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情定篇 第54章 追述&告白(1 / 1)
韩漠捏住她下巴,眼神一闪:“那你知道不知道,楼老头打算在下周的商会上宣布你和楼煜煊的婚姻?”
她闻言僵住,只能呆呆看着韩漠。
一切似乎都跟她有牵连,却都瞒着她进行着。她和楼煜煊的婚姻?为什么没有过半点征兆……难道楼启卓也在利用她牵制楼煜煊吗?她心里苦涩,自己还真是枚全方位多功能的棋子,人尽可用。
韩漠心疼,揽她入怀,下巴搁在她头顶摩挲:“傻瓜,你担心什么,无论是谁都别想抢走你,你只能是我的。”
贴着他温暖的胸膛,秦洛觉得天塌下来他也会替她撑着。心里一暖,皱皱鼻子说:“原来每个人都比我聪明。”念一恒恨意明显,美织也是同盟,连她才相认不久的父亲也瞒着她算计着,不知道楼煜煊是不是也已经知道楼启卓的想法而不告诉她?幸而还有他,赶到她身边,爱她保护她。
“韩漠,谢谢你来,真的谢谢你。”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在他面前软弱起来,想念他,说爱他,进而会想依赖他。
韩漠也体会到以前从未有过的浓情蜜意,曾想着也许见了面两人又会是无尽的相互折磨,可她那句表白,让他的心顷刻间变得软软的要化了似的。
原来相爱是这样美好的感觉。感谢老天让他找到她,更感激她也爱上他。从前他是蛮横无理,但以后绝不会再伤害她半分。
拉开些距离狡诘地笑:“用什么谢?”瞄瞄她身体,意思明显。
秦洛只能感叹男人真是性指使的动物。胃里忽然发出抗议讯号,忙转移话题:“我饿了。”从上午到现在粒米未进。
“我也饿着。”他意有所指,不肯轻易放过她。这三个月他受的煎熬比过去二十七年的总和都多几十倍,即使找到她,听她亲口说爱他,在喜悦的同时也不忘要给她个教训,免得还有下次的追逐战。
看她一副被欺负又无奈忍受的可怜样子,又禁不住跟她斯磨了会,才决定暂时饶了她。看床头柜上褪下的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一点多,拨了内线要了些简餐,要抱她一同洗澡。
秦洛坚决一个人,天知道鸳鸯浴又会拖多长时间,她还想留下时间边吃边听他讲讲他近来的生活以及怎么跟楼启卓有联系的。
韩漠没再坚持,反正夜还长,她不可能吃到天亮。
那天韩漠开完会回办公室没找到她,拨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他觉得心直直往深不可测的黑洞沉下去。
他疯狂找了一天,机场车站都去了,甚至让韩奕问了秦洛几个室友,直到晚上回到住所,发现梳妆台上散着一堆他曾送的礼物,宝石黄金珍珠信用卡一样不少。下面压着两张纸,一张是二十万的支票,一张是只寥寥数字的留言。
她说,韩漠,我们两清了。
就那么七个字,像精短的利剑一挥就想斩断他和她所有的牵连。
他铁着脸,攥着那片纸几乎要揉进手掌的血肉里,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慢慢摊开掌心,看着被自己指甲掐出的血染得斑斑的纸片,觉得她不知足,偏要把两人之间刚有起色的关系再推回冰点。嘴角露出几近残忍的笑,低低说:“好,你逃,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而她就那样消失了。
初时他以为不出几天就会找到她,甚至想好再不让她走出那所房子,囚她一生也不放开。一周之后渐渐变得心慌,夜夜等在窗前期待她会像上次出游那样不知什么时候就归来。
可是时间跳过十天,又划过半个月,丝毫没有她的消息,他满腔的怒都化作焦急,如果她真的再不会出现,他该怎么办。家人和一帮亲戚开始陆续赶回上海替他张罗婚事,他却浑然不觉般天天在公司拼命加班来抵制心底无休止的思念和急躁。
韩奕拿出答辩那天秦洛扔掉的短诗,只一句话:“她如果没那么在乎你,就不用逃的那么彻底。”
韩漠把那几句话从头到尾看着,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心慌,陷进沙发里说不出话。原来,她也是在意他的。
婚期进入倒计时,林玲天天出现的脸让他越来越厌烦,试婚纱时怎么看都不顺眼。心里蓦然一惊,原来他身边的位置,从来都觉得只有她一个人才适合。那时将心比心,他想象如果秦洛嫁给了别人,仍把爱情留给他他会不会就接受。仅想了一秒,他就抓狂,决不能!他要她的身心都属于他,完整的只属于他一个人才会满意。
而她,何尝不是这样想。
瞬间他才察觉自己有多自私。当着自己母亲和林玲一堆亲戚的面宣布他要解除婚约,留下一句话夺门而出,不管扔下了多大的烂摊子。回去家人要他解释,他对着家族那支养老团发下狠话:“我这辈子就要一个女人,如果你们要逐我出韩家,我随时搬出去。”
韩父当夜就发病送去急救,他守在病房外,任家族大大小小的人责备劝解,心里除了对父亲病情的关心就只有一个念头:小洛,无论你在哪,我都要找到你。
等他派人终于赶到王清岚家里时秦洛却已经离开。王清岚一无所知,冷智含含糊糊,最后竟然故意说了错的地方又耗费他不少时间,直到,他接到台湾赫赫有名的楼氏董事长电话。
一番长谈,他当然对秦洛的身份吃惊不少,却掩不住心底的激动,几乎马上就想赶到台湾。而楼老头提供他消息的回报是,要他帮忙调查楼氏在大陆分公司的经营情况。
接到楼氏的商谈邀请,他名义上丢给韩奕负责,自己却独自到了台湾,跟楼老头也见面细谈过。楼氏大陆的几家公司都全全由念一恒负责,前段时间楼煜煊自调过去,跟念一恒一起管理。
韩漠察觉念一恒不简单,虽然不知道楼启卓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楼启卓明显私自有些信不过念一恒才让他帮忙调查。何况,既然是念一恒的主意带秦洛来台北,那一直查不到她的消息跟可能也有他的刻意阻碍。
楼老头看似知道他和秦洛原先的关系,也知道他暗中在找秦洛,猜到他会亲自过来,其他的守口如瓶,却单单透露要撮合楼煜煊和秦洛的消息,一定也有他的目的。
韩漠直觉秦洛被搅入了某场阴谋,不得不管。何况楼启卓给秦洛的安排,除非他死,也不会让人把她从他身边夺走。但他需要了解整个情况,幸好还有些时间够他搞清楼氏几个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知道她要跟客户在这里谈判,预先订了隔壁的房,忍住想冲过去见她的冲动,静观其变。看她被池上松调戏几乎要破门而出,但如果他猜的不错,念一恒也该也会到场。按奈着性子等着,果然等到预想的人物登场。
这场混水,既然跟她有关,就阻止不了他也来淌一淌了。
秦洛在一旁听着,手里的勺子举了半天,咽不下一口汤。他这几个月过得这样艰辛,几次让她想哭着扑进他怀里。他依然霸道,却懂得为她着想,依然极端,却一切都为了爱她。
韩漠看到她的表情,满意地扬起嘴角:“感动了吗?如果你有一点感动就该保证以后别再让我这样操心。”
“对不起,韩漠。”她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为了我,你跟家里关系变成现在的样子。又大动干戈赶到这边,连你也被牵扯进来。”
韩漠捧起她的脸注视:“我所做的,不过是因为愿意为你。”顿了下又说:“那我这颗播在你心底的红豆,现在还只是苦涩的孕育吗?”
她一惊:“你怎么知道……”那张留愿纸不是没投进箱里吗?又想到韩奕那天跟在她后面,才恍然。那颗属于他的相思豆,早在不知不觉的潜滋暗长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根系蜿蜒进她的血液四肢,再无法掘弃。
“我曾带给你那么多苦涩,现在很高兴还能携起你的手。小洛,以后我会保护你。”
秦洛只能傻傻看着他,没想到他除了冷嘲热讽也会说这么多甜言蜜语。不自觉的就点点头,曾经冷智说要保护她,她直觉的像小孩子过家家的话,而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觉得可信有力。女人有了依靠就会变得软弱,她真是体会到这点。
忽然又想起来:“关于那个婚姻问题,我想跟他当面谈谈。”从没有跟楼启卓好好谈过,也不能再逃避。她总是估计太多,夹在楼启卓和楼煜煊中间,只能矛盾着选择沉默。可是现在韩漠来了,她的幸福似乎已经清晰向她招着手,她也想自己主动争取一次。
韩漠猜出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楼煜煊,也不反对,他也有事要问。
又看着她说:“你现在的身份倒是高贵起来了,怎么还在楼氏混个小职员?跑来签约也不准备好,还是没什么长进。”要不是他刚好查出池上松那边的公司在想办法跟“迪亚”合作,还真要另想办法解决当时的事情了。
秦洛承认自己没什么职场经验,但最重要的还是可恶的念一恒从中作梗,才让她陷入两难。
“我如果当时不在,你是不是就换自己跟池上松走了?”
她静默,他总是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当时如果不能牺牲美织,又不能放弃订单,她大概会自己硬着头皮上吧……
“笨蛋!以后不许这样轻视自己,你是我的,所有都是我的……”他手上力道加重,捏得她脸颊发痛:“说,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秦洛陷进他诱惑的嗓音和墨深的眸中,中了蛊般轻轻跟他念:“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奖励她的是一记满含深情的吻。
夜仍长着,记录着此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