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1)
走道上是两人清晰的脚步声,丁然有些忐忑,是不是要跟着一直走下去,跟无头苍蝇似的。
还没开口,清冷的背影停在楼梯口。
在站定的同时,丁然将自己的手抽出,笑着说:“还想说你要什么时候停下你就停了。”
苏印墨轻抬眼眸。
空气冷凝,周边空荡荡的,突然一阵冷风从窗户口钻进来,一阵战栗,十分渗人。
丁然顿了顿,打破沉默,语调温和:“学长,我借你那把伞,你还用么?”
她这是想要回伞了,原本就是她的东西,要回去无可厚非。
苏印墨声音清淡,也不提还伞的事:“丁然,我以前听到一种关于伞的说法,你有兴趣听么?”
他靠在楼梯栏杆上,姿态休闲,却恍如天人。
“什么说法?”
“买伞的人选择的伞的类型在某种程度上反应购买的心态,如果买的是双人伞,表示愿意同人分享,心是敞开的。”
清冷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低沉:“丁然,你在抗拒什么?”
丁然的伞是单人的,她下意识拒绝有人走进她的伞来。她没有想过有人会对她买东西这个行为进行心理分析,在她眼里,自扫门前雪是定理,无需多言,对于这样毫无礼仪的侵入自己内心思想的做法,无论分析正确与否,丁然只觉得愤怒。
于是在最初的呆愣,愤怒之后,丁然突然笑了出声,语气却出奇平淡:“为什么要分享呢?”
这时,林晨的声音传来:“印墨,你们在哪,进来吧。”
丁然几乎是马上摸上楼梯口的门把,一双手覆了上来,指尖清凉,苏印墨低声:“丁然,我并没有恶意。”
丁然咬牙,抬头狠狠看了他一眼,甩头走了。只是那眼神熠熠生辉,巧目嫣然,于平常的温和如玉的形象大相径庭,让人目不转睛。
直到人走远了,林晨看着站在边上不动的苏印墨,再联想到丁然一脸煞气,摸摸鼻子聪明地选择沉默。
丁然和晓敏走出宿舍楼后,安琪约三人去咖啡屋打牌。
难得周末四人都在学校,晓敏平常都回去吃饭,安琪也总是有各种约会,丁然总是跑自习室,总是只剩下呆瓜在宿舍独守空房,抓紧休闲时间玩乐才是正事。
丁然挂了电话,转头问:“去吗?安琪她们约打牌。”
晓敏低着头支支吾吾:“可,可以啊。”
丁然:“那等我把宿舍检查情况汇报一下再过去。”
晓敏点头,过了一会才轻声问:“小然然,我就随便问问啊,不用在意。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晓敏平常不会这么喊她的,她们其他三人叫她丁然的次数居多。
“哦,没什么啊,你想让我看到什么?”
如果不是黑夜,丁然肯定会惊讶晓敏此刻红得能掐出血的脸颊。
其实她方才什么都没看到,就算想看到什么,苏印墨也及时挡住了,算是未遂。只是晓敏刚才喊她的时候明显在大口喘气,媚气十足,跟平时的女金刚形象大相径庭。
哇哦,丁然心中已经是十万个惊叹号。
晓敏庆幸,刚暗暗长呼了口气,不料旁边的人状似在自言自语:“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晓敏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人才刚走到咖啡厅门口,一股浓浓的咖啡香就扑鼻而来。
呆瓜挥着手喊:“这儿这儿,过来。”
突兀的召唤引起了一些人的视线。
晓敏捂着头闷闷地:“丢脸死了,我们快过去。”
桌上,晓敏盯着菜单。
呆瓜嗤嗤道:“这价格吓死人了是吧?你看看以前在这的饮料店,开业没多久就倒闭。我就想着这新开的咖啡屋在我们学校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没被人宰了,现在想想,原来都是靠一群装B的人撑起来的。”
她们坐在咖啡厅的一角,灯光昏黄发暗,沉木桌面摆放着漂亮的拉花咖啡和精致的点心,丁然点了一杯水,舒缓低回的音乐营造了一种甜蜜的氛围。
这是小资的生活,情侣的天堂。
晓敏:“恩,确实挺有格调的,不适合我。”
安琪瞥了两人一眼,悠悠然抿了口咖啡,缓缓道:“狗屁!”。
丁然挺喜欢漂亮的安琪和粗俗的话语同时出现的,视觉冲击的感觉特别带劲。
呆瓜寻求认同感的眼神抛来,丁然刚想应,右边安琪的气场又太强得不可忽视。
这不是让她选择要砍掉左手还是右手么?
丁然摸摸鼻子:“呵呵,打牌玩啥,大小王?斗地主?接火车?”
呆瓜撇嘴:“小然然,你这话题转得太硬了,差评。”
晓敏正好出刚才的恶气,使劲添柴加火:“就是!就不能给点明确的观点哦。你每次都站在中间,谁都不得罪,要是在抗日时期,你就是两边倒,随时卖国。”
丁然笑:“求同存异,相安无事。”
安琪哼了声,细细的眉眼生起气来向上勾起,薄唇勾起,吹弹可破的皮肤总能让人想要一亲芳泽,甭管她多高傲,依然令异性趋之若鹜。
晓敏将两副牌洗开,动作熟练,在半空中耍出惊人的弧度。
呆瓜看得两眼发光:“你这手哪学的?”
“以前拜名师,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是门里唯一的娱乐。玩着玩着就熟了。”
安琪也看得一惊一惊的:“你这分明就是老江湖,你提过身边都是师兄师弟的,都这样跟那些人混?”
“是啊,他们精得很,不过也是靠他们,我才有这手艺。”
丁然:“怎么靠他们啊?”
晓敏眯眼笑:“要不,今晚就跟我以前玩的一样来几局?”
每当晓敏露出这种邪气的笑容时,呆瓜就不自觉抽气,才刚出口的拒绝,就被安琪一语拍定:“好。”
哦,好奇心害死猫,丁然已经预见自己即将死在路边。
看呆瓜抽气,丁然也抽气。
呆瓜急中生智:“我尿急。”
晓敏斜了眼,昏暗的灯光洒下来,诡异气息更盛:“你刚才不是才去了厕所?肾虚啊你?”
呆瓜:“我刚才只便便,没尿。”
没反应?哦也,遁地术!
刚想起身,丁然喝了口水,悠悠然开口:“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整套的,今天真是长了见识。”
呆瓜嘿嘿笑:“好说,下次教你。”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一起走。”丁然优雅又迅速地抓起包。
就是还没起身,就被身边的安琪拉住手臂,语气阴深深的:“今天谁都不许走!玩到我高兴了再说。”
丁然视线转向呆瓜,发现此人已经被晓敏反手抓住,动弹不得,表情狰狞。
心下一跳,丁然笑得温顺,慢慢坐下:“壮士,手下留情,有话好说。”
安琪眯着眼:“我就说,我们这群人就你最识趣。”
丁然今晚体验到被赶鸭子上架的窘迫,并发誓从此深恶痛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