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萧言，你电话。”素素看着白色地毯上震*动的手机说。
萧言捡起手机，神情严肃的听了一会，她放下电话看了素素一眼，貌似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是小麦？”素素问。
“恩。”萧言回答。
“她要是来找你，我们可以给你们腾地方，是不是，苏亦含？”素素转头看向苏亦含。
“我无所谓。”苏亦含故作轻松的说。
“不用你们走，我出去一趟，送走小麦就回来。”萧言一边站在门口穿鞋子一边回答。
“苏亦含，我走了，你小心点这个女人。”萧言走之前叮嘱。
“没什么的。”苏亦含笑笑回答。
尽管萧言这么说素素，素素脸上仍就保持着那副亢奋的表情，看起来不仅完全不受影响，反倒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欣喜，也许她们之间已经习惯这样直接的表达，只是这样的女孩子真的让人很难懂。
门关上，房间变得很安静，素素像个发*情的动物一样皮肤蹭着地毯爬到苏亦含身旁，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身体弯成一条曲线，她躺在苏亦含的腿上，左脚尖慢慢划过自己的右腿，喉咙里发出让人无法听清的暧昧声音。而这些声音被完完本本的收录到苏亦含的耳朵里，于是有一种黏腻潮湿的气息在空气中逐渐扩散，苏亦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素素愣了一下，继而又轻蔑的笑了起来。
“来，喝酒。”素素忽然坐起身，拿起身边的杯子给苏亦含倒酒，紫红色的液体经过瓶口时候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倒好后，素素端起酒杯，把它直接递到苏亦含的嘴边，杯子的边缘摩擦到苏亦含的嘴唇，生硬，冰凉。
“我自己来。”苏亦含从素素手里接过酒杯说。
“干杯。”素素碰了苏亦含的酒杯，清脆的一声，她仰头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
苏亦含也跟着喝了一口，液体流过干涸的喉咙，有些疼痛，又同时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快乐。
“苏亦含，把你原本的面目拿出来吧。”素素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说，眼睛并没有看向他。
“我还应该有什么样的面目？”苏亦含不解的问。
“我认得你们这种人，生得一副让人怜惜的好皮囊，骨子里却风*骚的要命，不是吗？”
“风*骚？你说的那不是我，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一概而论。”苏亦含反驳。
“你现在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在撒谎，一种是你还未看清自己。”
“你才见我两面，这个结论未必下得太早了。”
“好，我们走着瞧，你不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好。”素素苦笑了俩声，在地上伸手抓了抓，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抓到一个小小的白色塑料袋，她把那些白色粉末小心的倒进一截长方形锡纸上,用脚勾过打火机点燃，贪婪的吸了一口，苏亦含感觉素素的精神在一瞬间游离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这个场面在苏亦含记忆里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可是他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时发生过，也许只是短暂的精神错乱罢了。
“这是个好东西，会让人忘掉一切，在这里你能看见你想象中的美好。”
素素向苏亦含的脸上吹了一口气，一股异样的气味扑到苏亦含的鼻腔中。
素素按下打火机，把手中的东西往苏亦含的鼻子底下挪一挪，苏亦含贪婪的呼吸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颤，仿佛灵魂抽离了自己，头开始晕晕的，很多个想象在他的脑海蔓延开来，他见到了爸爸找到陆城福利院，牵着他的手，把他从福利院领回青川的老家,家里的房子被翻修一新，窗子被擦得锃亮。进了门，苏亦含看到妈妈坐在椅子上，看到苏亦含进屋，妈妈抱抱苏亦含，牵着苏亦含的手把他领到厨房，苏亦含看到餐桌上摆着好多颜色鲜艳的菜色，爸爸妈妈没有动筷，而是坐在桌边看着他吃的狼吞虎咽。
妈妈拍他的肩膀，说：“亦含，别着急，慢一点。”
吃了一半苏亦含突然有点担心，他抬起头问妈妈，“妈妈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妈妈点点头，心疼的抱着苏亦含说不会了。
苏亦含转过头接着问爸爸：“爸爸，你不会把我再送走了吧。”
“恩，不会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人在一起好好生活，爸爸再也不会打妈妈，也不会打你了。”
苏亦含笑了，他笑的很快乐，画面一转，苏亦含看到了透，他看到了小时候他们两个坐在福利院的操场里面，苏亦含问透：
“如果有一天你的爸爸来接你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那样我就得离开你了。”透的眼睛忽然红了。
“透不哭，如果你去了日本，想我的时候可以沿着铁轨走回陆城来找我。”
“那样真的可以见到你吗？”
“恩。”苏亦含肯定的回答。
眼前的透又变成了大人的模样，苏亦含梦到自己考上了青川大学，和透同校，开学的那天苏亦含来到学校门口发现透已经在等他，透见到苏亦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透说，亦含，我们在一起吧，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苏亦含点点头，和透牵着手，肩并肩的沿着校园的小路向前方走去，那条路树木都长成了一副慵懒的姿态，风景美的要命。
苏亦含带着透不停的走啊走啊，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栋红色屋顶的房子，透指着房子对苏亦含说，你看，这是我们的新家，我们安顿好以后，把爸爸妈妈也接到一块，苏亦含高兴的跳起来，却看到透的肚子一点一点的膨胀起来。
“透，你的肚子是怎么了？”苏亦含一百分紧张的问。
“亦含，我去日本之前就怀了你的孩子，他在我的肚子里孕育了七年，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吗？”苏亦含欢呼雀跃。
“我等不急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亦含，再等一等，等时机成熟了我就把他从我的肚子里赶出来，让我们的宝贝见见你。”
“透，他叫什么名字。”
“小含。”
“哈哈，真好。”透满足的看着他，苏亦含笑到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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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眼，透的形象渐渐变得模糊，躺在不知道是谁的脚底下，沉沉的睡着。
“醒醒。醒醒。”睡梦中有人摇自己的肩膀。
“透。”苏亦含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不，我是萧言，你是逃课出来的吧，现在四点了，你是不是该回家或者回学校了。”
苏亦含揉揉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中途身体因为无力倒了一下，萧言把他及时的扶住。
此时素素正半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沙发脚下，她仰着头，微闭着眼睛，像是一副睡着了的样子，萧言看了看地上的透明小塑料袋和锡纸，没说什么。
“你……”
“怎么了？”苏亦含看萧言吞吞吐吐的样子问。
“也没什么……你走吧。”萧言摆了摆手说。
苏亦含听话的上了出租车，时间是四点十分，苏亦含打算到学校拿了书包再回家。
进了教学楼苏亦含装作路过，往小白老师的办公室撇了一眼，让苏亦含意外的是小白老师与往常无异的坐在办公桌前，表情仍然是那么安静温暖。
苏亦含停下脚步，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办公室走廊的窗前，他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有人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
“亦含，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一场梦，你要记住。”小白老师的手用力在苏亦含肩膀上捶了一下。
苏亦含转过身去，看见小白老师在一夜之间消瘦了一圈的脸，心里说不出的疼。
“你要是不开心就多打我几下。”苏亦含带着一脸愧疚和疼惜对小白讲。
“一下走足够了，再打你我的心也会疼，我何苦折磨自己。”小白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短暂出现，很快消失不见。“亦含，把昨天的事情忘记了，你不欠我任何什么，这件事情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看到你好我就幸福，我就快乐，你懂吗？”
“我懂。”苏亦含看着小白点头。
“回教室吧，无论发生什么，生活还得继续。”小白老师不等苏亦含答话转身走进了办公室，门咔嚓的一声被锁上。
苏亦含站在门外没动，他听到办公室里小白老师压抑的哭声，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他很想冲进去抱起小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在这个学校他真的没有胆量这么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