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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卷一大梦卷之第二十二章:信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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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我真的做了梦。

梦里,我浮如轻羽,依着大雪飘落,终是歇在某个粗鄙简陋的亭下,化身懒倚在案几之旁,斜听着煮水泛泛。

敛眼睁开,眼前的光景见过许多次,自是安心,我懒懒地漾在轻软无际的温顾安宁之中,

不知何处的一座别苑后院,屋檐飞角和日常所见大是不同,轻巧的檐角飘在白雪蔼蔼垒叠的屋顶高处,由着檐边墨线勾勒出了细致的层次分别,兀自平生翘在澄澈天地之中,精致的像是一幅静谧墨画。也不知是谁有了本事,才将它挂在了无边无际的阔远之中,藏起了所有声音。

亭前冻下一层晶莹碎冰的浅池之上,有一座数步距离的木桥,小腿高的围栏证明它不过是一处观景点缀,并不当真做了实用。旧木的颜色为雪屑厚褶倾覆,渐渐淹没成惊白的垒叠,余出了突兀而安静的轮廓影子。

天地,静极了。

落雪跟了无声,毫无真实的眼前之画让我当真以为不过是一场久违梦境,欢喜琢磨地轻跳在心尖儿上,难以自矜地不愿轻易醒去。

寥寥的,木桥尽处的回廊下,就有了一线人影轮廓,轻步走来的像是烟胧漫来。

我绷紧心弦,呼吸也不敢轻易动辄,亦不敢挪开视线地随着轮廓踏进而来。

因着始终看不清的缘故,连无声落雪也嗔责怪上,恼它们阻碍我去见一见等上许久的期盼,比欢喜还甚地生了许多殷切。

等了这么久,终于是要来了么。

我压了压唇。

那人裹在与雪同色的大麾里,远远而观,当真不过是个雪人。

好在压在风帽深处的面目为侧光打掩,才与天地无色之中有了区别,也就更显那个人瘦削的过分为薄了。

许是侧光太深,饶是我怎么想要看清,那深拢的面目总是没个清晰轮廓,乍然而来地去想,该不会也是个什么山魅精怪,步履都轻的没有任何声响。

应在雪中走了有些时候,肩上落了一层细雪,停在桥口的人定在原地,冷清清地像是随时会化了雪中,让人不敢轻易地去亲近,生怕会打碎了什么。

揣紧的忐忑随着深拢的面目渐进,微仰而视的呼吸渐渐急切,我忍不住想要跑过去掀了风帽仔细瞧个透彻才罢。

可我已等了经年许久,怎会容许自己莽撞?

我心思方动,那人一步踏前,有叹息寥寥地透过了无声风雪,分明地落在了耳际。

似如红衣骷髅的懒致轻吟,令我惊讶不明地攥紧了心弦,生怕眼下并非当年的梦境,而是陷入了什么陌生的梦境之中。

轻踏的碎雪声中,那人自大麾底处探出了青衣拢袖的手,纤长自然地挨到了风帽边角,无声地拂落了拢面侧光。

我呼吸一窒,方觉欢喜大过了天,立时为天大的失望淹没了所有。

本该清晰的容颜,不知是为大雪遮掩,还本就是生的模糊,根本就让人看不清楚。

朦胧的轮廓中,唯独那衬如浓墨的青丝倾泻了下来,青色的发带随着淌下,倾覆了我所有的心壑褶皱。

我惊了心。

怎地会是他?

猛然睁开了眼,意识还停留在梦中,难掩心惊。

没有标志性的狐狸面具,也看不清那张脸,我仍直觉地认为了那个人是时欢。

为何会是他?

仅仅因了那青色发带?

还是我…

下意识地…早就期盼了是他……

大梦之感令我心惊地长吸了一口气,任凭胸腔似要闷掉地难受,方是感觉到左手被人压在温凉的指骨倾覆里。

无法抹去的熟悉随着凉寒的幽香窜进了意识,梦境的残留被驱赶殆尽,我彻底地清醒过来。

从纬帐顶处的繁复中挪开眼。

余光侧下,那人一身华贵的玄红王袍,趴在榻边的背部勾勒着玄鸟图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玄鸟也有了生命,璀璨而耀眼。

如果梦中人是他,那我岂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念上了?

安宁的温顾雪化一般地自梦境蔓延出来,勾勒成溪地流向了四肢百骸,我一阵轻淌地软化了所有的僵冷。像是没了自持的心骨,人懒懒地挨在了他小心的倾护之中,不愿随意泛起心底波澜,只愿如此清静自然地似水而淌,缠上那不知何时已然情重的贪妄之心,再也不愿从这人身上轻易离开。

很累么?

奔赴在我和朝政之间,一年多的时日下来,我光是想想,也觉很累。

这次,我睡了多久,你又累了多久?

怜惜的愧疚温柔而来,彻底打破了心底的平静,涟漪泛泛之中,也有了委屈。

若我真是阿宁,该有多好。

如此,我就不用挣扎…不用挣扎地放任了自己的心念,肆意地……

去喜欢这个妖怪了。

不可置否地滑下唇角,想要收回痴缠的不该,眼角先是挤入了一点白,原是他裹在手腕上的白绢。

意识到某些事时,指尖已不可遏制地发了抖。

这人,跟着动了。

他起了身,狐狸面具衬过烛火而显,精细勾勒的纹理霎时在退。

我怎能容他又逃?

勾住他指尖,攥在手心坐起,不顾他退缩地拉到身面撩开了袍袖。

白娟明晃地映入眼帘,渗透的血色让人泛了晕眩,自心尖儿跳起的疼痛一路窜过了血脉,迸发在捉他手腕的指尖上,下意识地,我想要逃避放开。

可一放,又攥住了,冷笑自嘲道,“看来火正三的话是对了,你果然是在以血将养我……为什么……要这样……”

他没有答话。

像是被遗弃,惊然抬眸,我咬牙道,“我不是阿宁!”

他僵住,再不退却,温凉的指尖反握住我,缱绻了轻叹,“我知道。”

“我不是。”

“我知道。”似是知晓我在确定什么,他更加温柔小心,“我知道你不是……”

“那你……”

被他一语一深的温柔肯定安抚,我软下了言语中的倔强,心底仍旧虚浮无依,空落落地还是想要求取一个支撑。

“阙伯台的事,是我没有顾虑周全。”

“嗯?”

我蹙了眉心,不解他为何突兀跳到了阙伯台之事。

火正三那日正要解释,我却没能先撑住意识,青衣山魅再度迸发出了寒意,火正三没有防备,令那寒意伤到了我,再醒来时,便是眼下的光景。

“它们,目的在我。”

他犹豫沉吟,似在考虑要怎么解释,问道,“我要说的,或许会很长,或许会再度令你惊怕,你可撑得住?”

“你要说,我听着。”

他在担心我心伤未愈,如今又为寒气浸体,身体怕是撑不住,只是对真相的渴求已让我顾不了许多,安抚他,是怕他会断却好不容易想要说出真相的心思。

只是他口中的惊怕,从何而来?

“好。”

他轻点了头,道,“天地起始,自来混沌,生有万物,各为形质,有形无形,俱皆在世以生死存之。世人以所谓的‘神’为天地起始,实不知万物皆混沌,皆灵神。人不能以恒,而质以恒,此质为万形万物,皆以混沌之质而生。人不过物形之一,混沌之一。混沌生为质死为则,心为欲,欲而见心,见所见之,见所不见。复始往返有无者,是为时日。我为时日其中,你亦为时日其中,与人,与妖与魅,与鬼与怪,与神与灵,皆不过如此。”

他混沌来混沌去,听得我一阵混沌难解,想起先生之言,以及玄武腹中金柱所述,惊问道,“那,那壁画的记述,是真实存在过的了?”

“是。”他颜色淡漠,似在刻意避开什么。

我不安地攥紧他的手,低眉看着他掌心的纷乱纹络,无力道,“你说那些山鬼精魅的目的在你,我终是有些明白了。”

“它们恨我,恨不得生生剐了我,活吞了我。”

他疏远道来,语气轻淡,却叫我大为惊惶地争辩,“又不是你一人之事,明明解浮生也参与其中,为何不恨了他,反单单只找上你一人?”

“容我说完。”

他撩眼看我,某些意外一闪而逝,轻叹为笑地安抚我来,“阙伯台的精魅常年受阳正之质沁沐,权以为拿我血脉将养你,不会打扰到它们安稳多年的良善之心。奈何仅是沾染我血气的你,也引发出了它们恒古以来的恨意,不能抑制地做下了无端的祸事。”

他别开脸,像是避过什么不堪,连带将我也避开,格外轻地道,“毕竟,是我将它们打散了有形之身,只能以无形之质存之。”

“你!”

赫然为惊的,壁画之上的残忍屠杀画面纷涌而来,我禁不住恐惧地抖了唇角,“难道那壁画上的红衣人,是你?”

“是。”

他坦然而应,没有丝毫的后悔迟疑,“是我将贪妄的无视质则本心的人,提将到本欲追逐的无规则之中,如此,才有了世间的诸多祸事。”

稍见停顿的,他望着我,“我,才是世间最为罪恶的妖魔之身,你,还要与我有一场交易么?”

他言语极轻,抬起的眼狭深藏,好似真要从我此处得一份肯定之诺才罢,可数言之词,不啻与我头顶响裂雷鸣,轰然裂开的心扉乱麻也似地搅成一团。

我从他手心缓缓褪却,不能轻易相信他平淡表述而来的是否真实发生,也不能辩出他是不是以此为由地有心避我。

想要争辩些什么,脑中早纷乱地寻思不出言辞,压着心气想要自己平静下来,奈何越是强压,越是混乱不清,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如妖如魔?

屠杀的画面再度纷乱起来……

还是兀自有着情系孽债的情重之…人?

妖!

是了,他不过是和解浮生一般无二的妖物!

纵使有我贪妄的私心作祟,也不能替他无视那些残忍的过往!

他侧过脸,眼狭落在为我松开的手上,慢慢自腿面缩回,无声无息地藏在了袍袖之中。

“阿宁在不知晓这些事前喜欢了我,最终落得一个身灭魂消之局,如你害怕,自可离去。至于解浮生,我会依诺在年后你及笄的时机里,困他一困。”

言至及此,他淡漠疏远地瞧过我一眼,刻意地压轻了声道,“大抵,还要借了你的身子。”

身子?

我本就在阿宁之事里慌没了神,听他此言,睁眸惊瞧了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似是为了安抚我的惊怕,他缓过温顾,轻道,“阙伯台已不能再留,我只能将你带回商丘王宫,你留在这里,需得小心。毕竟,眼下的你是大王跟前最为受宠的公主。我尚不能从战事中抽身,也就不能时时顾上你。你身处众矢之的局面,切莫轻信了旁人。纵使被生了事,切记忍耐一些,让何用寻得机会先通知我才是。”

彻底说完话,他径自起身,不等我应答地转身而走。

“外面可是下了雪?”

话出了口才觉惊,我也不知自己怎就张口问了一句没头没脑之言。

他停下,没有转身,疏远之音飘来,“你睡了半月,雪,也下了半月。”

“甚好。”我应道,掀开被子,“可算能安生瞧上一场落雪好景了。”

他迅疾转回身,见我正下榻,人一跃而来地拦住我,“你本是大伤在心,如今再度为反噬阳气的至阴之寒冻彻了心骨,断不能再受了寒!”

“是么?”

我仰了脸,将他的急切尽数落在眼底,有了些嘲弄的想法,冷淡道,“我与你的交易尚未完成,想你也不会轻易容我死了,是也不是?”

他挡住的手滑落下去,涩道,“是。”

“那就好说了,”我踩下榻,直起身子凑近距离,捉取他暗藏而退的眸光,道,“我信你。”

兀自撩起眼角,斜斜瞧他大颤过身,于是噙过薄笑缭绕了尾音,玩味轻道,“若你如解浮生一般,也骗了我……”

他僵住。

我好笑地轻哼了嗤笑,并未说尽之言已令他情绪外显至此,那未尽之意,又会折磨他至如何呢?

喜欢了又如何,不过只是喜欢。

心底得意了作弄他的乐趣,不想再管,径自从他身旁走出去。

不料身子一轻,竟是落在一个幽香冷清的怀里!

殿中除却他,还能有了谁来!

我羞恼气极,转眸瞪他,愤然压唇怒道,“你做什么!”

他并未避开,噙了淡漠道,“既是信我,那就要信我。”

我一愣,咬了咬牙,心气窜起,索性勾上他的颈项,赌气道,“好!可是你许诺的,且让我瞧瞧,你是怎么让我信了你!”

“好。”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一撇淡漠地反笑一声应下了。人平稳迈开步子走到衣物间,勾手取下大麾将我拢了一个满身裹紧,才往殿外走去。

他倒是随性上了,于我,赖在他满怀的冷香里,反是愈发不可着落,不能分辨他最后的一句轻笑是笃定,还仅是一抹玩味玩笑的作弄,让人头疼。

像是料到自己会输的结局,我低头生闷,不愿作想,随他将我带入了繁雪轻落的静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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