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1 / 1)
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每天都有很多事等待着凌霄去处理,今天处理的少一点,明天就会用更多的工作等着他。作为一个昨日无心工作并四处玩耍了一天的皇帝,凌霄今天要处理的事情的数量几乎让他绝望。
看着外面排着长长的等待他接见的人群,凌霄捏捏眉心,对站在一旁的小德子说:“让他们一个个进来吧。”
听了凌霄的话,小德子连忙跑到殿外对着长长的队伍尖声道:“陛下让您们一个个进去,”接着恭敬的对排在队伍领头的恭亲王说:“王爷,陛下请您进去。”
恭亲王点点头,理了理衣襟,昂首走了进去。
他进门的时候凌霄正在批阅奏章,听到脚步声,凌霄抬起头来,见来人是恭亲王,他的心里不免产生一丝惊讶。他惊讶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恭亲王虽是亲王却手中无权,本身是没有什么事要干的,也就没有什么事是要来特意拜见凌霄的,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是有求于自己?
不过虽然不解,凌霄还是起身迎了上去,毕竟这个人不仅仅是恭亲王更是原身唯一的叔叔。凌霄问道:“小皇叔,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恭亲王因长期休息不好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分紧张,他张了张口,道:“陛下可知道我最近娶了刘家的女儿做王妃?”
凌霄没想到恭亲王没说正事,而是先讨论起了家长,如果是平时他倒是不介意和恭亲王谈谈他家里的近况拉近一下感情,但是现在他都快忙成狗了,这个小皇叔还跟他说什么家长里短儿女情长,这他就不高兴了,不过再怎么不高兴这个人也是自家皇叔,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他端起茶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或许是感受到了凌霄的不悦,恭亲王瑟缩了一下。他虽然是凌霄的皇叔,但是他对凌霄还是有点害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唯唯诺诺的侄子就变得这么有气势了,难道皇位真的能对人造成那么大的改变?这个念头在恭亲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也不敢再说别的,直接将自己的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想让您下旨昭告天下‘我凌云爱的是刘家二小姐刘梦雅!”
凌霄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简直要气笑了,这个小皇叔脑子是秀逗了吗,让我下旨说这玩意儿,这是把圣旨当做什么自家信纸了吗,这是有病吧!!
其实恭亲王也是被逼的没招了才想出这样一个馊主意,无论他说什么他家王妃就是不相信他爱的是她而不是那个跟马夫跑了的刘家大小姐,他是雨夜追妻也追过了,刘府求情也求过了,不知道自己王妃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死活就是不相信,没有办法了恭亲王才出此下侧,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你不相信我,但总该相信皇帝吧;我说我爱你你不信,皇帝说我爱你你总信吧!
凌霄不知道恭亲王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他心中不满,但看着他是他皇叔的份上仍然好声好语的跟他讲道理,他说:“小皇叔,这件事朕是不能做的。先不论朕下旨昭告天下这事是不是合适,就说我如果真的昭告天下了,你真的觉得这件事对你王妃和她的家族有利吗?你和你王妃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点,大概就是刘府将他们的二小姐当大小姐嫁了过来,他们不明白事小皇叔你还不知道吗,这可是欺瞒皇族的大罪啊,按照大空朝律法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行。”
凌霄颇有深意的看着恭亲王,道:“现在我还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但若是你再提此事,很可能你上一秒还和妻子恩恩爱爱,下一秒可就是天人永隔了。“
恭亲王抖了抖,失魂落魄的走了。
下一个进来的是刘从浩。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又或许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刘从浩心中还有些发虚,他躬身道:“陛下,昨日安平王受了惊吓又感染了风寒,现在正卧床不起,他希望能够在京城多留几天等风寒好了在离开。”
凌霄不用想也知道安平王想要干什么,不过是想要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结交结交权贵,看看朝堂的情况,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拉拢几个人一起篡个位什么的。而刘从浩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却仍然替安平王来报告这件事,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若是按照一般的思路推断的话,那答案一定就是刘从浩是安平王的人,想要帮着安平王造反。但是凌霄不这么想,他认为刘从浩没有那个胆子,刘从浩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篡位的,所以他和安平王的关系不会是同党,而是一种别的关系。想到安平王神秘的身世,凌霄推测,或许是……血缘?
刘从浩说完这件后,迟迟不肯退下,他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变成了一张羞于启齿又不得不说的纠结脸,他道:“陛下,还有一件事……”
见凌霄抬头看他,刘从浩小心翼翼的说:“这事是我家小女的事。”
怎么今天都跟我讨论起家长里短的事了,凌霄心中腻烦,脸上也越发冰冷。
感受到凌霄的视线,刘从浩腰弯的更低了,他说:“我家小女刘悦彤今日也感染了风寒,她说希望能见上陛下一面,啊,她不敢劳烦陛下出宫,只希望陛下给她个机会让她进宫远远的望上陛下一眼。”
接着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道:“小女说,小女说,说如果陛下不同意,那她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凌霄冷笑,道:“那就让她继续趴着吧。”
轰走了刘从浩,凌霄见到了下一个人,那人就是他曾经派去查先帝神秘恋人的林侍卫。
林侍卫见到凌霄,道:“陛下,您让查的事情有结果了。”说着,将怀中的迷信递了上去。
凌霄挥退左右,接过信仔细的读了起来,越读他越心惊,他看着信中的文字,脑中一片空白。他仿佛不信一样的从头又看到了尾,最终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晦涩难明。
信上说,太后的母族人丁凋零,到她这一辈只剩下她和二房的一支,而二房却没有孩子,换句话说就是在偌大的刘氏,与太后一辈的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是,太后,太后的弟弟刘从浩和太后的二弟刘从青。
安平王的恋人不会是太后,按照先皇的审美也不可能是从小丑到大的刘从浩,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刘从青了,一个俊美到妖异的男子。
这时候,凌霄终于发现了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一个盲点,先帝的恋人为什么一定是女人呢,是男人不可以吗?如果是男人,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先帝为什么不将恋人收入后宫,不让恋人成为皇后,反而只能在暗处偷偷与他相会,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刘从青是一个男子。凌霄甚至想到,先帝为什么要娶太后而不是别的女子,按照先帝的尿性,很可能是想要跟刘从青有一个共同血缘的孩子,而刘从青这个男子当然生不出来,于是先帝就将目光放在了刘从青的姐姐身上。
而刘从青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是万般不满,按照概率他很可能去借酒消愁,醉酒后误与一女子颠鸾倒凤,一次就让女子怀了孩子,也就是后来的安平王。
先帝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不满,不过是他先娶妻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看在刘从青的面子上将这孩子封为安平王,让他一生荣华富贵,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虽让他享受富贵却不给他半点权利。
好吧,这些问题都有了推断,但推断只是推断,还需要去求证一番,而这个求证人自然就是昔日的当事人,也就是当朝太后了。
凌霄走进太后的寝殿,等下人们退下后,将手中的密函交给了太后,在太后看信的时候,凌霄慢慢的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太后面无表情,她道:“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因为心中早就有所推断,所以太后证实后凌霄也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他还有一个疑问:“那么朕那个妹妹凌子月是怎么回事?”
太后嘲讽道:“谁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有一天晚上先皇将这个小姑娘带到了皇宫,说这个小姑娘是醉酒后的产物,不过到底是谁醉酒后的产物还说不准呢。”
凌霄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还是指着那张密信上‘三十岁的时候溺水身亡。’的句子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从青身亡时正好是大空历六十年七月二日吧,那不正是先皇驾崩之日吗?他们……真的是死了吗?“
“他们死没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都是陌路人而已。”太后闭上了眼,专心念诵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