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1 / 1)
“魏管家,梅姨,你帮我跟我哥转告一声,说我回家了。”俞飞雪急切地出了门,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半个月了,是该回Y城了。上次陈诚出院后直接回去了,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浩浩的消息。她打扮得漂亮去试着和新的对象约会,心却早已到了Y市,有时候是想着陈诚,有时候是想着浩浩。她听到一种呼唤,来自心里向往的地方。
她坐上计程车,心里满满是期待。但看着路越走越偏,不是她要去的机场的路。俞飞雪心神一定,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她打电话给哥哥,然后又跟司机交谈,“大哥,我们是去机场,不是走这条路。”见那司机不回应,她又说道,“这是泛河东路,我要去机场,方向不对,大哥。”
那个司机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怎么开,闭嘴!”
“请问我们去哪里?啊,大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你很像我的一个同学。你是不是叫…”
“安静,俞飞雪!”司机怒声说道,“对,我就是他。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陷害我的吗?”
“高渐离?”俞飞雪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我错了,求求你绕过我,我还有孩子,高大哥…”
“别喊我高大哥,你这个贱女人!装作一副圣母的样子接近我,你的目的达到了,害我从高□□学,你还不满意吗?”他生气的说道,“我爸妈盼着我考上大学,可是却接到了通知书,说我在学校猥亵女生,情节严重,作退学处分,这些你还记得吗?俞飞雪!”他变得越激动,开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俞飞雪看了一眼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也不知那头的哥哥听到了没。她的心越来越害怕,看着车子开出了三环线,如果再走,她东南西北都摸不清方向了。“对不起,对不起,”俞飞雪不住地道歉。
“当年我爸打断了我的一条腿,让我变成一个活生生的残疾,我本来就是家里最不受器重的孩子,逐出家门后不得不去外面飘荡,餐风饮雨,”他苦笑着,“这些你还满意吗?”
俞飞雪咬着嘴唇,她听到这些后倒安静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一时任性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灾难,高大哥,对不起,我愿意赎罪。”那一段罪孽的往事,她不愿再回想起。她的本意不是让他退学,而只是想破坏他的形象,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完美,让陆小嘉不要对他那么着迷,陆小嘉是哥哥的,谁都不能抢走。她故意接近他,又设计陷害他,让他跟她单独呆在一个教室,而后又哭着跑出去跟年级主任打报告,说他对她图谋不轨。她是班上的优秀干部,又是学校有名的乖宝宝好学生,学校不做细致调查就定了高渐离的罪,错误就此形成。
“我可以跟我家人打个电话吗?我想跟我的孩子说最后一次话,可以吗?我保证不求救。”她请求道。
“打吧。”他在这里,一切都掌控在手里。
俞飞雪挂断了电话,拨了陈诚的电话,她也不知道他在上班还是在休息,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喂,陈诚吗?…哦,郑袖姐…我想和浩浩说说话,可以让他接下电话吗?”
“妈妈。”浩浩稚气地声音传来,让俞飞雪听了眼泪滚滚。
“浩浩,在家里要听爸爸和郑阿姨的话知道吗?要按时吃饭,睡觉,不要哭不要闹,妈妈爱你,不管怎么样,妈妈会一直在身边守护你,一定要乖乖长大,妈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想妈妈就看妈妈的照片,浩浩,妈妈真的爱你…”
玻璃窗传来“扣扣”的轻敲声,原来是高渐离在敲着,车子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俞飞雪不得不挂断了电话,打开车门走下去。
“大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高渐离把俞飞雪带进一个阴暗的废弃仓库,三个男人光着膀子正坐在那里打牌。
一看到清秀的俞飞雪,他们眼睛都直了,“这货色还不错,”矮胖的男人走过来,摸了摸俞飞雪的脸和屁股。
“你这哪里弄的?”一个瘦骨如柴的男人问道,他围着俞飞雪绕着圈,“真是漂亮。”
“焉三,收起你他妈的哈喇子,”另一个男人说道,“这女人我们要是卖给黑风林,赚大了。你们都别一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的孬样,老子看了就烦。”
“老大,我们很久都没找女人,”焉三悻悻说道,“对,把这女人卖了,我们就有钱去嫖!”
“人我带到了,算我多少?”高渐离问道。
“抵你小子上次欠的赌债的一半,这是最多的了。”老大说道。“要是还不知足,你知道下场。”他把手关节压的咔咔作响。
“是啊,最多一半。”焉三和癫四附和道。“你小子开价小心点,拳头无情。”
“一次抵光,这女人的价值你们也知道,绝对不止两万。”高渐离坚持道,“这次我要把过去的帐一笔勾销,和你们互不相欠,以后我也不会回来这里。”
“妈的,”老大粗声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他手一挥,焉三和癫四架住高渐离两手反在背后,让他动弹不得。他一脚踢在高渐离肚子上,只听得高渐离一声闷哼,痛苦地倒在地上。
俞飞雪站在旁边,冲上前去跪在高渐离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了?”
“不用你管。”他一把甩开俞飞雪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像是她比病毒还令人厌恶。
“你们不要打他了,”俞飞雪说道,“你们把我卖给黑风林能卖多少钱?肯定没有十万,要是你们换个交易对象,我值二十万。”
“大哥,我回来了,”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回到了他们的根据地。“最新消息,皮爷那里行情不错,漂亮的最低出价五十万。”他又看到俞飞雪,说道,“哪里弄到的,我们马上送给皮爷。”
“五十万?”老大抚着下巴思考着,“金二,消息可靠吗?”
“我金二哪次不靠谱了?”他反问道,“后天就装船运走,要在后天之前给皮爷送去。”
“大哥,我看行。”焉三说道,他光是听到五十万整个人就飘飘然了。
“对,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送去,拿到钱!”癫四也同意,“在这破地方窝了一个星期,都快长蘑菇了。”
“好,我们一起去,”老大说道,“等一下,先把这姓高的处理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俞飞雪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群人是要把她卖给人贩子,首先还要杀了高渐离。若不是因为她当年的愚蠢,高渐离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她怎么也不能让高渐离受伤害。她用尽全身力气挣开焉三困住她的手,然后拔腿狂奔,只顾向前跑,向前跑。
“老大,那贱女人跑了。”焉三惊呼道,“我们快去追她回来呀,她可是金主,没了她什么都没有。”
“焉三你个龟儿子,怎么看人的,一个女人都守不住,真他妈没用。”老大一巴掌打在焉三脸上,“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追!”
说着四个人循着俞飞雪的背影追去,“妈的,追到这女人,打断她的腿!”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高渐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知道俞飞雪是为了他才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他该马上开车从这个地方逃走的,可一想到俞飞雪那细瘦的身子却有颗大义凛然的心,难道他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吗?
俞飞雪渐渐体力不支了,她体质本来就弱,能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她的心却一个劲地狂叫着向前跑,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身体像灌了铅般沉重,她不知道是什么在推着自己前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四周空旷无人,天色暗下来,她看不清前面的路。现在高渐离应该安全了,这样她可以赎罪了吗?她虚弱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呼吸困难,感觉喉咙干干的,想必是跑太久的原因。
“俞飞雪,起来,这边走。”
俞飞雪听到声音,抬起埋在地上的脸,看到高渐离在不远的岔路上等着她。“不要…管我,你先走!”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高渐离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扶起俞飞雪,“走吧,马上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俞飞雪凝聚了全部的气力,自己站起身来,尽量不给高渐离增加负担。“沿着这里走,这里的路我熟悉。”
“高大哥,谢谢你。”俞飞雪真心诚意地说道。
“快点联系你家人,我们在星屋岭。”他已经看到后面两个隐约的人影了。“你先自己跑。”
“喂,哥哥,我在星屋岭,快来救我!”俞飞雪转而收起电话,扶着高渐离,“不,我们一起走,或者你先走。”
一个跛子和一个女人怎么也跑不过四肢完好的男人,不出十分钟,高渐离和俞飞雪都被抓住了,“妈的,”老大弯着腰喘着气,“两个贱人!”刚才的长跑让他的力气都抽空了,本想各自抽他们一嘴巴子却抬不起手臂,只得作罢。
休息了会,他终于缓过气来,焉三和癫四也聚了过来。
俞飞雪和高渐离倒在地上,只能凭他们随意处置了。
老大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走向高渐离,狠狠刺向他的时候,不想俞飞雪扑过来挡住了。手起刀落,刺在了俞飞雪的腰上。
“老大,”金二、焉三和癫四大叫一声,“那是我们最值钱的!”
他们正想看俞飞雪还有没有呼吸,一道亮光射过来
“不好,来人了,我们快跑。”四人抱头鼠窜,消失在黑暗中。
俞飞扬下车看到的就是妹妹飞雪中刀的场景,一柄水果刀尽数没入她的腰。“飞雪!”这情景让他感到触目惊心,连忙跑过去,抱着她上了车。
“哥哥,”俞飞雪地声音轻微得快要听不到了,“把他…也带上。”她的伤口在疼,可能会死吧?她忽然想起来三年前对陈诚说的那句“再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俞飞扬又扶起地上的高渐离上了车,而后车子加速行驶。他不顾闯了多少红绿灯,此刻他最亲爱的妹妹的生命危在旦夕,医院怎么还没到,他镇定的开着车,忧心看着倒在后座的飞雪。
“医生,快救她!”闻讯的医生护士急忙用车子推着俞飞雪进了手术室。
俞飞扬抱着头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等待着手术结束,心觉痛苦。
“哪位是俞飞雪的家人?”一个医生打开手术门说道。
俞飞扬忙站起身迎上前,“我是。”
“马上准备输血,病人失血过多,医院血库O型血储量不够,需要进行血液捐赠。”
“好。”
陈诚赶到医院,找到俞飞扬说道,“我是O型血,让我来。”听到俞飞雪受重伤进院手术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活生生被撕去一角般疼痛,心里有一个强烈得不能再强烈地想法,他绝不能让俞飞雪离他而去,只因为他爱她。他想和她共建家庭,好好过日子,她将是他得力的贤内助,最温柔可人的妻子,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再分开的人。总是要到危难时刻才能明白心该归何处,那一句患难见真情不无道理。若是在相安无事的日子里,爱不会被轻易发现,没有刺激物,人也缺乏去看自己真心的动力。
半夜的手术室外,排起了长长队伍,护士忙着验血,合格的才能进献血室。
“谢谢,”俞飞扬对着来的人致谢道,这些人是公司里的员工,有从建筑公司,有的是航空公司,有的是从制药厂赶来的。
“小俞,你就不要谢了,我还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没人要的废材一口饭吃。”花伯说道。
俞飞扬回答道,“花伯,你回去吧,年纪大了,不要献血了。”
“是啊,花伯,你快回去,我年轻我来,给我多抽点。俞大哥,你把我从穷苦的山沟里把我带出来,又让我读书受教育,还能在公司工作,你才是我最想感谢的…”
俞飞扬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大兴,多谢。”
“俞大哥,我没钱读大学,是你资助我的,这一次怎么也要让我派上用场。”年轻的女大学生说道。
“小韩,谢谢你,现在天也晚了不方面回家,去我家睡,等一下林叔开车来,你和他回去早点休息。”
“俞叔叔,我来给你鼓起加油,你妹妹一定会好起来的。”才八岁的徐晋说道,他妈妈听说俞飞扬需要帮助,马上带他来了。
俞飞扬蹲下身子,把小小的徐晋抱在怀里,亲了他的小脸蛋说道,“小晋真可爱,借你吉言了。”他站起身对徐晋的妈妈许婷说道,“小婷,不要勉强自己,早点带小晋回家休息吧。”
许婷宽慰地说道,“俞大哥,我知道。我们孤儿寡母感谢你的悉心照顾,这次就让我报答你一次。”
“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身体瘦弱,还有孩子要抚养,不宜献血。明辉,你负责把小婷母子俩送回家。”俞飞扬说道。一个约二十一二的青年朗声回答道,“俞大哥,交给我,走吧。”他又对许婷说道。
陆小嘉,张策,纪啸天,赵杰闻讯都赶到了医院。
“你们怎么都来了?”俞飞扬问道,他只是通知了几个公司年轻力壮的员工请求帮忙,来的人却出乎意料的多。
“现在的你哪一条不是新闻?”张策说道,“有记者拍到你到医院,一副心急的样子,看到新闻,就来了。”
俞飞扬欣慰的笑了,“承蒙你们看得起,是我妹妹受重伤了,需要输血。”
“什么血型?”纪啸天问道。
“O型。”
“正好我是,”赵杰说道,“现在排队都排这么长,快去把那些老弱病残挑出来,都送回家。”
“是啊,”张策说道,“我A型血,我来负责挑人好了。”
“我AB,我负责送人回家。”纪啸天说道。
“谢了。”在危急关头,有一群兄弟帮忙真是人生幸事。
赵杰插了队最前头等候献血,张策拉出那些年纪稍大的,身体瘦弱的人,劝说他们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为重,有些固执地怎么说都不听,不得不把他强行带走;纪啸天确认一个一个都上了车,坐上了副驾驶座,问清了各自要去的地方后,跟着车各至其家。
陆小嘉采购了补充能量的饼干、面包,牛奶分发着,她不知道飞雪忽然之间怎么遇到这样的事,她是飞雪的好朋友,也替飞扬感到难过。
“陈诚,”她看到输血过后的陈诚坐在手术室外走廊的椅子上,走上前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陈诚无力地笑道,“好久不见。”
陆小嘉递了个面包和牛奶给他,却看到他摇头拒绝,“不用了,谢谢。飞雪现在生死未卜…”
“你爱飞雪吗?”陆小嘉问道。
“爱。”如果她能听到就好了。他要和她在一起,告诉她他爱她。
“飞雪会好的,”看到悲伤的他,陆小嘉安慰道,“她一向有好福气,这一次也能渡过难关。”
“绝不会再让飞雪陷入到危险中,我要保护她…”陈诚呢喃道,陪伴的这三年,和她在一起才觉心有所归。郑袖在他身边,有时候竟有被当作飞雪的错觉。他花了好大力气找到郑袖,在俞飞雪怀胎九月的时候终于和他的梦中情人在一起了。郑袖不喜欢屋檐下有太多人,他不得不另外安排飞雪的住处,他住城东,飞雪住城西。初得郑袖,他把她当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看待,她想半夜出去约会,白天还要工作的他顶着疲惫和她去酒吧约会。飞雪的预产期他也知道,可那天郑袖刚好感冒了,娇弱的情人拉着他的衣服,求着他不要离开,他拒绝不了她的请求,一直陪在她身边。等他再去看飞雪的时候,孩子已经一个月大了。飞雪看到他来,很高兴,又是给他洗手做羹汤,跟他讲孩子出生时什么样子。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他起初一个月看一次孩子,后来三个月看一次。他有时候心里会想着俞飞雪,却不去找她,只因郑袖要他陪伴,要他陪着去夜总会认识她的新朋友,要他和别人喝酒吃饭,要他参加她朋友的聚会;他也慢慢练成了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甚至不睡的本领。
后来他总是狂欢的中途睡着,郑袖很不开心,和他吵架,慢慢地不要他的陪伴了。有时候郑袖玩的开心便彻夜不归,后来变本加厉两三天不回家。他的空闲时间多了一些,去飞雪那里的次数多了,有时候直接带着两岁的浩浩回家。那是他的儿子,看着浩浩的眉眼,他觉得像极了俞飞雪。那时俞飞雪开始和他说她要回W市去,带着浩浩一起走,他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她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总是坚持不让。他知道她爱极了浩浩,留住了浩浩她就不会走了。这样又拖了一年,他三年学习期结束,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郑袖说要和他结婚,他犹豫着,下不定决心。那天,郑袖难得的下了一次厨,又把飞雪请到家里来,他下班回家时就看到两个女人在家其乐融融的情景,但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过了两天才有人把浩浩送回家,说俞飞雪在W市,不会回来了。那一刻他的心有些痛,他带着浩浩回到了W市找她,只是想找到她,不想让她在自己的生命中从此不见。找到了她,她却说要和他一刀两断,恩断情绝,在医院醒来的他无法接受事实,不由得逃回了Y市。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却是她身受重伤的坏消息,他的心乱了,他宁愿受伤的是他,这么多年来,温柔的她悉心照顾他的过往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鞭笞着他的无情;这么好的女人他不懂珍惜,更是对他有眼不识珠的惩罚。
俞飞扬、陆小嘉和陈诚三个人在手术室外坐了一夜,才看到手术门打开。陈诚急切的迎上去问道,“她怎么样了?”
医生回答道,“病人现在昏迷了,还处于危险状态中。现在你们可以去看她,尽量唤醒她的求生意识,但也不要给她太多刺激。”
陈诚走到病房内,看到床上的俞飞雪带着氧气罩,双眼紧闭着,呼吸不甚明显。“飞雪,”他轻轻喊道,“我是陈诚,你快醒过来,浩浩在家等你,我也在等你…”
陆小嘉拉着俞飞扬悄声走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有太多话要说的陈诚,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对飞雪最有影响的,就是陈诚吧?
“飞扬,我爱你。”陆小嘉说道。她不想自己变成陈诚和飞雪那样,那一句“我爱你”无从诉说。
俞飞扬看着她,说道,“我要结婚了。”
陆小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问道:“和谁?”
“你见到过的,水晶。”他说道。
深深的荒凉感袭上陆小嘉心头,他要结婚了,她爱的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我回去睡一下。”她说道。这不是真的,她睡一觉后就知道这只是个梦。
“飞扬,累吗?”说水晶,水晶到。她穿着桃红短裙,显得青春有活力。
她光鲜亮丽,年轻漂亮,再看看自己,一夜未睡,憔悴不堪,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水晶,她不能想这么多了,回去睡一觉再说。陆小嘉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拦了辆计程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