皇兄，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杀我。”
“若朕是真的想要杀你呢？”皇上别过头去，假装不经意地擦去脸上的泪痕。
欧阳腾上前一步拉起跪着的姜禹瀚说“若你是真想要他的命，那么我就杀了你！”
皇上楞了一下道“你又是谁？”
欧阳腾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姜禹瀚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地说“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别忘了。”欧阳腾只得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但是身体还是护在姜禹瀚身前。皇上看到这一幕笑了“原来你已经找到了那个能替我守着你的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姜禹瀚脸红了“他只是我师傅，我这次来主要想和你说，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那个从小带我玩耍，护着我的皇兄，你是一位好皇帝，好哥哥，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拿去就好，只是你要放亦我师父离开。”
“姜禹瀚！”欧阳腾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居然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推开他。
皇上冷哼一声“你居然当着朕的面直呼他的名字！！！”
姜禹瀚楞了一下，欧阳腾也愣住了，怎么听皇上这话里满满的全是宠溺的味道？姜禹瀚有点不可置信“皇兄，你不准备杀我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走进他，顺便还瞪了欧阳腾一眼，拉过姜禹瀚仔细地看着“黑了，还瘦了，这个家伙是怎么照顾你的？”
“他，他对我挺好的，在山庄的时候什么都是仅着我来的，皇兄你别说他。”
皇上摇了摇头“小瀚，朕对你是真动了杀心，但是当你刚刚叫朕皇兄的时候朕突然间就想通了，我从未真正地想杀你。只是我也知道，这皇宫你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但是你永远是朕的弟弟，亲弟弟，朕不能让任何人对你不好。”说着又看了一眼欧阳腾“不过他既然愿意为你闯一次皇宫，想必也是爱你到骨子里了，所以把你交给他朕也放心了，小瀚，这应该就是我们兄弟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让朕再好好的看看你。”
“皇兄。”姜禹瀚哽咽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皇上摆了摆衣袖道“罢了，今夜朕一人喝酒想必已经醉了，朕什么都没看到，也许是太过思念朕的小王爷产生了幻觉。只当这是梦一场，朕的小王爷已经于今日病逝宫中。”说完，他再一次抱了姜禹瀚一下，在他耳边最后说了一句“保重。”
姜禹瀚明白了皇上话里的意思，一时百感交集，只好也用力拥了拥他的皇兄，他知道，这一别，就真的是最后一面了，以后天下再无小王爷，有的只是姜禹瀚，属于欧阳腾的姜禹瀚。
欧阳腾带着姜禹瀚离开皇宫的时候，路过一个院子姜禹瀚停了下来，欧阳腾有点奇怪地问“为什么停在这里？”
姜禹瀚有点怀念地说“这里是我的寝宫，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吗？”
“不知。”
姜禹瀚摸了摸前门的石柱说道“这里也叫清风阁。”说完他对这欧阳腾笑了“有些话我一直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但是现在我好像再也瞒不住了。欧阳腾。”姜禹瀚走下两级台阶站到他面前说“我不是木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每次我练完功你都会偷偷去我房间给我擦药；我不爱吃辣的所以连你最喜欢的辣椒你都戒了；我想练武你最快教会我的是轻功因为你觉得我练好了轻功至少打不过我还能跑；还有你明知道南国之行是个陷阱但是还是义无反顾地陪着我一起跳，明明知道我可以躲开却还是不顾一切地想帮我挡掉伤害，最后还带上第一楼的人马陪我进行最后一次的豪赌，欧阳腾我真的不是木头。你做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们两个大男人说这些很矫情，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的。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所以我也给不了你什么，但是我就想一直一直陪着你。”
欧阳腾整个人站在暗处，姜禹瀚看不清他的表情，虽然知道欧阳腾爱他，但这个时候他还是满心打鼓。欧阳腾笑了，他终于等到姜禹瀚说出真心话了。他拉过姜禹瀚的手与自己十指紧扣，半开玩笑地说“谁说我不缺的，这第一楼的楼主还缺一位夫人！”
姜禹瀚看着男人与自己紧扣的手抿着嘴笑了“喂，欧阳腾，我可不想当楼主的夫人，我要当楼主！”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禹瀚满足地笑了，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这些他都不在乎，最想要的欧阳腾已经给了他，他宁愿与欧阳腾长醉于山水之间，长醉于清风之间，长醉于天地之间，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就够了。
后来，据江湖包打听胡子张在同福酒楼里说，这天下第一楼从此又多了一位楼主。不过还有人听说，这天下第一楼已经不接生意了，因为两位楼主已经携手去游历天下了。不过也有人说这第一楼两位楼主其实是楼主与他的夫人，是神仙眷侣。不过说法太多也无人考证。不过小二觉得坐在窗边喝酒吃菜听着旁人说话的那两位小哥，笑得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