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 飞叔的往事(1 / 1)
天刚一擦黑,信雨菲就帮着飞叔收拾了东西关门回家去了,到了家里,叶帆先帮飞叔洗了个澡,换身清爽的衣服出来,就在沙发里坐下了,冰冰和叶帆还太小,有些事情也不想让他们听,打发叶帆带冰冰回屋睡觉以后,飞叔才拉开了话匣子。
“雨菲啊,有些事情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我刚从部队退役回来,鼎鑫还没做这么大,只有一两家工厂,三五个商店,可就在当时,也算是了不得的企业了,老板陆鼎鑫当时才三十多岁,是个特别有头脑的老板,人也随和,我很佩服他,在他手底下当保镖,一干就是两年多。那时我妈已经去逝了,我和老爹相依为命,我爹突然就生了重病,要很多钱才能治好,陆鼎鑫知道了,给我送去了一万块钱,你知道那个年头一万块是多少钱啊,我爹的病没治好,但陆鼎鑫这份恩情,我算记下了。”
信雨菲托着腮听飞叔讲从前的故事,脑海里回想着陆鼎鑫的样子,其实她也就见过两次老总裁,但一直觉得陆鼎鑫并不随和,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飞叔的形容有点相去甚远。想必是飞叔太看中这份情谊,把陆鼎鑫理想化了。
飞叔接着说:“后来,陆鼎鑫认识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叫叶柔,就象她的名字一样,温柔、漂亮、贤惠,是难得的好女孩,两个人都准备结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结婚当天,新娘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陆鼎鑫第一任妻子段玉锦,结婚本是件幸福的事情,陆鼎鑫却整天象丢了魂一样,我听一些知情人说,叶柔突然离家出走,为了不丢陆家的面子,陆鼎鑫的父亲硬把段玉锦塞进来充数,原本那老爷子就不喜欢叶柔,这下可称了他的心了,可也仅仅是称心半年,老爷子就突发急病死了。”
信雨菲嘴里轻轻念叨了一遍:“叶柔……”听名字就是一个清丽的女子,信雨菲对她无来由地有些好感。
飞叔点点头:“是的,那女孩叫叶柔,好象是陆鼎鑫的初恋,但自从失去了她,陆鼎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消沉的状态。就这样时间过了一年,老大陆明野出生了,就在陆明野周岁那天,那天晚上陆家别墅进了劫匪,我们这些保镖当然倾全力和劫匪战斗,就在那次打斗中,我的双腿被砍断,不但成了废人,还差点儿没命,事后我被送进了医院,于是有好多事情都是听别人在说,我当时并不知道详情,共事的那些同事们都说,陆鼎鑫怪我们保护不力,把所有人都赶出了陆家,就连我们这些残了的,也没得到陆家一分钱的补偿,按说以陆鼎鑫的为人,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我亲身经历的事实就是如此。”
“这太过分了。”信雨菲没想到陆鼎鑫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我想着陆鼎鑫当初给我父亲治病的好,也没怪过他,不过每次面对鼎鑫集团那个金字招牌,心里就不太好受,不过最近有一次我见到陆鼎鑫了,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信雨菲抬头看着飞叔问道:“什么奇怪的事情?”
飞叔说:“我在报刊亭门口看到陆鼎鑫了,虽然他没有下车,但摇下的车窗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他要了一张当日的金融晚报,我从窗口把报纸递给他的,他竟然没认出我来。”
信雨菲道:“都二十多年了,没认出来也正常吧。”
飞叔说道:“我在转业前在部队是特种兵,手下也有点儿功夫,当时挺得他看中的,鞍前马后两三年的时间,现在我除了老了点儿,样子也没怎么变,他竟然一点儿都没觉得我面熟。而且还有更奇怪的一件事,他的右手腕处有一个榆钱大的伤疤,以前听他说过是小时候淘气被滚油烫的,可是在他接报纸的时候,胳膊是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这回信雨菲有些沉不住气了:“飞叔,照你的意思说,现在鼎鑫集团的老总裁,根本不是当年的陆鼎鑫?”
飞叔点点头:“除非他老头子还象小姑娘一样到美容院做去疤手术,否则我敢肯定他不是原来的陆鼎鑫,这件事我也琢磨了几天了,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把手下的老人全都赶走,身上原有的疤痕也消失无踪,你说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什么?”
信雨菲愕然,有些迟缓地说道:“你是说……是别人和他长得酷似,制造了入室抢劫的假象,以李代桃谋了他的财产,把身边人全赶走是怕被人发现真相?”没想到飞叔还真道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飞叔,以后这事放心里就好,可不要再提了,不然就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在我们没找到什么办法揭穿他之前,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
飞叔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把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如今你就在鼎鑫上班,还是要小心不要露了口风啊!”
天已经晚了,飞叔不肯让信雨菲睡沙发自己睡床,和信雨菲争了一会儿,兀自倒在沙发上睡觉,信雨菲也拧不过他,就帮他拿了个枕头和一床毛毯。
回到自己房间,信雨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事要和陆翔宇说吗?他能信吗?告诉他自己的父亲是个谋权篡位的顶替者,他能接受吗?在数了两千只绵羊还睡不着的情况下,信雨菲一下子坐了起来,拨通了陆翔宇的手机。
两秒钟的时间,手机被接起来了,只听到有些不太平稳的呼吸,却没有说话声。
“你……”跨越时空的两端同时说出了一个字,然后又各自沉默下去了,信雨菲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心里的话该如何开口,可那边陆翔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选择了沉默。
时间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下过了半分钟,手机里传来陆翔宇低沉但快速的声音:“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信雨菲机械化地说出了自己的地址,自从搬家以后,陆翔宇一直没来过她的家。信雨菲起身随便穿了套运动服,轻轻穿过客厅,看了眼还在沙发上沉睡着的飞叔,推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