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他看着亦寒，突然又绽开了一个温柔的笑，但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夜渊的眼睛深若寒潭，寸寸凝结成冰，“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伶伶地呆在一片黑暗里呢？”他攥紧亦寒的手腕，“然后我也来陪你，如何？”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赌注，如果他还是不能挽回亦寒……
“我对你，向来是说到做到。
“是夜渊杀了我，我亲爱的哥哥……”
“他不爱你的……”
“在那片黑暗里，有你的姐姐，你的父母，有你想要的一切……”
……
亦寒顿住步伐，脑海里闪过那些话语，眼中痛苦一闪而逝，甩开夜渊的手，“你不该陪我的……”
“那里……有我想要的世界……想要的一切，他们在等我。”
“那里怎么可能有你想要的世界！”看到亦寒眼中的痛苦，想起了寒向他展示的记忆，“那个女人给你看的画面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她制造出来用来对付你的。我没有娶妻，也没有做那些事。”被亦寒甩开了手，夜渊再也忍不住。
他上前一步，用双臂将亦寒圈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怎么可能娶妻……这天下，除了你之外，再也无人可与我比肩同行了。”
亦寒不挣扎任他搂着，眼中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波动，随即平静。“你终究会有妻子……”
“亦寒之于夜渊只是对手，知己，朋友，只是个外人。”
亦寒说完露出了个笑容，他伸手指向门的那边，“你看，他们在等我，等我过去和他们团聚。”
黑暗之门里五个人并肩而立，两个陌生人，一个云赤璃，一个莫祈，一个是……夜渊。
“父亲，母亲，姐姐，弟弟还有阿渊。”
“你看，他们都在，都在等着与他们团聚。”
“寒儿，来父母这边。”
“小寒，姐姐在这里。”
“兄长，你该回来了。”
“亦寒，跟我回家吧，我们都在等你。”
“你看，他们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不会离开，阿渊也是我的。”
看见凭空出现的另一个自己和云赤璃姐弟，心下微讶。又念及这里是亦寒的精神世界，所有他想要的都会实现，夜渊开口道：“亦寒，你清醒一点。现在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觉。”他看着神色眷恋地望着那边的幻象的亦寒，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亦寒。”他转身挡住了亦寒看向幻象的视线，“过去是我糊涂，竟然一直不知道……”
“我也喜欢你，亦寒。”他看着亦寒的眼睛，“所以，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
“既然喜欢我……那就陪我一起去那里如何？”亦寒看着他，沉醉的笑了，“然后在那里，你就可以完全是我的……我与你再也不分开……”
“你说什么？！”夜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的是亦寒吗？
他心中的亦寒从来不会这样……
从来不会……
“夜渊，你只有一次机会。”
“唯一一次机会，若不成功那么亦寒永远也不会回来。”
“还有一次选择机会，选择那个人还是选择亦寒。”
还有一句什么，那最后的话语……
再见……
☆、第二十二章
与睡梦中感觉怀里空了一块，随即醒来。起身坐起，并未在意乱的不成样子的发冠，随手取下扔到一边，墨色长发流水般倾泻下来。
左右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他也不用摆出一派上神的庄严。这一觉极沉，他难得能睡得这么沉。是因了身边的人不同了吧，他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抬眸一笑，似雪域万山之巅将将融化，泻成的一泓含着玉色雪莲的清泉。
将坐在床边的亦寒抱起来放在腿上，抬手环住那人的腰，透过薄薄的寝衣隐约可以感知到其下肌肤的细腻柔滑。
“在看什么？”他把头搁在那人的肩膀上，嘴唇似无意地擦过那人的脖颈，最后贴着他的耳廓，“小心些，你现在不能受寒。”
知道夜渊已经醒来觉察到他的视线，下一刻却被在他抱在怀里放在了腿上。
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询问，甚至他在说话时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擦过他的脖颈，最后停在了耳边，温热的呼吸触到耳朵，令亦寒身形反射性颤了一下，耳边有点发痒。
“嗯……并没有看什么。即使没了神力护体，不是那么容易受寒，即使受了寒，不是还有你这位医术精湛的神医。”
神医？听到这样的调侃有些失笑，把怀里的人放下穿衣服。
“还是穿几件衣服吧，虽然我很乐意看见你这个样子，但是你受寒，心疼的不还是我。”抱臂懒懒地靠在一边，长眸溢满温柔，如水般地向着亦寒望去。
经过这一次的劫难，他们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只是如果一个调理不好皇甫亦寒的身体就会落下病根，是以这几天他寸步不离，专心研究药理。
现在又到了熬药的时间了，他取出一只小药炉，在上面置一个药罐，熟练地加入药材，看着火等到差不多的时候熄灭炉火。
药碗端在手里，灵力一动碗身便结满一层白霜，夜渊看着白霜和雾气消散，又用唇试了试温度，确认正好可以入口然后才端给了亦寒。
“该喝药了。”
亦寒起身拿过叠放整齐的红色华衣，想是夜渊准备的，也不做多想的穿衣。刚理好衣服坐在桌边喝着茶水，就见夜渊端了一碗黑色汤汁端到他面前，暗地里黑了脸，对于一个喜欢甜食的特殊嗜好亦寒来说，那是灾难。
亦寒看了看拿药，眼中闪过不自在，整个人脸上没有表情就那样看着夜渊，完全没有接药的意愿。
看出眼前的人不想喝药，暗笑那人还是这么怕苦。
柔声说到：“快喝吧，我在药里加了甘草，没有那么苦。”拿出一只玉勺，盛起半勺药汁，“只是看起来恐怖了点，尝起来并没有那么苦。”笑盈盈地看着那人，勺子已经递到了亦寒的唇边。
“你总要先尝一口吧？”他垂下眼眸，长睫在眼睛下面打出一片暧昧的阴影，“我熬了很久呢。”他抬眼看着那人，“我给你准备了蜜糖，若是实在觉得苦，可以含上一块。”
看了看夜渊又看了看递到唇边的药，最终还是试了下，虽说味道不太苦他依旧不喜欢，于是直接拿过夜渊手里的碗，视死如归似的直接灌了下去。
把药碗放在桌上，快速的倒杯水，喝了下去，对于苦他的味觉比常人要敏感，一点苦可以被放大一倍。所以他从前一般不喝熬的药，如果不是没有什么神力护体，他也不必喝这药遭罪，一想到还要喝好多天，亦寒整个人不好了。
满意地看着那人喝完了药，从袖子里取出糖包，掏出一颗金黄色的蜜糖塞在了那人的嘴里。
把碗收起来，道：“姑且忍忍，你若是不喜欢汤药，我可以换成丹药。”看着那人还是黑着一张脸，他柔声哄到：“乖一点，再服几次药就可以了。我不想你因为这个落下病根。”
因为被夜渊塞了蜜饯的原因，甜味蔓延口腔压下了苦味才好受点。
“恩。”他并不想无理取闹，只是不爱喝药，如果是夜渊让他喝，他也是会喝的，犹豫完全是不是有个词么叫：垂死挣扎。
“不必如此。我会喝，只是不喜欢罢了，不用费力炼制丹药。”
亦寒享受着夜渊的温柔，夜渊的无微不至让他知道这不是梦，他和夜渊是真的在了一起定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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